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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蝶恋无痕-第5部分

小说: 蝶恋无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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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麻将桌和五六把椅子填满了所有的空间。地上有好多烟蒂和几杯没喝完的茶,尖利的玻璃杯碎片和泼洒出来的茶水看起来触目惊心我实在没有力气收拾残局了。

    倒在冰冷的床上,我盖好被子躺下时在想“我的吉他呢?怎么不在椅子上了??”

    这时,突然看见吉他被竖放在角落的脸盆里

    盆里有昨天倒的一杯水!赶紧爬下床拿起它就用袖子擦,坐在地上一边擦一边哭,我看见它底部划破的口子那么长那么长。

    嘉俐看我下午没在教室,就跑来这里找我,她问我说,"你怎么了啊?""我腹痛,不知道是怎么了。"

    “我晕呐!怎么你卧室里还有麻将场啊?这也太”嘉俐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我从柜子里翻出点药咽了下去,我说大概没什么事。

    “我陪你去医务室吧!看你脸色都煞白了!”我在想,不管什么病只要进了医务室校医就只会说打针俩字儿,命中率还是三又三分之一。

    我摇摇头说不去。俐侧头看着我半晌没说话,然后她自做主张打了电话给我妈妈。

    爸妈赶紧把我送去医院看急诊,查出是患了阑尾炎,看了三个外科医生都说要立即开刀,爸妈考虑到我马上要高考了,说住院耽误课,医生的意见是先挂点滴强行保一下看看情况。

    吊的药水很刺激胃,要慢慢输,我闻不惯医院浓重的苏打水气味闹着要拎回去打,于是我坐在家里舒服的沙发上看《猫和老鼠》直到凌晨两点。

    五月八号,我开刀的日子。

    换好了衣服,我被推进手术室,路上妈妈一直对我说别怕啊,妈妈就在外面等着你。

    门关上了,我在手术台上躺好后,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巨大的恐惧感向我袭来,我睁着眼睛看着投影灯,脑子里一片空白,手术室很空,刀具器械发出幽冷的寒光,这里很冷,我全身抖的厉害.

    直到一个人握着我的手说:“不怕不怕啊。”

    这只手很大很温暖,握着我的手注视着我直到手术结束,我一直忍住没哭。

    他穿的手术服,戴着帽子和大口罩,我只可以看见他的眉眼,他的眼睛很亮,像夜晚的星。

    手术过后第五天,我开始连续四天高烧不退,各科专家给我频频会诊都找不到原因,只是不停的抽血化验拍片检查.

    妈妈说抽了九次血,化验结果是白细胞数量一次比一次少。我打什么针药都开始过敏,第二天的晚上已经喘不过来气了,插着氧气,妈妈喂我水我都喝不进。

    只听见她一下子就哭了,我知道她那时很怕,怎么我一点怕的感觉都没有,我就那样闭着眼睛,不停的从眼角滑出滚烫的眼泪.爸爸不停的擦都擦不干,他说,"孩儿啊,你怎么了怎么了?"

    我和爸爸一向没什么语言.爸爸也不知如何表达感情.性格就像老顽童.

    夜晚我晕晕忽忽的,刀口一直灼热的痛,病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我这间病室亮的日光灯在不停的发出“嗡嗡”的声响,我不知道是否已走到生命的尽头。

    我说,"妈妈,你和爸爸吃点饭吧,我看着你们吃好吗?"

    妈妈就又哭了,爸爸拍拍妈妈的背说,"我们吃点吧,你一哭孩子心里更难受。"

    我尽量微侧着身子看着他们吃饭,伤口一阵痛!看到妈妈的一滴眼泪落在碗的边缘上,溅开了。

    这是我长大以来第三次看见她哭。

    第一次是在我二年级下学期,我说要开家长会,是妈妈去的,从学校回来后没说一句话,吃晚饭的时候我问妈妈老师说什么了?她哭了,她说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恩?我自觉的拿来了洗衣板,跪在那上面,我哭着说:“妈妈你别哭了,我以后争气!”

    妈妈走过来抱住我,哭的更厉害了,我记得她用来捂着脸哭的毛巾是白色的,一直到现在,我只接受白色系。

    第二次是在姥姥的病房外面。

    第三次,就是在那天。

    爸爸守着我,一直调试着床头那台小电视机,我开玩笑说,爸爸,你还看电视呀?我也要看!他把电视屏幕转了过来,满屏幕跳动的雪花纹,没有图象。根本没插天线,我愣愣的看着他。

    “我怕犯困才摆弄电视的,你安心睡吧,乖。”

    爷爷赶来了,说我的白细胞只剩下1900可医院没告诉,情况很危险,要赶紧转院!问我,我摇头说不转。

    第三天夜里,我突然退了烧,三天来的第一次好转,妈妈松了一口气。我说躺着好累想下床,依在窗边看天幕上的繁星,我想起了那双明亮的眼睛。

    一阵哭声从对面的内科的病房抬出一个尸体,白色的盖布亮的刺眼,低沉的哭声在清冷的夜里飘荡不绝生命的消失仅是一瞬间的舞动,每一个人终归要安详于白色的韵泽中永远沉睡。

    那夜,我望着那个空空的病室很久很久,直到天由墨黑转为深蓝,我一下子又病倒在床昏迷不醒。

    像是漂浮在漫无天际的空中,身边好的雾,但不觉得冷,周围是很纯净的白。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睁开眼睛愣了很久,开始有些意识。床边有好多医生,还有我的家人,奶奶用她苍老的手摸着我的头,满脸泪水。

    我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哭。

    一群医生围过来开始给我检查,我觉得好累,再次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是第四天的傍晚,我吭了一声说饿了,妈妈的眼泪又来了,我说,"妈妈你别哭啊,我没事了。”

    后来我好转了,医生松了一大口气,说从没见过动这么点儿个小手术能弄成这样的。

    出院的前一天,江树、嘉俐、小光、臣羽他们提着几大包东西来了。

    当知道他们是翻墙出来看我时就忍不住流鼻涕了,我跟他们说我是多么的史无前例多么的惨兮,把他们听的一愣一愣的.

    我躺在被窝里和他们滔滔不绝的讲,住院期间我抽了九次血挂了三十七瓶点滴插了两天氧气六个资高医生给我会诊但都没得出结果,还有你们太幸运啦!竟可以看见我躺床上睡觉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

    说到这里我就哭了,拿被子蒙住头,我说,"我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嘉俐哭着抱我说,"傻瓜!"

    江树说,"快点出院啊,我们都很想你。"他从包里翻出三封很厚的信给我,“慢慢看,是我们大家一起写给你的。”

    我有种说不出的感动,满心温暖。

    打开信封,一阵花香,满信封的月季花瓣洒落出来,我就知道是江树的信,因为我们都喜欢标本,常一起去野外采集各种各样的花草。

    他说池边的月季开的好热烈,"在一个暖日的清晨,当雾散去后,薄薄的阳光铺向大地,满池的白蝴蝶飞舞花间,萦绕翅膀的影迹很美,教学楼上都趴满了人观景呢!可惜那时你不在。你喜欢的残破美怕是已经被蝴蝶的翅膀拍的散际天边了吧!."

    一个感叹号,很肯定我的感觉,我想起了一条手机短信:我们是茫茫人海里的两个人'‘。‘''‘。‘'有一天见了面',“''”,'于是我们认定对方是一辈子的朋友'^。^'[^。^]

    展开第二封信,嘉俐的。“老公,我好怀念和你一个被窝补眠的时候啊,虽然那段时间过的很空虚,但确是我在学校最快乐的时光。你不在,我真的好孤单”

    我也很同样很怀念。记得我们曾经并肩对抗.

    第三封信很厚,臣羽的字迹清秀,写了满满四页纸。

    “走在熟悉的学校里,什么都没变,只是身边少了你。在你住院的那段时间,我还是拿两个饭盒去食堂,你的饭盒我每天都带去洗一遍,它是湿的才放心,因为习惯了。你这个家伙总是不吃饭!如果平常有好好吃饭就不用受这些疼了不是吗”

    臣羽是小光的朋友,我和他的相识源与二角钱的硬币。

    高一期末考试的那天在商店买文具,付钱的时候发现缺两毛钱,我就急了,小光也在,可他没带钱包。

    和他一起的一个瘦瘦的男孩子伸出手掌递过来两毛钱说:“这有。”我感激的望着他但忘了说谢谢。

    之后的两天我一直在找两毛钱的硬币,逢人就问谁有?都说没有,也没一个人告诉我银行尚未发行。

    小光瞪着眼睛说,"不是吧!你这么乖宝宝啊,两毛钱也还?"

    "是从小妈妈教育出来的,不还我睡不着觉。"

    小光做出要晕倒的架势.

    大家一起熟悉了才发现,其实我们的住处就隔一堵围墙。天天走的是一条线路。

    和臣羽的友情是平淡的。江树是最了解我的人,而臣羽却是最关心我的人。

    我经常不吃饭,他见到我一次就拉我去吃一次,有时半路上我逃了,他就买吃的送去教室给我。

    在冬天,我经常喝冷牛奶,而他送来的却是用开水温热的牛奶。如此细心的一个男孩子。

    后来,我就常和嘉俐端着饭盒去商店里的煤炉子上煮方便面吃,洗盒子的时候总是遇到臣羽,他说,"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怎么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吃饭好麻烦哦,要排队要打饭要找座位还要洗盒子还要”我列出一大堆理由来.

    “还要动嘴嚼是不是?”臣羽突然打断我的话。“我知道你是不喜欢那里热闹的氛围,为什么,你的心总是那么寂寞?”

    被看穿了,我故做平静笑笑说,"哪有啊?没有啊!"

    “没有吗?”

    “以后把饭盒给我,你只需要把自己带来,就这样决定了!”

    每天他积极的去排队打饭、找专署座位、洗两个饭盒,我吃完饭就直接闪人。为此嘉俐老说我没人性,自个儿去享福把她给扔了。

    有天吃饭时我无意间说,"家里煮的白米粥好香香啊!"吃完饭就见他跑去杂货店和老板站在门口商量着什么,回来后他很抱歉的对我说,"怎么办,老板今天没有多余的炉子煮粥哦。暂时喝不到了,等明天我再去说"

    望着他傻傻的样子,我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第二天放学后,我在楼上看见他端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风风火火的朝食堂走去,那样子可真滑稽,我眼睛都有点湿了。

    在食堂里坐下来,我装做很意外的样子对臣羽说:“好兄弟!还是你对我好啊!”

    他坐在对面撑着脸,微笑着看我一口口的把粥吃完。我一边傻笑一边说好好喝。臣羽笑着说,"看你那傻瓜样儿。"

    在那之后的第三天我就住院了。

    住院的时候我天天都只能喝米粥,妈妈天天变换花样做给我吃,我总说不怎么好吃,是苦的。就天天怀念臣羽那碗有着淡淡米香的粥。

    不久以后,我们经历第二次高考,在三个月后,踏上了各自无声的归途。

    江树去了天津的一个军校。

    我和嘉俐在同一个城市的不同军校。只不过我所在的学校是军事化管理,不着军装而已。

    这个学校是武汉一所名牌大学的分校。来到这个学校,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充满新奇。当我知道还要读一年的预科时,我无语。开始懂得随遇而安四个字最浅显的含义。

    老式军营的二层宿舍风格各异,正在建设中的食堂是北区最高建筑,三层。很多同学开玩笑说郁闷的想去跳楼,但是学校里连跳楼的地儿都找寻不着。

    这里很偏僻,是郊区,南北校区之间的路旁有花圃和无尽的田地。最有生机的地方是学校对面的一个小型养猪厂,我们乘车的地点就在养猪厂上方.猪圈散发出的臭味经常借助风的力量飘将而至,时间长了也觉得习惯了。

    同学打趣说,"唉,猪圈又在除那个什么了.饲养员最近勤劳不少啊."

    每每站在那里等公车的时候我都背对着公路,看圈里的小猪睡觉的样子。有时觉得它们挺幸福的,每天可以安稳的睡觉,不用想以后也不用想生活的无奈,也许它们不知道要去担心的是如何成长。

    一进校门有一座桥,桥下是一条水质泛绿的河道。桥离河面很高。河水很浅,时时带乘着人们丢弃的垃圾缓缓流过。同学们戏称之为“翡翠河”,又名“寻思(死)河”(跳下去没被淹死倒会被熏死)。

    河道边有几棵瘦弱的柳,我不知道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竟有柳的生长。

    我的记忆中,柳是生长在水库堤岸边,迎风摇曳。而这里生长的柳,只用一片片被风撕扯下来的枯叶伴水流去来祭奠逝去的风华。无水影映娇弱身躯,它如何可以去顾影自怜呢?突然意识到它的壮烈。

    只在晚上看不见月的朦胧中,夜色染黑成墨的水,映着河岸两旁住户家中透出的灯火闪闪流过。站在桥上闭起眼睛闻风吹,扬起头,如在高处闻水声回荡山涧。寂寞暂时离开了身边,随后又浩浩荡荡的湮没心怀。通常一个人,夜晚我不常在这里停留回望。

    这个北校区年代久远,听说是南埔军校分校的旧址。

    学校里有一条长长的路,两边种的是粗壮茂盛的法国梧桐。

    九月的时候有茂密的绿遮盖的荫沁,我十分喜爱从层层叠叠的叶下偶尔撒漏下来的点点阳光。

    军训的日子我只对自己说两个字——坚持。

    庆幸的是,我具有的懒惰的思想最终接受了坚持。我没有做逃兵,这是我唯一的安慰。

    日日经历一天天而过的平淡生活,有时会在被子里躲着安静的流眼泪,不需要任何安慰。像一个仪式,只在寂静的深夜里。

    疲惫伴着浓浓睡意,带着忘记擦去的泪痕沉没在无梦的静谧中。想念以往身边的友人,又身在何处?

    陌生的环境,无可适从的无助。

    我不爱交往也不怎么说话,只在寝室里呆着,有时间就是睡觉、发愣。我不想听单放机,怕一个人安静的忍不住会哭。

    军训中,我每天感到舒心的时候就是训练过后坐在香樟树下休息的时间,摆在篮球场旁边的大音响播放着些忧伤的歌曲,我处在人群中只剩下静静的聆听,也许只有这样的场景是不感寂寞吧。也就是那个时间,我才知道蔡依林有一首歌叫做《孤单的人总说无所谓》。

    开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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