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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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敲门声,便晕倒在门前的台阶上。
正如春风送来春意盎然一般,秋风自是送来了秋高气爽。月光透过似有若无的空气抛洒在揽月湖上,随风而起的波纹激荡起一片片碎银般的闪光,倒映在凭栏玉立着的蓉可儿的身上,十分斑斓。玉簪珠钗下乌黑亮丽的秀发瀑布般顺肩披下及腰而止,更凸显出泛着淡淡银色光芒的雪蚕衣的纯白,恰到好处的束腰正到妙处的勾勒出那夺人心魄的身材曲线,粉白的嫩颈上却托着一张写满忧虑和抱怨的稍尖的瓜子脸,那幽幽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不远处的睡莲枝,没有了花的装扮,只剩微黄的大片绿叶衬托的秃枝是那样的引人神伤。岸边柏树倒影在揽月湖中本是完美的身躯,却硬是被这不知情趣的秃枝拦腰截断。秋风一次又一次的与柏树亲密接触,终于把一段枯枝连着黄叶一起扯进了揽月湖,竟激起了一圈接着一圈的波纹,伴着秋风让秃莲枝晃了几晃,正在做着美梦的鱼儿们被这命中注定的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四处逃窜,许久风平浪静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游回到睡莲枝旁,继续无人知道内容的美梦。
又是几片落叶随风而逝,打落在临水走廊上,四处滚动。几声沉重的敲门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也打破了那复杂的表情,换而代之的只有发自内心的欣喜,恨不得立即赶到门前去迎接晚归的情郎。可当打开朱漆大门后的那一刹那,欣喜却一转直下,全部变成了担心与焦急,本想像他高兴时横抱起自己那样抱起他,却发现他的重量不是自己能负担的,只好半拖式地将他扶到了清风阁内的清心居的门口,已经累得香汗淋漓,右臂挽着托起苍际沙的脑袋,左手十分细致小心地抚摩着他的脸庞,眼角的泪水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沾湿了肩膀处的雪蚕衣,和他左肩伤口的血水融合,分不清哪一部分是她的泪,哪一部分是她的汗,哪一部分是他的血,检视了他身上的几处伤口后,发现只有后心处的伤口可能致命外,其他除了会渗血外应无大碍,忧愁的心才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安慰,休息了一小会儿后,便奋力横抱起昏迷着的他,进了清心居,轻轻掩上了早该关上的门……
次日晨,安顿好刚醒来的苍际沙后,蓉可儿便急急地赶往上将军府……
“哪个天杀的,竟然敢偷袭重伤二弟?!”秦风恨恨道。
杨炎硕劝道:“大哥先别发怒,见过二哥之后自然知道是谁干的了。”
虚斌义满脸的愠色,却没再言语,显得涵养深厚,只是扇动扇子的频率提高了,走路的步伐也快了许多。杨炎硕与他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三哥这次是动了真怒了。蓉可儿急急地走在前面,这个时候哪有心思他们搭讪。
杨炎硕第一个推开门,径往卧室走去,见到苍际沙正靠在床上看兵书,跟个没事人一样,这才放下心来,唤道:“我早知道二哥的身体跟牛一样,剑法又高超,常人很难伤到二哥的,瞧,二哥看起来没事了。”
秦风审视了纱布包扎的位置,和血印所在,正色道:“要多谢你二嫂的细致照顾才是,若是救治晚了,就会有生命危险了,怪了,是什么人有如此厉害的手段?”
秦风的一声“二嫂”早另蓉可儿红透了脸,哪还能说话,转身出去准备茶水去了。虚斌义沉吟了半晌,道:“坏了,是圣上叫人干的!在当今状况谁都不敢轻易得罪二哥的,圣上就是要动二哥也要慎重考虑后果的,但如今仙剑派无力再顾外面的事情,而且关键是二哥这次的功劳太大……”
杨炎硕插口道:“功高震主?就要下辣手杀了二哥?”
秦风道:“在攻雒城时,确实号令了黑狮军和黑豹军,站在圣上的立场上,这的确是绝对不能容许的。”
苍际沙询问道:“那三弟认为圣上下一步会干什么?”
虚斌义忧虑道:“只怕圣上的冠冕堂皇的圣旨就要到了,而刺杀二哥的人是知道二哥被圣上放弃后自己找上来的,圣上应该是不知情的才更可怕。如果是那样的话,刺杀行动就根本没有结束。”
秦风接口道:“这么说二弟现在并不安全?这样吧,从现在起就我们三个人负责二弟的安全,照顾二弟的任务就交给蓉小姐吧。”
蓉可儿刚端着茶水进来,便听到了这句话,面带羞涩道:“几位哥哥弟弟就放心吧,只要不是打打杀杀,小妹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苍际沙微欠身道:“多谢兄弟了!还有可儿,昨晚多谢你了。”
秦风安排道:“我和四弟就住在外面守着,三弟斯文书生就留守清心居吧,二弟和蓉小姐的最后安全就交给你了。”
虚斌义合扇拱手道:“小弟一定不辱使命!”
话音刚落,外面便有一队士兵进入清风阁,一位太监携带圣旨来到清心居,尖声道:“苍际沙、秦风、虚斌义、杨炎硕接旨!”
苍际沙扶伤下榻和三位兄弟一起出卧室跪接圣旨,按身份苍际沙依旧是单膝下跪,不需双腿跪下,而其他人都是双膝落地接旨。
宣旨太监阴阳怪气宣读圣旨道:“奉天之意,承神明之言:苍际沙助孤顺利夺回京都,殊功在绩,为表孤的诚挚谢意,特封苍际沙为西凉王,镇守西北边防重镇——阳城、莫水、易寒三城,伤愈之日即可前往,非诏不得入京;随将秦风军功卓越,特封为征西上将军,择日率军收复汀西;随将虚斌义、杨炎硕战功卓著,特封为平西中将军,择日随秦风上将军一道率军收复汀西。圣言于此,钦定。”
随行的太监副官奉上王印和帅印。苍际沙等人只的一一受下。军士和太监等他们谢过圣恩后,便回宫复命去了。
卧室里一时间沉默异常,许久苍际沙才道:“封王了是件好事啊!世人之中又有几人称王称侯?该高兴才对,干嘛一个个苦瓜脸似的。又要麻烦可儿了,可儿,去准备一席酒宴,让我们一起高兴高兴。”
蓉可儿自是知道这是反话,故而一动不动。秦风道:“名义上我是大哥,但在干事业上,我和兄弟们都是跟着二弟干的,这将军之职我们是不干的了,只要二弟一句话,我们一起归隐山林,哪还管他什么鸟圣旨?!”
杨炎硕死命点头同意。虚斌义边扇扇子,边说道:“这条计好毒!因为二哥的祖上的原因,现在被封为西凉王,明显是挑起紫霄观以及原西凉国皇室后裔与二哥之间的矛盾,一招借刀杀人的毒计。而且西北这三座城荒凉无比,又是刚刚战败的叶狼和大康国的前沿阵地交锋之处,又一招借刀杀人的狠计。明明没有战力再去夺回汀西,何况还有妖类在内,根本就是再一招借刀杀人的诡计。好一个连环借刀杀人之毒辣计谋,那圣上老儿定是想不出来的,我看有八成可能是屈平那小子出的奸计!这里已经是是非之地,若真是屈平那小子的奸计的话,他将再无顾忌,可以拼全力来刺杀二哥。”
苍际沙饶有兴趣道:“不对,那西凉王我还是要去做做,将军的职位都被你们抛弃了,我如果再放弃王位的话,岂不是太便宜那老儿了?再说,干事业要有资本,不是有三座城吗?若不以它为本,将来不战下硕大的功名怎么对得起好兄弟呢?我这几天好好疗伤,争取早一点去西北啊!”说着眼神里已经流露出怨毒的神色。
苍际沙顿了顿又道:“不就是小小的屈平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能做出什么惊人之举!”眼神里满是仇恨的怒火。
继续道:“倒是可儿,西北蛮荒之地,确实不适合你去。反正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蓉可儿听了这话可是大急,慎慎道:“你……你……不要……我了?”
秦风闻歌声而知雅意,大笑着带着杨炎硕去外院守护去了,虚斌义自然知情识趣到外屋外面去了。苍际沙见兄弟们这么配合,几乎笑了起来,看着蓉可儿那疑惑又失望的眼神,不觉好笑。来到她的面前,一把抱住她的小纤腰,脸与脸对着很近的距离。蓉可儿胀红了脸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一汪秋水慎慎地凝视着苍际沙的眼睛,缓缓地合上眼帘。苍际沙的唇轻轻地在她的唇上点了一点便松手退开了,道:“现在还不能娶你,有两个原因,你想听吗?”
蓉可儿上前将他扶上床,自己则半坐在床头,道:“小心伤口,你,说吧!我,在听着呢!”
苍际沙道:“第一个原因最重要,琴儿还没同意呢!我也还没去问她的意思,她虽然入土很久了,你知道的,她一直活在我心里。你不会怪我心里还有她在重要的位置上吧?”
蓉可儿佯嗔道:“琴儿姐姐在你心里有多大的分量,是姐姐的本事,我这个做妹妹的有什么好埋怨的?这个原因我接受,那第二个原因呢?”
苍际沙正色道:“几个好兄弟跟着我出生入死,你说我应不应该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
蓉可儿点了点头,苍际沙继续道:“那第二个次要的原因就是我正式在阳城登上王位的时候,才能热热闹闹地娶你过门做王妃,你同不同意?”
蓉可儿道:“为什么不是王后?难不成你还要娶其他的女孩子?”
苍际沙乐道:“哈,可儿真的生气了!哈,原来美女生气时的样子才是最好看的!王后当然不是你啦,你忘了琴儿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位妻子吗?好啊,你竟然还没过门就和我第一位夫人争名位!”
蓉可儿一双粉拳砸在苍际沙的胸口,道:“没有啦,你好坏哦,变着法子戏弄人家!”说着依偎在他那厚实的胸脯上……
“不远便是锁天山了,可儿,你是第一次来吧,今天夜色已晚,明天清晨我便带你上山去见琴儿姐姐。”苍际沙对蓉可儿道。
蓉可儿欣喜道:“姐姐一定会喜欢我这个妹妹的,她一定会同意我们之间的婚事的。”
秦风看到此情此景也甚感安慰,看样子他们喜结连理的时候不远了,二弟也从过去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对其他人道:“到了秦家村,让我内人准备丰盛的晚餐款待大家,一家人在一起吃一个团圆饭,那是其乐融融的。明早我们一起去看看琴儿吧。”
虚斌义和杨炎硕连声答应。虚斌义骑着马儿也还扇着他的风隐宝扇,杨炎硕调侃道:“咱们的虚哥是个不怕冷的怪物,都快入冬了,还是不收起那让人着凉的家伙,下次我拿它当柴火去烧,嘿嘿。”
虚斌义叹道:“每次冬天你都会这么说我,就连傅老将军都听烦了,你老人家怎么还每年念旧不出新呀?”
大家闻言一笑过之,傍晚时分,终于可以坐在大方桌的四周,品尝着大嫂田月烹饪的美食,饮着陈年老窖,谈天说地,谈笑风声。
次日晨,大伙准备好祭拜的物事后便前往墓地。
待大家基本上离去以后,苍际沙和蓉可儿单独留了下来。以墓碑为中,坐成一圈。蓉可儿将带来的菜肴放在墓碑前,三个人的中间的一小块空地上,并将三份碗筷放好。苍际沙从包裹中取出一壶寒叶春,揭开封土盖,给三个碗都满上了。两人同时双手将盛满酒的碗端了起来,面向墓碑,苍际沙道:“琴儿,今天可能是这一年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明天我和可儿、你大哥大嫂、我三弟虚斌义、四弟杨炎硕就要去西北边陲了,我们要在那里干一番大事业,也许将来可能还会与你义父交战,希望你在泉下有知,能够原谅我和我的兄弟们。我并不想强调什么理由,总之你会知道的,来我们先干了这一碗寒叶春!”说完没有依照祭拜的礼仪将酒缓缓地洒在地上,而是真的满饮干了。
蓉可儿心知琴儿在他心中的地位,也正是这点使她知道爱他这样一个男子是不会错的,于是也学着他的样子想一口气干下去,刚喝了一小口,就被苍际沙阻止了,道:“琴儿说过,如果一男一女这样喝下一大碗的寒叶春的话,也许就会干坏事的,我不想打搅了她的睡眠,你喝了这么多已经可以了。”
蓉可儿这才知道满饮一碗寒叶春会有可能做那种事的后果,脸庞不禁一阵羞红。苍际沙继续对墓碑说道:“我们今生也许是没机会在一起了。现在你身旁坐着的姑娘就是我们在雒城时告诉你的那个八年没见却没有忘掉的人,八年前,我除了知道她是一个丫鬟外对她一无所知,但老天有眼,在我失去你之后,终于能让我重新遇到她,从而让我那已经为你死掉的心又活了过来。现在我知道了她的一切,她是‘源’的丫鬟,现在回复了自由之身,叫蓉可儿,你和我都可以叫她可儿,现在我带可儿来看你就是要和你商量,你做大,她做小,让可儿嫁给我好吗?如果你同意的话你就喝完这一碗寒叶春吧!”
两个人等了一段时间,一点反应都没有。蓉可儿嗫嗫道:“姐姐不同意么?”
苍际沙正色道:“怎么能这么说呢?琴儿为了我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了,怎么会是这么小气的人呢?恩,我知道了。琴儿,我知道你大方,我刚刚的请求也是尊重你的意见,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大胆点说了,请允许我娶蓉可儿为妻,你和她不分大小,只是你是姐姐,可儿是妹妹,好吗?”
墓碑前的瓷碗顿时应声裂成了两半,酒全部渗入泥土当中了。苍际沙和蓉可儿见田玉琴同意了他们之间的婚事,连忙向她叩拜。
“你又来干什么?”虚斌义冷冷道。深秋的风将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依然轻轻扇着他的风隐,眼角的目光瞥向蒙面的黑衣人。
一阵冷笑之后,蒙面人道:“我的虚将军,我还没说你的不是,你倒先数落我起来了?”
虚斌义淡淡道:“就为上次为什么不一剑刺穿他的心脏的事情,你竟然追到这蛮荒之地来了?”
蒙面人喝道:“你知道就好,我现在需要一个解释,如果听得入耳也就罢了,若有一句令我反感的,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也是你西凉国皇室血脉尽断之时!”
虚斌义冷冷道:“好一个五大剑客之首,好大的口气!若不是为了前途大计我又何必向你解释?我可是正统的西凉国皇室之后,贵族的身份,你只是一介武夫,哼!”
屈平道:“这么说,你是不想说了?”说完一柄青芒已经握在手上了。
虚斌义道正眼瞧都不瞧一下,道:“我之所以那天晚上放过了杀他的机会,是因为他的命一直在我的手上罢了。他的祖辈夺走了本来属于我的一切,你认为我能让他死得那么快吗?可笑!我要他得到我曾经本应该拥有的一切,再害他国破家亡,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