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恋无痕-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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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的左手腕留下了三道很深的疤痕,因为水果刀钝化了,她割在左手上,用右手相对大的力度去做,很努力的割了三刀。
两年过去了,大人们都认为孩子有了新了成熟,因为孩子们已经上大学了。
偶然一次,强子问木子现在还是不是孤单一人?她说是。
强子说,我们寝室有一个孩子还不错,你要不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于是她看见那个男生的照片,不羁的眼神,傲慢的姿势。木子笑笑对强子说,我看不行,我觉得他眼神太凶,看起来不像一个温柔的孩子。
强子也笑,他说他这个人还不错,毕竟是熟识的人,介绍不熟悉的人给你我们怕不放心对你的照顾。他说我们系还有一棵草,为人还不错,要不介绍他给你?
木子是安静的孩子,不善询问。强子从网上发给她系里的照片,一百零二人。她一张张翻看过去,看见一张脸,俊逸安静的脸,眼神温暖。那件宝蓝色的圆领T恤微微有点洗旧的颜色,看见时间流淌的深沉不定。他就是老肖。老肖比木子小一岁,木子用自认为轻快的方式用起了阶级兄弟般的昵称,老肖。
她静静地对着照片上的他笑。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好象有很熟悉的感觉,这个时候时间是被忽略的。
她找强子要了他的QQ号,一直在电脑屏幕前等待着通过验证的消息,蓝色的屏光映上她的脸,等待时间孤寂的滑过一个漫长世纪。
他终于上线了,她有了和他接触的机会,欣喜不安。
他们聊起学校,老肖说没去过,听过而已。他问起木子的专业,木子长篇大论起来,为的是能够跟他多聊一会儿,从老肖的反应上看,他不太喜欢言语激烈的女子。每次的淡漠,每次的等待,每次的凝望,每次的心凉。
他像一只鸟,在大自然中自由自在,她是人,是另一种与他的生活难以接近的人类,哪怕她为了亲近用了自认为最善意的微笑博取他的信任。
每当木子看见他的头像亮起,她在心里构思了无数次想要和他聊天的内容,这仿佛是空间的交错,他难以被靠近一公分。
除了网络上的几句交谈,再也没有别的方式。她只能看见他的存在,以一种她能看见的方式,她学会了默默。默默的看着他出现,默默的看着他在线上的时间,默默的看着他离开这个与她有唯一接触的网络。
老肖毕业了,找工作四处遇难,她在这边心急。可以做什么,可以为他做什么。这是一种心甘情愿,这是不被需要的多余。
几个月后,她得到老肖的回复,知道了原因,老肖说,你说话太猛了,我比较安静的,不怎么喜欢聊。
一切已徒然。一切未枉然。
相错的空间,没有交集的时间,无法靠近的距离,只有一个终点。
木子对他说,我很后悔没有给自己一个机会,后悔没有在我们刚知道对方的时候邀你来我们学校玩。我错过了这个开口的机会。
木子也是安静的孩子,为什么激烈,为什么盼望,为什么等待。
她经常看他的照片,设定了一个需要打开很多个文件的文件夹里。她需要通过清晰的记忆才可顺利找到照片的位置。她需要记住这样的繁冗,需要记得可以找到他的路径,因为她用这种方式为自己设定。
木子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里留下了他那张一寸登记照。删掉了老肖的QQ号,从此,他们的世界彻底失去联系,她会忘记想要靠近一个人的生活,忘记这种艰难,忘记心里对一个人幻想般的依托。在老肖的头像消失的瞬间,她的手指僵硬在鼠标上。
她的心里总是空空的,一个人对着每天变幻莫测的天气,清晨睁开眼睛看着窗外今日的天气。不管天气好坏,只想埋头多睡一会儿。
下雨的时候,木子在心里说:‘老肖,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下了第一场雪,木子大清早蹲在雪地里捧起一堆干净的白雪,在心里说:‘老肖,你起床了没?今天不要忘记在户外堆个雪人。‘
太阳终于在阴霾的天气中露出热情洋溢的脸,木子趴在洒满阳光的晾台上,在心里说:‘老肖,晒晒被子吧,晚上你会睡的舒服点儿。‘
匹配的是台词,怀念的是心境,走进心中,把那份不被发现的爱默默收进时光的匣子,还会记得美好。是喜欢一个人的美好。
就像阳光明媚的春天。
老肖,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你会听的吧?
有一个女孩,那年夏天她正上三年级,正巧碰上学校扩建,每节劳动课全校学生都要自带工具轮流去操场后面的湖泊添湖运土,老师在旁边督促的时候很多人还是会趁机溜到瓦房后偷懒,班上的女孩子都理所当然地站在一边聊着天,讨论着铁锹会把手掌磨出茧子之类的事,而这个孩子却没有,她在默默的铲着土,没有参与填湖的事。
其他的女生也会议论她故意勤快出风头,她听的见。老师叫她不要做闲事去那边帮忙大家一起填湖,她还是没有去,依然在铲土。
慢慢的,坚硬的土地被铲松,累成一个坟墓的样子,一个小土丘。
老师愤怒地走过来,推了女孩的肩膀一下,大声地吼道:‘你在这里干什么!造坟?我说话你没听见是不是?‘
‘我‘女孩想说什么,她看着老师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吓的不敢出声,‘她神经有毛病吧?‘这是同学们讥笑的声音,她低下了头继续寻找着什么东西。
老师再次发怒,‘你还找什么?赶快把这个土堆给我铲平!‘
她找到一小段腐朽的木板和一个玻璃碎片,用沾满泥土的小手在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写道:‘小猫之墓‘。
她把木板竖在土丘前,拍打着蓬松的土丘使其变坚实,做完这些,她站起身拎着比她还高的大铁锹走了。一个人走的很坚定,很落寞。
几个调皮的男生耐不住好奇,偷偷地抛开了土丘,下面是一只猫开始腐烂的身体。
她不去添湖不是偷懒,而是因为土将湖里越来越少的水覆盖,水里的鱼儿会被活埋。
她在公共劳动课上造坟不是有神经病,而是她看见有一只怀孕的母猫暴尸野地,正被苍蝇叮扰。
她想如果自己不去填土的话,鱼儿可以活的久一点,如果自己可以给死去的猫造一座简单的坟,它就可以在天堂上带着小猫们自由自在地玩耍。
其实她想法很简单。在别人的眼里,有些真相反而可能会成为不被人知道不被人理解的罪根。
这个孩子就是我。
安静的我。孤独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