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你朝朝暮暮-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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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是不是。”她受不了地骂了一句。“你脑袋到底装什么!”
他很有耐心地回答。“除了大脑小脑之外,剩下的就是你。”
她要疯了!
“你这个神经病。”她用力地想甩开他的手。
他笑着握紧她的手。“你看你又生气了。”
“是你让我生气的。”她忍住气。“可不可以讲点有营养的话?”
“什么是有营养的话?”他虚心求教。
她受不了地闭了下眼。
“好了,你别这样,都是我的错,小心你会更忧郁,那这样好了,你来起话题。”他说。
“这几天我把我们的事想了一遍。”
他立刻警觉起来。“你不应该想这个的。”
“为什么?”她蹙眉。
“因为你现在想什么都比较悲观……”
“我没有忧郁症。”她怒道。“再提这个我就翻脸。”
他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勉为其难地说:“不提就不提,不过你讲话不要这么严厉,刚刚一个小朋友走过去,差点被你吓到。”
晨风深吸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我愈想愈不明白我们当初怎么会在一起,我们的个性真的差太多了……”
“你忘了我没忘。”他插嘴。
“那时候你是有目的……”
“对,但那只是原因之一。”他再次打断她的话。“如果你当初肯听我好好解释,就会明白我是喜欢你的。”
“喜欢我什么?”她反问。
“长相啊!个性啊!”
“长相我可以理解。”她捺着性子回答,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而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简单说就是好色。“个性我不能理解,你应该去找喜剧演员才对。”
听完,他哈哈大笑。“这我倒是没想过,喜剧演员啊……”他摸摸下巴,思考这个可能性。“这样我们两个不是会抢戏吗?”
见他又要开始胡扯,她赶紧把话题导回来。“这先不讲,可是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什么?”他再次警戒起来。“不要又跟我提分手。”
“这几个月我跟夕川的事……”她想着该怎么说。“你帮了我很大的忙,我是说还有你爷爷、你伯父……”
“我知道你很感激,你提过很多次了,也亲自道过谢了。”她跟夕川曾经登门道谢。
“我欠你一份人情,而且是很大的人情。”她顿了一下,才又继续说:“我必须老实告诉你,我答应跟你复合是因为我想还这份人情。”
“我知道。”他点头。
她讶异地望着他。“你知道?”
“你总不可能是因为发现还爱着我才跟我复合的吧!我脑袋清楚得很,不会作这种白日梦。”他认真地说:“我才没高尚到把这种好康的事往外推,我还恨不得你赶快以身相许。”
她瞪他。“你……”
“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高尚情操,也不想有。”他立刻说。“我是机会主义者。”
他的话让她一时哑然,后来一想也倒满符合他的个性的,当初他就是因为想知道她有什么本事而故意接近她的。
她在他们这个圈子也算是名人,而他们对她用的是什么咒术都不大了解,台湾一般都是道术,但她不是,所以就加添了神秘的色彩。
“我忘了你会追我就是因为有利可图。”她说道,有高尚情操的人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他牵着她走进小区的小公园,低头凝视她漂亮的脸蛋。“有件事我也要跟你说清楚,我承认一开始是这个目的没错,我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蛋,我有我的底线,如果不喜欢你我不会追你。”
她的表情仍是有些许的怀疑。“你喜欢我个性的哪一点?”她记得他刚刚说的话。“对你来讲我应该太正经了。”就像有时她真的受不了他太过无厘头。
他微笑。“你是啊!坐着。”他拉着她在凉椅上坐下。“你今晚为什么会突然想说这些?”
她对情情爱爱的这些事情向来不大热衷,基本上她就不是个浪漫的人。
她没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的荡秋千,过了一会儿才道:“大概是这几个月真的太累了,身体的能量消耗太多,做什么事都不太起劲,情绪的起伏也比以前大……不要那样看着我,我跟你说了不是忧郁症,我的身体我清楚得很,不是那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他顺着她的话说。
“我不知道,我还没找出原因。”她顿了下。“今天跟你摊开来讲是因为我不喜欢事情暧昧不清,更不想给你错误的讯息,所以我希望我们回到朋友的关系。”
他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道:“前面我都懂,也可以理解,最后一句我就不懂了,而且无法接受。”
“你……”
“我们上次就讲过了,你要分手,我不要。”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讲这么多你听不懂是不是……”
“我懂我懂,你不要激动。”他安抚地说一声。“现在你转个角度。”他捧着她的脸转个方向。
“你干嘛?”她瞪他。
他微笑。“我希望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下,我痴痴等了三年,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结果现在你要我放手,我又不是呆子,我干嘛放手,我都中乐透了,结果你叫我把奖券丢掉,怎么可能!”
“感情不能勉强。”她快吼人了。
“但是可以培养。”他很快接话。
她瞪大眼睛,一时间讲不出话来,如果手边有东西她可能早往他头上砸去了。
“我们可以慢慢培养。”他放缓语气。“勉强是不好的,但是培养很好,现在……”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成八卦的符纸。“我弄个符水给你喝,三天后你就会爱上我了。”
她瞪他。“你三年前就用过这招了。”
他勾起笑。“我知道,这不一样,这次是加强版,保证见效。”
“我要回去了。”她起身要走,讲的口都干了,结果根本是白讲。
“等一下。”他拉住她的手。
“干嘛?”他低着头不晓得又在搞什么。
他松开她的手,没说话。
她皱下眉。“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抬头对她微笑。“大概是做了三天法,体力消耗太大,身体突然有点不听使唤。”
她拧下眉。“没事吧你?”
“没什么,现在好多了。”他起身,身子却忽然晃了下,往她身上倒去,将她抱个满怀。
“喂。”她撑住他的身体。
“抱到你了。”他微笑地说,美人在怀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她生气地正想推开他时,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他的体温好像有点过高。
“你生病了?”她抬手往他额上摸去,嗯,果真有点烫。
“不算生病,大概是精力消耗过度。”他假装咳了两声。
“为什么不在家休息?”她皱眉。
“这样才能证明我有多想见你。”他笑笑地说。
她瞪他一眼。“苦肉计对我没效。”
“你别冤枉我,如果真的是苦肉计,我干嘛这么老实告诉你我的企图。”他又往旁咳了两声。
她叹口气,不想跟他瞎扯下去。“我们回去吧!”她搀着他往前走。
两人静静地走了一段路,彼此都没说话,到家前,他开口说道:“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你那天说要分手的事我回去有认真想过,还有你刚刚说的我也听进去了。”
“真的吗?”
他点点头。“我知道你要表达什么,不过我不是很赞同你的观点。”
“你……”
“你问我喜欢你哪里,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对你动心是因为我欣赏你处理事情的态度跟气魄,我喜欢你的强悍。”他抬手轻触她柔软的发丝。“如果你对我的感觉是像朋友一样,那也很好,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也像朋友不是吗?不要对爱情下定义,难道情人一定要爱得像火一样浓烈才是爱吗?我不是索日,你也不是夕川,我们谈不来他们那样的爱,在你眼中,你甚至也不觉得他们那是爱不是吗?”
晨风没应声,不过眉心轻敛着,她的确不觉得妹妹与索日之间是爱情,那只是同情与依赖的共生关系。
“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你父母、我父母,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独特的爱情;我们也有属于我们自己的爱情,你太理智,太喜欢用头脑,一有感情的波动你就喜欢去分析,夕川太投入,你却太抽离,我只问你一句,你在我身上放过感情吗?”
她诧异地看着他。
他微微一笑。“我想看到你的心啊!风。”他刻意唤了她的小名。“如果你不主动靠过来,我怎么感觉得到你,我一直都站在这儿,但我丝毫感受不到你吹来的风。”
她一时不知要响应什么,脑袋不停转着他的话。
“我们都还没开始,你就要分手,为什么,你想逃开我吗?”他弯身向她,黑眸闪着火花。“还是因为我快抓到你了?”
他的唇贴上她,捕捉到她唇边的气息。
第六章
偷来的,总是要还的。
他偷吻的下场是肚子挨了一拳,然后整个人倒在地上动弹不得,虽然如此,他的嘴角还是挂着笑。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他其实有些模糊,她好像叫人把他扛进屋里去,当他舒服地躺在她的床上时,差点忍不住就笑出来了。
说起来冒点险也是值得的,发烧算什么,要让她这种铁石心肠的女人动心,还是得要点小手段才行。
“连发烧也要笑,到底有什么好笑的?”晨风不解地摇头,一边将冰敷袋放到他额头上。
他的手在床上摸索着,直到摸到她的手才停下,握在手里,凉凉的,很舒服。
晨风也没挣开,就让他握着,感觉他温烫的体温,他真的这么喜欢她吗?
除了亲情外,友情与爱情对她来说都是很陌生的情感,国小时她有段时间有个好朋友,但后来因为一些原因让两人的情谊变了质,从此她就将朋友放得远远的。
至于恋爱也只跟他短暂谈过,当初他的欺骗让她觉得心寒,那种冷,是怎样也暖不了的,她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碰爱情了,但因为夕川的事却让两人又兜在了一起。
原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但她并非草木,这几个月来他所付出的渐渐融化她心底的冷,可是这就是爱吗?
她不懂,就像她也不懂夕川与索日的爱情,因为在她眼中,那并不是,妹妹还太小了,她希望她能有更多的选择,但或许就像苗岚勋说的,爱情有很多种,旁人无需置喙,只要当事人喜欢就好。
但要做到谈何容易?她只剩夕川这一个亲人了,她想要她好,不想她受伤,希望她有更好的选择,这样也不对吗?
她叹口气,想起他方才的话,她是害怕他快捉住她了才想跟他分手吗?
不,这一点道理也没有。
她向来不是会逃避的人。
“风……”他握一下她的手。
“很不舒服吗?”她问道。
“上床陪我一下。”
“不要得寸进尺。”
“我现在这样不能做什么,我只想抱你一下,然后我就要睡了。”他沙哑地说。
“你真的很会得寸进尺。”
“拜托……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体贴我一下。”他使出无赖瞎缠功。
她瞪着他,过了一会儿才道:“再有别的要求就把你踢下去。”
“不会,不会。”他勾起笑,拉开棉被一角。
她无奈地上了床,他立刻将她抱在怀里,高兴地直笑。
“不要抱这么紧,很热。”
“我发烧嘛!”他松了手劲,舒服地吐口气。
她将掉落的冷敷袋重新放回他额头。“快睡。”
“好。”他打个呵欠,进入梦乡前,他不忘说上最后一句,“不要再提分手的事了,真心对我放些感情吧!我不会再伤害你了。”
晨风没有回话,过了几分钟后,她轻手轻脚地离开床铺,为他盖好棉被,看着他因发烧而泛红的脸,再想想他的话,她轻声叹口气,陷入沉思之中……
“他为什么一直笑?”石拍吃着薯条,好奇地凑近苗岚勋。
海图推开他。“小心你被传染也发烧。”
“小孩子出去出去,我来照顾就好了。”阿比甘莎示意他们一群人都出去。
“他是大主人的男人,你不要乱来。”古比提醒。
阿比甘莎瞪他一眼。“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要乱来,我要乱来什么,把他衣服脱光吗?男人脱光有什么好看的,我看过的还少吗?”
“好了。”海图打圆场。“有小孩子在,说话注意一点。”
“阿比甘莎也看过我没穿衣服啊!没什么。”石拍一副小大人的语气。
“听到没有。”阿比甘莎瞪他们一眼。“我要看什么人的,还怕看不到吗?昨天我走在路上还有人主动脱给我看。”古比翻了白眼。“主人说了,那是变态。”“对,变态。”石拍附和。“小孩子懂什么,出去。”阿比甘莎推了下他的头。“你们吵死了。”海图拍了下额头。“病人需要休息,都出去。”没人听他的,还是在房里斗个不停,吵嘴的声音让苗岚勋皱起眉头。“挤在这里做什么?”晨风的声音一出现,他们四个人都全安静下来。“都出去。”她扫了众人一眼。“是。”石拍立刻点头。“石拍。”她指着他手上的薯条。“我说过什么?”他一听,立刻心虚地把薯条藏到背后。“早上不可以吃这种东西。”她重复以前说过的话。“好。”他赶紧把嘴里的薯条吐到手上,心虚地走出去。海图要离开之前,问道:“毕摩的能力恢复了吗?”“还没。”晨风说道,海图习惯称她跟夕川毕摩,也就是彝族话的巫师。虽然她跟妹妹都示意他不用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