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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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大厅的摆钟发出厚重的撞铜报时声。
“两点了。”图门缓了缓精神,看着寂静的窗外,隐约一轮圆月远远小小地印在天空中,地上、远方都一片漆黑,窗户上影影绰绰地映着大厅里的桌桌椅椅。他一口一口咂着水,出神地望着外面,耳边摆钟咔咔地一下一下响着,直到看见天色渐渐泛白,听到晨鸟的零星啼叫。分享阅读的乐趣
图门清回到寝室的时候,见其歌已经醒了,坐在床上捧着本书,眼睛瞅着天花板正神游太虚。他把传盒往其歌身上一扔,“给孟三儿,我先睡会儿。”说完就倒在床上,没了声音。
其歌拿起传盒左端详端详,右端详端详,手伸进去试试,心想,“这传盒是真的,才一夜就能弄到够快的!”扭头就喊,“图门,这传盒哪来的?”
“别管了,闭嘴!我睡觉了。”图门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本来已经全线放松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直到其歌带着邹迁回到404,他也没能睡着,两眼一直盯着墙壁,头脑里不停闪现着激斗时的情景。不久;公羊进来才让那两个呱噪的小朋友住嘴,可心里倒觉得有朋友关心也是一件挺好的事儿,“朋友”这个念头掠过时,他却想起了貂皮男的那张脸。
“天机之书会不会就是这《黄帝阴符经》?如果是,咱们拿什么来证明?”沐那激动的劲儿仿佛成功就在眼前。
“为什么要证明?”邹迁把大家闪了个正着,以为这个笨三的脑子又锈住了。
其歌憋着笑,“那,你说为什么不证明呢?”随手不停地拍着小迁的后背。
“就算咱们证明了天机之书是《黄帝阴符经》意义也不大。”迁把其歌推开,“怕你手来个空符,咱们现在要证明的是玄学士跟《阴符经》有什么关系,是不是?”
“是。”公羊点点头。
“不是。”图门斜眼瞄了一下邹迁,笑了笑。其歌惊讶地看着图门,“不是?”
“对,不是。”小迁语气十分肯定,“如果要研究玄学士跟《阴符经》的关系,只要研究这《阴符经》的渊源就可以了,就算研究出来它是九天玄女写的天书又怎么样?这条路即便是完全正确也就到头了。”
公羊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继续!”侧身靠在碑阵上。
“我想咱们最初的目的其实并不是单单要破解逆文碑阵而已,都想利用它所记录的某种东西提高自己的能力。”邹迁的目光移向碑阵,“但是咱们都太执着于破解了,现在破解出来了,还没注意是该换方向的时候了,那些追根究底的事情还是留给刑家做吧。”左手顺势搭在其歌的肩膀上,冲他挑了挑眉毛。
“这倒的确是。”其歌附和着,认为邹迁说得在理,“九玄女或许真的跟这个碑阵有关,但跟咱们没多大关系,现在是玄学士时间,EON!”忽然一个转身把小迁的手甩开,指着大叫,“注意!你的左手,左手!”
“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灵光了?”沐不由得赞了又赞,“不错,不错!”
“巧合,巧合吧,突然想到的。”小迁挠挠头傻傻咧着嘴笑。
“你最近看什么书?”图门问道。
“嗯。”迁翻翻眼皮脑中一顿搜索,“除了考试制定数目外……,嗯,只看了《咒文行》。”
“那么薄的书,你现在还没看完?”其歌脱口而出,“你文言文真的有这么差么?”
“书读百遍其意自现,你说的。”小迁随手就从背包里把书抽出来,“我知道我铁定不能都读懂,我就一遍遍看,现在是第二十六遍,不,好像是二十五,不,好像……算了,反正就是二十多遍,其中一部分已经懂了,而且也能悟出点什么……”
“悟出什么?”公羊蛮是好奇,能读二十多遍,也挺崇拜他,真不知道是夸他勤奋,还是骂他够笨。
“说不上来,就像刚才,感觉差不多,很突然的。”小迁指了指书,“有时突然能感觉到,突然又没有了。”
“慢慢悟吧,等你大彻大悟了就可以进佛家修行去了。”其歌上手就摸三儿的脑袋,他现在个头比小迁高,勾肩搭背摸脑袋都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我才不去佛家。”小迁顿时想到和尚的光脑袋,“我可是食肉动物。”
“还-食-色-呐!”其歌声音抬得老高,字字顿得清楚,语气里充满了着讽刺的调调,惹得图门和公羊也笑起来。
“还有不到两个月你就能升学了吧,想过没有,想去哪一家?”
“阴阳家。”邹迁毫不犹豫,底气十足冲口而出,其实他等别人问这个问题等好久了,可是从来没人问,自己又找不到什么借口说,总不能拉着人家说,你猜我想进什么家?告诉你,是阴阳家,惊讶吧?
“哦。”公羊没什么表情。
“嗯。”其歌语气平平
图门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们。”反应这么平淡,小迁难免有点失望,就算没有其歌进刑家那么惊天动地,也要跟公羊那个差不多吧,怎么都这么正常,太失败了,“你们没点意见?”
“没意见,你家世代都是阴阳家,你进阴阳家有什么好奇怪的。”公羊倒是奇怪小迁为什么非要让他们感到奇怪。
“对啊,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你不进阴阳家,才奇怪。”其歌歪着脑袋看着小迁。
“可是,我不是因为世家……”邹迁刚要解释,只听门当啷一声巨响,孟为霜从外面猛冲冲踹门进来,“《阴阳学报》,号外,大号外。”气喘吁吁边嚷边挥着手里的《阴阳学报》。
“怎么了?号外?你要结婚生子了?”其歌伸手夺下报纸,连页狂翻,“没你的喜讯啊!”
“搞什么搞,我说号外是巫家。”为霜指着第一版右下角,“巫家的朱云声死了。”
“干咱们什么事情?”公羊沐听到朱云声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而熟。
“死得不号外,是活得号外。”为霜激动得双手直抖,摇着报纸晃晃地。“朱云声就是儒子朱家的老三,儒子朱家来头可不算小,喂,笨三儿,跟你家旗鼓相当。”
“哦,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外号叫猪老三的小子。”沐记得刚进礼学堂时还跟他一对一较量过,那家伙虽然纯技是阵,但烂得很,没几下就解决了。“他怎么死了,不是刚进阴阳学堂没多久嘛?”
“你,你听我说啊!”为霜竟着急得结巴起来,“他死没啥大不了,关键你看上面说他是怎么死的,他的学生卡记录他是在使用强攻阵的瞬间让三昧真火烧死的,三昧真火知道不?看你那样儿就不知道,仙术,而且还不是初级的。现在阴阳学堂里跟姓朱有干系的人中只有同一家的荀因健纯技是仙术,他曾经是荀因健的小弟。”
“荀因健?”其歌和小迁目光一起扫向图门,图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根本与他无关。
“精彩的在这里,你们知道,朱家肯定要一查到底,查到荀因健的时候,姓荀的竟然一口承认朱云声死于他的三昧真火。”
“不会吧,内斗?争老大?窝里反?……”其歌连续猜出N种可能。
“不知道,荀因健只说他是引火自焚,其他一概闭口不谈,因为朱云声死在巫家实验场,所以照规矩没得追究,他朱家也斗不过姓荀的,毕竟实力明摆着,只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为霜指着上面的照片,左面的是朱云声的学生照,右面只是一大摊灰印。“灰飞烟灭了!”分享阅读的乐趣
半夜十二点四十,邹迁就爬起来上《寻行》去了,还没上课前就听说这门《寻行》是“夜课”,看到课程表里的时间才知道这课有多么的“早”,课表上还有一个附加要求——穿校服。
“你要上《寻行》了,恭喜恭喜。”其歌听说邹迁开了《寻行》,连连叫好。
“很多人说《寻行》这门能逃则逃,到底为什么?”邹迁本来想去图书馆找关于《寻行》这门的书,可是搜了半天也没见哪本上有“寻行”两个字。“为什么上《寻行》要穿校服?”
“校服帮你可以抵御一些不良东西的。”为霜简单地说了说,不想在课前让他有太大压力,“一定要穿校服去。”
“不良东西?”邹迁还是有点疑惑,不良东西算什么东西?以前为霜解释事情可没这么模糊。
公羊沐从包里掏出一个木头锥子,大约有中指那么长,一头有红色的绳子编环,“这个小桃木锥给你,上课的时候戴在手腕上,上《寻行》,还要带一样东西。”
“还要带什么?”
“胆子。”图门重重地说了两个字。
这么一说不要紧,邹迁带上沐给的桃木锥,心惊胆战地前去迎战《寻行》。
邹迁到了《寻行》的上课地点——佛家法门场,发现只有五六个人来了,其中一个站在广场中间,举手投足挺像老师,穿着校服,帽檐遮得很低,看不清长相,身材轮廓瞧上去是个圆圆的胖子。
“已经十二点五十了,没来的就不等了,我们开始上课。”胖老师慢悠悠地说,语气中有些无奈,这节课来的人五个指头都数得清楚,是否《寻行》该退出礼学堂的课程了?“看大家好像都是第一次来上《寻行》,我是这堂课的任课老师,姓续名宁字公增,大家可以直接叫我续宁,讲课前我要先说一下要求,上课期间,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可以把校服脱下来,大家的校服可以阻止阴气的入侵,穿着校服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还有,在《寻行》课上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我建议你们要百分之二百保持冷静,一旦自己应付不了可以喊我的名字。”
“我们会遇到什么?”
“这个我不能确定,每次都不一样,‘寻行’也叫‘百鬼夜行’,我会带你们进入寻行口,你们会见到各式各样的鬼,其中不乏知名的幽魂,幸运的人能遇到黑白无常甚至判官,有佛性的人还能见到地藏王菩萨和谛听,所以寻行的课堂就是要你们仔细观察,下个月的考试就是递交你们每次上课的课后总结笔记,准备好了没?马上就一点了,法门开!”续宁嘀咕了一长串听不懂的话,像是梵文经一类的,随后一阵清脆而悠长的铜铃声。
邹迁看到正前方仿佛一道光直射过来,说是光却一点也不亮堂,幽幽暗暗地,时有时无还夹杂着一些像灰尘的星星点点。小迁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身体不停哆嗦开来,双腿像灌了铅迈不动一步,心里暗自开解,“不要紧张,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渐渐地,看见好多“东西”向他迎面而来,有的一飘而过,根本看不清楚;有的一闪即灭,无踪迹可寻;有的面对面相视,吓得一闭眼也没看清样子;闭眼后,小迁根本没有勇气再睁开,耳边环绕着惊声尖叫、刺耳笑声、幽怨哭泣和无助哀叹,这些声音由远及近穿过小迁的耳膜直接扎进大脑里,满脑子地盘旋着。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迁觉得这么闭着眼睛实在太没出息了,怎么说自己是个爷们,总不能就这么被吓瘪了不是,鬼有什么可怕的,宋织不也是鬼么,没见她有什么吓人的地方。于是,邹迁慢慢睁开眼睛,眼前好似繁华的闹市区,形形色色的游魂你来我往穿梭着,没有想的那么可怕,也许声音给他太多的幻想空间,反倒自欺欺人起来。
鬼们自由分布在百米高度的空间中,身穿各式各样的衣服,从夏商到明清,甚至还有现代服装,千姿百态异彩纷呈,至于长相都不特别可怕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最多有些没了脑袋,有些拖着长舌头,有些缺胳膊断腿,还有些破肚穿肠,远远没有鬼片里搞得那么吓人,看来真是人吓人,才吓死人啊,真正的鬼不也就是人样子。刚想到这,邹迁迎面撞上一个老头,那老头慌慌张张抬起头,一张枯瘦的脸,眼睛凹陷得很,嘴唇干涩开裂,肩膀抖得厉害,见这老头这么紧张,小迁却异常镇定起来,“请问,老伯,你这是?”
“有人追我!我要逃,逃……躲起来,他们来要……我不能给……。”那老头带着颤音,结结巴巴还有点语无伦次。
“他们?他们是谁,需要我帮你么?”邹迁觉得这老头有点可怜,不过已经是鬼了,还有什么可逃的?命都已经没有了,还有什么可怕成这样的?
“这个,你帮我保存一下。”那老头从怀中掏出一支毛笔,笔杆是银的,散着银光,笔尖是由红、黄、蓝、白、黑五色毛组成,微微发出五色光芒,看起来很是精致,“你叫什么名字。”
“邹迁。”小迁看着五色笔,却迟迟不敢伸手。
“字什么?”老头问得仔细,一只手端着笔,一只手还在掐算着什么。
“字,字孟……,不,字寻邻。”邹迁一着急差点说成字孟三,一下子冷汗顺着脑门就淌了下来。
“寻邻……还不错。”老头凑近瞅了瞅邹迁,“伸手,快点!”
迁小心翼翼伸出右手,那老头抓住小迁的手腕,把笔硬塞到他的手里,低声念了句话,一束强光,五色笔消失在小迁的手中不见了,迁忙得把手缩回来,使劲搓也没搓出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把它寄存在你这儿,到时候我会回来取的。”看着邹迁一脸惊讶的样子,老头宽慰着说,“这笔对你没有害处的,不用害怕。”
“你一定要记得来拿啊,老先生,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还可以找到你啊?”邹迁不是害怕这笔有什么害处,只不过觉得事发突然有点接受不了,突然撞上来的老头在他这里放了一支笔,总感觉其中哪里不太对劲,但却又找不出来。
“你找不到我,我来找你,我姓郭名璞,字景纯,如果有人问你,你千万别说遇到过我,否则你一定会招到杀身之祸。”
“杀身之祸,那你还说这笔没有害处?你还是……”邹迁还没说完,那老头一个闪身就从他旁边飘了过去,他转身再想追,已经消失在众多鬼魂之中,根本分辨不出来,刚想喊他名字,但“郭璞”两个字还没出口,想到杀身之祸又咽了回去。转头回来,眼前竟然又多了一个老先生,唉,今天怎么被鬼老头给缠上了,有个年轻漂亮的女鬼,也算没白白上一堂《寻行》,没白白被惊吓一场啊。
“刚才跟你说话的是不是郭璞。”这个老头凶得很,但脸上却毫无戾气,充满无尽的哀怨。
“不是,谁是郭璞,你是谁?”
“你别管我是谁,刚刚那人不是郭璞?”这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