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剑的胜利-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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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这是真的吧, 格拉尔德追问道, 那些死者能够告知活人关于未来的事吗
不管我信或不信,殿下, 萨扬苦笑道, 那在我看来都是不可能的。亡灵们看到的世界是超出我们的理解力的,正如我们也无法理解乔伦所看到的这个世界。我们只能透过一扇只朝一个方向开的窗户来看时间,但亡灵们却能透过几百扇朝各个方向开的窗户看时间。 神父张开他满是疤痕双手,试图表达清楚这一极难解释的景像, 那么,他们又怎能希冀描述他们所看到的呢! 不过,他们可以提供建议——通过招魂者! 古时候,死人是被许以机会向活人提供忠告的。而活着的人则是膜拜死者的,与他们保持联系,并且得益于死者所洞察到那个至大无比的神明。这,就是我们所失去的,殿下。
我明白了!格拉尔德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扇紧闭着的门。
但是,萨扬摇了摇头。
不,殿下, 他平静地说道, 她无法帮助我们。就我们所知,或许,这个老是对瓷拒和盐瓶喋喋不休的不幸的公爵,是要引起我们的注意,想告诉我们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就算是这样,葛雯德琳也没有办法把那些信息传达给我们。她只能跟死者而非活人进行交流!王子还想继续这个话题,但萨扬——看了看塞缪斯勋爵,又看了看乔伦一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提醒王子——至少对于两个人来说——这是一个伤心的话题。做父亲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脸上写满了困惑和极度悲伤的表情,做丈夫的则盯着窗外那了无生气、大雪覆盖着的花园满心苦涩与绝望。于是,格拉尔德突然清了清喉咙,转移了话题。
我们还得讨论讨论,美利隆需要一个领袖,得有个人来召集民众, 他急匆匆地说道, 前面我就提到过了,我想到的惟一人选……
不!乔伦立即从窗边转过身来,作了个不耐烦的手势,
不要,殿下!他又较为缓和地补充了一句,试图软化一下刚刚过于粗鲁的语气。
乔伦,听我说!格拉尔德倾身向他,说: 你是最好的…… 就在这时,一条通道在书房的正中央打开了,打断了王子的话。房间里所有人都盯着它,但过了一会,还是没看到什么东西出来。但,萨扬听到里面有一些声响,听起来像是争打声。
把你的手从我身上拿开,笨蛋! 你把这些天鹅绒揉皱了! 我还得跟这弄脏在袖子上的指印呆上一个星期! 我—— 接着,上身穿绿色天鹅绒紧身衣、下身穿鲜绿色短裤、头戴一顶橙色帽子的西姆金,滚跌出了通道,在地板上跌成一团,紧跟着他的后面是身上还穿着萨拉坎弓箭手制服的莫西亚,以及两个身穿黑袍、头戴风帽的杜察士。
显然,西姆金对自己不够雅观的出场显得有些尴尬。他站起身来,向在场的绅士们鞠了一躬,故作优雅地扬了扬手中的橘红色丝巾,说: 遵敬的殿下,快恭喜我吧! 我找到他们了!莫西亚不理会那正为自己的最新胜利自吹自擂的西姆金,径直地走向格拉尔德王子,说: 殿下,我们抓到他了,他就在敌营中。尊照您的命令,松里——通道守护者——逮住了他并把他交给了我。在他们的帮助下 ——他指的是那两个杜察士—— 我把他拖到这里来了。
这恰恰是我要来的地方!西姆金面带受伤表情说, 或者说,如果我早知道是这里,我早就来了! 噢,殿下! 我到处寻找,为看到您这张英俊的脸我都要憔悴了! 您知道吗 我有一个重要得可怕的消息要带给您……
据松里说,这家伙在前往大教堂路上。 莫西亚讥讽地打断了他的话。
西姆金却嗤之以鼻,说: 我以为殿下在那里啊! 毕竟,所有人都在大教堂了。农民们正在酝酿一场暴动……
暴动格拉尔德看向杜察士们,以期得到证实。
是的,殿下。 一个黑袍卫士双手交叉地放在身前, 我们就是要来向您报告这个消息的,而正好莫西亚向我们求助。农术士们已经冲出护城林,此刻正蜂拥至大教堂前,要求见到主教。说时,他的黑色的风帽下垂了一些,他伸出一只手去扶上去一些, 我们无法阻止他们,殿下。尽管他们中间只有少数几个助战士,但他们仍然魔法很强,而且我们的力量削弱了。
我知道了。
格拉尔德低沉地说。他与塞缪斯勋爵交换了一个吃惊的眼神,萨扬见他俩都看向乔伦。但是乔伦拒绝与他们的视线相交,转过身去看着那在昏暗中几乎看不见的花园, 主教在干什么 他拒绝见他们,殿下。他还下令用魔法封闭所有通往大教堂的门。目前我们杜察士团的成员也只有施咒的力量,正守住大教堂。
那么现在大教堂暂时是安全的 是的——
他们不会攻击它的,殿下!莫西亚大声说道, 他们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他们只是太害怕了,要求得到解释罢了! 莫西亚,你的父亲也在其中吗格拉尔德轻声问道。
是的,殿下, 莫西亚脸红了, 我父亲就是他们的首领。他知道昨天在战场上真正发生了什么,是我告诉他的。或许是我做错了, 他半是自豪、半是羞愧地顶了一句, 但他们有权知道真相! 他们的确有!格拉尔德说, 而且也希望我们能够把真相告知他们。 他看了乔伦一眼,但后者仍旧是盯着窗外,面无表情,毫不妥协。格拉尔德推开地图站了起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那么,西姆金, 他突然转向那个穿着绿色衣裤的年轻人, 你是见过敌人了 我的老天! 那是当然了!西姆金说道,他一挥手,凭空变出一张睡椅, 我希望,您能原谅我? 他满脸倦怠地说道,一边在摆在书房的正中间的长沙发上伸张四肢,使得格拉尔德要继续踱步就会撞上去了, 您不介意我换下衣服吧 我已经连续好几个小时穿这身绿衣服了。我觉得它并不适合我的脸色,感觉好像是我得了黄疸病似的!说着,他身上的短裤和上衣就自行变成一件红色的织棉睡袍,袖口滚上黑色毛皮,还有一个毛皮衣领。一双脚趾头翘起的红拖套在脚上。西姆金显然十分喜欢的这双拖鞋,他举起一只脚,十分愉悦地欣赏着。
那敌人格拉尔德提醒他说 噢,是的! 好吧,殿下,还有什么别的事情要我做的吗?我在战场上急步走了一小会儿,但是——不可否认我看了觉得好玩极了——我突然想到也许这也是一个我非常痛苦地看到那光的机会。用光在一个人的身上烧一个洞,在我用光照明的经历上还从未想到过。然而, 西姆金从空中扯出来那条橘红色的丝巾,轻柔地敷在自己的鼻子上,继续说道, 我于是决定要为自己的国家做点什么了。所以,不顾个人的极大危险,我决定 ——奋力扬了扬橘红色丝巾, 当一个密探! 继续说下去!格拉尔德命令。
当然! 顺便说一下,乔伦,我亲爱的伙伴, 西姆金斜躺在那堆丝质枕头中,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过我很高兴见到你没有他又挥了挥手上的丝巾, 你看上去很不错,然而我不得不说你年纪越大越有风度了。
如果你真的到过敌营的话,那就告诉我你看到什么了!乔伦追问道。
我当然到过了!西姆金用一根瘦长的手指捋了一下短髭说, 我需要向您证明吗 我的国王
我,只不过,是个您的笨蛋! 您还记得吗 那两张死牌 您死过两次了 当时他们还嘲笑我!他狡黠地睨了莫西亚和萨扬一眼, 但我看,现在他们不会笑了。前往敌营的那段经历可真是可怕啊
! 整个通道挤满了黑压压爬着的东西 ——他严厉地瞪了那个杜察士一眼—— 到处都埋伏着敌人……
顺便说一下,那就快结束了。 西姆金淡漠地说, 您的一个老朋友,自称是' 嘟嘟狗' 的魔法师或什么的,封住了通道…… 乔伦的浑身至嘴唇都发白了,萨扬看见他这样就走到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臂,给他以支持。就是这个了,萨扬心想,乔伦一直都在害怕的东西最终还是发生了!
孟举!乔伦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你刚才说什么 孟举 就是它了! 多么恶心的名字! 但却是个迷人的家伙! 到处走,和一个粗鲁的家伙——长得矮短矮短、脖子粗粗,典型的军人形象,不喝茶的。尽管如此,我变成一只极精致的茶壶,就坐在他的桌子上。那个粗鲁的家伙叫一个手重重的军士把我弄了出来,好在是个智短的家伙。简单得很,我乘他没注意的时候,又让我给偷偷地溜回去了。我说,亲爱的,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乔伦没有回答。轻轻地推开萨扬的手,他盲然地走向壁炉,白袍轻轻掠过地面。他紧紧地握着壁炉架的边缘,盯着那将灭的灰烬,他的脸是那样地憔悴、忧虑。
他还是来了!他说, 当然,我早就料到了。但他是怎么来的呢 他是逃跑的、还是他们放了他的他转过身,用两眼中燃烧着比那闷烧的煤炭还要亮的光芒盯着西姆金, 你形容一下那个人,他长得怎样 一个英俊的魔鬼! 至少有60岁,却打扮得像39岁,个头嘛很高,肩膀宽阔,头发灰白,还有非常好看的牙齿。顺便提一下,我不觉得那牙齿是他的,穿着最没有品味的衣服……
就是他了!乔伦用力猛捶壁炉台,喃喃地说道。
而现在他是负责人了,亲爱的小伙子。似乎那个波利斯少校,已完全被晾在一边了,还——啊哈,哈!有一个十分搞笑的事,我得顺带说一下,魔法师……哈,哈……把少校的一只手突变成……被变成了鸡爪! 那可怜的人的脸色……实在是花钱都看不到的好笑,我向你保证! 噢,嗯,西姆金擦擦眼角,继续说道, 我真希望你当时也能在场。我说到哪了 噢,对了! 少校拼命想甩掉' 鸡爪' ,高叫停止,但那个——你叫他什么名字来着 孟举 对,这个叫孟举的家伙却又把可怜的波利斯的手变成了一个鼓槌,吓得那个少校屁滚尿流的——请原谅我这种表达法。 西姆金显然对自己的这个笑话十分满意。
然后呢乔伦又问道。
然后什么 噢,是这样。少校不打算离开。
乔伦…… 格拉尔德面色严肃地开口了。
他们有什么计划乔伦问道,示意格拉尔德不要说话。
他们用了一个词, 西姆金摸着自己的髭须,想了一下,又说道, 一个很确切的词来形容它的。让我想一想……呃! 我想起来了! 种族灭绝! 种族灭绝格拉尔德迷惑不解地重复了遍,
是什么意思 就是把一个种族彻底消灭掉, 乔伦一字一顿地回答道, 当然,这是可以理解得到的,孟举要把我们全部杀光!
第二十二章 愿主垂怜
乔伦,小声一点!莫西亚喝道。
但已经太迟了,客厅与书房间的那扇门已经打开了,罗莎蒙德夫人面色苍白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显然,她和玛丽亚都已偷听到乔伦的话了,只有葛雯德琳仍若无其事地坐在客厅里,平静从容地跟已故的德文伯爵喁喁私语。
我已经跟他们解释过了,我肯定他们会把那个瓷柜挪回到北墙去的, 她说, 还有其它什么事吗 你说,有老鼠 在阁楼上 他们正在啃你储藏在那儿的肖像,对吗 我会跟他们提这件事的,但是—— 罗莎蒙德夫人心绪纷乱,目光从女儿身上移到了丈夫身上。 老鼠!瓷柜……现在……我刚才听到他在这里说什么来着 他们准备杀我们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把头埋进手里,开始抽泣起来。
亲爱的,冷静些!塞缪斯勋爵赶紧走到妻子身旁,将她揽进怀里,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膛前,并用手轻抚她的头发, 记住孩子们在看着呢, 他喃喃地说, 还有仆人们呢。
我知道!
罗莎蒙德夫人咬着手绢,努力止住哭泣, 我会坚强起来的,我会的!她哽咽着说, 只是……这一切太让我难以承受了! 我可怜的孩子! 可怜的孩子! 先生们,殿下。 塞缪斯勋爵说着,又回过头来望进书房里, 请你们原谅。来,我亲爱的, 他边说边扶着妻子站起身来, 我送你回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玛丽亚,你来陪我女儿。
葛雯德琳没事的,勋爵。 萨扬神父插言道, 我来陪她,玛丽亚得跟着夫人才行。 塞缪斯勋爵领着妻子上楼去了,玛丽亚在一旁陪伴。萨扬神父坐在一张靠近葛雯德琳的椅子上,焦灼地看着她,担心这个消息也使她心烦意乱。但她显然没有。她正逍遥自在地徜徉在亡灵的世界里,而对活人世上发生的一切事情浑然不知。
神父, 乔伦站在书房里的壁炉旁,突然转过身来说道, 请您挪近一点,挪到您听得见我们说话的地方。我需要听听您的意见。 我能给他什么意见呢 这位助战者痛苦地想。乔伦把这末日的劫数带给这个深爱他女人,带给她的父母亲,带给这个世界,也带给了他自己。
但是他有过选择的余地吗 我们有吗 轻轻拍了拍葛雯德琳的手,萨扬神父由着她继续跟公爵谈论关于需要一只猫的事情,便把椅子稍微移近那扇隔开客厅和书房的门。神父重新坐到椅子上,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不堪重负了。现在他要做什么呢?萨扬自问,眼睛盯着乔伦,他应该做些什么呢 乔伦似乎听到了神父默默无声的询问,抬起头来看着他。在担忧和恐惧的挤迫下,萨扬神父那如铅块一般沉重的心开始一点点下沉,镌刻在他雕塑般坚毅的脸庞上的痛苦酸楚的线条被磨开了,留下的是一张平展、坚定、不屈不挠的脸,那个流血的灵魂已悄悄爬回了它的石堡,躲在那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种族灭绝,这可以解释所有事情了。 乔伦冷冷地说, 平民被屠杀,助战士们的消失——
乔伦,你听我说!格拉尔德王子严肃地打断了他,朝正闭着眼睛、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西姆金打了个手势, 他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以上帝名义!乔伦低声骂了一句, 确实是!他从壁炉架旁转过身来,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的,西姆金 你又不会说他们的语言! 我不会西姆金两眼睁得大大的,显得惊奇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