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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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就是这样了。”为霜翻了翻小迁的手,“你说景纯,这笔就能出来,你说郭璞,它就回去了,但它怎么用?你会写毛笔字么?”
“不会。”邹迁转了转眼睛,说了句“景纯”把五色笔握在手里,拿起一张纸,有模有样地就要写,大家在旁边围着瞪大了眼睛瞅着,桌上的闹钟嘀哒嘀哒响个不停,嘀哒了好久,小迁就是一个擎着笔的姿势定住不动,一分钟过去了,两分之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迁摇了摇头无奈地说,“写不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分享阅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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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是不是你底子太薄了,用不起这支五色笔?”其歌锤了锤小迁的头,“你就是得了金刚钻也揽不上个瓷器活。”
“我不觉得是三儿的问题。”沐上前去拿过邹迁手里的五色笔,“三儿,你这回收一下看。”
小迁说了句郭璞,笔还是收回到自己手里,“这笔真的是用来写文章的么?”
“传说是的。”图门肯定地说,“但就算能用出来,也没多大用处。”
“为什么?”其歌觉得有个宝贝总比没有强,如果真的没有用处就只能当摆设了,这五色笔怎么说也是个“名角色”,怎么可以就这么浪费掉了。“这可是历朝历代文人们梦寐以求的笔啊!”
图门用眼角瞄了瞄其歌,又看看邹迁那副不解的表情,“以前是以前,你认为现在可以写一手好文章有什么用?就算他能成为李白在世杜甫重生,在阴阳学堂里也没多大用处吧。”
“这倒是,也比不上品学士里纯技是呈文的人。”公羊颇为赞同图门的观点,“如果只能写文章,江淹就没必要死后还这么拼死命想要回去了吧,你们觉得呢?”
“可是……”为霜有点纳闷,觉得其中有不少蹊跷,托着下巴想得出神。
其歌见为霜好像有点门路,上去一把抓住为霜的马尾辫,往后轻轻扽了扽,“孟小妹,快点说啊!”
“少给我起外号。”为霜把辫子从其歌的手里抽出来,“正如公羊所说,江淹为什么非要要这笔?”
“因为他不是江郎才尽了么?”其歌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可是那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就算他要回这支笔难道能改写历史?”为霜不太相信这笔真的有这么大的力量。“图门,你的《鬼念》到什么程度了?”
“中级,第三层。”
“什么?”其歌觉得这个回答等于没说,“中级,第三层是什么程度?”
“度鬼成妖,你真的是刑家的?八年你都学什么了?混吃等死。”为霜觉得其歌这个刑家待得可真是轻松,刑家以考证广、博、精而著称,亏他还得了个刑家符少的名头,简直就是刑家的耻辱。
“这个,我只遇到过一个度鬼成精的人,再说,我研究的也不是这方面的,别……”其歌着实有点生气,八年出生入死好歹捡回了一条命,辛辛苦苦还挨骂,心想,若不是他,也许阴阳学堂里早就摸不到刑家的门了。
“算了,你也甭嘲笑他,如果你月末进了刑家,他还算你师祖辈的。”沐觉得为霜的话的确尖刻了点,再好脾气人听到这个,心中不免会有点疙瘩。“你也别生气,跟小丫头计较什么,你现在可比她年纪大,以前你没这么小气啊。”
“嗯。”其歌憋着气压了压,忍就忍了,五分钟后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那《鬼念》中有没有说借物自度的?”
“有,但要求很高。”图门看了看邹迁的手,“你的笔给我。”小迁把笔唤出来递给图门。图门清仔细地端详了端详,“这个笔不应该在郭璞手里,准确的说如果郭璞在阴间的话,这个笔不应该在郭璞那里。”
“嗯?这怎么说。”
“我不知道江郎才尽中的五色笔之说是否可靠,但这笔不是阴间的东西,郭璞是会卜筮的,按理说他应该可以成仙,但是江淹只平平一文人,不可能成仙成佛什么的,所以,我觉得孟三儿在寻行中遇到这两个人一定另有问题。”
“完全听不懂?”邹迁彻底糊涂了。
“难道这支笔是……”为霜瞅了瞅公羊沐,两手拇指、食指做了一个环套环的手势。
公羊顿时被为霜这个动作点醒,“这个是不是传说中的通界笔?”
“通界笔?”其歌听了也是一惊,“当,当,当!传说通界笔一共七七四十九支,记录在册的很少,其中包括梦笔生花的谪仙笔、古之良史书法不隐的董狐笔、聊斋《画皮》中的鬼画笔等等总的算来连十支都不到,这个五色笔如果真的是的话,别说江淹要抢,要是我,我也要抢的。”
“通界。”邹迁认为这个名字听起来很拽,“通界是不是可以穿行阴阳界?”
“不完全是。”沐看着五色笔,觉得这玩意儿是福也是祸,“通界笔不仅能神游六界还可度化众生,但也要看你的资质,一般都是纯技是仙术和道法的高级生才能熟练使用通界笔。”
为霜点点桌子,一边思索一边推论,“郭璞当时把五色笔给江淹的时候,这笔只是能助人妙笔生花的行文笔而已,直到郭璞成仙,这支笔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通界笔,自然郭璞就要取回这支笔,那时江淹只是个阳间老头,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而江淹死后,因为自身不会任何法术,要想成仙,只有得到这支笔,他才能脱离地府升入仙班。”
“这说不通啊,江淹只能在地府,他怎么能找到在仙界的郭璞呢?”
其歌按着为霜的思路推断下去,“江淹是感觉不到郭璞,但能感觉到这笔,寻行口是六界的交叉要道,六界的人、鬼、妖、仙、神都可以遇见,寻行口一开,六界交汇,你当时应该是在阴间与仙界的交界处。”
“郭璞有什么可逃的?他是神仙啊,一支笔嘛,给就给了,度人成仙也算是积德。”邹迁明白了江淹为什么追,但却不懂郭璞为什么要逃,还把这笔塞给自己,给自己与给江淹有什么区别么?
“这你就不懂了,来,道家少爷,给咱三儿讲讲。”其歌拍拍沐的肩膀,一手指指了指小迁
“有道说小仙斗不过恶鬼,度人成仙没什么关系,可江淹是鬼,而且是死后积怨的,一句“江郎才尽”说到今就是几千年的死咒,他也就随着化成了厉鬼,如果五色笔一旦落在他手里,郭璞就犯了仙条,私度厉鬼妄魂,当以身替之,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怕了吧。”沐说着从图门手中拿过笔来,顺势在空中画了一个一人来高的圈,“学我这样,你来画。”
邹迁接过笔,依循着沐的方式腾空画了一个巨大的圈,一瞬间,整个圈内的部分不见了,圈里一幕游离的青光粼粼生辉,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咱们进去不?”邹迁试探地问。
“进!我打前锋。”其歌说着就迈步走向圈中。分享阅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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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歌还没踏进光圈里,就被图门清一把拽了回来。
“干什么啊你!”其歌冷不丁闪了一下。
“不能贸然进去。”公羊沐把住其歌的肩膀,最好不要这么冒冒失失地,“这光圈是开了,但它通向哪里,什么时候关,过去了会怎样,都不清楚,还是等一下,看它会不会自动消失为好。”
“不进去怎么知道他通向哪儿?关就关了,反正笔在三儿的手里,再画不就得了。”其歌满不在乎,他一下子挣脱开就溜了进去。
大家眼睁睁看着其歌消失在光圈中,心里一揪,图门看了看公羊,“不能让他一个人过去。”说着也跟着走进圈里。
“为霜,你留在这里,我跟三儿过去吧。”沐冲着邹迁招招手,示意跟他进去。
“为什么要我留在这里?”为霜也向进去看看,分配明显歧视女性嘛。“我跟要你们进去。”
“不行,万一有人进来怎么办?你要坐守阵地,而且最好算一下时间,这圈万一收起来我们失踪了,你好歹也是个证人。”沐推着邹迁进了圈,另一手把为霜挡在外面。“一定要等我们回来。”
“哦。”为霜闷闷的应了一声,万般不情愿,一屁股坐在桌子上,盯着青光旖旎的圈出神,想想就算自己进去,他们也不能拿她怎么样,索性跳下桌子就要进圈,还没迈进去就又犹豫了,几十个“万一”瞬间搅乱了刚刚的决定,抬起的脚慢慢放回原处,身子倚在桌子边,一点点捋着繁杂的思绪,进与不进的争斗还在头脑中不断拔河。
其歌闯进圈里,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不动了,后面图门清进来撞个正着,把其歌推了个趔趄,两人刚刚闪开,跟着邹迁和公羊就进来了,大家看看了周围,其歌、图门和公羊六只眼睛一齐瞪向小迁。
“你这笔是通界还是串门的?”其歌第一个埋怨起来,他一心想见到的是鬼哭狼嚎的阴曹地府或是烟云缭绕的宜人仙境,可是眼前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404寝室。“为霜没过来么?”
“没,我让她再307等着。”沐指了指圈,“不知道她能不能老老实实待得住。”
“我打赌绝对不能!”其歌高举右手,“谁跟?”
沐抓住其歌的手顺势往旁边一推,“没人跟你疯,要疯找凉快地方自己疯去。”转身问图门,“这是404没错,但是通界笔应该是通界的吧?”
“你也说过,用这笔要看资质。”图门朝着邹迁抬抬眼皮,拿起桌上的电子钟,按了一下,“看,年是今年,日期是今天。”对了对自己的手表,“时间也一样,看来他现在能力用这个笔最多能穿越空间,时间和六界都没能力。”
其歌窜到邹迁的身边,一胳膊揽过小迁脖子,拍着迁的肩膀,边笑边说,“三儿,不是我说你,你说,要你有什么用?”
小迁看看四周,倒是真的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也想不到会是这种结果,“这东西不是要看资质么,我也没办法,怎么练?”
“通界笔跟纯技不一样,多数靠机缘或顿悟,就算狠练也不定有效果……”沐刚说到这儿,身后的光圈刷地消失了,“三儿,你做什么了?”
“我把笔收起来了。”邹迁无辜地挥了挥手,“我也没想会这样。”
“你们不要总以为会出现奇迹。”图门慢慢地说,“如果三天两头总是有奇迹发生,那阴阳学堂干脆改名叫奇迹学堂算了。”
“这倒也是,毕竟很多事情还得靠自己努力。”其歌双手摇着小迁的肩膀晃了两晃,“小子,你好好研究研究这玩意吧,也许哪天你可以度我们这帮哥们成仙。”
一阵很奇怪的声音,公羊沐摸出手机,“喂,过来吧,在404。”
“谁?”
“等会儿不就知道了。”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为霜冲了进来,“喂,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还不是咱们这邹大人的一个毛笔圈,结果就圈到这里来了。”其歌努努嘴,双手一摆,做出一副无奈的姿势。
“看来你以后任重道远啊,要练纯技,又要研究这个。”为霜指着邹迁的手,“也许,你是诸学士就容易多了。”
“那我把这个给诸学士算了。”小迁觉得这东西实在没意思,只有压力没有动力,而且大家越说它神,自己就越觉得前途渺茫,凭自己这么点小水平,也许一辈子也驾驭不了这五色笔,想着想着整个人一下子就消沉下去了,“这东西也不是我想要的,谁想要给谁,反正我是不想练了。”
“你高考考了多少分?”图门冷不丁问了一句。
“647,做什么?”
“什么专业?”
“机械。”
“为什么不上了?”图门一下子问得很直接。
“因为……”邹迁顿了顿,“因为很多原因,落后的课程,没劲的老师,还有恶心的教育制度。”
图门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你笑什么?”小迁心里有点发毛,觉得这笑里必定藏着什么东西。
“我是医大毕业,专业是外科,公羊是历史系毕业的,其歌也经历了八年的清末日子才回来。”
“这能说明什么。”小迁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标榜自己,大学毕业就很了不起么,大街上一筐一筐全是本科生。
“说明,说明遇到事情你更容易选择逃避。”为霜低着头轻轻地说。
小迁愣住了,看看公羊,公羊避开他的目光,只瞅着紫色的碑阵;又看看其歌,其歌盯着天花板不做声。“你们是不是都认为我很差劲?”
“不是差劲,是缺少定力。”很轻柔的声音从碑阵中传出来,紫色渐渐逝去,宋织从碑阵中飘了出来。乌黑的头发盘得很高,一身紫青色的裹身旗袍,上面绣着涟漪纹,手里擎着一杆细细长长的水烟,一肩倚着碑阵,一面用手里的水烟戳戳邹迁。“不论你是苦练纯技,还是读了几十遍的《咒文行》也都是出于你喜欢,并不是因为这些事情有多难,而现在一个你不喜欢做的事情塞到你手里了,才能看出你到底怎么样。”
“我不喜欢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邹迁嘟囔着,声音很小,没什么底气。
“谁都不喜欢。”宋织飘到小迁面前站住,“说实话,你练不练这通界笔,跟他们四个人毫无关系。在阴阳学堂里遇到什么都不一定,练这个只对你有好处,他们不想你就这么放弃了,谁想要给谁,这话不像二十几岁的人说的吧,有些事情终究是要担得起责任的。”
宋织说完倚着碑阵看着他们五个人,屋里一片寂静,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那,那好吧。”小迁看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大家,“我尽力。”
“太沉重,太沉重了!这话题太沉重了!”其歌上前推了推邹迁,扭头对宋织做了个鬼脸,“老太婆,晚饭时间到,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分享阅读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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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为霜后天就要升入阴阳学堂了,跟为露一期,但是这几天的她一点都不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惆怅。
一个星期前,她单独找过宋织,说了困扰她十多年的事情……
“你叫我出来,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宋织眨眨眼,一副很好奇的八婆表情,对于秘密她从来都是来者不拒的。
为霜显得很紧张,“我告诉你,只想给个主意,我想了好久,瞒了十多年,估计升入阴阳学堂就没办法隐瞒下去了。”
“为什么?到底怎么了?”宋织更加好奇起来,为霜这种性格可不想能隐瞒大事情的人,十多年日子可不算少啊。
为霜念了一句显诀,一束束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