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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蝶恋无痕-第4部分

小说: 蝶恋无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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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后,小舅告诉我说,那天他在放学回来的路上看见阳阳的头和皮毛被扔在铁路边上。不知被谁杀掉吃了“多好的扬扬啊!”姥姥也会常常念起它。

    就在那一年姥姥退的休。

    一年后,我们家搬去了另一个城市。我时常想起和阳阳一起在屋后的草地上玩耍,不说什么.搂着它一起坐在湖边看日落.它的尾巴一直在后面跳啊跳.我一直以为扬扬也在学着老黄牛的样子赶蚊子.

    我不停地按住它的尾巴说:"诶?你也怕蚊子啊扬扬?不用怕!晚上回去我也给你喷点香水,蚊子就不敢咬你了!"

    它的前爪踩了踩草地,发现我没松手,他又踩了踩,发现我还是没松手.后来它前爪一伸趴下了.

    现在想起来,我觉得扬扬好无奈哦.

    我的姥爷在我出世前几年因为医疗事故去世了。姥姥四十多岁就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艰辛地过生活,姥姥和姥爷的感情很好,相敬如宾。

    两个姨和大舅舅住在南方的大城市,姥姥不愿去他们家里享清福,守在最小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小舅舅身边,同住在一个小化工厂里。

    小舅舅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从舅舅出生一直到他结婚生子,买菜做饭带孩子忙家务姥姥任劳任怨,七十多岁了还捣弄那一小片菜地,天天挑水积肥,为了节省几个菜钱。

    每当我看见挑着肥料的姥姥,颤微微的艰难行走在田埂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淌下的样子就很难过。那时我只是想快点长成壮壮的身体帮姥姥挑。而现在,我只是想挣好多好多钱给她,不让姥姥再那么辛苦的种地了。

    我想给姥姥一个好大的花园,开满蔷薇。

    舅妈脾气不怎么好,常常对姥姥大呼小叫.即使对舅妈长久的无理取闹她也忍耐至极。每次我们回去看她,她从来不对我们说舅妈的不是,也不抱怨辛苦劳累。

    在新年的前一个月,老钟嘶哑的打点声吵醒了我.睁开眼睛,看见姥姥坐在窗边梳头.晨曦日光透过窗帘头顶那么明亮的一片银丝.我知道,姥姥再也无法轻松地在沟渠边蹲下身体低着头抓螃蟹给我玩了,再也无法抱起我站在高高的阳台上看火车了.

    姥姥老了.她一直哄我睡觉,在夏天给我摇蒲扇盖薄单,在冬日里戴着老花镜踩着缝纫机给我做棉衣.

    之后,我还是一直睡午觉.只是不再按点起床,因为我很懂事.知道姥姥的身体无法再带着我四处奔跑玩耍.她累了.

    姥姥说,姥爷去世的时候如果不是看小舅舅才出生,她那时就想随姥爷一同去了。

    直到这么多年以后,只要一提起姥爷,姥姥就会很难过,老泪纵横。所以妈妈不让我在姥姥面前提起姥爷。

    姥姥常说,阳阳也不在我身边了。

    记得两年前,姥姥病发住院要动手术,她硬是不同意,后来妈妈终于做通她的工作勉强上了手术台,她背着我们硬是忍住巨大的疼痛也不用那仅三百块钱的阵痛棒,看着她惨白的脸,孱弱的呼吸,我握着她苍老粗糙的手,眼泪落在地上跌的粉碎。妈妈也躲在病房外面哭了很久,姥姥常说:“自小苦惯了,遭点罪没啥。”

    北方的冬天很冷,我从语文课本上知道,老人很难熬过寒冬,每一个寒冬都是一个坎,于是我很担心我的姥姥,不知道现在她的身体还好不好。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我的生活中只有姥姥,还有我的阳阳。

    思绪回到现实

    我又顺手拿了两个放进秤盘里,她抬头,感激的对我笑笑。

    转身离开,我上了车,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子。她站在那里缩着肩一直望着我。风吹动她银白的发丝,然后阳光把她照的很美丽。

    我朝她挥挥手,老奶奶布满皱纹的脸上舒展开了最会心的笑容。剥开红薯,热气腾腾,我觉得是这个城市里的冬天唯一有的温度。

    走进教室,里面横七竖八地卧倒着一批人,还是午休时间。

    我递给江树和嘉俐每人一个红薯,俐说,你在哪里买的啊?现在还有买这的呀?我好多好多年没有吃过了啊!太幸福了!江把红薯捂在手里,一个劲的说:“哇!这是什么?是红薯啊!红薯好温暖啊!”大家一起跟那儿傻傻的笑。

    之后,我每次回家都去那里买三个红薯。在第二个月尾周末的早晨,我没有看见土胚烤炉和那个老奶奶,之后的之后,我也再没有见到她。

    那个空落的地方成了我每次等车的站点,离站牌十步之遥。

    那年冬天总是干冷阴沉的,很少有暖日的天气,我、嘉俐、江树、臣羽、小光常一起登上九楼的天顶感受风起的飘曳,身心一下子变的很开阔,心明气朗。我们坐在低矮的护栏上聊着天,天蓝,云淡,风轻。

    我穿的很单薄,江把外套脱下来递给我,我穿上一看好大好肥啊,样子真滑稽。大家一起在那笑。我蹲在那摆弄我的"城堡",树也凑过来,慢慢捡光了天顶上所有的碎砖.

    看他尧有兴致地垒着砖快,我说,"你准备摆弄出个什么建筑啊?"

    "没有想做建筑."

    "那你这是?"我一面问一面在心中猜测其他可能.除了想到垒房子实在想不出别的.

    "我在垒一颗大树."他说.

    我看着他一边运来石头一边埋着头"施工",好生诧异.

    他用手指指那座"城堡","你的城堡,我的树.这样看起来才....恩,不会寂寞吧."

    我的眼前仿佛突然升腾起一股雾气,渐渐开始看不清楚对面说要垒树的那个人,他的面容.

    他垒的树好粗好大,用完了剩下的砖,于是他的爪子伸向了我的城堡,开始拆我的墙补他的瓦,不久一会,墙多了个大缺口.

    江树站起来拍拍酸麻的腿说,"耶!我的大树完工了!"

    正在这时,一个人头突然从天井口冒了出来,我们吓了一大跳。那人一声大喝:“都给老子滚下来!”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一个接一个的天井上爬下来。被一个穿制服的保安和秃顶的老师带进了——政教处!?

    秃顶老师一边悠闲的喝茶一边用方言大声斥骂我们丢一中的脸,他让我们靠着墙站成一排,听他训了半个多钟头还没弄明白我们为什么会被带来这里挨训。

    “我们听一个老师说天顶的护栏上坐着四个人,起初还有些不敢相信,那么高,你们都不怕掉下来摔死啊!”他拿出一个本子翻开,让我们一个个的写上姓名、班级、年龄、毕业学校、家庭住址、父母电话号码、高考分数就差没让我们填爱好了。像我妈妈管的监狱里面的犯人入号前做的资料填报。

    想起这我笑了一下。

    光顶骂了我一句:“还有脸笑啊!你都不觉得丢人啊!”我愕然,我怎么啦?

    五分钟后,主任腆着圆鼓鼓的啤酒肚进来了,先一一看了我们一遍,然后像将军一样站在我们面前开始痛斥我们的“罪行”,听了一个钟头我终于从他训话中找出了“段落大意”。

    1”你们竟在那么危险的天井上谈恋爱!那是伤大雅的!违反校纪的!知不知道天井那是禁地啊!胆子不小!

    2”中午你们不去午休在天井上干什么?万一掉下来摔死了学校是不负责的告诉你们!

    我们在上面谈恋爱??怎么可能啊!

    无论我们怎样解释他都打断我们的话,一直在那激昂陈词,后来我们知道解释没用就不在做声了,大家都没有低着头站着,因为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第一节下课后,他叫来了班主任,我们意识到了严重性。之后被领进年级组老师的办公室开始了ONEBYONE的继续听训。

    班主任说,我信你们没谈恋爱,可是你们的行为是很容易让人产生误解的。然后我们都哭了,我哭的鼻涕横流两眼红肿,鼻涕眼泪全往江树的衣服上蹭。

    等熬到最后一个从办公室里出来回教室,刚坐下位子就听见一阵大笑,我抬眼一看全是陌生的面孔,跌跌撞撞地退了出来,一看班牌,愣了一下,原来走错了班级。

    趴在桌上昏睡了好久,醒来时已是教室空空,同学们都去吃饭了,只有几个值日生在打扫教室.

    灰尘四起的空间里我在想,如果换一个人是我坐在那里,我会买来晚餐给她,那该是多么温暖。

    那件事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很差。我们连最后的一方天空也失去了.在浑浑噩噩中不知道过了多少个日子。

    俐在江树的生日那天说,好怀念夜战生活啊,可临近高考已经不远了。

    大家决定要彻底泯灭掉的念头一下子又复苏了大半,于是在那个晚上一起步行从郊区到市区,吹够了夜风后泡在传奇里砍砍杀杀,在网吧里闹腾。

    "喂,你们快来风魔大厅,我们去六层打宝吧!"

    "快看!有人在群劈!"

    "那小子简直欠揍,我们一起去砍他!"

    大家的声音搀杂在一起,各个神情专注的来不及听谁是谁.

    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从网吧出来返回学校,路上没人讲几句话,只有杂乱的脚步踏在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声声响起。那次是最后一次告别纪念。

    嘉俐说喝咖啡很提神的,咱们都加大剂量喝两包吧,要不又得被老班大人抓活的了。我喝了两包,坐在朗朗书声的教室里,煞有介事的睁大眼睛"认真"读书,那些字在跳舞.

    苦苦撑了十多分钟,终于扛不住,一下子栽在书上,很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醒来,已是第三节课下了,我晃醒身边的俐,她睡眼惺忪,睁着小白兔一样的红眼睛望着我说:"早读下课了?"

    中午我们吞了一个馒头,就赶紧赶回俐的寝室补眠充电,看起来我们说话啊什么的都蛮正常,但大脑已经没有意识了。

    烫了一个热水脚,灌了个暖水袋,我俩立马倒下了,俐说,"俩儿人睡一个被窝里就是舒服啊。"'我们不知道这样“同床共枕”了多少次了。每次夜战后的第二天就是这个生活情节'语毕,我们立刻就进入睡眠状态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开门进来的声音,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推了推俐,"快起来啊,快上课了。"

    同学诧异地看着我们说,"你们没去上下午课吗?"

    我看看俐熟睡的“容姿”,她还跟那儿睡的不醒人事。我一看表,天啊!这都快六点了!都该上晚自习了!

    这时听见俐的妈妈在楼下呼唤俐的名字,我傻那了!

    俐像触电一样弹起来,睁眼儿、起床、穿衣、叠被,四个动作像是影碟被按了快进键,一共用了不到两分钟。

    她妈妈是给她改善生活送饭来的,我正有点幸灾乐祸的想法,另一个声音在楼下响起,我差点儿喷血——我阿姨也给我送饭来了!

    怎么这么巧啊?

    俐端着大饭桶对着饭哈哈哈的狂笑,我懊丧极了,刚才她妈妈叫我和俐一块吃的时候我干嘛要推辞呢!

    “你跑哪去啦?我问了半天才问到你在这里。”阿姨说.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站那没动,也端着大饭桶站那儿开始吃.

    俐冲我妩媚的一笑。我全身起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们吃完就回教室了,班长朝我们走过来,说了一句话:“班主任说要你们去办公室找他。”

    我和俐互望一眼,异口同声的说:“这下惨了!”

    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坐在那,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遂又低下头,指指我们说,过来站这边。

    “你们下午去哪了?竟逃了一下午课,太不象话了!”“我们在寝室里睡觉睡过头了。”老师叹了一口气,盯着我们说,"先不说你们是否对得起父母和师长,首先,你们对的起自己吗?为什么好好的舒服觉不去睡,硬要跑出去在冰天雪地里找罪受?身体不要了吗?恩?"

    我们都愣了!眼泪开始静静的,一滴一滴的砸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碎了,找寻不着。灵魂像离了壳,脑袋很轻,像飘一样,茫然的看着地板上的泪融入大理石沉暗的色调中,如雪的色泽,那样明亮。

    “任课老师总向我反映你们的状态很差,我没有找你们点明,是希望你们能自己明白过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愿相信。不要让老师太失望好么?”

    俐也开始掉眼泪,我们一直沉默着。

    老师最后说了一句话:“你们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好学生。”我一下子哭出声音,哽咽的说:“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恩”他欣慰的看着我们应了一声。“不哭了啊,把眼泪擦擦,洗把脸,赶紧去上课吧。”

    听了老师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的眼泪却总也擦不干了。

    之后的那段日子,我们真的学的很认真。考数学测验的时候我们不再分工协作,上课的时候我们开始戴起眼镜认真的做笔记.以前被我们用来讨论传奇攻略的时间也拿来各看各的书了.

    大约在第三个星期的某天早上,妈妈打电话说她和爸爸要忙竞职演讲的事,星期六就不接我回家了。

    一上午我都觉得肚子好痛,中午饭没吃就赶紧跑回那个“家”休息。开门进了客厅,看见我的房间门锁着,搓麻将的碰撞声和男人的笑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立在门前,我伸手摸了一下冰冷的钥匙孔,转身离开。

    肚子疼的厉害,我捂着肚子坐在楼下的花坛上,一直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小孩子在草地上玩耍.一个年轻的妈妈喊了一声:“毛毛,饭做好了快回家吃饭。”

    回家?吃饭?冷风一阵阵吹过,像掠过我的心,突然好孤寂。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我能去哪里,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我想哭可是哭不出来,闭着眼睛在风中颤抖。

    熬到下午第一节课我实在不行了,请假回寝室休息。

    屋里没动静了,打开我的房门,满屋的烟味,我一阵眩晕,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从小我都不能闻烟的味道。

    一张麻将桌和五六把椅子填满了所有的空间。地上有好多烟蒂和几杯没喝完的茶,尖利的玻璃杯碎片和泼洒出来的茶水看起来触目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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