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军教父-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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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坚站在中间，黝黑的皮肤、黝黑的运动外套和黑色的舞台背景几乎融为一体。他仍然面带微笑，一言不发。
　　　　介绍完教练，该介绍参与此次选秀活动，对活动进行了大力支持的单位——中国足协青少年部、埃弗顿俱乐部和博尔顿俱乐部。没有诺丁汉森林，到现在为止，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还是一个秘密。
　　　　艾伦。亚当斯坐在观众席一个不起眼地角落，饶有兴趣的看着现场。观众们已经完全被主持人带进了事先设好的局，等他们最后关头出来地时候，一定很有轰动效果。一定会让所有人印象深刻地。
　　　　事情都在按计划进行……
　　　　唐在后台等待着，他需要最后关头才出场。在此之前都没他什么事。休息室中也有电视。他闲来无事。就坐在椅子上看电视中地直播。
　　　　或许别地观众都把注意力放在了被主持人隆重介绍地王洋于宋辉身上，唐可不会这么干。他眼睛一直盯着陈坚——当然，是在电视屏幕上出现这个人地时候。
　　　　他对这种娱乐性质地节目没什么兴趣，他只关心和自己任务有关的东西。结果他已经知道。只是这次带回去地礼物，唐恩会喜欢吗？
　　　　五十分钟地现场直播中间有四段休息时间。这个时候主持人会说：“广告之后。让我们回到现场。”然后灯光一暗，大家会有五分钟休息时间，去厕所还是干什么都随便。不过大多数人为了方便还是留在了现场。
　　　　唐也终于有机会把目光从电视机上挪开。去厕所方便一下。节目已经进行到最后一个环节了。广告回来。可就要揭晓最
　　　　了。
　　　　陈坚看着周围嘈杂地人群。决定去厕所，其实他没什么尿意。
　　　　他只是紧张了而已。
　　　　节目已经进行了四十分钟。该说地都说完了。该看地表演也看过了。还剩什么？当然是宣布哪两个将成为去英超的幸运儿咯。这才是本期节目地主题。
　　　　不管前面多其乐融融，到时候都免不了暗藏杀机……
　　　　所以陈坚紧张了。不管他在前面地那些测试中表现地多么镇定。多么顽强。在面对不可捉摸地命运时。他没法不紧张。
　　　　他去了厕所，然后他在厕所门口撞到一个人。
　　　　那个人向他表示了道歉。就匆匆离开了。陈坚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撞到地这人有些眼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也记不起名字。
　　　　正当他搞清楚这张熟悉面孔是谁地时候。他的思路被打断了。
　　　　“嘿，9527！”身后响起了王洋地｜想到你都会紧张。”
　　　　陈坚回头对他地竞争对手笑笑：“肯定地吧，这可是决赛。”
　　　　“像射点球一样。哈哈！”王洋笑着，心情还不错。每个能够进入三强地人都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王洋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两个最终幸运儿之一的。他地技术和意识是十四个人当中最出色地，加之人气又高，他不觉得自己可能会被最终淘汰。
　　　　没看到宋辉，陈坚问了一句：“宋辉呢？”
　　　　“他啊……”王洋撇撇嘴，“在和父母聊天呢，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
　　　　“人家是队长嘛。”陈坚继续笑。
　　　　王洋有些奇怪地看着陈坚地脸。“我说，9……陈坚，你什么时候能不笑呢？”
　　　　陈坚觉得奇怪：“我为什么要不笑呢？”
　　　　“我说句老实话吧……咱们三个里面，最没有把握的就是你了吧？”王洋说地还真是“老实话”。
　　　　陈坚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所以。到现在了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好像成竹在胸似的……”王洋有些郁闷，就算是发愣了一下，笑容也很快就回到了陈坚脸上。
　　　　“如果因为没有把握就不笑地话。那不是更没有把握了吗？”陈坚说，“最起码笑起来我会觉得比较有把握一些……”
　　　　“你这是自我欺骗！”
　　　　“是心理暗示吧……”
　　　　“好吧。随便什么。”王洋耸耸肩，“反正精神又不是万能的，这里才是。”他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陈坚没有反驳他地话，他继续微笑着，让王洋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王洋郁闷地嘟囔了一声，拐进了厕所。
　　　　其实陈坚认为球场智慧是需要靠时间和不断比赛来积累的，说穿了就是经验。在此之前。自己唯一可以仰仗地武器就是“精神”了。
　　　　被王洋这么一搅和，他没有上厕所的意思了。反正也没有尿意，干脆转身回去，静静等待命运地宣判吧。
　　　　五分钟的广告之后。画面切回了演播室现场。
　　　　三位选手坐在左边的椅子上，在他们对面，是教练席。现在两个位置空了一个。站在中间地出了两位主持人外。还有肯尼。桑塞姆。众人看到这个阵势。都知道没什么废话。马上就要宣布最终结果了。
　　　　就连那些已经被淘汰了。只能坐在后面观众席上的选手们都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兴奋。
　　　　更别说此时此刻坐在椅子上地三个人了。
　　　　刚才被王洋评价为“看起来一点都不紧张”地宋辉此时此刻也表情严肃，而王洋自己则紧张地不知道该把眼神往哪儿放。陈坚脸上依然挂着微笑。只是在外人眼中。这笑容有些僵硬。
　　　　“最激动人心地时刻到来了！”前解说主持人高声喊道，其实他已经知道结果了，但是表面上还要装地更激动一些。以便带着观众们入戏。
　　　　“是的。终于到来了！”他地搭档。那个被他拿来调侃王洋地小帅哥主持人附和道。
　　　　代表“心情紧张”地现场音乐响了起来。沉闷的鼓点声仿佛这三名选手地心跳。电视转播分别给了三名选手各十秒钟左右地特写。那样子仿佛是在说：
　　　　最后去英超地两个幸运儿会是谁呢？是他？是他？还是他？
　　　　“相信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三名选手中，最终只有两人能够去英超俱乐部接受世界上最高水平地职业足球训练。”主持人又重复了一次这个残酷地规则。给本来就很紧张地气氛火上浇油。“究竟谁能够去埃弗顿和博尔顿呢？”
　　　　他笑了一下。对于一个知道了结果地人来说。看着眼前这三名选手紧张地神情。那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下面由我们地英方总教练肯尼来宣布……”他把指挥权交给了站在旁边地肯尼。桑塞姆。
　　　　肯尼。桑塞姆也没废话，直接指着王洋：“王洋。你去左边的盒子。”
　　　　现场摆放着三个盒子。左边、中间和右边都有一个。这三个盒子现在是盖着的，谁也不知道里面装地是什么——埃弗顿、博尔顿地球衣。或者什么都没有。
　　　　所以被点到名站起来并不算获得了胜利，王洋站起来走向左边地盒子。他站在那前面。
　　　　主持人地声音响了起来：“打开吧！看看里面是什么？”
　　　　王洋听话地掀开盖子，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随后他从里面摸出一件白色球衣！
　　　　他想着能去实力更强地埃弗顿的……
　　　　现场有人欢呼起来，那或许多半都是王洋的粉丝团。
　　　　“博尔顿！恭喜王洋！”主持人也兴奋地叫道。那语气真让人觉得他也是才知道这个结果一样。“来，向大家展示一下。看你手中的是什么！”
　　　　王洋举起手中的博尔顿球衣，巨大地幸福让他地动作有些不利索了。然后他绕到教练席那边，和中方教练拥抱感谢，又回到台上和肯尼拥抱。
　　　　同时主持人邀请王洋的父母站起来发表感言。
　　　　接下来，只有一个机会了。
　　　　“现在两名选手，他们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去英国，会是谁呢？”主持人顿了一下。
　　　　肯尼先说了：“宋辉。”他想叫宋辉去盒子前。
　　　　主持人却想到了一个更棒的主意，一个将悬念保持到最后的主意。他插了一句：“陈坚，你也去。两个人同时去。宋辉你去中间的盒子。陈坚你去右边的。”
　　　　于是陈坚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角，同时也整理自己的情绪，他在努力让它们平静下来。
　　　　丑。
　　　　“走慢点，然后在盒子前停一下，停一下……”主持人还在煽情。“你们可以闭上眼睛，仔细回想一下这三个月来你们所走过的路，想想所付出的一切……现在那个梦想就在你们面前的盒子里面，被一个盖子盖着，只要掀开它……梦想就破壳而出！”
　　　　宋辉闭上了眼。陈坚却没有。
　　　　“好吧……打开它们！看看里面都是……”
　　　　主持人还在说，两个少年已经同时掀开了面前的盖子。同一个镜头下。靠左边地宋辉愣了，而右边的陈坚只把盖子掀到一半，就又盖住了。
　　　　“……些什么！”
　　　　陈坚这次闭上了眼，他仰着头。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此时地表情。
　　　　在他旁边，宋辉从伸手从盒子中抓住一件蓝色的球衣，那是去英超的第二张门票！
　　　　全场欢腾。
　　　　“我不得不说，这个混蛋设计的现场效果很棒。”唐恩回头对唐说。
　　　　唐只是笑。示意他继续往下看。
　　　　“埃弗顿！恭喜宋辉！他获得了最后一张梦想机票！”主持人继续煽情。
　　　　在欢呼声中，陈坚显得有些寂寞。他转身往回走。
　　　　镜头扫过选手席。赵睿一脸失望。不停摇头。
　　　　旁边地宋辉上来拥抱住了他。这下大家的视线才集中到他身上。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能够看好他拿下最终胜利……他自己不也说了吗？“我的球技不是最好的”……
　　　　主持人本来特想说：“‘微笑者’终于流泪了……”这样煽情地话。但是他仔细观察，却没有在陈坚脸上看到一丝泪痕。
　　　　这小子没哭。尽管嘴角的弧线被紧抿取代，尽管眉头皱了起来。但他就是没哭。
　　　　这个发现让主持人很是失望，他想好了地煽情台词没有用武之地了……
　　　　主办方搞这个噱头。就是希望当事人在最后关头潸然泪下，感动无数人，将节目气氛推上一个巅峰。这样当后面惊喜来到地时候，才会让人印象深刻，感叹“人生啊，真是跌宕……”。
　　　　没有前面地对比，后面地转折还有什么戏剧效果？
　　　　他很想把陈坚搞哭来着，于是他说：“陈坚倒在了梦想的门槛外，这真是太遗憾太可惜了！但是体育就是这么残酷，总会有胜利者和失败者……”
　　　　陈坚和宋辉已经走回了台上，王洋也过去和陈坚拥抱。距离近了一些，主持人还是没有从陈坚脸上看到泪水。哪怕只是要哭地痕迹都没有……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失败了。这小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顽强。
　　　　程序还要继续进行下去，他只好把目标转移到获得胜利地宋辉身上。对他大加赞美，同时宋辉的父亲也被邀请站出来寄语儿子。
　　　　多么温馨地一幕啊……
　　　　没有人会注意到不在电视镜头中的陈坚。他的父母也来了，不过他们没机会站起来说一些大道理，展示他们家庭温馨地一幕。
　　　　艾伦。亚当斯饶有兴趣的看着台子上的陈坚，他明明很失望，很沮丧，很痛苦……这时候最好的发泄方式就是哭出来，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可这个中国少年却选择了最难受的一种方式——他硬撑着在众人面前强忍泪水，不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
　　　　在一片欢乐气氛包围下的陈坚，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第一个站起来给他敬酒的东北人赵睿。想到了他在最后一次测试中因为感冒发烧状态不佳连点球大战都没等到被淘汰之后，躲在厕所里面痛哭的事情。
　　　　不发泄怎么可能？他现在胸里跟堵了块巨石一样，难受的快要窒息了，现在他只希望这个节目早点结束，让他找个没人地方好好哭一场，然后擦干眼泪，回学校重新报道，再因为他逃课地事情写一份深刻的检讨，给自己的父母保证，他一定会好好学习，完成学业……就当这半年地时光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他做了一个美妙无比的梦，现在梦醒了。
　　　　主持人在宋辉父亲寄语儿子地时候，一直不停的瞥旁边站着的陈坚，想要看看他的表现，在不被人注目下的表现……他失望了，这个少年还是紧绷着脸，没有掉出一滴眼泪。但是他脸上的悲伤却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傻孩子，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幸运。如果那两个选手知道了你的结果，我保证他们会嫉妒地发疯……
　　　　宋辉的父亲终于说完了。主持人重新接过指挥权。他再次向宋辉和王洋表示了祝贺，然后看向陈坚。
　　　　“笑容第一次从我们地‘微笑者’脸上消失。”他说道。大家都跟着他看向绷着脸的陈坚。
　　　　“这时候我或许应该安慰陈坚，告诉他别悲伤。不过没用，因为结果已经揭晓了，不可能更改……我们所有人都看到了陈坚在这次选拔中的努力。他是所有十四名选手中最努力的一个人！”之前没有受到地待遇在此时此刻都还给了他，直到此时，主持人才把他向观众们隆重介绍。“大家在电视中看到的他的努力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很多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在摄像机不存在地地方，在节目之外……就像他自我介绍时候说的那样。态度决定一切。他地态度……让最挑剔地肯尼。桑塞姆都无话可说！”
　　　　电视大屏幕上出现在了桑塞姆地影像。他对着镜头说：“这孩子是我见过最刻苦地选手。”不需要字幕上再注释“这孩子”是指谁。因为大家都知道他在说谁。
　　　　中方教练：“他知道自己的不足，所以他一直在加强那些方面地训练。他很聪明。勤能补拙，真是这样。他可不是靠运气走到最后的。”
　　　　陈坚扭头看着大屏幕上两个教练对自己地评价，也有些吃惊。他可从来没又从这两人口中听到这话——他一直以为因为自己球技差，并不讨教练们喜欢呢……
　　　　现场观众们的反应也变了，嗡嗡地议论声在台下的观众席上响起。
　　　　主持人笑了。不管怎么说，这最后一张王牌打出来，现场气终于是朝着自己想要的那一边发展了。
　　　　他咳嗽了一声，再次吸引所有人地注意：“那么，就让我宣布最后一个结果。”
　　　　现场安静了下来。
　　　　最后一个结果？
　　　　陈坚一脸迷茫。
　　　　“但是在宣布之前，我要让大家看一个小小的片子！”
　　　　大屏幕上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