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夜雾-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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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突然出现？”我觉得老杜的出现也太巧合了。
“我给这边的门卫和乔得志单位的门卫都打了招呼，只要你一出现他们就会给我打电话。”
“靠，你他妈早盯上我了”我骂了一句。
“还不是为你好，你现在的状态啥事都干得出来”老杜拍了拍我：“晚上一块喝酒，散散心吧，大冶他们今晚专门抽出空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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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霓虹灯总会给人带来一种梦幻的感觉，即使霓虹灯已经很粗糙了，仔细看甚至能看到锈迹斑斑的黑架子，可还是有点恍惚，蓝色和黄｜色小灯此起彼伏的抢着闪，伴随着淡淡的音乐，我分明看到霓虹灯串起的几个字——梦醒时分，是啊，我宁愿只是做了一场梦。
“人死不能复生，出了这事，咱们大家都挺难过得，不过凶手总算是落入法网了，你就不要这样消沉了，你要为你的父母想想，为你的将来想想……”大冶一反常态，一般正经的开导着我。
大毛撸了撸大冶的脑袋，使劲一推：“一边去！这么酸。”然后一本正经的对着我说：“你才二十五岁，属于你的路还很长，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听我说——生活是多么的美好！我们要珍惜…”话没说完，旁边的军军蹬了他一脚：“你他妈也好不到那去，滚！”
“老方！”军军看着我顿住了，好像自己也忘了该说什么了，挠了挠头：“老方！这个怎么说呢。”
大冶他们几个拧着嘴看着军军，等着军军的下一句。
“老方！……”军军又顿住了，旁边的大毛用手把军军的额头往后推了一下：“你有完没完啊！”
“别急！”军军左手一举阻止了大毛他们几个的蠢蠢欲动，然后认真地看着我说：“凡事啊，这个……要学会忘记，咱们应当多想想以后，啊——是不是，你多好啊，家里有钱，爸爸妈妈都不用你操心，但你也不能让爸爸妈妈操心，你说是不是？你们大家说是不是。”军军把脸转向了大伙，大冶几个人做了个鄙视的手势，不屑一顾的“切”了一声。
“操，等了半天，还以为你会放出一个非同一般惊天动地的响屁，结果太令我们失望了。”大冶晃着手指头教训着军军。
“我谢谢大家，发自内心的感谢大家，我知道你们都是关心我，我没事了，你们放心吧。”我招呼着服务员上酒。
“咱们今晚就不喝了吧”老杜让服务员等一下。
“不喝酒跑酒吧干嘛？”我反问老杜。
“是是是，该喝就喝，咱们今晚来个一醉方休，当然除过老杜，他还要当司机呢。”大毛挥手让服务员去拿酒。
想喝酒的时候总是能喝很多酒，酒可以使人暂时忘记所有的不快酒可以使人兴奋，我喝了很多酒，可我不兴奋，一点都不兴奋，酒精的刺激使我更加绝望，我甚至能听到内心深处传来苏伊娜呼唤我的声音，我打开手机，我醉汹汹的摇了摇头：“她把我忘了，她不给我打电话。”
“谁啊，谁不给你打电话？”军军大着舌头问我。
“呵呵…”我傻笑着：“是她啊，有一次我手机静音，有二十个未接电话都是她打得，可她今天没给我打电话……”我趴在桌子上，头疼欲裂。
“打过去呗”军军说话含含糊糊，旁边的老杜对着他的脑袋使劲敲了一下，军军左晃右晃得找着凶手，嘴里骂骂咧咧：“打我干什么啊，你他妈警察就了不起啊！”
“我让你清醒清醒”老杜用手拍着军军跟前的桌子：“就知道胡说八道。”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争吵，军军的话让我在迷迷糊糊中灵机一动，我拿出手机，直接拨出了苏伊娜的号码，结果当然是对方关机，我完全糊涂了，我已经忘了苏伊娜已经在另一个世界了，我拍了拍脑袋：“哎呀！我真糊涂，自从她去我家后就把手机关了。”我又翻出了赵娜得手机号码我对大冶他们伸出食指“嘘”了一声：“她在她妹妹的宿舍住，你们几个小声点，别吵我打电话。”
“喂，娜娜”我傻笑着：“你们睡了没？”
“我们？”赵娜非常奇怪：“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听着声音不对啊。”
“我没喝——多少”我觉得昏沉沉的：“就是有点犯晕，你让你姐姐接电话。”
“我姐！”苏伊娜有点吃惊：“哥，你肯定喝醉了，你在哪呢，我过来找你。”
“别——找我！让你姐接电话”我用命令的口气。
“哥，你不要这样了！”赵娜突然哭了：“我姐她不在了！”
“不在？不在——能去哪？”我依然糊涂：“那你转告她，我爱她，我给她发过短信，我就是这样对她说的。”
“哥”赵娜在电话里的哭声更大了：“我姐已经死了！你别装糊涂了好不好。”
“死了”我拿着手机怔怔的站在哪，大冶他们几个也喝多了，他们一直看着我，我目光转向他们：“她死了吗？”
大冶点了点头，赵娜在电话里喂喂得喊着哥……老杜从我手里抢过电话，给赵娜说着什么，我的脑子在瞬间清醒了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苏伊娜已经死了，我的心里针刺一般，我一仰头喝完酒瓶里所有的酒，发泄似的号啕大哭……
有时我会感到有点刺眼，有时我会感到头胀欲裂，有时我会感觉一双温柔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我知道我睡着了，我感觉我在空中飘着，变得及其口渴。酒精的麻醉加上这么多天的困倦，我变得昏昏沉沉，但我依然能感觉到，我在被人摆弄着，我可能吐了，想当初苏伊娜一样，吐得到处都是，也可能没有吐，我只是觉得自己的胃在不停的抽搐着，我一直没停止流泪，喝的那些酒好像都变成了眼泪，我觉得我的耳朵我的头发被我的眼泪所侵湿，一双温柔的手替我拭着，是苏伊娜吗？为什么感觉如此熟悉，我紧紧地抓住那只手，不停得叫着苏伊娜的名字……
我见到了阳光，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发现我躺在自己床上，我晃了晃刺痛得脑袋，一低头看见赵娜趴在我的床头，沉沉的睡着，我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想着昨晚的事情，我只记得我喝醉了，迷迷糊糊中好像是被人抬上车送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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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醒了。”我稍微有点动静就把赵娜惊醒了。
“哦”我歉意的一笑：“昨天晚上你去酒吧了？”
“是啊，我听说你喝醉了，就赶紧去了酒吧”赵娜揉了揉眼睛：“你昨晚喝得可多了，真的可以说是烂醉如泥，幸亏他们几个男的力气大，把你抬上车，然后把你送回来，再抬上楼，我看他们也七倒八歪的就让他们回去我来照顾你。”
“谢谢你啊，我昨晚肯定很狼狈”我有点尴尬：“我是不是吐了。”
“嗯”赵娜点了点头：“难闻的很，吐了一地，不过我都替你收拾了。”
“真是不好意思，你昨晚肯定一晚上都没睡”我坐了起来：“要不我出去看会电视你在床上睡一觉，今天没有课吧？”
“不了，不了”赵娜连连摆着手：“你没事就好，我回学校了，今天下午还真的有课。”
“那也行，我送你回学校吧”我起身去洗漱。
“哥，你刚答应我的事就忘了”在出租车上，赵娜埋怨着对我说。
“什么事我忘了”我有点疑惑。
“这么快就忘了我说的话了”赵娜有点不高兴：“就上次你送我到学校，你走的时候我给你说的话。”
“哦”我这时才想了起来，最近脑子太乱了。
“我让你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体，结果你没几天就喝酒，喝酒多伤身体啊，你都不知道你昨天都喝成什么样了”赵娜突然脸红了。
“怎么了，我没有犯什么错误吧”喝醉后的事情，基本我都不记得。
“能犯什么错，我是你妹，应当照顾你的，反正你以后不要喝那么多了，这一次你一定要答应我”赵娜跟我刚见面时的柔弱相比，好像突然成熟了好多，说话的口气不容辩驳。
“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了。”
“我知道你想我姐姐，但是你更得想想以后怎么办，毕竟人的一辈子还长的很呐。”
是啊，以后该怎么办？乔得志的自首使我觉得突然失去了生活的目标。不去东北了，苏伊娜已经死了，不想开店了，苏伊娜已经死了，不能结婚了，苏伊娜已经死了……
“我听杜哥哥说那个凶手已经自首了，我就等着他被枪毙了！”赵娜恨恨得说了一句。
把赵娜送回学校已经快中午了，我在大街上毫无目的的溜达着，我想起了赵娜说等着乔得志被枪毙的事情，于是我给老杜打了个电话。
“怎么样，乔得志是不是全招了，什么时候判？”
“招倒是全招了，就是现在还有些疑点无法解释，我现在心里也没谱了，这个案子说起来还真有点怪异。”
“怎么了？人家都自首了，你倒越来越糊涂了，你这个警察怎么当的。”
“这样吧，当面谈吧，咱们一块吃中午饭。”
我们就在分局旁边的一家川菜馆吃饭。
“你倒说说，这案子还要拖多久”一坐下来我就急急得问老杜。
“唉，现场是这样的，苏伊娜就倒在门口的血泊之中，那个门有点受潮不使劲关不上，凶手当时应当很慌乱，门都没关紧就跑了，所以一大早就有人报案。”
“你扯这些有什么用！说正题”我催着老杜。
“如果说是乔得志做的案，那么他应当是在离开苏伊娜房间时下的手，可以推理是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乔得志临走时突然下的手，很大一个可能就是——这件事情不是预谋的，是情绪无法自控才杀人的，如果是预谋的话，在门口杀人，临走时门都没关紧不是很符合逻辑。”
“乔得志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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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得志交待是他预谋的，他本身就带着刀子去找苏伊娜的，所以感觉有点奇怪，并且凶器到现在也没找到，乔得志说他随手扔了，扔到哪他也记不得了，我们根据他说的路线整个搜查了三遍都没有搜到。”
“那会不会是他临时起意杀人的。”
“我们分析过，如果不是预谋，他怎么可能随身带个刀子？我们根据死者伤口对那个刀子进行了推测，至少在十六厘米以上，这可算个长家伙了，如果不是预谋，乔得志会带那么长一把刀子去见苏伊娜吗？”
我没有说话，看起来的确是有点问题。
“你们刚进现场是怎么一个状况，除过你刚才说的”我问老杜。
“门是虚掩的，血流到了房间外面，根据验尸报告，凶手应当是很着急的对着死者胸口连捅三刀就跑掉了，房间灯开着，电脑也开着…”
“电脑也开着”我打断了老杜的话，我一听到电脑开着，我马上想到了以前单位的小孙。
“我带你去找个人，也许对你们会有帮助”我对老杜说道。
第六十三节 错综复杂
“门是虚掩的，血流到了房间外面，根据验尸报告，我们推断凶手应当是很着急的对着死者胸口连捅三刀就跑掉了，房间灯开着，电脑也开着…”
“电脑开着”我打断了老杜的话，我一听到电脑开着，我马上想到了以前单位的小孙。
“我带你去找个人，也许对你们会有帮助”我对老杜说道。
我先给小孙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他近况可好，公司的情况怎么样，然后问起了他最近有没有录过什么好东西，特别是我们小区那个女人的视频，小孙说有，但是我要请他吃饭才给我，我说没问题，于是我们约好了下午六点等他下班直接给我带上，我请他吃饭，小孙说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老杜皱着眉头问我怎么回事。
“到时间你可千万别说你是警察，别把他吓着了，他没事的时候会利用他的技术控制别人的电脑摄像头偷拍，我还不认识苏伊娜时，他就经常拍到苏伊娜的视频，所以我希望那天晚上的情景能被他拍到。”
“他这样做是有问题的”老杜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明显是侵犯他人隐私。”
“反正他有没发到网上，只是自己解个闷，大多数情况下也拍不到什么，人家有什么事一般都会关灯，况且电脑一关，他也就没法拍了，我敢保证，他对社会绝对我没有任何危害。”
“这还没危害，你问他要他就给你，说明已经开始传播了，我完全可以把他抓起来了”
“你也太有正义感了吧，现在像他这样的人太多了，你抓得过来吗？每个人都有偷窥别人的潜意识，我还偷窥过苏伊娜呢，那你把我也抓了得了？”
老杜叹了一口气：“我听着这种事情觉得憋的慌，你说说这让大家怎么正常生活！”
最后我好说歹说总算劝住了老杜，我说到时候，你不用进去了在外面等我就行。
我选了一个原来公司里的人经常聚会的餐厅，给小孙发个短信说了具体位置，然后开始等他，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小雯，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好几个月没联系了，按她说的时间，估计也该结婚了吧，我使劲晃了晃脑袋，强制自己不要想以前的事情。
程楚楚、苏伊娜一个一个都离我远去了，我想起了干妈说的话，我命太硬克亲人难道是真的，为什么我爱的人都一个比一个不幸呢？难道我真的是个不祥之人。
干妈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们不要在x市呆，哪怕呆在家里不出去，可我们还是没有做到，看来干妈说的话真的是金玉良言，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赵娜住院，我们匆忙赶来的时候，苏伊娜忘了手链，然后程楚楚又出了那么大事情，我不得不滞留，现在回想起来，一环套一环，一切都好像是注定的，命运啊，可怕的命运！
“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可以吧”小孙见了我显得很高兴：“好久没见了，还真得挺想你的。”
“就那样，你呢？秦矮子现在怎么样了？小雯还在公司吗？”我连着问几句。
“呵呵，秦矮子已经走了，他把公司搞得起零八乱，总部看不下去，就把他发配到内蒙去了，小雯早就辞职了，听说她男朋友混得不错，她现在都不用上班了。”
“听这都是好消息啊”我长出了一口气：“世界一直在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