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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要说爱我一百遍-第7部分

小说: 要说爱我一百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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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当然不会了,那是她应该要做好的工作嘛!”舒绕珍说得理所当然。“要是每个来找你的人都可以长驱直入,你还有什么安全可言。”眼波流转,她忽地掩嘴偷偷地笑了。“是不是来找你一起吃中餐的女人多得记不清,所以特别叮嘱秘书要盘问清楚,免得见面时露了马脚?”
他知道她在开玩笑,瞅着她,使坏反问:“我是那种人吗,老婆?”
老婆?他第一次这么喊她,她听得不大习惯,却又觉得新鲜。觑了纪宽一眼,舒绕珍挑眉回道:“是不是,一切凭良心喽。”
纪宽没多说什么,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那亲昵的动作似要教她放心。“下午呢?你有要做什么吗?”
“我跟芳姊约两点,要一起去逛IKEA,顺便逛逛百货公司吧。”很悠闲的、贵族般的日子,这是她多年来渴望的生活方式哪。
“唉”纪宽夸张地叹了口气。“我还要在这里做苦工,下午要听两个部门的简报,还有三个下游厂商要来谈合作方案。”
“你有赚钱的本领,我有花钱的天分,这样不是刚刚好吗?”嘿嘿两声,她的双眸笑得眯了起来。“你就好好发展你的长才,我会在我的这片天空努力的。”
“Vicky,你这句话听起来很讨打。”
“你不会的,因为总经理的形象很重要。总经理怎么可以使用暴力呢?”她有恃无恐,所以笑得深甜。
绕过茶几,纪宽像一堵墙似地站在她面前。
“我向来爱好和平,不打人,只打啵儿。”笑容犹在,但与平时显然不同,此刻的他,笑得太野、太不羁。
“可是,Sean,聪明人不会这么做的。”绕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戏谵中有几分认真。“现在没有观众,我们不必做白工。”
“因为这是玩火吗?”纪宽沈声问,并将她拉站起来。
“你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这是玩火。”迎向他的目光,她敛起了笑意。
“可是,现在,我只想当个笨蛋。”一手环扣住她的腰,纪宽倾下长身向她。
“不是笨蛋,我看,你想当的应该是禽兽吧。”绕珍想调侃他,自己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越来越虚弱,因为他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美女与野兽吗?”纪宽笑了。
灼热的气息拂上她的脸,他的俊容仅在咫尺,害她视线失了焦,字句来不及说出口便在喉间阵亡。
于是他自己回答。“没关系,我接受。”
最后一字才落下,纪宽贴在她后腰的手微微使了力,将她推向他,唇与唇不再有隙隙,两副形躯如同藤蔓般亲密交缠,连空气也成了多余。
倘若这是玩火,那么,谁能全身而退?
纪宽和舒绕珍都是聪明人,却是谁也没有这个把握。

第五章

舒绕珍从没想过,会在这个情况下见到纪镇岩——没化妆就算了,连身上穿的都是那种一套390元、从地摊买来的长袖棉质运动服。
事实上,她正准备打开某电视频道展开今晨的有氧运动。没想到,门铃会突然作响,更没想到,按电铃的会是纪镇岩。
吃惊之余,她立刻开门。“爸,您怎么来了?Sean已经去上班了。”
“我知道。”纪镇岩单刀直入地说。“我来不是要找纪宽,是找你的。”
“找我?”满脸堆着甜笑,心下却难免惶恐。纪宽不在,她只能单独应付。
不等她招呼,纪镇岩自个儿就往沙发一坐。
“爸要喝什么?家里有乌龙茶、柳橙汁和咖啡,如果要别的,我可以现在就出去买。”她拿出从前在缪思对付客户的本领,无论对方怎么回应,陪笑脸就是了。
纪镇岩绷着一张脸。“不用了。”
呼,好严肃的人!舒绕珍暗暗咋舌,表面笑容始终撑着,她小心翼翼地问:“爸,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你跟纪宽离婚。”他说得斩钉截铁。
“为什么?”绕珍皱眉。
“因为你不是真的爱纪宽。”炯亮的眼逼视着她,纪镇岩悍然地说。“你以为骗得了纪宽就瞒得过所有人吗?我知道,在你们结婚前,纪宽就有几幢房子过户到你名下。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手段把纪宽迷昏了头,趁现在我人在台湾,一定要替他解决这件事。”
“就这样?”听了这席话,绕珍霍地笑开。
“就这样。”纪镇岩仍是不改强硬态度,虽然她的反应让他不解。
“对不起,我办不到。”笑吟吟地,她答得爽快。
“你要多少钱,数字随便你开,你想从纪宽这边捞多少,我可以加倍给你。”
“我的感情,纪老先生,你买不起。”唇畔的笑温和而坚定。
“到了现在,你还想演戏?”他眯起眼,打量着这个不知足的狐狸精。
“这是我跟Sean之间的事。”绕珍没有回答,迳自说道。“就算我真的骗了Sean,这结果也是他自己要去负责的,不是您来替他解决。”
乍见纪镇岩时的心慌,如今完全去除干净了,因为绕珍很清楚,眼前与她对峙的,不是什么商界传奇人物,而是一个很爱儿子、却不会表达的父亲。
她知道,再来的态度应该放软些。“与您的历练丰富相比,Sean当然很嫩、很蠢、很年轻,但他终究必须学会为自己的生命负责。这个学习机会,您不给他,他怎么可能变成第二个纪镇岩,做皇霆集团新一代的领导人?”
纪镇岩表情寒酷,撇过头去,不想再看这个啰唆的狐狸精。
舒绕珍毫不畏惧。柔柔地,像月光在海面摊了开,她的笑也在脸上晕染成片。“刚刚您说,要我离开Sean的理由,是因为我不是真的爱他。爸,听到您这么说的时候,我好高兴!为Sean觉得好高兴,原来您是这么爱他呀。”
严峻的面容掠过不自在,纪镇岩显然不习惯听到人家直接这么说。
“只是,爱不是束缚,Sean需要自由。”绕珍决定放胆一搏,伸臂就往纪镇岩的肩头接去。“爸,您是不希望Sean长大,还是不愿承认自已老了?”
坚毅的身子微震,他振紧了唇。
“我知道,这么说很没礼貌,可生命就是这么回事啊,从青涩走向成熟,从年轻走向衰老,生命就是这么回事啊。”
她的手始终环按在老人的肩上,久久未曾移开。
好半晌,纪镇岩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僵。“你真的不跟纪宽离婚?”
“这是您的希望吗?”绕珍噙笑反问。
“纪宽不是你的对手。”纪镇岩攒着眉、冷着脸,闷闷丢出这句话。
“爸,您错了!”再也忍不住,绕珍朗朗笑了开来。“Sean绝对比您以为的还要厉害,而且是厉害很多、很多、很多。”
是这样吗——个头只到他腰间的那个小萝卜头,已经厉害得超过他的想像了?那个拿着一百分的考卷跟他要奖金的小萝卜头,已经结婚了,娶的还是个会教训公公的小妻子?
真是这样吗?眼角泛热,纪镇岩清了清嗓子,抑下了可能涌现的水气。
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在某些事情上,舒绕珍确实说服了他。
当天晚上。
纪宽才踏进家门,当面就砸来一个小靠枕。
“Vicky,这样的欢迎方式太热情了吧。”纪宽笑笑地说,好像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你算计我。”斜斜瞪他的目光十分凶狠,她指控道。
纪宽还是一迳温温地笑着。“有吗?现在不是我们今天第一次碰面,我哪有什么机会算计你?”
“你再装傻啊!纪宽!”第一次,她这么连名带姓地喊他。
她这么唤他,感觉挺不错哩。纪宽扬高了眉,扯扯领带。“等等、等等,有话待会儿再说,我先把这身行头换下来。”
“等你就等你,反正,我刚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来磨刀。”
啧啧,磨刀?有这么严重?看来,他家的美娇娘要变身母老虎了!
进房换下西装再出来后的纪宽,神情仍是一派自在,这教舒绕珍很不是滋味。
“喂,难道你一点都不觉得对不起我?”
“你处理得很好,不是吗?”
“你早知道你父亲会查你名下的财产,然后单独找上我,对吧?”
纪宽没说话,兀自倒了杯开水,面色已不像刚刚那样坦然。
“你放我一个人面对你父亲?你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父亲?”绕珍冷冷地说。“纪宽,你真是高明啊,只要躲在背后操纵,就万事OK了,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有多艰难?”
他心虚了。“我早知道凭你一定可以”
“你、放、屁!”她直接截断他的话。“纪宽,我告诉你,你这么说,我只会觉得更生气。什么叫凭我一定可以?你事先完全没有知会我,更没有和我商量。你现在会这样说,是求自己心安,是以成败论英雄!如果,今天我招架不住,岂不是白白成了你们父子沟通不良下的牺牲者?”
纪宽完完全全沈定下来了。
“嗟,你父亲还说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看,全世界真正了解你的人是我。”火气越烧越旺,她自个儿也无法控制了。“你呀,就是那种出生后从没吃过苦、从没用自已步伐走过的纨?子弟。聪明是聪明,但是,你的心里从没有在意过其他人,从来没有!”
“该死的,你说够了没有?!”玻璃杯被他重重地放下,发出“砰”地巨响。
面对他的怒喝,绕珍反而笑了。“很难受吗?你觉得很难受吗?你也知道什么叫作难受了吗?”
握拳的双手微微发颤,是因为纪宽真的动了脾气。
他的视线直瞅向她,板起了脸。“如果是我事先没跟你讲清楚可能要面对这种状况,让你觉得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是我不对,我道歉。可是,这不代表你有资格对我这个人下评论。”
紧抿着唇,舒绕珍双手抱胸,不发一语。
“舒小姐,敢问你知道什么?你了解我多少?你怎么可以大言不惭地指责我是什么样的人?”纪宽扯出一抹讽笑。
至此,室内温度降到了冰点,纪宽与舒绕珍分据沙发两端,各自消化彼此射来的控诉。然而,直到屋里最后一盏灯暗下,他们都没跟对方说半句话。
接连好几天,他跟她玩起了王不见王的躲猫猫游戏。
每天早上,一定是纪宽上班之后,她才会走出自己的房间;而到了晚上,纪宽则是能待在房间就待在房间,以减少与她打照面的机会。
好惨哪,这样的生活!
“JoJo,你说,这种时候是不是最适合出去好好血拚?反正,刷的是他的信用卡!刚好可以消我心头之恨。”绕珍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双手抱着熊宝宝,对着它咕哝。
接下来,却是一记长叹。JoJo,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说得太过分了?”
熊宝宝永远不会变的笑脸,此刻看起来格外温暖,舒绕珍一把将它搂进怀抱。“我不甘心嘛,JoJo,每次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很呕!真的很呕哎!”
“唉,那个时候,他好像真的很难受咧,我从来没看过他这样”她垂头丧气地前倾了身子,额心抵着枕头,闷闷地问:“JoJo,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先去跟他道歉?”
她丢出一个一个困惑,熊宝宝除了笑,还是笑。
“唉,问你也没用,JoJo,你一定也觉得是我不对吧?嘴巴大刻薄了!”她举起熊宝宝,在眼前轻轻摇了摇。“其实,纪宽对我还不错咧,慷慨、又守信用,有时候也挺照顾我的,像结婚那次”
越想,她越觉得内疚。
“算了!”猛然昂起头,绕珍豪气地说。“先道歉也不会少一块肉,怕他啊!JoJo,你说对吧?”
“可是,话要怎么说呢?”一想到这儿,她又皱起眉头,开始哀嚎。“噢,谁来教教我啊!”
JoJo的笑容像是黑夜里的太阳,瞅着瞅着,仿佛力量就从它那里渡了过来。
绕珍紧紧地抱住了它。“JoJo,我不可以怯懦的,对不对?”
一股意气支撑她的决定,绕珍立刻跳下床,正当她打算冲去敲纪宽的房门时,这才发现她自己的房门没关好,而纪宽就站在那里,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这代表刚刚她跟JoJo问的对话,他全看到,也全听到了?!
两人怔仲相对,突然静止的画面底流动着无尽尴尬。
结果,还是纪宽先开口。
“Vicky,我是来说对不起的,那天你骂得没错,我应该要考虑你的感受。”他主动握住她的手。“而且,有的话,我说得太呛了,如果伤到你,我道歉。”
“我也不好。”绕珍低下了头。“对不起,Sean真的很对不起。”
他很清楚她的歉意,杵在她房门口的这段时间里,纪宽着实听了不少。
轻轻一拉,他将她带进他的胸膛,两只臂膀搂着娇躯,双掌在她的后腰交会叠覆,而下巴就亲昵地抵放在她的发顶——这种拥抱方式,很像她会对JoJo做的。
“绕珍。”他唤她,极其谨慎地。
“嗯?”突然听纪宽这么称呼她,她有些讶异。
“往后我都这样叫你,可以吗?”
她的耳朵就靠在他的左胸,所以沈沈的声音听来格外深挚。“可以是可以,但为什么?为什么要改?”
“因为英文名字叫Vicky的女孩有很多、很多,但中文名字叫‘绕珍’的,恐怕没几个。”名字,是最原始的魔法,确定怎么称呼,就等于为自己的心情洒上了飞翔的金粉,知道方向,绝不迷失。
纪宽的解释,让绕珍绽开了笑,喜悦全埋进他的胸怀。“这个嘛,我早就查过Google了,不是没几个,是根本只有我一人。”
“只有你吗?那最好。”一字一字,纪宽说得很轻,像是路起脚尖跳舞似地。“绕珍、绕珍我喜欢这么称呼你。”
“嗯嗯。”模糊应了,她发觉喉咙开始发哽,肯定是纪宽怀里的温度太暖热,才会教她兴起想哭的念头。
“爸回去了?”
今天一早的飞机,那个冷硬又顽固的老家伙终于搭上返回洛城的班机。经过那次单独的晤面后,纪镇岩对舒绕珍的印象大为改观,虽然每次遇着了,表面还是摆出酷样,但大家都知道她很受纪镇岩的赏识。
“回去了,临走前还特别叮嘱我,要我千万要小心,免得被你吃了。”纪宽向她张开十爪,摆出狂猛动物的凶貌。
“是我要留意你才对吧?”戳戳他的胸膛,她朝他皱了皱鼻。“爸不了解你的底细,才会以为你很善良。”
纪宽笑开俊容。“其实,最重要的是另外一件事。”
“哦?”
“爸问我们什么时候有空到洛城去看看妈。妈的心脏不好,医生说不适合长途飞行。既然山不来,当然是咱们向山走去喽。”
“那得问你啦!”绕珍张大了明眸,无辜地望着他。“我是无业游民,什么时候要去都行。”
“再过一阵子吧,我现在正忙着‘亚特兰提斯’计划。”
这个名称,勾起了她的兴趣。“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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