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色可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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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表情很难看,但是为了画,忍耐,再忍耐!
「看完电影,咱们可以顺便去欣赏夜景。」
「喂!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小心我把你五马分屍,然后装进袋子里丢到太平洋去,永远石沉大海——」
「走吧!」不等她威胁完,迳自牵起她的手牢牢握在掌心里朝门口走去。
「讨厌!谁准你牵的?」
「别那么小气嘛!」
「放手啦!」
「走了,小玉玉。」
无视於佳人的抗议,他理所当然地将她纳为己有,开始了他们第一场浪漫的约会。
这的确是「女神的诞生」!
在千辛万苦、几乎寻遍了整个台湾后,终於找到了这个宝贝!冠凝玉感动地深情凝望眼前伟大的画作,上头画着一位斜躺在贝壳里的美丽女子,闪着珍珠般光泽的肌肤在月光下显得晶莹剔透,一头金光耀眼的长发披散在不着寸缕的身上,粉泽的脸蛋仰望天空,接受日月光华的滋润。
瞧这色泽、这画法,充分表现出十八世纪油画的精髓,还有这神韵,己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她要得到它,不惜任何代价!
「我跟你买,不管多少钱都行!」她一副志在必得的态度,与其说是恳求,倒不如说是命令。
姜子蔚摇摇头,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我们两人谈钱,太伤感情了。」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眼中的情意一目瞭然。
迎视他灼灼的目光,冠凝玉全身紧绷,心中还隐约感到有一点……悸动。
「要怎么做,你才肯把这幅画让给我?」
「我很想送给你。」
听到他的话,她马上兴奋地点头,突然觉得这男人其实很不错,心里有点小小的后悔,先前不应该那样对他的。但才这么想着,他又接着说道——
「可惜我与人有约在先,这幅画要转送给别人。」
从高涨的喜悦中瞬间掉入地狱的深渊,她的脸色也黑了一半。
「不行!你怎么可以随便答应给人呢!」
一听到到手的宝物即将飞走,她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再也无法理性思考,更别说还有闲情逸致跟他讨价还价了。
「这是那位友人把画交给我保管时,所提出的条件。」
「你可以不要这么做呀!」
「答应过的事,必须守信。」他语气坚持。
噢——天杀的!冠凝玉来回踱步,几乎乱了分寸。
臭老爸!死者爸!明知她排斥男人,还骗她画裸男,根本不打算把画交给她,真没见过这么恶劣又不守信用的人!但是人走了,她还能找谁理论去?
猛地想起那个邵律师,她百分之百肯定那个脸上永远没有表情、像个蜡像的怪人一定也是共犯,她非找人将他生吞活剥不可!
姜子蔚极力忍住想笑的衔动,犹记得当时冠啸道人提出这个大胆的主意时,他只觉得离谱和不可思议,并疑惑冠啸道人如何能确定自己一定会爱上他女儿?
直到见着她的刹那,他才渐渐相信这种可能性。很多事都没有一定的规则,也没有绝对的答案,就像他爱上她一样,也毫无道理可循,尽管这女人冷彻无礼,甚至可说是嚣张跋扈的,他却无法阻止自己受她吸引。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应该就是这样吧!连她生气的模样他也觉得格外动人。
「你不可以送人,尤其是不相干的人!」她再度抗议。把画送人等於从她心头上割下一块肉,好疼哪!!
「严格说起来,也不算不相干的人。」
她转头盯住他那带着点神秘的笑容,一脸纳闷。
「什么意思?」
「这么珍贵的画就这么送给别人,挺可惜的不是吗?」
是的!是的!她忙点头附和,希望之光在她眼理闪开发亮。
「所以你放心,这幅画绝不会落入外人手里。」
太好了!太好了!她一颗吊得老高的心终於放下。
「因此我答应那位朋友,这幅画将送给我未来的妻子。」
时间停格,她表情呆滞惊愕。
「你说什么?」
他不慌不忙地重眩槐椋菇馐偷煤芟晗浮
「「女神的诞生」将献给我姜子蔚的妻子,也就是内人,内人就是自己人,所以画当然不会落入外人的手里喽。」
她瞪了他好半晌,迟迟无法接受自己听到的。
「那个人,要你把画送给自己的妻子?」
「是的。」
「他亲口说的?」
「没错。」
冠凝玉的脸气得抽搐,久久无法回复。
她,气炸了!
现在她终於弄清了老爸的计谋。首先把画藏在英国,接着找女婿,选上姜子蔚一定又是相中了人家的命格,然后把她当母猪配给人家,为了逼她就范,因此偷留了一招,这不摆明了逼她嫁给姜子蔚?
要她画一百张裸男图不过是在消遣她,就像他骗大哥去看一房间的色情书刊一样,存心耍她!
气、死、人、了!
「咦?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他故作一脸关心的样子。
「没事,我突然想起还有重要的事要办,不打扰了。」
在怒火濒临爆发界限前,她匆勿拜别,因为她得去砍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父亲的委任律师——邵更旌。
「说,你是不是共谋?」
太过冷静的语调,配上一张阴森的表情,再加上杀气腾腾的目光,明眼人一看即知,人快要失去理智时,就是这种表情。
邵更旌盯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冠凝玉,再看看那扇被她踹坏的门。据说冠凝玉是有名的辣手美人,发起飙来连黑白无常都要识相站到一边凉快去,惹上她的男人下场都很淒惨。
胆敢与她对峙,若没有一些身手,恐怕会落得屍骨无存的地步。
冠啸道人说他这辈子吉星高照,遇煞退煞,遇鬼斩鬼,当检察官、刑警或律师最适合不过,这也是冠啸道人会找上他的原因。
但愿冠啸道人没诓他,否则以冠凝玉现在的气势,要是不扒掉他一层皮,怕是怒气难消。
他清清喉咙后劝道:「冷静点,有话好说。」
「回答我。」
一个造价百万的青花瓷器,被她高举在手上,只要他敢说错一个字,百万古董立即化为泡影。
就算冷静如他,也不免捏了把冷汗,那尊元朝的青花瓷器可是事务所开张时老妈送给他的礼物,要是摔坏了,肯定被他老妈大卸八块。
「要我回答,至少得先让我瞭解你的问题。」
「姜子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人。」
向来表情严肃的邵更旌,破天荒挤出一抹笑意,他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比较像是善意的微笑,而不是奸笑。
「知道。」他装得很慎重。
「父亲要我画一百张裸男图,其实只是障眼法,目的是在耍我,而你竟然把我蒙在鼓里?」青花瓷器被她岌岌可危地举得更高,好似随时会往他脸上砸下。
「天大的冤枉,冠老先生除了托付遗嘱给我外,只叮嘱若是凝玉小姐来问我姜子蔚先生的事,便把第二封信交给你,他说你看了便会明白。」
邵更旌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封完好的信放在桌上递到她面前,目光不时瞟向那青花瓷器,随时有舍身救瓷器的准备。
终於,冠凝玉放下瓷器,注意力全在那封信上,趁她拆信之际,邵更旌赶紧把古董收起来,免得无辜遭殃。
看完信,冠凝玉将信件紧紧捏在手里,脸色更难看了七分。父亲在信中说得很明白,要得到画就去求姜子蔚——娶她。
求他娶她?免谈!
她会找人挖个洞把姜子蔚活埋,或是在他身上绑块大石丢进海里……短短一分钟内,她的脑海里闪过数十种毁屍灭迹的方法,却都不足以熄灭她旺盛的怒火。
正在气恼时,她身旁走来一位可爱的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闪着惊艳的光芒。
「你好。」甜甜柔柔的声音从冠凝玉身边传来。
冠凝玉瞪着她。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女孩,长得十分甜美,水噹噹的脸蛋配上一对无辜的大眼,任何人见了这模样,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长相可爱的女孩一向能博得冠凝玉的好感,何况这女孩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般舒畅,教她原本炽怒的情绪降温了几度。
「你好。」她也不吝赐笑地向这位可人儿打招呼。
「我叫顾盼盼,姊姊长得好美喔,请问姊姊叫什么名字呀?」
「姊姊」两个字叫得好甜,才没几分钟,冠凝玉已经喜欢上这女孩了。
「我叫冠凝玉,你是——」
咻地一下,女孩不见了,变成了邵更旌。原来他把女孩拉到身后,自己挡在两人之间,前后过程不到一秒,像变魔术一样。
「干么?」
冠凝玉插腰质问,对他打断两人的谈话很不高兴。
「这是内人,她有精神病,千万别靠近她,会有危险。」他神色凝重地警告。
「乱讲!人家才没有——唔唔——」最后几个字,因为嘴巴被老公的手给捣住而含糊不清,顾盼盼只能扬着拳头以示抗议。
「她……」冠凝玉的手指在脑袋旁画了两圈,意思是问「她精神不正常」?
邵更旌唉声歎气地点头道:「由於我工作繁忙,长期冷落了她,因此造成内人承受极大的压力导致精神异常,每当她看见我跟别的女人讲话便会突然抓狂,上次还差点把我一个客户毁容。」
冠凝玉惊讶地往后退了一步。想不到看似如此纯真的女孩,会做出那么可怕的事,她还是小心保持距离,免得遭到池鱼之殃。
「如果冠小姐没事的话,请容我伺候内人吃药。」
冠凝玉瞄了他身旁的女孩一眼。好可惜哪!这么漂亮的女孩却是个精神病患。
也罢,她还有重要的事情急待处理,没闲功夫探讨人家的隐私,她自己就有好多问题要解决。
「不打扰了。」
「慢走。」
邵更旌恭敬地目送她离去,待门一关上,立刻露出计谋得逞的奸笑。
「你怎么可以诬赖人家有精神病嘛!」顾盼盼扳开他的手,不依地向老公抗议。
素有殭屍脸、蜡像人之称的邵更旌,严肃刚硬的面容上破天荒露出温柔的神情,他这一面只有在面对爱妻时才会显现。
「还敢说,我才要质问你怎么可以在老公面前对其他女人挤眉弄眼。」
「人家哪有!」
「没有?脸都红了还不承认。」
他这辈子最担心的就是爱妻的习惯改不过来,两人认识前,盼盼一直有着只爱女人不爱男人的怪癖好,虽然现在观念纠正过来了,可偶尔还是会犯老毛病,害他每见着其他女人就提心吊胆。
这世界有谁像他这样可怜?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吃醋的对象竟然是女人。
顾盼盼心虚地低下头,但下巴又给勾了起来。
「看来,必须给你一点教训才行。」
「啊——」她低呼一声,口中的柔软被罩下的唇含住。
他抱起妻子,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在门外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锁上。
「等等……在这里?」她羞红了脸,显得不知所措,而邵更旌就爱看她因为他而脸红无辜的样子。
「都是我的错,让你太闲了才会动不动就看别的女人,所以我决定让你生个baby。」
烙下深情的吻,他轻解爱妻的罗衫,轻抚胸前这专属於他的饱满,并贪婪地吮嚐,耳边传来她娇羞的呢喃,更激发他宣泄欲望。
他想要孩子,多多益善,最好多到他的爱妻无暇他顾,只盼着他的眷宠。
一个深入,他在她曼妙迷人的身子上彻底展现男性雄风。
声声低吟,在彼此交织的情热里轻歎。
第五章
静悄悄的屋子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冠凝玉从门后探出头来,左看看、右瞧瞧,确定没人,窈窕的身子才晃出来。
她坏坏地掩嘴一笑。嫁人才给画,笑死人了!她不会用偷的吗?
以她的聪明才智,向饭店人员弄到房间钥匙还不容易,她的计划很简单,偷到画,然后把姜子蔚赶回英国去。
她看向门后另一个瑟缩的影子。
「别净待在那里呀,快出来!」
一张胆怯无辜的脸蛋也从门后缓缓探出,小声地规劝着老闆打消这个疯狂的念头。
「闯进人家房间偷画,是犯法的耶……」穆若幽可怜兮兮地说,被老闆揪来一起犯案的她,还没踏进门里脚就开始发软了。
「反正他又不在,而且那幅画本来就是属於我的,我来取回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穆若幽深感欲哭无泪。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啊?任性的老闆一向自己说了算,身为得力助手的她也不敢逆老闆,只好硬着头皮跟来。
找到画,走人!这是冠凝玉打的如意算盘,一开始她的确是这么想的,可是当两人翻遍了整个房间却一无所获时,想法就不再那么乐观了。
「混帐!」她气愤地把枕头丢到一边。「画一定是被他藏到别处去了!」
「小声点。」穆若幽心惊胆战地劝着,并急忙把枕头放回床上。老闆每弄乱一处,她就跟在后头整理,感觉自己好像是来收拾残局的。
「呆子!你干么还帮他擦桌子?」
「呃……顺便嘛!」她呵呵傻笑,因为服侍老闆惯了,一时忍不住就犯了职业病。
冠凝玉思忖了会儿,气愤道:「唯今之计,只有想办法从他嘴里探出地点。」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穆若幽一脸期盼地哀求。
「走了!」
老闆一声令下,她彷彿得救般大大松了口气,临走时还不忘这边擦擦、那边抹抹,尽责得无可挑剔。
毫无斩获,冠凝玉只好无功而返,正当她拍拍屁股准备走人时,门外适巧传来脚步声,并很巧地在门口站定,更巧的还传来开锁的声音。
两个女人呆在原地,彼此对望了下。
一阵慌乱,几秒的时间只够一个躲进窗帘里,一个躲到沙发后面。
姜子蔚一进门,立刻发现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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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过出门买个水蜜桃,房里就遭小偷了,等会儿他一定要向饭店经理抗议安全问题,不过现在最迫切的,是处理掉闯入者。
姜子蔚缓缓脱下西装外套,拉松领带,并卷起袖管,两手的拳头握得啪啦啪啦响,两个女人的心脏也扑通扑通地跳。
俊容展露了令人胆寒的凌厉眼神,从窗帘隙缝瞄到这一幕的穆若幽,不小心轻抽了口气,虽然几不可闻,还是被他耳尖地听到了。
正在思考拿什么当武器时,他突然怔住了,因为他看到一个好熟悉的「水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