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年少都犯贱21-39-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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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次见他。
赵志刚在一家茶坊里静静地向我讲述了那件事情的经过,基本和记者描述得差不多。有一点是记者没有说清楚的,就是那伙人在他脸上刻的什么字。
“贱人”,这是赵志刚告诉我的。
后来我在南方工作了,有一次老大来看我,两人在酒吧说了一夜,就提到了赵志刚。老大在健身中心监制的朋友告诉他说赵志刚的事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传为笑谈。不过具体的原因却一直没有人搞清楚。有人说他坑光了李秃子的老本,还顺便连老婆一起坑走,李秃子暴怒之下雇了两个人戴上假发墨镜,亲手废了他;有的说他鸡巴横扫九州,一不小心扫到了南方某老板的二奶;还有的还说是他当年教练的老婆跟他放完几炮之后念念不忘,天天闹离婚,教练终于发飙,他老婆在屈打成招之下终于招出了和赵志刚的奸情……总之所有的传说里,祸害的根源还是那三根不听话的海绵体。赵志刚为了拯救他的脸蛋和被铁珠打得差点两地分家的宝贝,卖掉了车和房,在三家医院来回倒,如此折腾了大半年,从此一无所有。唯一知道的是他的整形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在此之后他原来的朋友没有人能认出他,他也没有再跟任何人联系,简单的说,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没有赵志刚这个人,因为谁也不知道他是谁。
但是在当时的那次见面里,赵志刚却什么都没有对我提。只是含混地带过了一切,最终,他很诚挚地盯着我的眼睛说:“徐琴是个聪明人,但是,我最对不起的还是卫婕。”
现在想来,那也许算是赵志刚的道歉吧。但是在当时,不知是因为已经和卫婕分手,还是因为害怕赵志刚那双精芒闪耀的眼睛,我竟对他没有一点恨意。
随后的几个月里,我北上实习,然后失败,然后南下。在这期间,赵志刚彻底从我们的生活里消失,徐琴告诉我说,他是在当年一个款姐相好的帮助下出了国。
在我去广州前,武汉的某个舞厅门口又发生了一起案子。一个姓李的秃头的老板搂着小姐从舞厅里出来,打着车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被边上冒出的一个汉子从车里揪出来。汉子把秃头拖到在地,然后掏出一只六4手枪,对这秃头的膝盖细心地打完了一个弹夹,枪打得不紧不慢,一直到他离开,周围的人没有一个吭声的。这个案件好像一直没能侦破,受害人秃子老板的膝盖骨被打得粉碎,终身不能下床。
这个案子,我一直不能确定是否和赵志刚有关,甚至连这个受害人是不是我知道的李秃子都不能确定。“生活啊,你只需知道概况,不能深究细节,把一切都看清楚了,活着也挺没劲的”,我到了南方之后,一个同事这样告诉我。
第25节 爱情拼图
几天后我和卫婕又去了一次江汉路取拼图,取完拼图,回去打开才发现照片真的很完美,两人贴得很近一脸幸福,卫婕催我来拼,这是那种5000片的,据说拼好要一个月时间。我有些无可奈何的拼起来,卫婕倒是象个孩子一样兴致勃勃。
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徐琴打开的,有些慌乱,赶忙挂掉。卫婕问我是谁,我说是个很讨厌的老乡。徐琴又打了一次,我犹豫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表情跟卫婕说我出去接个电话,还加了一堆这小子真无聊之类的,卫婕点点头,继续做她的拼图。
徐琴有些不满的问我怎么要挂掉电话,我说刚才在上课。她也没问什么,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我有点想你了,所以打个电话问问有没有空过来玩。我说,我有点事,不来行不行,她显得有些不满,我怕在电话里吵起来,就说好吧,明天吧,她说,我在教5楼下等你,不见不散。我还没来得及说别的,她就急匆匆把电话挂掉了,很是让人恼火。
背着卫婕去接这个电话让我觉得对不起她,结果卫婕跟我说话我也心不在焉,她显得有些失望,忽然问我,还记得我跟你讲的故事吗?我问是什么故事,她说,关于爱情有一个传说,把情人的画像做成拼图,如果能成功的拼好,那两人一辈子一定会不离不弃,永远不会跟别人走。我点头称是,然后又嘲笑她怎么相信这种小女生的把戏。但是我心里却翻腾起来。想起这个拼图的诅咒让我有些心虚,我趁卫婕不注意把一块拼图装进兜里,继续装起一副很合作的样子。
第二天,拼图才做了一小块,一方面是我的怠工,另一方面也是卫婕的确没有做拼图的天赋。中午卫婕开车来接我,在此之前我一直忐忑不安,生怕卫婕在楼下等的时候撞见了,表姐表妹的把戏已经跟她在一起玩过一次了,两人这么久,我的那点花花肠子她也知道的差不多了,如果真的撞上了,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徐琴很抱歉的告诉我,她来晚了。我说不要紧,心里一面在奇怪今天卫婕为什么没来接我,一面在庆幸没有发生撞车的事故。一路上徐琴的话似乎很多,又问我考试怎么样,都过了吗,一下又问我未名湖怎么变脏了。我忽然问她几天不见怎么变得罗嗦了。她笑笑说大概很久没来学校了,感叹一下而已。
徐琴家里还是老样子,她问我这里习惯不习惯,我说还好,怎么忽然要问这个问题。她开始感叹这里一个人住的空荡荡的,我心里一凛,然后装做无所谓的样子说,为什么不结婚呢。她笑了,说不要问这个问题好不好。
我倒是忽然想追根问底,我原来问你的两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她问是什么,我又重复了一遍:第一,你到底有没有男朋友;第二,你到底有多少个象我这样的表弟。当时我问的很严肃,或者说几乎是在质问。这个问题前面问过,被她打哈哈混过去了,大概是因为这个疑惑在心中藏得太久,我终于还是决定要刨根问底,尽管第二个问题她一直没给我答案,但是我还是在第一个答案里,找到了她过去的一切。
她没有显出什么异常,还是象以往一样过来劝我,然后开始亲吻我的脖子,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她。我几乎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会和一个我不了解的人做爱。”
她被我这样的举动惊呆了,不解的望着我,然后拉着我的手准备说些什么,我默默地拿起她的手,放在一边,自己起身走开,靠着墙边站住了。她兀自坐下,在茶几上用双手托着额头,我面无表情看着她,也没想去劝。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说,好多事情回忆起来真的好难受,但是你想听我就讲给你听吧。我这才坐下来听她讲故事。
徐琴有点无奈地看着我,说,除了郝方,我不再有过男朋友。
我点点头,看她侧着头,没说话,表情有点哀伤,不知是编瞎话还是郝方给了她太多阴影。又过了一会,她才淡淡地接上:“他很能干,在大学里他没有用家里的钱,毕业的时候还攒了将近两万块,我们在一起以后,我完完全全的依赖着他,因为我想做的事情,他却比我知道的更早。”
“他很会哄我开心,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过得一个公主。”徐琴望着窗外幸福的说。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心里却想到了苏琳,如果某一天,苏琳跟人像今天徐琴一样提起跟我在一起的日子,不知道她会不会感到幸福,事实证明,若干年后,她居然也和人同样的提起了我,用同样的比喻形容跟我在一起的日子,可惜那时,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了。
我问她:“既然这么幸福,那他现在呢。”徐琴无奈的说已经分了。“后来他决定去南方,我要他带我去,他却拒绝了。”徐琴显得有些悲伤,眼睛里有些湿润了:“原来所有的事情他都顺着我,却惟独这件事他没有答应,直到他走了以后我才开始感觉到自己一无所有,在他去深圳的前一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我叹了口气说:“现在都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的。”“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徐琴无助的摇摇头说:“他要结婚了。”说完抱住了我,我立刻感觉到背上被她的泪水打湿。
“别哭了,”我忽然扶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说:“我在这里,我不会让你再难过的。”她却又一次把我抱得更紧了:“你不要离开我,你走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点点头说,我现在不是在你身边吗。
其实此刻的我,并不象刚才看到的那样正人君子,一段时间与卫婕迫不得已的禁欲让我的欲望几乎燃烧到了极点,我一脸关切,嘴里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在想着如何扯开她的衣服,撕开她的胸罩,把她紧紧的压在沙发上,疯狂的发泄一番。
与此同时,另一个想撕破他胸罩的男人,正在医院里哼哼,他的家产将在未来半年内全部变卖,变得一无所有。
而在1999年,那个最后的激情之夜里,真正撕掉她胸罩的男人现在正在南方的那个城市里,准备着他快节奏的婚礼,不知道生活的压力之下他还有没有当初的喜悦和激情,不知道他在新婚之夜即将来临的时候,是否还记得当初的那晚,那晚的徐琴和他面对面裸身而坐,苍白的面色在长发的遮盖之下,仍然不能融进那黑夜。她抄起他的手,扣在胸前,绝望而无奈地看着他,他歪过头去,声音有些哽咽了,另一只手中的日记本轻轻滑落到地上。
自那夜后,徐琴不再留长发。
四年后,短发的徐琴象当初一样无助的倒在我的怀里,我翻开那个空白的本子,纸页已经开始发黄,几行落寞的钢笔字孤零零地伫立在其中,心里涌起一丝酸涩:
此种孤独不可言说
亲爱的
执此冰冷之手
让我们一起孤立无援
……
第26节 肖斯文
回家的时候,还是和卫婕一起做拼图,她做拼图的时候嘴里总是油盐酱醋罗嗦个不停,有时候说衣服不大满意,有时候又说今天的菜咸了,甚至还会抱怨怎么还不毕业。在我面前象一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但是想到的确亏欠她很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憋着脾气听她唠叨,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着,尽管都一肚子意见,两人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居然一直没有吵起来。
那天我受不了他的唠叨,说去寝室找肖斯文,到学校门口却碰到了杨风,杨风一如在北京看到他时的那副德行,我本来想避开他,他却先发现了我,给我打招呼,我也不好意思回避,只有迎着头皮跟他说,对不起,上次在北京的时候太冲动了。他却一副很宽容的样子说没事,现在已经好了。
我奇怪的问他怎么没有跟苏琳在一起,他却笑了:“其实你都误会了,我跟苏琳是不可能的。”他的笑与肖斯文的不同,他似乎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这样一副笑容,让人觉得呆板,却又不是那么讨厌。“我准备出国了。”他淡淡的说。我苦苦笑了一声,然后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握了一下他的手说了一声“恭喜。”也没问他去哪个国家,什么时候走之类的。他回了一声,“谢谢”两人就此道别。
这次道别以后我就没有见过杨风了,据说在被留学中介骗了两万多块钱之后,没有出成国,最后还是留在了武汉,家里托关系把他弄到银行里谋了份工作。偶尔公派出国学习,足迹也算踏遍了大半个欧洲,多少补偿了一下当年没有出成国的遗憾。
回到寝室才发现只有老大一个人,我问他肖斯文呢,老大摇摇头说他跟张艳闹了别扭,现在去劝张艳了,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肖斯文和张艳的消息,就问老大怎么了,老大一脸无辜的说,这男女朋友之间的事情谁说得清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肖斯文最近一下性格变化这么大,不要说女孩子家了,我这做老大的都适应不了。我说那也是,不过还好,变来变去没变回禽兽,我又想起了禽兽肖斯文每每失恋后和我喝酒的情景,不禁哑然失笑。
跟老大继续闲聊一会,见肖斯文还没回来,看看表跟老大说得回去了。老大问我怎么这么早就回去。我也很无奈的说,这也没办法,回去晚了卫婕得唠叨。老大一脸同情的看着我,说你还是走吧,临走还感叹了一句,想不到爱情就已经成了男人的坟墓。
卫婕的唠叨也并不是彻底的坏事,至少对于她来说多少起了点正面的作用,我看着她那张嘴的面子,工作开始异常的卖力,拼图一时间进展神速,算起来已经拼得初具规模了,她那张幸福的笑脸在一大片不规则的拼图中绽放着,我那张半张表情复杂的脸也有了鼻子眼睛,她把墙上的画框挂上去,又取下来,一脸的陶醉,然后告诉我,说拼好了以后就这样一直挂到拍结婚照,我笑着说结婚照难道也要做成拼图吗。她就开始说我乌鸦嘴,然后忽然间感叹说拼图把人的样子都走了形之类的,把我的玩笑破坏得一塌糊涂。我很无趣的继续埋头做拼图,总算把我自己的两只眼睛彻底拼到了一起,正在这时肖斯文打电话过来了,约我和卫婕一起去吃饭。
肖斯文还是用他最近那种一贯的,半蕴不火的语气给我说的,让我觉得很是无趣。我问他怎么忽然想到请吃饭了,他说是为了祝贺他和张艳复合,顺便想想好久没在一起吃饭了,所以就叫出来一起去腐败一下。我点点头,说那好吧,明天晚上小乐川门口见,不见不散了。
卫婕问我什么事,我说肖斯文请客的事情,卫婕淡淡的说她不想去,我问为什么,她却说你最好也少跟你这个朋友在一起,我总觉得他好危险。当时我和卫婕已经隐约听说了肖斯文老爸的事情,但是我不明白卫婕在几乎没有接触肖斯文的情况下会这么说。尽管后来事实证明了女人直觉的可靠,但还是显得异常徒劳,毕竟自己做事不能凭别人的直觉,就好象我不能一辈子和卫婕做一辈子拼图,也不能一辈子忍受小媳妇的脾气一样。
当时我长叹了一口气,然后随口说你就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