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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女县委书记-第14部分

小说: 女县委书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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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民琢磨了一阵,道:“嗯,也行,不过这样有点空泛,还可以再结合实际一些。我考虑啊,极左那一套在干部中还是很有市场的,小平同志告诫要防右,但主要是防‘左’,说明现在解放思想的任务还很重,思想不解放,开放的环境就不能够好,我看可以搞一个‘解放思想,优化环境’大讨论,你说行不行?”赵离兴奋地说:“行埃”李天民说:“整个经州都存在着解放思想、优化环境的问题,你们新城可以先搞起来,再在全市内推开。”
    赵离接受了任务,回到家里,老张已经上班去了,山山也去了学校,家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赵离倚在枕头上,很多天就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时间,现在有了这样的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样打发了。空调发出轻轻的丝丝微响,脑子里想的仍然是和李书记说的那些话,先是有些兴奋,后来又有些忧虑。搞一次大讨论,其实并不是很难的,难的是怎样把精神变成物质成果。到新城半年,正是我国发生重大变革的时候,机遇把她推到了改革开放的前沿。作为县委书记的她,时时刻刻不敢懈担市委确定新城为试点县,赋予了新城“内陆特区”的权力,县委也有了一些举措,出台了一大堆政策,提出内引外联等口号,还在黄老湾圈定了两平方公里的土地作为开发区,甚至乡级开发区也规划了好几个,连村里都有建设开发区的要求,现在想起来,这些都是在“炒作”,并没有实际上的进展。
    新城是深山区县,如果说它特,它特就特在资源丰富上,特就特在交通、通讯、能源不发达上。如果不看到新城的这些特点,一味地向沿海特区攀比,仅凭脑子一热就拍桌子搞决策,党的事业就会受到损失,最终吃亏的还是新城人民。市政府组织了几个招商会,会上新城谈了那么多的意向,只有一个外商来新城考察,周老板在新城呆了一个多星期,牛皮吹到天上去了,离开这么长时间,也没听到一点反响,八成是吴斯仁说的,招待费损失是没得说了。吴斯仁肯定还会说这是“将钱学艺”,掏钱买教训。
    赵离又想到自己的事情,市委决定自己到新城任职,其实是一个过渡,这是谁都知道的,如果不是省委有了任职资格的新规定,她也许早就是市委宣传部长了,哪能到新城这个小地方去呢?卫文华同她上任前说的掏心窝子的话,到现在还不能不承认有道理。横竖是一个过渡,过渡期间既不能有过,也不能有功。这话听起来费解,实际上是很有道理的。回想在新城工作以后,几个月来并没有按卫文华的忠告做,果然已经有了一些对立面,余锋等一班人不消说,在哪里工作不可能一团和气,在兄弟县的书记中间,不是也有人嫉妒你吗?赵离就这样想着,渐渐地觉得思绪一点一点地离开了自己,飘到空中,和丝丝轻响的冷气声合为一体,留下沉重的躯壳在床上,乱七八糟的意识在空中穿行,一会儿是在会议上讲话,一会儿是在同外商谈判,一会儿有人说自己犯了错误,一会儿又有人对她说省委已经批下了宣传部长的任命。明明意识到这是在做梦,可以感觉到自己是睡在床上,但又不能控制自己,她努力地对自己说这是在做梦,做梦,最后连躯体也从意识中消失了。
    醒来的时候,睡意好像是又稠又粘又酸又甜的液体,周身缠绕不肯离去,她使劲伸展了一下身体,好把这粘稠的液体扯得更长一些,酸酸甜甜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她舒服得像小狗一样哼哼着。屋里还是很静,能听到老张尽量放轻脚步走路的声音,她闭着眼睛,谛听着这声音,刹那间竟回到小时候六渡桥老屋,春天的细雨洒在丁香树丛中,又仿佛是在王家湾插队的日子,她住的小屋里有秋风入隙的微响。
    “是什么时候了?老张!”声音也像睡意一样的粘稠。
    “还不到八点,你睡吧。”老张接着问,“你吃点东西吗?”赵离坐起来,拉开窗帘,窗外一抹晚霞亮亮地刺进来,说:“睡了多长时间?”“我六点就回来了,听到你好像在梦里跟谁吵架,推也推不醒。”
    “吵架?”赵离不禁失笑,抚平头发,问:“山山晚上不回来吃饭了?”“现在不回就是不回了,晚上八点还有课。”老张在床头上坐下,问:“干嘛睡着了也这么厉害,看样子是在熊什么人。”
    赵离脸上觉得有一绺头发从额上滑下来,她抬手抚到耳后,胸罩的带子从另一侧滑到肩上,露出半个胸脯。老张呆呆地看着她,赵离觉得自己的脸红了。
    “看什么,没看过呀。”
    老张默默地抚摸着她的圆溜的肩头,把带子向上拉到原处。赵离叹了一口气,软软地靠在他的身上,一股爱意像春天的潮水浮升起来。
    “我问你,你上午为什么那样,那样睁大眼睛说话?”老张闪着少见的调皮的目光,问。
    “什么那样说话?”赵离明知故问,“不兴那样说话呀。”
    “你装啥呀,你怕别人看不出来。”老张仍笑着说。
    赵离再次拉开窗帘,窗外渐渐黑了,放下手的时候,她有意地倾斜肩膀,那只带子又滑落下来。老张拈着带子犹豫着,倏地向下扯到胳膊上。两手顺势把赵离放倒在床上,人也慌乱起来。
    “不,不行。留着夜里吧,看,要是山山回来呢?”老张一听,人立即僵着不动了,侧着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怏怏地翻身起来,垂着头坐在床边一动不动。赵离仰视着他的背影,偷偷笑着,轻轻地拉着他,老张看了看赵离,也笑起来,顺着劲儿躺到她的身边,一张嘴立马拱了过来。
    赵离把脸扭向一边,躲避着老张的嘴巴,她已经很久没有同丈夫这样了,以前偶尔也有夫妻欢愉的时候,但所有的前奏都被她精简,在她潜意识里,这些已不属于他们俩了,她只是觉得有义务给老张最基本的作男人的权利,而接吻则是属于基本权力之上的一种奢侈。到新城以后,终日在男人们组成的政治舞台上活动,脑子里装的全是跟女性柔情毫不相关的事情,她更是把做女人的一点本能压在心的底处,虽说有几天夜里被突如其来的烦躁弄得难以入眠,但最后还是让理智战胜了。这次回来,她拿不定主意怎样做一个女人。她需要重温一个女人的感觉,可是另一个她却说,你只要做一个妻子就够了。老张把脸埋在她的脖子上贪婪地吻着,两只手笨拙地把赵离袒露在他的身下。赵离觉得爱意从脚底向上浮升,渐渐地淹没了她的脖梗儿,浑身都沉浸在久违了的难以言传的感觉中,不是快感,比快感多一些理智。
    她尽量不去看老张,为的是不让他看出她的样子,她的感觉。左侧窗帘上绘着熊猫和竹子,竹子跟竹子是纵向连着的,每隔一段有几只相同的熊猫,以便做窗帘的人撕下任何一截仍然是一副完整的图画,奇怪的是以前没有想到过这些。老张什么时候在花瓶里插了一只鸡毛掸子。空调器吹出的冷风把鸡毛吹得来回摆动。脸扭向右侧,老张的身影映在组合柜上,变成了好几段,而且在滑稽地摆动着。她闭上眼睛,摆动的影像仍然在眼前浮现,继而浑身都是摆动的感觉,好似微风鼓浪,春天的潮水又一点一点地向上浮升,没至头顶。
    “你说说,这几个月想过我没有?”老张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赵离不想回答,摇摇头。
    “不想我?”
    赵离还是摇摇头。
    “怎么啦,是想起了新城的事么?”
    老张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晰了。赵离睁开眼睛,老张已经套上背心下了床。新城的事,是呀,新城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当务之急是要抓好开发区建设的问题,抓好开发区,就算逮着了新城工作的牛鼻子。春天的潮水一下子退得一干二净,满地里都是裸露的石头。
    她飞快地穿上衣服,喊道:“快煮饭,我饿死啦!”



    赵离在经州又呆了两天,到市政府的一些部门跑了一圈,想就新城的“特区”政策争取部门的支持。回到新城以后,召开了一次书记办公会,研究开发区建设问题。在谁担任开发区党委书记的人选上,赵离经过好一阵斟酌,觉得办开发区是个新事物,政策性很强,必须有一个好的党委书记。在事前交换意见时,吴斯仁提议由余锋兼任开发区党委书记,理由是余锋分管干部,工作好推动。赵离想了想,说:“你亲自兼任怎么样?余锋当副书记兼主任。”吴斯仁其实也这样想,上次到南方以后,热情持续不减,开发区又是目前最能体现政绩的地方,现在赵离这样提议,正如俗话说的,老鼠掉进面缸里,巴不得,他当然愿意。会议议定开发区机构规格仍是正科级,但内定按副县级来运作,以便协调有关部门,待工作有了眉目,再向市委申报副县级单位。筹备工作由经委抽调一部分干部组成办公室负责。只是由于在开发区副主任人选上发生了分歧,这事暂时搁了下来。
    是呀,赵离到新城以后,人事上一直没有作调整,这样做的原因,一是对新城的干部了解需要一段时间,而干部问题是目前最为敏感最为重要的事情,作为县委书记,肩负着一方重任,极是马虎不得。二是她心里对主管干部工作的余锋甚至吴斯仁也心存戒意,不想在关键工作上大权旁落。开发区新成立,班子问题是不可回避的,吴斯仁提议由张道国任副主任,理由是张道国魄力大,敢作敢为。赵离当即反驳道:“张道国不行,戚家洼的事还没有交待,我正要跟他有一个说法,他怎么能到开发区呢?”赵离有意要郭玉出任,吴斯仁笑了笑,说:“赵书记呀,郭玉是个好同志,肯动脑筋,有改革勇气,可是改革不光是理论问题。”赵离也笑道:“没有理论,实践就会走弯路。”吴斯仁显然不想同赵离正面冲突,说:“郭玉是黄湾人,开发区在黄湾,那个地方是个是非之地,恐怕他不好处理一些事情。”赵离征求余锋的意见,余锋目不斜视地说:“郭玉在我们身边工作,重用他我没有意见,可这人思想意识有点问题,也缺少具体工作经验,作开发区负责工作不是理想人眩”赵离说:“他没什么大问题吧,我看不挺好吗?”余锋不答,赵离看二人态度坚决,罗伟民又不愿意明确表态,不便坚持,就提议由组织部先提出人选,书记办公会再讨论。
    事后赵离想起在郭玉任用问题上的分歧,忽然明白,吴斯仁和余锋之所以不同意郭玉,是把郭玉看作是自己的亲信,她来新城以后,常带着郭玉,把一些重要文件交郭玉起草,因此郭玉被人们视作新城的新星。其实她更多的是看中郭玉在理论政策上有些见解,让他在开发区工作,目的也是让他摸索一些经验,她个人主观上对谁都没有特别的厚爱。他们不同意郭玉,正是对自己不满的一种表现。看来,有必要同他们俩就人事问题交换一下意见了。
    那以后赵离一连几天陷入人事问题的漩涡里。干部们知道要成立开发区,早就盯着那些位置了。有门道的,托了市里或者外县的领导推荐,没有门道的,纷纷毛遂自荐,有的登门面谈,有的写来申请,赵离一概置之不理。有一天,市政府打来电话,说是主管计划生育的钱秘书长要来找她,赵离以前在计生委跟他共过事,知道这个人的外号叫老热心,是见了谁都要拉着手半天不放的那种人,现在计划生育高潮刚过,他来不会是工作上的事,肯定也是做什么人的说客,推说有事,回绝了。不想,钱秘书长竟亲自打来电话,果然是人事上的事,电话中不好说,一定要来一趟,赵离还想推,那边已经把电话放下了。赵离无奈,只得安排余锋、张秀英负责接待,自己叫上办公室主任老于和郭玉下乡去了。
    赵离下乡不是光为了躲钱秘书长,这些天她一直在考虑着另外一些重要的事情。开发区上了马,市委交给的改革试点县的任务算是有了一点眉目,她可以松口气了,当然以后要干的事情还会很多,麻烦也会很多,但只能像邓小平同志说的那样,摸着石头过河。前天在四大班子会上听取了开发区工作的汇报,她提出把分工又做了一下调整,县里的工作划成几大块,城市经济这一块,由吴斯仁和余锋负责,重点是开发区建设和招商引资。她抓农村经济这一块。现在一说要改革开放,人们的兴趣都转移到搞钱上,可是新城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山区县,还有十万人没有脱贫,如何增加农民群众的收入,才是新城改革试点的大课题。近期抓了两个典型,一个是黄大福的个体企业,一个是戚家洼的家庭联产责任制,现在这两个典型都已经有了眉目。当然还远远不够,除了做好山上地里的文章,下一步要使农民走出大山,到外地经商务工。
    从乡里回来,张秀英晚上来汇报工作,说钱秘书长已经回经州,赵离有些歉意地说:“应该给他敬敬酒的,没有想到走这么早。”张秀英笑眯眯地说:“躺着走的,包管他三天不再想喝了。”赵离问:“没有说什么吗?”张秀英又是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县这次在市里排名上升了三个位次,工作是我们做的,钱秘书长也在中间关照了不少。”赵离估计钱秘书长是有意见了,说:“以前他当计生委主任,我当副主任,人是很不错的。”
    张秀英刚走,一个瘦瘦黑黑的人敲门进来,满嘴都是白牙地笑着,自我介绍说是钱店乡的副乡长,叫钱义仁。赵离让他坐下,他也不肯。问他有什么事,他说如果赵书记有事,他可以明天再来。赵离看不惯这种吞吞吐吐的样子,懒得再理他。
    钱义仁磨磨蹭蹭地这才坐下,试探地说:“钱秘书长是我叔,今天他来了吗?”赵离明白钱秘书长的来意了,“唔”了一声,见钱义仁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递过来,忙接下,拆开一看,果然是钱秘书长写的:赵书记:此次来新,一是看望老同事,二是有事相托,舍侄钱义仁家住新城县城关,爱人身体不好,本人学的是建筑专业,有志于开发区工作,请赵书记在配备干部时酌情考虑。本想面谈,不意赵书记有事外出,故让义仁持便函向赵书记汇报,务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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