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驯霸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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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辆车厢为了配合他的高大体形及容纳江滟滟和柳丝丝,原较之一般的马车来得宽敞许多。但他却没让她有离开他一寸的机会!
尽管秋枫儿正将自己缩成一团,却无法不在他的蓄意接近中不碰到他,更无法不去看到他身後正在成形的鬼影幢幢!
他伸手想抚摸她的脸颊。
「别碰我。」她侧身闪过那突然扑到他身边的黑影——
是那头紧追不舍的巨型犬跃,
她徒劳无功地抚住脸面,犬妖闪著蓝光的诡眼却一再地逼近。
「我就这么让你厌恶?我偏要碰你!」由不得她逃开,他将她整个儿往心坎里抱。
「你身旁有鬼……」她低呜著,闭上眼却仍是看见……
「别找藉口!我身上的鬼不会犯到你身上!」他脸色一青,硬是不信邪地将她抱得更紧。
「走开……」她惨叫了一声,在他还没感到什么异状之际,她的手已经被抓出了一道血痕。
吼!犬妖嚎叫了一声,染了血的利牙更显贪婪……
「走开!」一见她的状况不对,他发疯地伸手在马车中胡乱挥打。「全滚开!谁都不许动她!」
血的味道、她飘忽的魂魄、及莫腾的阴气,召来了更多无以名之的妖魔——妖魔们知道她能听见看见,也就更毫不遮掩地逼近!
「啊——」
一只半人半兽的妖怪紧勒住秋枫儿的颈子,她勉强从被掐住的喉咙里出声说道:「拿……我腰间锦帕里有颗续命丸和锦囊……」
莫腾情急之下用力扯开她的腰带,却也不慎拉松了她的衣裳——雪白的丝缕和她的肌肤,竟是不分轩轾的白净。
他镇住心神,撕开锦帕,把一颗药丸喂入她口中。
鬼怪们以为那药丸或有神力,全都砰地一声跳离了车厢!
秋枫儿长吐了一口气,紧握成拳的十指缓缓地松开。心脉暂时是护住了!
她掐著拳头,心头仍揪结著。
邪恶的浊气仍然蠢蠢欲动著,她现在只是一个少了魂魄的人,鬼怪们无需退避。
看来白芙蓉给的救命法宝今夜是全得用尽了。度得过一时,便是一时。
「把锦囊拉开。」她张开眼看著他。
莫腾先将她仔细用披风包裹之後,才依言而行。以为绣工精美的锦囊必是她心爱之物,—他粗大的手指费劲地解著锦囊上的七色丝线,不忍损坏一丝—线。
「直接扯开。」她急促地看了一眼车窗上那已露出尖角的鬼头!
莫腾双掌一使力,锦囊顿成碎布几片——
一块指甲片大小的血红菱形玉呈露在他错纵复杂的掌纹之上。
「放到我手上。」
她说,他做。
红菱玉一接触到她的肌肤,乍然激射出一道烈焰般的红彩,那烈日一般的光线,刺目地让两人都紧紧闭上了眼。
莫腾低头弯身用自己的全身捍卫她,只怕她被这道光线所伤。
「没事了。」
他听见她这样开口後,连忙睁开眼——
但她已晕厥。
她,是谁?
莫腾就著窗外照入的月色,望著那块不知何时镶上她额间的红菱玉。
锢锢椁
「还不快将炭火再烧热一些,要是冻坏了这位姑娘,看爷不把你卸成八块!」
江滟滟用她又高又亮的嗓音说道,眼睛却不曾离开榻上的白衣姑娘——
爷,从不近女色的……
「照顾这姑娘,你就没分吗?」柳丝丝小声回嘴道。自小和江滟滟一块儿服侍爷,她近来却总是以爷的妻自居。
「我哪敢得罪爷的贵客哪,我不正在为她拭汗吗?我没忘了自己的身分,倒是你恃宠而骄,一张嘴愈来愈刁。」江滟滟不饶人的嘴没停过,拿著丝帕的手也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秋枫儿不安地拧了下眉。
「哎呀,她动了眉,可是要醒了……」江滟滟带著妒意望著白衣姑娘额上的红玉。真不知道那玉是怎么弄上去的,如果自己也能镶上一块,必然也是这么贵气又娇媚。
秋枫儿侧过头,想避开额颊上那让人不适的碰触。
「姑娘不舒服吗?要不要喝些热水?」江滟滟的声音转为谄媚的温柔,桃红衣袖在她面前晃动。
秋枫儿伸手挥开身上柔软的丝被,让沁凉的空气贴上肌肤背脊。
她轻喟出一口气,缓缓地扬起眸——
两名女子一穿桃红衣、一著水裳,皆带著笑容随侍在床杨边。
「姑娘总算是醒了,我可是为您担足了心呢。」江滟滟亲热地上前想扶她起身。
「我自个儿能起来。」秋枫儿拒绝了她的扶持,慢慢扶著石墙坐起身。
无怪乎这两位姑娘在屋内还披著斗篷,无怪乎屋内有著一股寒气——
这石壁、石椅、石几、石床,尽无一物是积暖的材质。
自己现在是在莫腾的石屋里吧!
「啊,你一定是在找爷,爷要是听到你醒来,不知有多开心呢!」江滟滟回头,十分自然地指使柳丝丝:「还不快去通知爷。」
「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柳丝丝轻声问著她。
「有水吗?」秋枫儿轻咳了几声,只觉喉咙乾涩得紧。
「瞧我一高兴就什么都忘了。」江滟滟快步走到石桌边,摆出忙碌样子的同时,还不忘丢了句:「你还不快去叫爷,当心又惹爷不开心。」
柳丝丝朝白衣姑娘点点头,转身便离开。自己与江滟滟计较什么呢?江滟滟再怎么趾高气昂,终究也只是一个下人。
白衣姑娘的气质,才是天生主子样!
「姑娘,我叫江滟滟,跟在爷身边已经十年了。小心茶烫口。」江滟滟递上一杯热气直冒的茶。
「有凉水吗?」秋枫儿并未接过那杯水。
江滟滟愣了下,娇颜上闪过一丝怒气。
「姑娘稍等。」再开口,唇边的笑意已是勉强。
秋枫儿看著她踩著重步走到门边,心中不期然却听到几句抱怨。
——真难伺候!这种天气还喝凉水,最好再病上一场!
浑然不知一只小蜘蛛正落在她秀发间的江滟滟,在心中直犯嘀咕。
江姑娘不高兴又何必硬摆出笑容?秋枫儿坐直身子,正以指尖梳拢著自己的长发时,江滟滟又踱回到了屋子里。
「姑娘,水来了。」江滟滟的杏眸笑眯眯地看著她。
——哼。
「谢谢。」秋枫儿捧著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倒也费了些时间。
——喝个水也这么假斯文,爷八成是被她的狐魅样子给迷住的!
秋枫儿眨著清亮的眼,不明白自己何以连喝个水都会遭骂。
「姑娘可知爷找你找了好长一段时间,从上一年的秋到这一年秋,整整一年哪!幸亏我帮著爷找到画师杜云鹏,让他照著爷的描述绘出你的样子,否则你们可真要比牛郎织女的一年一会还委屈了。」江滟滟像是不耐屋里的寂静,又像是想居功似的兀自喋喋不休。
杜云鹏?即使秋枫儿有些讶异听到这个名字,也仅是眨了下眼。
「姑娘和爷是怎么认识的?」江滟滟停下来咽了口口水,也学著她用袖子文雅地拭了拭嘴角。
「梦里认识的。」
「你爱说笑了,大伙都说这姻缘天注定,姑娘指的是这意思吧!」
——装模作样的狐狸精!
秋枫儿看著江滟滟一边摆出笑容,一边在心中不停咒骂她的模样,忍不住揉了下发疼的头,果真是人心叵测哪!
——来了这白衣姑娘,自己想要独占爷的妻子之位更是微乎其微了!
「江姑娘可以放心,我知道你喜欢莫腾,我不会和你抢他的。」秋枫儿直截了当地对她说道。
「你说什么!」江滟滟先是喜不自禁,随即脸色一变地捂住自己的嘴。
「你什么都没说。」
「那你怎么知道……」江滥滥被看得心虚,嚅嚅嗫嗫地说道。
秋枫儿轻吐出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当真不适合生活在人间。她不过是要了杯水,怎么会引来这么多枝枝节节。
「有蜘蛛在你头上。」她不想听江姑娘心里的声音了。
「蜘蛛!」江滟滟尖叫一声,争指僵在半空阎,想抓却又害伯!两难之下,她转身就往外跑:「丝丝,快来帮我!」
横冲直撞的江滟滟重重地撞向莫腾的身子,蜘蛛正巧跌晕到她的脚下。
「搞什么鬼!」莫腾雷鸣大吼一声,巨掌厌恶地推开江滥滥带著脂粉味的身子。
江滥滥看了蜘蛛一眼,站稳了身子。心念一转,立刻红著脸羞人答答地往莫腾看了一眼:
「这姑娘说她不会和我抢你……」她捂著嘴,轻笑著跑离他的身边。
秋枫儿瞧出了一点兴味,江姑娘现在可是心口合一了吗?
碰!
轰然一声巨响,石门被用力地关上。
秋枫儿惊讶地抬头,但见一脸恶状的莫腾正朝著她走来。
「为什么告诉她,你不会和她抢我?」本想扯起她衣领的手,在看到她仍没有血色的薄唇之後,转而忿忿地重击了下床榻。
秋枫儿努力坐稳了身子,一任他灼灼目光逼视著她的脸。
「我在问你话!」他又吼。
「我为什么要跟她抢?」她拧著眉,手捂著耳朵。
莫腾危险地眯起了眼,随即将她的话语转成他所希望的意思。他黧黑的脸色一
缓,放轻语调,拉下她的手裹在大掌之间:
「我喜欢聪明的女子!你是不需要和她抢,因为我绝不会是她的!」
「你也不是我的啊!」她平心静气地看著他,只愿他别再又吼又叫地干扰人。
「你愿意的话就是。」他不顾她微弱的挣扎,紧紧握住她的手。
秋枫儿轻眨了下眼,薄唇轻启:
「我要你做什么?我要的是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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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你再说一遍!」
莫腾闷雷般的声音在石屋内回响,轻而易举地将微凉的秋日逼迫成冬季的严寒。
「我要的是鼎。」秋枫儿回应他的仍是平平淡淡的一句,对於那双要瞪透她的利眼,似乎毫无所觉。
「你怎么有胆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啊——」
她闷叫出声,因为整个身子已被他从床杨上高拎而起。
莫腾扯著她一捏即碎的身子,高壮躯体强势地俯视著她微微颤抖的身子。
秋枫儿重重喘了一口气,衣领勒住了脖项,能够进入她体内的气息微乎其微。而这男人不只要剥夺她的呼吸,竟是连她的肩臂都要一块儿扯掉一般。
她雪白的瓠齿咬住双唇,免得自己的痛呼声溢出口。
眼看她蹙眉忍痛,把青白的薄唇咬出血色,他心口一揪,又想松手,又恼火於她拒他於千里外的态度,巨吼声陡地轰爆出来:
「不想多受皮肉痛,就别惹我生气!」
她扬眸静静瞅著他,实在不明白他何来这样的滔天之怒。
「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她的手扶在他的胳膊,只想求得一丝新鲜空气。
「没有!」他原就青黑交错的脸,如今更是难看到极点!
「那,请你放开我。」
「我绝不放手!」他恼羞成怒地嘶吼了一声,张狂的五官交织成一张鬼魔都要退避三舍的怒颜。
他在梦中找到了她,在人间寻到了她,她的面容附身在他的心头上——要他如何放手!
「我……我喘不过气……」
秋枫儿眼眸一闭,整个人乍然无力地摊倒下来。他拎著她衣领的手臂,反倒成了唯一的支柱。
莫腾一慌,忙松了手,她整个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倒落到他健硕的胸前。
「醒来!」他的手掌拍上她的脸颊,在她的腴白留下了五指红印。
「痛——」
她依他所愿地出声了,但双眼仍然紧闭著,只有长睫之间不住泌出的泪水,代表了她可能的清醒。
泪水从她的脸颊渗入到他的大掌间,她整个身子蜷成了一团。
「你搞什么鬼!究竟哪里痛?」他以最轻的力道将她搂抱到怀里,细细端视她的脸孔。若她再皱一次眉,他即刻快马拖来大夫看诊。
「我的心脏不好。」她轻喘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有法子开口说话,眸中的水光是被他方才那一掌所打出来的。
他玄黑的眼凝视著她楚楚可人的神态,明知道她病病弱弱的样子并不健康,他却贪恋她这般人性化的表情。
她,终於像个人了。
「心脏不好,为什么不早说!」口中粗暴地低吼,手掌却轻柔地为她拭乾眼睑未乾的泪痕。
她凝睇著他,并不挪动身子,脸颊仍偎在他宽厚的胸膛上——耳畔反覆传来他怦然有力的心跳声,她不觉地随之呼吸,心口也就渐渐不疼了。
不爱碰人也不喜与人接触,可每每与他碰面,总是筋疲力竭到无力离开……
「我找个大夫来替你瞧瞧。」他仍不放心。
「没事的。我来人间泰半年,都没事的。」
「来人间?!」
莫腾猝然僵直身子,深邃惊人的双眼锁住她的眸。
「把话说清楚!」他逼问,手臂揽得更紧更紧。
「我是人,却不住在人间。」又来了!他张狂的气息又要逼得她呼吸不自在了。
「我不懂你的鬼话!」他瞪著她额上的红菱玉,愈看心里愈觉不安。
牛郎与织女的民间传说,荒谬地窜入他的脑里——他不要那种一年一度的泪水相聚。
「这事有些与众不同,我反正是到了人间,且必须找到鼎才能回去。」依旧是平平静静的语句,却因为她被搂在他怀里的姿态而显得暧昧。
「那我就一辈子不会让你发现那座鼎!」他怒火腾腾地大吼。
「我不可能在人间待一辈子……」
她的下巴被悍然的大掌抬起,他阴狠的眼咄咄逼人地威胁道:
「我说——你会待在我身边一辈子,就会是一辈子!」
依稀记得牛郎留下了织女的仙衣,所以牵制了她回家的路——那么他至少要取走她身上最重要的东西。
他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两指分置在那红菱玉两边,使尽全力一挤捏,就想把那块红菱玉逼出她的体外。
「不——」她惨叫出声,感到整颗头颅都要被他的手指给捏碎了。
好不容易才平息的心痛再度袭上,她狂乱地拍打著他的肩,但他火红的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