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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百万初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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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地唤着:“鸿雁,起来喝下午茶。”   
丁未烯以为他会来个恶言相向或者来个相应不理,毕竟每次交集所留下的都是不太好的印象。但他几乎是听到地唤他的同时便转过头来,用一双深黑的眸子定定的瞅着她。   
丁未烯觉得自己又要心跳加速了。   
她大概是得了心脏病,否则为何每次和鸿雁四目交接时,她便有种股脸红心跳、口干舌燥的异常状况?   
“鸿雁……”   
“鸿雁,还不快来。”   
丁未烯轻轻的声音和辛妈的大嗓门几乎重叠在一起。   
他很快坐起身,朝客厅另一头的起居室走去。   
丁未烯跟在他身后约一步远的距离走着。   
“还不快来尝尝未烯的好手艺。”   
指着桌上的糕点,辛妈和辛于飞忙得没空理他们。   
“你做的?”   
他的目光净是满满的不相信,那神情甚至有些怀疑。   
不敢再多表示些什么,丁未烯径自坐下,慢慢的吃着。   
辛鸿雁坐在她身旁,以一种研究的神情打量她。   
他们之间仿佛有一股奇妙的气氛在暗潮汹涌。   
辛于飞大口吃着蛋糕、大口发言:“我觉得自从未烯来了之后,妈就变得偏心,心里只有未烯一个人。”   
“胡说”辛妈不客气的朝他头重拍一记。   
原来这家人喜欢打人头的习惯是出自遗传。   
辛于飞戏谑地白了辛妈一眼。“还说我胡说,幸好当时只收养我一个人;要是我和未烯同是被妈收养,我和哥两个人大概每天都要等妈偏心偏剩的才轮得到我们。”   
这番看似计较的话在辛家是常常听到的。   
这家人爱开玩笑惯了。   
但对于丁未烯而言,这话令她尴尬不已,还以为辛于飞是真的不满。   
她急忙的摇头。“不是这样的,妈只是……”   
辛妈又敲了他一记,狠狠地白了辛于飞一眼道:“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这么会计较,我以前那么疼你,现在多疼未烯一点儿,你就吃味了?”   
“是呀,好吃昧哟!辛于飞嘻笑地一口口吃掉半块蛋糕。“妈偏心,重女轻男。”   
啧!辛妈这次是真的给了他一记白眼,她怜惜地捉起了未烯的手。“可怜的未烯,年纪轻轻受了那么多苦,我现在多疼她一些也是应该的。”   
“受苦?受什么苦?”未烯在日本念的不都是有名的贵族学校吗?有什么苦好受?辛于飞不解。   
唉!辛妈有无限感叹。“自己一个人生活,日子那么苦,当然受苦了。”   
“自己一个人生活!”这下子惊讶的人换成辛爸。   
未烯自己一个人生活?这是怎么回事?   
“咦!?老头儿不知道?”辛妈瞪大眼睛看着同样瞪大双眼看她的辛爸。   
辛爸莫名其妙的摇头。   
辛于飞也跟着不知所云的摇头。   
“丁先生、了太太在未烯十岁时离婚后,未烯就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了!”   
辛妈说的这段话好像炸弹一样,在辛家突然的爆炸。   
一向冷静的辛爸听了直瞪双眼。   
辛于飞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来。   
连今天不太爱理人的辛鸿雁此时都拍起头来,以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们。   
丁未烯真想把头蒙起来当鸵鸟算了,她没想到大家会有这样的反应。   
“咦!?你们都不知道吗?”辛妈奇怪地看着大家。   
辛爸摇头。   
辛于飞也跟着摇头。   
辛鸿雁在看了丁未烯许久后才缓缓地跟着摇头。   
居然家里的男人没人知道这件事。   
“我可怜的未烯哟!”   
拉着丁未稀的手,辛妈戏剧化的突然演起了舞台剧,   
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道:“人家丁先生夫妇一离婚,咱们可怜的小未烯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异乡孤儿;丁先生回来台湾,丁太太也改嫁成了政要的‘某夫人’,幸好她还算有良心,让咱们未烯至少把书念完。”   
说到这里,辛妈瞪起双眼对着她两个儿子,心中甚是不满。“瞧你们这两个小子,平日好命惯了,央你们陪妈妈去逛街都嫌烦:看看未烯,念了大学之后就要自己打工应付所有的花费,多辛苦呀!”   
辛妈拿出手帕拭着泪道:“我只要想到一个小女孩天还没亮就得挨家挨户送报纸,我的心就痛。一大早送报,晚上还得到拉面店去工作,这么辛苦的日子……早知道就不要让未烯跟着丁先生夫妇,看看未烯这双手……”   
她执起了未烯的手,甚是不忍心。   
辛于飞也探了探她的手后才道:“未烯的手好粗糙。”   
和他平日所见那些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嫩小姐们,一点儿也不相同。   
此情此景令了未烯难堪极了,她最怕接收到别人同情的目光。   
“我……”她想说的是:别替她感到难过了,她其实没有大家想象中的可怜。   
她不过就是自食其力而已,和许多的留学生一样;但是鸿雁给她的那笔钱真的是帮了她很大的忙就是了。   
辛妈突然的精神一振,很正经地告诉丁未烯:“别担心,妈都替你买了许多的保养品,一定有办法把这双手弄得像其他小姐一样的细致,包在妈身上。”   
辛妈拍胸脯保证的样子令大家发笑,却让丁未烯尴尬。   
她始终觉得不好意思接受这么多的照顾,尤其辛鸿雁那双冷冷的眼眸似乎正无言的嘲笑她,那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更加令她不自在。   
她偷偷的把视线调向李鸿雁的方向,果然见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在嘲笑她。   
“真是看不出来。末烯妹妹处在那样的环境之下,还能念到大学毕业,真是不简单。其实何必那么辛苦的打工呢?日本女孩不是都很流行‘援助交际’吗?找个欧吉桑上床,所有的费用不就有着落了吗,干什么打工,把自己一双手都弄粗了。”说着,辛鸿雁还不忘接过她的手搓揉一番,露出了非常惋惜的样子。   
他的话让丁未烯瞬间刷白了脸,被握在他手中的手犹如石化极的冰冷僵硬。   
辛鸿雁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辛妈的一记铁沙掌重重拍在辛鸿雁头上,让他不由得抱头呼痛。   
“痛!还敢叫痛!?”辛妈气呼呼地质问他:“谁要你乱讲话,什么‘援助交际’?你把未烯当成了什么?未烯这么可怜你还落井下石?真是太不应该!要是我们当年连未烯一起收养……”辛妈的眼泪一开阀就像水库泄洪,   
此泪绵绵无绝期。   
“还好你没收养她。”辛鸿雁说得很轻声,但足以令所有的人都清楚的听见。   
丁未烯的脸这会儿只能用瞬间死白来形容。   
她不明白,她只做错了一次,需要鸿雁这样残忍的揭发吗?   
“又在胡说些什么?”   
这时连辛爸也看不下去,忍不住说了心爱的大儿子二句:“说来说去,末烯也算是你的妹妹,有人这样说自己妹妹的吗?”   
“她才不是我妹妹!”辛鸿雁忍不住吼了出来。“我才没有未烯这个妹妹!”   
“你……你简直是……”辛爸被他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辛鸿雁很不悦的转身上楼,不一会儿便出去了。   
“他不是被禁足了还出去……”辛于飞口中含着蛋糕,看着辛鸿雁莫名其妙的举动,纳闷地自言自语。   
“鸿雁今天是吃错药了,平时他不是这样子的……”   
对于他反常的举止,辛爸和辛妈也有一肚子的纳闷。   
辛鸿雁平日无论是对谁都一到风流惆傥、潇洒俊逸的帅模样,不论他对人的观感如何,都能在颜面上维持着笑脸迎人的亲善态度。   
但只要见到了丁末烯,他就变了!   
不是变得沉默寡言、若有所思,就是一副生闷气不理人的模样;只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举动,倒还真是头一回。   
只有了未烯知道为什么。   
鸿雁很气她,为她所做仅有那么一次的错事,气她气到心坎里去了,所以他才会说,没有她这个妹妹。一瞬间,泪水居然迷像了她的眼,她忍不住落下泪来回……   
这下子,可急坏了辛爸、辛妈和辛于飞,他们连忙七嘴八舌的安慰她。   
“鸿雁最近一定是工作太累了,才会这样胡说八道的……老头儿,要减轻他的工作量。”   
“不,哥今天一定是被妈禁足,火气大没处发,才会说到未烯头上……”   
只有辛爸,似乎嗅出了那么一点点不寻常的味道来,   
他看看她,想起了鸿雁,意味深长的道:“未烯,鸿雁平日不是这种会把什么话都说出来的人,他会这样说,表示他还是很介意你的,你别把他今天的举止放在心上。”   
很多安慰的话语都进不了下未烯的心底,她只知道,鸿雁对于她是万分的不谅解。   
为什么?难道他对她的印象就只有“援助交际”吗?   
认知到这一点,竟然令她有一种心痛的感觉。   
辛鸿雁盯着酒杯的杯缘发呆。   
在光线的照耀下,杯缘呈现出另一种不平常的色彩,仿佛有另种不一样的世界在其中闪亮着。他也不喝酒,就是这样胆着酒杯杯缘猛看。   
上一次他这样做的时候是在两年前,就是遇见了未烯的那一天晚上。   
那时,他一直在想:为什么她会走上那条路?   
现在他想的是:为什么偏偏就是未烯!   
他已经呆坐了好久。   
“喂!老哥!”坐旁边的人忍不住要出声打扰他的冥想。“找我来喝酒,怎么一晚上没喝几杯,老见你在发呆?”   
这种不寻常的举止引得和他同来的之洲忍不住要抗议:“又在想你的小美人?”   
辛鸿雁给了他一记警告的白眼,冷冷地道:“少提她。”   
之渊嘻皮笑脸的根本不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何必呢?和自己过不去,想她就想她,有啥不好意思?何况现在人都住到你家里来了,她反正又不是你妹妹,烦恼什么!”   
“少提那两个字。”他坏脾气地道。   
“喔!?哪两个字?”之洲是明知故问。他已经从辛鸿雁那儿明白事情的缘由,身为辛鸿雁的死党哥儿们,他当然有义务为他分忧解劳。   
所以他这才益发在辛鸿雁不想说的事情上大作文章。   
“觉得有疑问就去向她问个清楚嘛!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对身体不好吧!他轻轻拿掉辛鸿雁手中的酒。   
这星期以来,天天和辛鸿雁出来“小酌”,每每送喝醉的鸿雁回家,他都怀疑这哥儿们是不是变成个酒鬼了?   
为了一个女孩,干嘛呢?   
“我就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欺骗我的家人?她把自己说得多可怜,去打工,天未亮就去送报,这么可怜的背景,连我都想掬一把同情泪。可是她做的却是援助交际的事……”这要他心中如何能平?   
“你不明白就去问她,何必白寻苦恼?”之洲对他近来的行径真可以用大惑不解来形容了。   
认识辛鸿雁这么多年,从来也没见他苦恼至此。   
女人在他手中哪一个不是乖得像只猫,何尝要他如此多费心思。   
“我怎么问她?我根本就不相信她。”只要想起未烯,   
辛鸿雁心中没来由的就是一股气在心头,气她的欺骗。   
“喔!这就奇了,不相信她还那么在意她?啧啧啧!”之洲忍不住要摇头叹息。   
“我就是气……”气什么?辛鸿雁也不禁神思缥缈。   
“气她上街做援助交际?”之别忍不住又要笑出声来。   
“其实,换个角度想,那是她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犯得着你在这里患得患失?”   
“我没有为她患得患失!”居然这样说他?辛鸿雁禁不住要大声为自己辩护。   
“好好好。”欲盖弥彰,之洲摊了摊双手,作态同意他的话。“你没有患得患失,那你干嘛这星期为了她籍酒消愁?这个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只会愁更愁……”   
说着说着他接收到有人恶狠狠盯着他的目光,于是只好自动自发的闭上嘴。   
“喝你的酒,否则你真的会举杯浇愁,愁更愁……”   
鸿雁的眼神中暗藏了一种隐藏不住的暴力欲望,令之洲望之便不敢再多有造次。   
他讨好地道:“我说鸿雁,既然这丫头还记得你是她援助交际的恩人,你又如此牵挂着这笔帐,要回来不就好了,干嘛自己心情不好?他真想不懂辛鸿雁的心思。   
“要这笔帐回来……”辛鸿雁心中确实就是动着这个念头没错,这令他有了意外的笑颜。   
“一百万日元,真好赚,我也好想上街去捞一个像你这样的欧吉桑。”之洲故作惋惜状的自言自语。   
辛鸿雁笑着推了他。“去呀,你也去街上找啊!”言下之意,就是他大概可遇而不可求了。   
这人,心思变化的瞬间差距之大,真令人难以理解。   
之洲常在想,自己是如何忍受极度双重个性的鸿雁这么久?他真的很替那位可怜的未烯担忧。但面对不按牌理出牌的鸿雁,任谁也帮不了她;谁知道鸿雁心中对这女孩究竟抱着什么想法!?   
月色朦胧。   
辛鸿雁洗好澡踏入房间时,只见窗外月色朦胧不明,   
他也并不急着开灯。   
他悠哉游哉的在床边坐下,跷起二郎腿,一副浪荡不羁的模样。沉静一会儿,他便干脆平躺在床上,以手作枕摆出了想睡觉的姿态。   
黑暗中,有个看似紧张的身影急急的向他靠近。   
站定在他身边后,辛鸿雁好整以暇的等着来人出声,那人却静默半晌,大气都不敢吭一下。   
他故作姿态的叹了口气,随即将她用力一拉,伫立在黑暗中的人便又跌落在他床上了。   
这是第几次了?她在心中反问自己,为何老是这样的开始?   
“未烯妹妹,这么晚了到我房里来等我有事吗?”辛鸿雁性感情做的嗓音在她耳边吐着气。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脏病大概又快发作了,等一会儿心跳加速、全身灼热的病症又要一齐浮现了。   
“你……”她一直想要稳住自己,让自己冷静的说话。“请让我起来,你这样压着我,我没办法说话……”   
她近乎求饶的恳求他。   
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的明亮;而此时他轻笑的声音像催眠一般的蛊惑着她。“要说什么?一个女孩儿半夜到一个男人房里能说什么?小羊儿,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可别说是我强迫你!”   
他的话听来,分明就没有要放开她的打算。   
丁未烯数不清这种状况的对话究竟是第几次了,只是她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冷静。   
“你今天这样出去,妈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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