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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爱,或者离开-第16部分

小说: 爱,或者离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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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傻逼的群体中。    
    我歪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无比郁闷地听着他滔滔不绝。从公司出来后开车到了电视台,找到高小三时他正在策划一个娱乐节目,还饶有兴趣地给我大讲一通,说如果这个构思能得到上级的肯定和通过,播出去准火。我给他提议说不如找几个小姐过来,全身涂满奶油,象欧美那些电视台一样搞个真人秀,让打擂台的第一名去品尝一下秀色可餐的感觉。    
    高小三笑得狠狠喷了口烟,说那还不如直接把她们身上放满我的辞职报告呢。我说:“要不就弄一个偷窥档的,设计一男一女,安排到一个房间中,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假装门锁坏掉,上演一出‘新同居时代’,24小时全程播出,绝对能创收视新高。”高小三用鄙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骂我一脑子都是下流的东西,不可救药庸俗无比。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心里有一些不痛快的疙瘩时,总喜欢去找高小三坐坐,哪怕不说这些事情全部告诉他,只要提示一下,再听他给我绷着脸分析一番,心里就痛快非常。    
    今天也不例外,我每次找他时不管手头有多么重要的工作,他总是先放上一放,把我安顿好再弄。这也让我很感动,毕竟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这样做已经绝对可以让我感激一番了。    
    杨错曾经跟我说过,朋友分为好几种,绝对不能混为一谈。我想想这种说法也对,能够谈心但并不不代表就能长时间的在一起厮混,能厮混的也不能说就可以解决对方的所有问题;我可以平心静气地坐在这里听高小三老师上课说教,但如果要说闲得发疯,找一个去酒吧或者某些风月场所消遣一番的,那只能是去找杨错。    
    高小三给我冲上杯茶,问我:“同学聚会到底搞不搞了?”我一愣,说:“什么同学聚会?我怎么不知道。”高小三从抽屉里取出一份通讯录名单扔过来,说:“你出事前不是和小曹起了个头吗,什么猪脑袋。”我笑笑,说:“住院住傻了呗。”高小三说:“小曹今天早上还打电话来问,说怎么弄,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我想了想,说:“时间就下个周末吧,咱们分头通知人。”高小三说:“那行,怎么通知别人活动经费啊,每个人多少钱吧?”我白了他一眼,说:“你是班长,组织的事情别他妈问我。”他骂了一声,说:“每人100也差不多了,估计也花不了。”我说:“随便随便,我反正没钱,出多少都是你小子垫,”话没说完就被他一根香烟扔过来,准确地砸到我的嘴里。    
    高小三还在那里喋喋不休,我再也打不起精神认真听,注意力早已经被通讯录名单吸引过去:萧锐、余波、陈小南、黄小浩、王婷婷……这些熟悉无比的名字把我猛地一下子带回了纯真的大学时代,记忆的闸门一下子打开,种种往事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奔涌而来。    
    生活是如此的乏味,而又是这样的忙碌,以至于让我们对那些快乐天真的回忆都无从想起,只知道在失落和蹉跎的生活中行尸走肉,怅然若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记忆已经像电脑里没有来得及保存的资料一样被麻木残酷的病毒大段大段的删除,在脑海中只剩下刺眼的空白。    
    这些名字就像一只穿透时光的箭,我仿佛骑在上面又回到了如水一般的往事之中:我看见自己刚进大学时,举着一张天真无暇的脸好奇地看着周围这陌生而又让我心动的校园;看见杨错带着高小三出没于大大小小的录象厅,无比兴奋地寻找现在看起来只能用‘垃圾’来形容的三级片;看见我和重庆妹子在火车站哭成个泪人,依依惜别痛哭失声;也看见极端的陈小南在小树旁给我的肩膀上咬下了永远存在的痕迹。    
    时光如箭一般的飞走,留给我们的是这些或美好或伤心的留恋。而生活就是这样的无法预知,谁都不知道明天究竟会发生什么。当我和米兰在天坛幸福的相依相偎时,谁又能想到那竟是我们的爱情绝唱?当我准备把她彻底忘记的时候,谁又能想到我们在一年后的某个傍晚,会像无数个恋人一样,无比亲密地挨坐在一起?    
    我给米兰打电话的第二天她给我手机上留了消息,说等我下班后在附近的麦当劳见面。那个傍晚我下班下得很早,专程去买了一大堆快餐的外卖,给林艺毕恭毕敬的送了回去,给她把牛奶和鸡蛋热好,看着她皱着眉头地吃完才开车去赴约。我的反常举动也引起了林艺的怀疑,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瞪着我,说:“你小子又干什么坏事了,老实交代!”    
    我笑着说:“今天和老情人约会,也不能忘了你啊。”林艺笑得咯咯不停,说:“你要去见老情人可得穿精神点,别让人家说我不会照顾你啊。”我凑到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口,说:“我知道,天底下如果说还剩最后一个人最爱我,那就是你了。”林艺笑着把我推开,说:“赶紧去吧,今天晚上还回来睡吗?”我笑得几乎吐血,说:“从没见过你这么通情达理的,居然还让我和人家共度良宵。”    
    出门后我心里一片宁静,虽然我不知道林艺是否相信我说的话,但我无法不从她那里得到唯一的安详和平静。我要去见一个让我心仪也心碎过的恋人,但我必须要照顾好那个最爱我的人;我知道,现在的米兰就无比焦急兴奋的坐在某一个地方等着我的到来,可林艺也一样地坐在某个地方,同样充满期待的等候着我的归来。    
    等我到达时米兰已经坐在里边,隔着偌大的玻璃窗向我起劲的挥手,激动得像个孩子。我同样兴奋地向她用力地挥着手,心里却无比清晰地知道,曾经苦苦相爱过的我们,已经一如现在的距离,只能隔着若隐若现的一道透明的玻璃窗,互相遥望着却伸手不能所及。    
    我在她对面慢慢坐下,像一个老朋友一样的看着她,还是那样的熟悉,没有一点陌生和尴尬的感觉,只是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伤感。米兰看得出今天是特意打扮了一番,头发上还专门扎了我去年情人节买给她的小熊发卡。我们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相互陷入了无边的往事之中。    
    把自己绕进回忆是一件让人伤感的事情,我有意地控制着情绪,开始了第一句话。她没回答,只是迟疑了一下,就猛地拉住我的手,颤抖着声音问我:“你最近过得,过得好吗?”我微笑着点点头,喉咙里一阵发堵,感激喝了几口可乐疏通开来。她使劲的深呼吸了几口,小心翼翼地问我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不时地微笑着回答。    
    当一个人注意时间时,往往它总是过得飞快。我们从麦当劳里出来,米兰像过去一样搀着我的胳膊,我发誓当时周围的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们现在无疑就是一对亲密的情侣,正准备去浪漫一下步爱情的环节。    
    我感觉到身旁的她正在努力的克制着情绪,不让眼泪挥洒出来,手却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仿佛我一下子就会从她身边消失。我故作自然地转过身来,说:“今天的事情多谢你了,钱我会尽快凑还。”她摇摇头,眼圈红红地说:“别急,不够的话再给我打电话。”我咬着嘴唇说谢谢,谢谢。她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放肆地痛哭了起来,嘴里一直说:“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吗?”    
    我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静静地品味着这伤感的一刻。她在我怀里哭得无比伤心,泪水把衣服打湿了偌大的一片。街道旁边的一家音像厅里这时正放着熊天平的《爱情多瑙河》:    
    我不停地追逐,那黑色的幸福;    
    就像是蒙上眼睛追逐你的路;    
    ……    
    我摇起万千风帆,告诉你我好孤单;    
    那幽幽蓝蓝多烦恼多瑙河    
    ……    
    万千回忆的思绪被猛然勾起,我再也忍耐不住,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打在她柔软飘逸的长发上,也打在了我们的心里。她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来,挣着两只美丽的大眼睛看着我,哽咽地说:“韩笑,韩笑,我一天都没有忘记你。”我心里突然一阵大痛,眼泪大滴的滑落,使劲的点头,说:“我也是,我永远都忘不了你。”    
    生活就是这样枯燥和冷酷,但偶尔也会出现一次小小的善解人意,当你对它渐渐失去信心和激情时,当你越来越感到无助和冷落时,它就会像行驶在高速道路上的一辆车在惯性奔跑,突然在某个不经意间进行一次小的转弯,让你领略一下新奇的,或者久违的一种风景,使你仍然有兴趣继续陪它前进。    
    而这种偶尔刺激的出现,又是那么的不声不响,让你在不知所措中无所适从。我们在去年的这个时候也许正在某个浪漫的地方欢快的奔跑,丝毫不会料到一年后的今天,会抱在一起痛哭失声;我也不知道米兰会不会像无数爱情电影中的女主人公一样,在老到坐轮椅的时候,抚摸着我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照片,怀念着自己的情人,怀念那个或许早已经死去的韩笑?


第三部分第22节 老同学叙旧

    第二天一上班高小三就打来电话,兴冲冲地说聚会的事情都定了,时间是这个周末。杨错听了也是兴高采烈,还特意拨了点活动经费,完后偷偷叮嘱我一定要告诉百合这次是谁都不许带家眷,纯属老同学叙旧。    
    叙旧?我不知道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了恋旧,从罗大佑到各种媒介上的“流金岁月”,大家都在疯狂地找寻已经消逝的时光,在回忆的感觉中麻醉自己,逃避未来。    
    有时候想,我们对懦弱都有着与生俱来的亲切感,而逃避更是天分中的一部分,对于现实中的段段生活,我们永远不可能像对付酒精一样应对自如。    
    杨错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新郎官,一脸的骚动不安。我冷笑着说:“今天女同学谁都不来,你小子省点力气吧。”杨错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打印好的名单来向我一晃,嘿嘿直笑:“黄毛小儿,这种事情欺骗老夫还不是班门弄斧?”我一把夺过来,用目光努力地捕捉着那些曾经熟悉无比的名字。    
    杨错昂着脑袋在地下踱来踱去,一边兴致勃勃地安排今天的程序:首先是吃饭,然后唱歌,最后拆开对对开房间。我抬头看着他无比鄙夷地骂:“人家是到处留情,你丫是到处留精,前者叫风流,你就只能是下流了。”    
    杨错摇头晃脑的给我解释好马也吃回头草的道理,还把手机拿出来念上面的一条短消息:“老婆太费,情人太累,小姐太贵,只好举办同学会,拆开一对是一对。”    
    我没心思听他唠叨,正埋头看名单,猛地却看见了陈小南的名字。我心里一动,操起电话来就给高小三打电话:“陈小南怎么也来?她也在北京?”高小三没正面回答,骂我风流成性害人无数,这次就安分守己一回吧,还说:“人家早知道你结婚了,你这次想都别想,也就别打乱七八糟的主意了,给我乖乖的啊。”    
    高小三这张乌鸦嘴真是灵验,陈小南晚上见了我之后不但冷若冰霜,偶尔打个照面也是极为矜持,正经的象个纯洁的公主。我心里大叫不爽,只好百无聊赖地躲在一角,看着杨错和一干女同学打情骂俏。陈小南则在一边静静地坐着,只是偶尔和旁边的几个女生聊上几句,之后便很快恢复原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唱歌时杨错特意把我和她安排进了一个包厢,另外的几个人都已经喝得微醉,只顾着抢话筒发泄,声音犹如饿狼嘶吼,难听无比。我听得直叹气,转身看看陈小南目不斜视的坚定,便操起一罐啤酒凑到了隔壁,和一帮女生套起了近乎。    
    陈小南自从那次和我生离死别之后再没有任何消息,让我一度还以为她回了老家。后来听别的同学说她毕业后去了南方,在广州呆了三年后又回了北京,现在在一家体育报纸上班,据说国家队某队员在冲击世界杯期间的众多小道消息幕后新闻都是她挖来的,在报社里也是深受老总器重,有消息说过一阵子就要容升编辑部主任了。    
    我曾经千方百计地打听过她的消息,但总是无功而返。这次聚会是班里一个河北籍女生通知她的,据说陈小南平时也仅仅只是和不多的几个同学保持联系,生活非常低调。我听了心里也是一阵惋惜,但却不肯承认都是因为自己,才使原来活力四射的她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冷漠和深沉。    
    唱歌还没有进行到一半,几个同学就因为各种琐事起身离去。留下不多的十几个人直叫不爽,大家便又杀到三里屯的一家酒吧。出发的时候陈小南一脸严肃地走出来,径直却上了我的车。    
    我心里一阵乱颤,晃晃悠悠的开进了滚滚的车流。路上我故意找话和她唠叨,陈小南的表情也渐渐丰富起来,临下车时被我的一个笑话逗得忍耐不住,捂着嘴偷偷直笑。    
    我心情大为改变,进了酒吧之后更是来了感觉,不时地谈笑风生,逗得一帮人直乐。陈小南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旁边,虽然还没有充分融入我们的话题之中,但我可以从她细小的动作和表情中看得出,她也开始放松起来。    
    对于杨错来说,所有的东西都是扯淡,除了女人和酒精。只有身边拥着女人坐到酒桌旁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才真正开始放出光彩。他是个标准的酒鬼,我有时候觉得只有酒才是他唯一知心的朋友,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不象我只是把酒当做发泄情绪或者逃避现实的一种手段和方式。换个角度看,或许也只有酒,才能真正知道他心里究竟在真实地想些什么。    
    在杨错得意洋洋的笑声和高小三独自在腾腾烟雾中自得其乐中,今天晚上的聚会也达到了最高潮。几个原来拖着两条小辫只知道埋头学习丝毫不管其他的女生现在也变得风情万种,频频拿眼神一下一下地勾着自己当年或者现在心仪的‘男生’,偶尔还会撒一下娇,拿身子往旁边人身上肆无忌惮的倒去。我眯眼看着这一切,心里连说我操我操,杨错这厮说得一点没错,现在我该有理由相信在所谓的同学聚会幌子下,都会成全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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