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的一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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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俊男就有了君子好逑之心。
大家一致表决通过与之建立友好关系。说干就干,经多方斡旋,几轮谈判,互相考察之后,“中外”终于建交。
“中外”建交之后,各种名堂的技术指导和聚会就多起来了,随即又出现了幽会。金泽没有梦中人,就成了孤家寡人。
忽一天,同宿舍的哥们记起了金泽,皆问他近来谈情进展如何,金泽答说:“我不会弹琴。”舍友一致反对,说不会就学,金泽说他没音乐细胞。九人就恼怒地把瘦瘪瘪的金泽压在床上,要脱掉他的裤子检查他发育是否正常。金泽大叫“饶命”。说:“我跟你们学弹琴。”九人才放过他。
舍长说:“友邦还有一女,虽不能说貌若貂婵,但五官端庄,有鼻有眼,三围丰满,略胖,体重一百三十五斤,正愁无法售出。你有无意思?”
舍长拿出一张照片给金泽看。金泽无言,舍长就一锤定音,答应替他穿针引线。
当晚,长安山上竹林边,一场约会在十八人的策划下悄悄进行,双方都准时抵达。那叫萱的胖女孩忸怩地说:“你来了!”
金泽紧张得满身冷汗直冒,连讲了三遍才把话讲清:“你……你也……你也来了。”
双方沉默。竹林里有低低的窃笑声传来,金泽一惊,忽想起是在埋伏圈中,忙低声对胖萱说:“我们中了‘敌人’的埋伏,快跟我突围。
金泽前边走,胖萱后边跟,两人冲出了包围圈。金泽问道:“你为何要来?”胖萱说:“被逼的。”“那现在呢?”“我已化被动为主动。”“我也是。”于是他们就有了花前月下了。
一次,萱开玩笑地说:“同学们都说咱俩一胖一瘦是互补,什么时候,我把胖肉割些补给你。”金泽笑说:“那你就割吧,看补在我哪合适。”胖萱说:“补在你嘴里。“那我岂不成了食人肉动物,你岂不是像个可怕的骷髅。”萱大笑,娇嗔地捶着金泽的肩膀:“你坏,你坏!”于是萱就不时地把减肥省下的饭菜票给了金泽,萱也日渐苗条,而两人的感情却一天天胖起来了。
临毕业分配,萱决定跟金泽到山区,她那当县长的老爸知后,马上切断了她的去路,她反抗,但以惨败告终。金泽家有老父母,更无法跟萱去。
宿舍里,舍友们都在为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而悲伤,个个像宋末词人一样。
临分手那晚,金泽和萱到竹林里,萱沉痛地说:“金泽,把我们的名字刻进相思树吧,让我们的爱情和相思树一起永生。”
竹林旁,那唯一的相思树上,两人的名字,一双紧握的双手,定格成了历史。
二张录取通知书
长江洪水如一只黄色猛兽,扑过九江堤岸,眨眼间吞噬了岸边的龙村。
孪生姐妹谢党和谢政紧紧地抱住大树,直哭着叫爹娘。她们的爹娘被可恶的洪魔揪走了。姐妹俩刚从高考的紧张冲刺中解脱出来,正憧憬着青春的美景,如今一下子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姐妹俩的哭声越大了,她们的哭声淹入了呼呼的风声,哔啪的雨声中。
当解放军把她们救下时,她们已在树上坚持了七个小时,浑身冷冰冰的。
姐妹俩被安置在大堤的帐篷里。
八月二十七日,姐妹俩收到两张大学录取通知书。她们手捧着通知书,头碰头,看了一遍又一遍,泪从眶中涌出,如断线的珍珠。
她们相拥痛哭。
良久。谢党说:“妹,姐和你商量一件事,你聪明,上大学,你去,我打工挣钱供你上学。”
谢政拉着谢党的手说:“姐,该你去,你学业比我好,有理想。”
“你去吧,我是大姐,这家我做主。”
“不,你去,你做梦都想着上大学。”
姐妹俩互相推让着。
谢党说:“妹,不然我们抓阄决定吧。”
谢政想了想,也没想出个更好的主意,只好答应了。
她们拉了勾,发誓谁也不反悔。接着,谢党就做了两个阄,两人各自抓了一个。谢政急不可耐地打开,惊叫道:“姐,我是‘去’!”谢党握着纸团,听妹妹说是:“去”,高兴地抱住妹妹,说:“妹,本来就该你去,你这么单薄,打工是受不了的。”谢政哭了起来:“姐,你……”
姐妹俩抓阄的事让隔壁帐篷的五保户田大爷听到了。田大爷是抗美援朝的退伍军人,曾立下一等功。他回乡后,又把儿子送进军队,儿子在自卫反击战中牺牲了,他的老妻又走了,他就成了孤老头了。田大爷听了她们的谈话后,不由泪流满面,激动不已。当晚,田大爷失眠了。他想:我那些在银行的养老金……
第二天,田大爷走进她们的帐篷,他捋着须笑说:“你们真是好姐妹,我和你们住了个把月,一直有句话想跟你们说说,不知你们愿意吗?
姐妹俩异口同声地说:“大爷,您讲吧!”田大爷眯着眼说:“我是个孤老头,无儿无女,你们也无父无母,我想认你们当孙女,行吗?”
姐妹俩面面相觑。她们看着这个慈眉善目,头发皆白的老大爷,心中不由流露出一股怜爱之心。她们互相点了点头,就双双跪下,叫了声爷爷。
田大爷眼睛笑成一条线,他扶起她们,说:“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这家爷爷当了,我有件事要问你们,听说你们姐妹俩都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
谢政惊讶地问:“爷爷,你啥知道?”
田大爷只是笑,他又问:“你们打算怎么办?“
谢党说:“让谢政读,我们已抓阄决定了。”
田大爷清了清嗓子,说:“你们俩都去读,爷爷来供你们上学吧!”
姐妹俩兴奋地叫了声“爷爷”。遂紧紧抱住田大爷,泪流满面。
谢党也悄悄地把那张同样写着“去”的纸条扔掉。
翠丹
翠丹是校里的一朵花,她有牡丹的雍容华贵,又有百合的清纯淡雅。翠丹在校里什么地方走过,什么地方就带起一阵风,很多人就向她行注目礼。翠丹上课学生特注意听,他们既听她高水平的授课,又欣赏她美丽的容颜,他们为自己是翠丹的学生而荣幸。
翠丹的条件很优越,老爸是工会主席,家里有幢别墅,有十几间房子住着空气。一些优秀而不优越和一些优越而不优秀的追星族围成一个强大的阵营,濒濒向她开火。但翠丹皆未为所虏。
有次翠丹看到篇小说,小说的情节是说有一爱花女孩,常带些花到办公室,给办公室增辉添彩,后与同样爱花的山有了共同话题,围绕着花演了一出花开花谢,我已为你种下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充满了浪漫情调,富有诗情画意,翠丹看后颇动情,她不由心一颤,有了些想法。
翌日,翠丹带一束百合花和一花瓶到办公室,百合花给办公室添了一丝温馨,一丝情调。两三天后百合花耷拉下了头。第四天,翠丹在瓶底发现了张纸条:美丽的瞬间,美丽的永恒,花点缀了环境是美丽的,又是短暂的,因为她的美是外表的,只有内在的美才能永恒,你的美那样让我心动。翠丹呆呆地站着,她把带来的鲜花换上,把纸条放在抽屉里。花谢时翠丹在瓶底又拿到张浅绿色的纸条:花开花谢,潮起潮落,不变的是如花一样美丽的等待。与上次字条同一笔迹,同一纸色,显然是同一人所为,那是谁?翠丹蹙眉深思,她想,难道真的如小说所言?
不久,瓶里又多了一枝绿枝和一枝浅红色的树枝。那天早上翠丹一看,不由得直瞪眼,那不是她名字的写意吗?这鬼精灵,究竟是谁?她虽经火力侦察,但皆未寻得蛛丝马迹。
瓶里的两树枝看着花开花谢又过了一段日子,树枝的底部长出了长长的根须,那白白的根须在水里猛长,这时翠丹的感情也随之升华。近在咫尺的陌生人那热乎而缠绵的情话把她带进了一个多彩的世界,翠丹醉了。一天早上,翠丹又拿到张浅绿色的纸条:我的根是你的根,我们根根相连,同喝一井水,同居一花瓶,同赏一束花。你不是想解开这谜吗?今晚请到西湖公园夏威夷草屋前见持花者。
翠丹穿上红色连衣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想好了要说的每句话。当她赶到夏威夷草屋前时,见一持花的陌生人走了过来,翠丹心蹦蹦地跳着:多帅的一个男孩啊,真是幸运!那人说:“小姐,你是翠丹吧,
有位先生送花给你,他请你到青草地饮屋。”那人把花送给翠丹就走了。
翠丹搞不清那神秘人葫芦里卖啥药,揣了个闷葫芦就到青草地饮屋。刚进门,服务生就上前询问:“小姐!您是翠丹吗?您的座位在11号,这是位先生送给您的鲜花。”翠丹惊奇地接过花。11号桌,没人,
桌上摆着玫瑰花,在朦胧的灯光和轻柔的音乐氛围中显得颇有情调。服务生端来杯咖啡,递上一封浅绿色的信,翠丹撕开信:“请你再稍等五分钟,听听音乐,别太紧张!”
翠丹喝着咖啡品着苦闷,屋里音乐声嘎然而止,忽又响起《爱你到永远》。翠丹耳边同时响起一个浓厚的男中音,这声音很熟悉,翠丹转过头,不由惊喜地站起来:“喻耀,你?”翠丹含情脉脉地瞅着这让她愁让他喜的花情人,两双眼睛交溶在一片无言中。两双手紧紧地握着,时间凝固了。
变异
狗们做梦也不敢想会有今天。
狗由于三不怕:不怕高温;不怕辐射;不怕恶劣环境的污染。一跃翻身当了地球的主人。
狗扬眉吐气当了主人后,成立狗王国,狗王蒂西召开狗部长扩大会议,狗会议开得很成功,并且形成了决议。
狗会议决定:一、建立狗语言,为世界统一语言。二、毁掉人类字典中有失狗身份的词语,如狼心狗肺,狗仗人势,狗改不了吃屎,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狗奴才,狗急跳墙等。突出狗的优秀地位,突出主人的地位。
狗会议一结束,狗国举国同庆。狗们欢呼了,他们载歌载舞庆祝翻身当了主人,摆脱了上万年的奴才地位。一时间,百狗吠声,狗声沸腾。
之后,保护濒危动物被提上狗王的议事日程。狗国环境保护部长的议案引起了狗王的关注。议案共提出要保护的动植物共有一万多种。其中优先保护的是人类动物。议案说:做为狗族的先主子,人这种动物已达濒危状态,现在全地球约有濒危人类五千只,再不保护,将会使这物种从地球上消失。
狗王迅速召开会议,决定成立人类动物保护中心,开辟人类自然保护区,与华南虎、大熊猫一起列为世界一级保护动物。
会议还决定:采用先进的科学技术,进行实验室培育,狗工饲养,繁衍人类后代。
狗王拔出2亿元巨资投建保护区,并限制人类的活动的范围。以免人类再受核辐射。
可是人类是一些不甘寂寞的群体,他们习惯跑来跑去。不久又有一百多只人因核辐射死去。狗王非常着急,忙召集狗专家进行会诊,商讨解救办法。
但是,世界性的核辐射和持续高温使濒危的人类如下西山的太阳。
安 叔 公
乡村里过年最像是乡村过年。送灶的鞭炮声一过,乡村里就充满了过年的气氛,不时地崐传来了一声声的爆竹声。小时的我也最喜过年,因为一到过年我就可跟姑丈去宰猪,帮好记崐帐,很有乐趣。
姑丈有个叫人听了亲切的名字──阿顺。临近除夕,姑丈总在村里宰上两三只猪,村民崐们一斤半斤地分,那时人们日子过得较紧巴,所以全是记帐,等来年农作物大丰收卖到好价崐钱时才还。宰猪总在夜里八九点钟,点上两盏油灯,驱散大部分黑暗,然后几个大人把猪在崐圈里翻倒,捆上绳子抬上屠桌,两人抓住猪脚,接着姑丈就杀血,看着汩汩的血流入血盆,崐我心里总有点毛毛的很残酷的感觉。猪却拼着老命嚎叫着,夜里像广播传遍整个村落。人们崐一听到猪嚎就提着篮子从四面八方涌来。猪咽气后就脱毛开膛剖肚剔骨清理内脏,一切就绪崐后就开始卖肉。卖肉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按辈份由大到小,分肉就在某伯公一斤某叔两斤,崐我要花肉他要精肉声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帐上的人头一个接一个地多了起来。
每次,总见安叔公蹲在旁边吧嗒吧嗒着旱烟,等到人都走光了,他才敲敲烟勺站了起来。崐顺姑丈就笑着说:“安叔公,你藏到哪里去了?就剩下几斤花肉了,你孩子多,就多割点花崐肉吧。”安叔公捋着须微笑说:“猪肠、猪肺还在不在?如果有就一古脑儿都给我,再加两崐斤猪血吧。”顺姑丈答应着,但是猪血却没收钱。日子就在这样的分肉中过去了许多年,每崐一年除夕前,也还是安叔公最后一个称走了除夕分肉无人问津的猪肠和猪肺,提走了顺姑丈崐赠送的猪血。
山不转水转,这几年改革开放的春风,把故乡也吹得绿油油的。送灶的鞭炮声一过,村崐道上备年货的人就忙忙碌碌,在外打工做生意工作的人也提着大包小包回家过节。应顺姑丈崐的邀请我专门从外地回家,又当了姑丈的分肉配角。我照样记帐,可今年与往年不同,都是崐现钱,我只要记收到多少钱,卖出多少就行了,人们割肉在数量上也比以前多了,一次要杀崐上近十只猪。花样也由要花肉变为要精肉要内脏。
安叔公也来了,穿着笔挺西装,精神矍烁。他的旱烟杆不见,改抽有过滤嘴的香烟了。崐顺姑丈笑着大声说:“安叔公啊,今年可要割多点、割好点啊!”安叔公感激地答应着,他崐递给顺姑丈一根“红塔山”香烟。说道:“精肉十五斤,猪肚两个,……猪肠五斤,猪血四崐斤。”我抬起头狐疑地看着安叔公道:“怎么,都啥时代了,还要猪血。”安叔公笑说:“崐孩子们喜欢吃,他们说那是福气肠,吃着它就会想起过去,这已成了我家除夕的惯例了。”
顺姑丈说:“安叔公今非昔比了,三个儿子,老大在美国留学,老二是县财政局人事科崐长,老三是土畜产公司总经理,三个女儿都是有钱的体面人。”
我暗为安叔公高兴。
顺姑丈吸了口烟又说:“安叔公这人不错,重感情。你看,村里那黄墙琉璃瓦的二层楼,崐就是他捐款建的村老人活动中心,村里老人们都有了去处了。每年,他还要和这些老人一起崐过年,一起吃“福气肠”呢。安叔公常常念叨一句话,“人,总不能忘本忘恩。”
我听了后汗颜不已。
暗 访
记者茗走进西街邮电所。
她要给远在北京的老师寄一幅挂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