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归人-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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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他背后的包。阿雄也一样被另外两个飞仔搜了身。
“强哥在哪里？”林枫问。
“跟着我们走！”
他们被带到了刚才那个房间。
“强哥呆会就过来。”
四个飞仔退出房间，将门拉上。一个飞仔上了楼，其余三个把住门口。
楼梯间传来女人的说话，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站到了门口。
“怎么是一个女人？”阿雄嘟囔着。
一阵浓重的香水味传来，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林枫看了她一眼，女人冲他们笑了笑，坐下来。
女人的笑容很是勉强，带着一脸倦容，像是没睡好。
“有没有烟？给我一支”。女人打了个哈欠，向林枫伸出手。
林枫递过烟给她，帮她点上。像是很久没吸烟一样，她猛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将烟雾吐出来。
凭感觉，这女人是那种在风月场所混久了的。
“强哥呢？”阿雄盯着女人。
“我不知道。”女人好象也有些着急，“你们是灵兰的朋友吧？”
灵兰？林枫迟疑了一下，随即答道，“是的。”
“我是这里的妈咪，灵兰跟着我做事。”女人看了看外面几个飞仔，又吸一口烟，似乎有些害怕，“你们知道了灵兰的事吧？”
林枫点点头，问她，“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
女人摇摇头，“从前天晚上起我就没见过她了，她将强哥朋友的‘宝马’车玻璃全砸了，强哥将她抓了起来。这灵兰的脾气太犟了。”
一听到女人说“宝马”，林枫眼前马上出现了和阿乔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男人。难道会这样凑巧？
“是怎么回事？”趁那叫强哥的没来，林枫想知道事情原委。
“灵兰是来这过年的，一个多月来一直很少说话。初四晚上，强哥带来了一个客人来。不知怎么的，灵兰见到那男人就马上躲了起来。谁知那男人早看见了她，点名要她坐台。灵兰坚决不去，后来强哥找到我，问我想不想在这混了。没有办法，我只好找到灵兰和她说。后来灵兰去了。因为灵兰躲着那男人，所以我有些担心，不时地去他们的房门口转悠。灵兰进去约摸半个钟时间，我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摔杯子的声音。我马上走进去，那男人正揪住灵兰的头发，灵兰只是瞪着那男人，一言不发。我马上过去和那男人说好话，说如果灵兰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千万要海涵。那男人住了手，向我提出要带灵兰走。灵兰一直来都不出台的，强哥当时和另一个女孩也在，我便和强哥说好话。强哥没有做声。灵兰仍然瞪着那男人。那男人见她那样子，甩手给了她一耳光。灵兰猛地站了起来，我马上过去按住她坐下，一个劲向他们说着好话。那男人气呼呼地坐下，说不出台也可以，但是必须要喝两瓶酒。我又和强哥说好话。强哥说话了，说喝两瓶酒已经给了很大的面子，叫我出去不要再说。我便向另一个女孩使了使眼色，然后走出来。我没敢走远，一直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
妈咪停下来，看了看外面，林枫也向外面看了一眼。门口四个飞仔坐到了过道上的沙发上。
“妈的，怎么还没来？”阿雄盯着门口很不耐烦起来。
林枫叫他耐心点，别出声。他肯定那男人就是和阿乔在一起的那个。
女人接着说了起来。
“后来强哥和那男人出来了，那男人得意地笑着对我说下次就不会这样便宜她了。我马上走进去，发现灵兰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和另外一个女孩赶紧将她抬出来，然后马上送到了医院。后来那个女孩告诉我，灵兰和那男人以前可能有过过节，听那男人说灵兰曾经和她男朋友撞坏了他的车。”
阿雄有些烦躁，问妈咪，“是他们叫你来说的吗？”
“不是，我也是被他们看管起来的。”妈咪白了阿雄一眼，“你们不来他们还不会放我下来呢？”
林枫叫妈咪继续说下去。他不管妈咪说这些是什么目的，他只想知道兰儿是怎样被他们抓起来的，知道兰儿有没有受苦。
妈咪又说了起来。
“前天晚上，那男人又来了，我马上叫灵兰躲了起来。那男人又点名要找灵兰。我告诉她灵兰走了。那男人狂笑起来，说他就知道灵兰是不敢在这混的了。我松了口气，马上帮他找了个信得过的女孩去陪他。待我回转身来，兰儿却不见了。”
女人手上的烟很快吸完了，林枫又帮她点了一支。
“后来就出事了。”
女人接着说了起来。
“我以为灵兰回去宿舍了，所以也没太在意。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保安部有人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他们抓住了一个砸人家车的女孩，叫我去看看是不是我的人。我马上跑了下去，在保安室，我看见两个保安扭着灵兰的胳膊，她正骂着那两个保安。我马上和保安队长说好话说先放了她，然后问保安队长是怎么回事。”
女人停了一下，吸了口烟，吐出圆圆的烟圈。
“队长说他们听见停车场那边传来防盗器警报声和玻璃的破碎声，跑过去时正看见兰儿挥着一把榔头使劲地砸着一台‘宝马’车的玻璃。前后挡风玻璃都已经开裂了，两面车窗玻璃也烂了两块。我问队长要怎么办？队长说要等到车主来了再说，他们已经有人去找车主了。一听找车主来，兰儿站起来就要跑，又被两个保安按住了。我看着兰儿，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车主很快来了，正是那个男人。我这才知道灵兰的目的，照我说她不会无端端的去砸人家的车的。那男人看了他的车，气急败坏地冲进来甩了兰儿两巴掌，又瞪着我说我骗了他，要冲上来打我，被保安拦住了。保安问他要不要报警，那男人喘着粗气狠狠地说了声不用。马上拿出电话打了个电话。强哥很快就来了，他一来，我就知道惨了，他二话不说，叫人拖了我和灵兰就走。”
“他们没把兰儿怎么样吧？”林枫急忙问。
“后来他们把我和兰儿分开了，他们说我骗人，得让我吃吃苦头，从前天晚上起就把我关在楼上的杂物间里，不准我睡觉，也不准我抽烟。”
女人又吸一口烟，“刚刚才把我放出来，说你们来了，要我下来。听他们说是没人看守我，怕我跑。”
林枫对妈咪说了声谢谢，叫她别急，说他们只是想吓吓她，肯定呆会会放了她。
妈咪叹一口气，“做我们这行，什么气都得受！听说要你们拿十万块钱来赎人，你们准备了没有？”
林枫点点头。
“准备了就好。”妈咪看了看外面，压低声音，“强哥是这一带的老大，很凶残的，条子都拿他没办法！”
见林枫一脸的担忧，妈咪又说，“你放心，只要他们说要钱，就不会对兰儿怎么样的。”
“但愿如此！”林枫叹一口气，他希望这什么强哥的是个君子，说话算数，要不然，在他们的地盘上，人又在他们手里，他和阿雄根本不能怎么样。
快十点钟时，过来了两个男人，前面一个理着光光的头，三十来岁，身材中等，却满脸横肉。后面一个正是阿乔跟着的那个男人。林枫想那满脸横肉的一定是那强哥了。
四个飞仔一见到他们，马上走过来帮他们打开了门。一进门，妈咪马上惊恐地站起来，退到一边。
林枫瞪着后面那个男人，恨不得过去撕了他。阿雄见到他们进来，站了起了来，林枫赶紧拉他坐下。
“强哥，就是这小子和那婊子上次撞了我的车！”后面那男人见到林枫，马上指着他，告诉前面的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这小子还挺拽的！”
被叫作强哥的男人扫视了他们一眼，然后瞪着妈咪，“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强哥，谢谢强哥。”妈咪一边退一边低头说谢谢，一边退向门口，一退到门口，马上跑了出去。
妈咪一走，那男人又嚷了起来，站到林枫身边，伸出手向他脸上打去。阿雄在一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那男人“哎哟”了一声，抬起脚就向阿雄踢去。阿雄偏了一下，那一脚踢到了沙发上。后面的四个飞仔马上冲上来按住了阿雄和林枫。被叫作强哥的男人摆摆手，四个飞仔放开了他们。
“我叫阿强，别人叫我强哥。”叫强哥的男人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看你们也像是道上混的，别的不多说，不管你们和阿威以前有什么过节，这次先别谈，钱准备好没有？”
阿威，林枫记住了那男人的名字。
“人呢？”阿雄问。
“放心，我阿强说话算数。人就在酒店里，没少她一根毫毛。把钱拿来就放人。”
林枫把包丢在面前的茶几上，“全部在这里，十万块一分不少！”
一个飞仔走过来拿起，拉开看了看朝阿强点点头。
“爽快！去把人带下来！”
“强哥，……”阿威怨毒地看了看林枫，“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要怎么样？”阿强问。
阿雄在旁握紧了拳头，林枫拉住了他的手，对他摇摇头。
“是不是……”阿威走过去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阿强摇摇头，“这气我也只能帮你出到这里了，这样吧……”阿强看了林枫一眼，“叫他和你道个歉！”
林枫将手搭在阿雄肩上，压住要站起来的阿雄，咬着牙憋住肚子里的火，对着阿威说了一声“对不起”。
看着阿威那得意的样子，林枫恨得牙咬咬的，他一定要让眼前这个男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兰儿是从电梯里跑出来的。站在酒店门口的林枫向前走了几步，迎住了她。兰儿扑倒在他胸前大声哭了出来。
林枫轻拍着她的背，拂起她额前的乱发。看到她的脸林枫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一个月不见，她竟然变得如此憔悴，眼窝陷了下去，嘴唇干燥，脸部肿着，红红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阿雄一言不发，抬头看着酒店，眼里露出了可怕的仇恨。
一路上，阿雄和林枫都没有说话，兰儿将头靠在林枫胸前睡着了。将兰儿糟乱的头发理了理，林枫长叹了一口气。这件事给他和兰儿的伤害已不是沉重两个字能形容。并且从阿雄那仇恨的眼神里，他知道，这事阿雄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回到小镇，林枫嘱咐阿雄这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六十六、六十七、六十八
六十六
第二天，见兰儿恢复正常后，林枫将她回来的消息告诉了阿军。他觉得他应该将她交给阿军。
阿军马上赶过来小巷。出奇地，他没有责骂兰儿，也没有问她去了哪里。只是一个劲地向兰儿说是他这个做哥哥的对她不够关心，如果他这个做哥哥的，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可以打他，骂他，千万别玩失踪。
兰儿跟着阿军住到了一起。虽然这是林枫感到遗憾的，但是他不愿意兰儿因为感激而为他做什么，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相处时的不自然。从兰儿回来之后的神色他看出来，她很痛苦。上次他为了她在酒店打架，这次又是在酒店接她回来，这肯定让她误会他会看不起她。况且他觉得他和兰儿之间一直有着隔阂，这隔阂以前就有，现在更为明显。他有他的无奈，兰儿也有她的无奈，这无奈是一时半会都不会消除的。
兰儿跟着阿军走的时候，对帮她提着行李的他说了声“谢谢”，这谢谢是真挚的，但他却觉得他和兰儿之间已经陌生了。
当天晚上，阿三把他叫了去。去的路上林枫做好了心理准备，只要阿三需要，他不会拒绝，八万块已经让他失去了自己的尊严，他现在需要的是阿三为他付出。
坐在床上，看着阿三发泄后的满足，林枫觉得自己的一切的一切都已不存在。冲进厕所，他又猛烈地搓洗起来。
阿三一走，林枫便回了小巷，他是忘记不了痛苦的人，特别是那种带着耻辱的痛苦。呆在“中豪”，他这种痛苦的感觉会更强烈。他觉得自己是龌龊的，比街边拉客的妓女都龌龊。
林枫回到小巷时，阿雄也正好从迪吧回来。阿雄进了他房间，质问他兰儿那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要不还叫出来混。林枫苦笑着说这事还怎样，我们暂时都没有那能力，即使是阿三遇上这事他也得考虑考虑。阿雄说就算这条命不要，也要争回这口气。林枫摇摇头说我们这条命虽然不值钱，但也不能乱来，我们要等机会。
第二天下午，林枫和阿雄去了“龙祥花园”。阿乔是通过她朋友和阿威认识的，只要她朋友还在这里，就一定能问到阿威的情况。
他们先找到那相熟的保安。林枫问最近有没有见到那个开“宝马”车的男人。保安说他只是半个月前见过那部车进出过一次，最近有没有来过不清楚，他只是白天上班，要是晚上他就不知道了。林枫告诉他如果再见到就马上通知他们。
因为上次问保安，保安就不清楚是哪个女孩，林枫也没有再问保安阿乔那朋友的情况。他决定和阿雄在门口等。
快六点钟时，林枫终于见到了那女孩出现在一台黑色“本田”车里。车是从花园里出来的，窗帘没有放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开着车，那女孩坐在开车那男人旁边。他刚说了声“就是她”，阿雄站起来马上要追。林枫拉住了他，说这样冒失会让那个男人怀疑的。既然他们还住这里，就好办了。
林枫记下了车牌，马上打电话给了刚下班不久的那个保安。保安说他也不知道那男人住哪里，但是他可以帮他传话给那女孩。林枫告诉他千万别让那男人知道，就说是阿乔的朋友找她就行了。
第三天下午，林枫接到了那女孩的电话。林枫约她在咖啡馆见了面。女孩记性不错，对有还有点印象。林枫问她最近有没有阿乔的消息。女孩惊疑地望着他，问他怎么会不知道阿乔的情况。
林枫摇摇头。
“我还以为你们在一起呢。”那女孩好象很惋惜，“放弃一个‘金龟’，除非是有另外一个更好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