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之舞-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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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宿暗叹宁月的意志力之强悍，欣喜道：“臣正有此意，臣希望能侍奉在您的左右。”
宁月略沉思，道：“我改变主意了，暗宿！你代我去趟万灵山，此去神兽麒麟一定会率部归顺。另外，沙缭，我希望你能去一趟群魔谷，饕餮也必然会率其众归顺。”
沙缭与暗宿得令欲去，“慢着！两位等一下！”宁月道。话音刚落，两股温暖的意志力流入他们的体内，沙缭恢复了清秀的模样，而暗宿竟也有了血色。宁月道：“我不希望我的朋友一个个死气沉沉，现在好了，有了生气，你们此去必会成功劝服我们未来的朋友！”
“掌旗使明宿，你陪我去一趟东海，你愿意吗？”宁月询问道。
明宿俯首道：“臣不胜荣幸！”
次日，在众鬼的欢送中，沙缭和暗宿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明宿穿着淡雅，及肩的白发更凸显出她的清丽，对宁月彬彬有礼的举止也体现出她的修养，一点也没有鬼族的野性。宁月还是那套装束，两人整装启程，踏剑前往东海。
海滨的沙滩上铺满了金色的阳光，朝阳正在徐徐升起，一切事物似乎都迎来了新生，宁月和明宿漫步在细软的沙滩上，明宿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不知您的夫人阳子为何不在您的身边？”
“阳子……”宁月喃道，转而惊道：“是啊，我怎么会把她忘在脑后了呢。等这件事解决之后，你陪我一起去见见我夫人吧？”
“恩。”明宿点头道。
转眼之间他们已经看到了看似平静的禁海之域。禁海之域本身也是海，它的四周也被普通的海连接着，但禁海之域的海水的流向却与四周的海水流向格格不入，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海。但谁有那么大的意志力将有汪洋之大的海域硬生生地割出了一块方圆不小的禁海之域呢？
然而来到这里，在如此强大的结界前，宁月的眼帘中再次映入了血腥的杀戮的画面。宁月头痛欲胀，心性也不再平和，像一头恼怒了的狮子，完全失去了理智。明宿却见不到一丝宁月能见到的东西，故而没有像宁月那样疯狂。明宿赶紧抱紧已快失控的宁月，启动鬼遁术（意志力的一种），回到了沙滩上。宁月虽然平静下来了，但似乎死了一般，目光呆滞，面色苍白。明宿早对宁月的身世经历以及所作所为都一清二楚，所以才对宁月也会春心大动，但她同时也知道宁月是一个至情至义的男人，所以她没有做出越轨的行为而刺伤阳子和宁月的心，只是默默地爱慕着。最重要的是她也清楚宁月的实力，不论是武功还是意志力方面都几乎天下第一。所以惊讶宁月为什么会有现在的如此境况，似乎和以前的宁月有些出入。但明宿不敢再多想，只是带着宁月用鬼遁术去蜀山仙境，来到无量神殿门口的广场。
明宿已经感觉到无量神殿被设了结界，没有轻率地贸然进入，依礼请求进入神殿。阳子在殿内听到有人请求进入神殿，连忙来到正殿的大门，道：“你是……”
眼见着自己的丈夫靠在一位素不相识的少女的肩膀上，心里确实不是个滋味。“您就是夫人了吧？夫人万安。”明宿施礼道。
见到她如此有礼貌，阳子的心终于宽了一截，道：“宁月终于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来，快，我们将他扶到床上去。”说着出了大殿，和明宿一起扶宁月进了无量神殿。
“宁月是不是又去了禁海之域？”阳子抚摩着安然静卧的宁月的白发道。
“宁月大人确实是去了禁海之域才变成这样的……微臣照顾不周，还请夫人恕罪。”明宿说着下跪请罪。
阳子神情冷静，道：“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如果非要定错在哪里的话，那也只能怪那禁海之域中有我们所不能见到的幻觉。”
“禁海之域的幻觉……”明宿喃道。
阳子问道：“你进来这么久了，说来惭愧，我竟还不知道姑娘的名字呢？”
明宿起身道：“我乃鬼族掌旗使明宿，属地傲星，特陪宁月大人前往东海，但具体是为了什么事而去东海，微臣也不得而知。”
阳子道：“宁月做了鬼王？”
明宿回道：“宁月大人本来按鬼族的规矩是可以做鬼王的，我们鬼族也愿为宁月大人出生入死，但宁月大人大义凛然，不记前嫌，救了沙缭，并让位于沙缭。沙缭大人于是率部向宁月大人宣誓效忠。宁月大人的法力确实深不可测，他竟能让沙缭大人完全吸收鬼族圣物的魔力，并使他恢复了人形。现在沙缭大人和我哥哥御手丞相分别前往群魔谷和万灵山，微臣相信魔兽和神兽这两大族也会和鬼族一样，向宁月大人宣誓效忠的。”
阳子低头喃道：“四大族难道真的要联合起来与神族展开一场血腥的千日战争吗？”
细心的明宿听到阳子说“四族联合”，忙问：“恕属下愚昧，这第四族是……人族？”
阳子倒坦然了许多，道：“宁月他虽然是人，我也是人，但这第四族决不会是人族，而是在大约一万年前神秘消失的妖魔一族！”
明宿道：“此事我也想过，但妖魔之王不是已经死了吗？按理他应该不存在了啊！”
作为女娲之后的阳子道：“问题就出在这里，偌大的一个族，虽然战败但也不可能瞬息之间就整个的从空气中蒸发了吧？我怀疑这个禁海之域的来头。”
明宿也开始担心了，道：“要不我们去请你的母亲女娲娘娘帮忙？”
阳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光我母亲女娲娘娘，就连其它三位都是谈‘禁海之域’而色变，唉，难道真的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吗？”
明宿心里惊道：“连神族四巨头也颤抖了？这禁海之域的神秘力量确实不可低估。”转而道：“夫人请放心，禁海之域虽然我们拿它没办法，但宁月大人可以，以他的实力，不论武功或是意志力都是我们现存的任何一族中任何人都无法超越的，就连这消失了一万年之久的妖魔一族，我相信也不会有谁能超越宁月大人的。”
阳子叹道：“希望如此吧。”
“那微臣先行告退了，不打搅夫人与宁月大人了。”明宿说着欲退身离去。
阳子道：“你去大殿的东间的一品居歇息吧，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明宿遵令退下。
当天夜里，阳子并没有入睡，只是在一旁看护着宁月，细细地端详着宁月，惟恐他再一次不辞而别。转眼已经东方发白，宁月在朦胧中醒来，见到久别重逢的阳子消瘦了许多，暗感愧疚万分。阳子道：“宁月哥哥你终于醒啦，你已经沉睡了很久了。”宁月苦笑道：“没办法，那禁海之域太不可思议了，我再一次被幻象击败了，阳子，难道你看不见那些幻象吗？”
阳子柔声说：“不光是我，连明宿也见不到那些幻象，似乎这些幻象是专为你而设的。”
这时明宿正端着一盆盛着洗脸巾的清水来到房门口，欲进却止。
宁月道：“我还要去一次禁海之域，这次不弄清楚，我绝不甘心。”
“不行！”阳子厉声拒绝道，“我不会再让你去了！你会变疯的！而且……而且我已经有了你的骨肉，我不希望孩子一出世就没有了爸爸！”
“什么！”宁月惊喜交加道，与此同时，只听见“咣”一声，盆子摔落在地，明宿傻傻地站在那里，嘴巴木然地张开着，全身一动不动。
“是明宿吗？不用惊喜成这个样子，来，进来，一起为我未来的孩子的妈妈祝贺吧！”宁月道。
明宿这才迈进房门，小心翼翼地赔不是道：“不好意思，我本来想……但刚刚听到……所以……所以……请宁月大人和夫人恕罪。”
阳子轻声说：“傻姐妹，你又何罪之有，本来打水洗漱就不是客人该干的，来来来，坐，坐。”
明宿乖乖地坐在一旁。阳子问宁月道：“为了孩子，你还要去吗？”
宁月高兴还来不急呢！怎么还会说那种不合时宜的话，刚欲说不去，但突然两眼迸射出紫色的光芒，声音也变得苍老但强劲，道：“我决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我重生的一天终于到了，妖魔一族的地狱生活终于就要结束了！我可爱的儿女们，我又回来了！”说完，化作一道紫晶六芒光，从床上消失了。阳子猛扑倒在床上，边撕扯着被褥，边道：“宁月！宁月！宁月！你又去了哪里？难道是禁海之域吗？”
明宿连忙稳住阳子，道：“别太激动了，小心动了胎气。我认为刚刚的那种是魔遁术，只有妖魔一族会使用这种魔法，宁月大人是人族，不可能是他用的，而且那声音也不是他啊~”
阳子终于冷静下来，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宁月哥哥他会很危险的。”
明宿信心十足道：“我会鬼遁术呀，我这就带夫人一起去禁海之域，去救宁月大人。”说着启动鬼遁术带着阳子前往禁海之域，瞬息既至。
宁月站在海滨的沙滩上，面朝大海，两眼逼视着禁海之域，任凭海风肆虐着，白色的长发凌乱地飘舞着。阳子见到宁月，异常激动，生怕会出什么差错，欲上前将宁月带回蜀山仙境，不想却被明宿拦住，并被明宿拉到一巨石的后面，明宿对阳子道：“夫人恕属下直言，此时的宁月大人似乎不是他本人，您贸然前去会很危险的。”
阳子道：“可是……那明明是我的夫君啊？”
明宿道：“他只是拥有宁月大人的样貌，或者说他暂时占据了宁月大人的躯体，所以属下恳请夫人不要冒险，我们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话到这份上，阳子也只好和明宿一起躲在巨石的背后偷偷观察宁月的情况。
“你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而且非来不可？”宁月自言自语道。
“我是万年前的妖魔之王，也就是现在的你。”宁月用另一种苍老但强劲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妖魔之王？在一万年前你不是死了吗？我怎么可能是你万年之后的转世呢？”宁月自言自语道。
“怎么不可能？从你一出生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已经是你，而你也已经是我了，我们是一个人，是一体的。”妖魔之王道。
“我是人，不是妖魔，而且我没干过错事，更没有滔天的罪行！”宁月道。
“谁说身为妖魔就一定非要无恶不作？妖魔中不少的善类就是被那些自诩为正义的族类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死了，难道身为妖魔就注定万劫不复吗？”妖魔之王道。
“不可能！妖魔怎么可能是善类呢？我不信！”宁月摇头道。
妖魔之王道：“难道你在梦中和幻境中见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宁月反驳道：“梦境和幻境中的东西自然都不是真的，都是虚伪的！”
妖魔之王道：“那就用最真实的东西证明给你看！”
只见宁月撒开双手，掌心缓缓地由向前转向向上，再看那禁海之域似乎有所异动。两臂缓缓从两侧升起，只见那禁海之域的海水躁动起来，慢慢地形成一面高高的镜子，里面依次浮现着无数怨灵的控诉，在控诉着那些所谓的代表着正义的神族。这些“镜子”里的画面连阳子和明宿都能见到，阳子和明宿的心灵被深深地震撼了，不觉中感受到了神族丑恶的一面。就在这时，妖魔之王道：“魔非魔，妖非妖，神非神！宁月，你作为我的转世，此时该觉悟了吧！”
宁月转入沉默不语，宁月的手缓缓地握成拳头，妖魔之王道：“我的儿女们，妖魔一族重见天日的时刻已经来临，我作为妖魔之王，终于又回来了，儿女们，接受我至高无上的洗礼吧，你们将复生，为自由而战！”话音刚落，那一面的海水冲向天际，基部未动，镜面以中线为轴，顺时针地旋转起来，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螺旋形的水柱，并在高速扭曲、旋转。
宁月叹了句：“君子、小人，一念思量。思量作恶，化为地狱恶鬼；思量行善，化为天堂善神。”
只见水柱逐渐变矮的同时，在向横向膨胀，而且变得有点像一个巨型托盘，随即一声爆裂的巨响，托盘根部以上的海水四散而去，整个妖魔一族渡海来到宁月的面前的沙滩上，集体向宁月双膝下跪，俯首谢恩。宁月在妖魔之王的精神控制下向妖魔一族单膝下跪，泣声道：“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受了一万年之久的苦难，今天终于可以让你们重见天日了，这让我的心感受到了一些安慰。假若大家仍能和我同心协力，为了自由而战，我将会很感激你们。”
众妖魔中，跪在最前列的最中央的两个妖魔道：“掌旗使孔璘愿肝脑涂地，为宁月大人死而后已！” ：“掌族使重楼愿鞠躬尽瘁，为宁月大人死而后已！”
众妖魔在他们的带领下俯首山呼：“为了宁月大人，为了自由，死而后已！”
宁月起身，用妖魔之王的声音道：“好！好！谢谢大家，我们妖魔一族是不可战胜的！看着大家在我设的结界中不伦不类的原形，我很难过。现在我就用我举世无双的魔力帮大家恢复完美的肉身，让我们一起为失却了一万年的自由而战！”说着，双手交叉一挥，只见一股十分温暖的意志力流过所有妖魔的身体。这股力量连阳子和明宿也都感受到了，阳子不禁对明宿说：“这股意志力强大而温柔，丝毫感受不到邪恶的力量，怎么会这样？”
明宿道：“属下也有同感，难道真的是‘魔非魔、妖非妖、神非神’吗？”话音未落时，妖魔们恢复了近乎完美的肉身，一个个变成了英气十足、清秀靓丽的男、女部属，也变得没有丝毫的邪气。
妖魔之王对着巨石道：“夫人和鬼族掌旗使明宿，不用躲藏了，出来吧。”
阳子和明宿并没有出来，宁月道：“阳子，是我，别怕。出来吧，我们也不该再分开了。”
阳子和明宿听出是宁月本人的声音之后才慢慢地从巨石的背后走了出来，众妖魔在孔璘和重楼的带领下转向阳子，俯首道：“夫人万安。”
阳子见势着实吓了一跳，宁月道：“阳子别怕，这些都是妖魔一族在上次的千日战争中幸存下来的，也是我的旧部，你也都听见了，他们只是想和妖魔之王一起为了自由而战，我还是我，我不是妖魔之王，我是宁月，只要我还是我，还是这种声音的话就决不会让他们滥杀无辜……但如果我又变成那苍老的声音……就……难说了……因为那不是我，而是妖魔之王的意志，阳子称我还是我时我告诉你这些，是想为以后的我做出的行为，你能有选择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