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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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门在半空中时狱火貔貅化成一股红光绕着他的身体转了两圈倏地收进了胸口里,脚落地时形成巨大的漩涡卷着一阵强劲旋风吹得人直哆嗦,图门什么都没说,走到古柳边,看看还昏迷着的钦钦,坐在她身边,头伏在膝盖里睡了。
白雎骑着游龙在天空中又飞了两个来回才回到岩上,收了龙走到小迁面前,“邹迁。”雎欠欠身,小迁连忙点头回礼,“白雎,还有什么事情?”
“一会儿你下去以后要等水褪了再开始收龙骨。”白雎走到岩边,探下身,伸手划了划水,“婆喜蛾喜欢聚集到有金光的地方,但遇到婆喜蛾一定不能动。”
“什么是婆喜蛾,跟婆喜虫有关么?”小迁知道有一种噬骨虫叫婆喜虫,估计这蛾跟虫有点关系,“还需要防范些什么?”
“婆喜虫是婆喜蛾的幼虫,婆喜虫只是噬人畜骨,婆喜蛾更好噬仙骨。”白雎伸出食指在空中画了几笔,出现一个绝美的蝴蝶,发着紫色光芒的翅膀翩翩飞舞,仔细看婆喜蛾的身体,却不像普通蝴蝶或蛾子那种肉箍状,而是由一根根细小的骨头搭成,一颗瘦骨嶙峋的头颅下数不清的肋骨环成锥状延伸末梢一点,尾部一处闪光泛着点点紫色,当婆喜蛾停在白雎手上时薄薄的翅膀铺成一个平面,一对翅膀隐约拼成骷髅头的图案,紫色的光衬着愈加显得恐怖,一种绝美中的危险。“就是它,可以帮你处理困龙的尸体,但一定要小心。”说完摆摆手,婆喜蛾噗地消失在指尖上,“你只要监视着婆喜蛾吃掉所有龙骨,一般在最后婆喜蛾总会剩一些龙骨,尤其是龙头,那时,你用通界笔发出金光引诱它们继续噬骨就可以。”
“谢谢,那我下去了。”小迁转出五色笔转身跳入潭中,游到潭底摸到困龙的尸体,感觉手上一阵炽热,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忍着压了下去,一股热气在身体力窜来窜去,小迁想到也许是午夜前在水下吸入的龙血起了反应。突然,水消失了,小迁一下没站稳扑在困龙上,嘴里流出金色的液体跟龙身上的血汇在一起,龙血闪着金光越来越亮,小迁听远远隐约有疏疏的声音,马上站起身来左右瞧了瞧却什么也没看见,感觉耳边微微有风,手没敢动,只用五色笔原处转了几圈,金光圈越来越大,地毯式地放射开来。
随着金光铺开一幅令人惊艳的百蝶图显现在小迁的眼前,何止百蝶,成千上万只婆喜蛾聚集在整个宠泉底,每一寸困龙的尸体都被覆盖住,满眼的紫光缭绕,远处还不断有婆喜蛾飞过来,紫色的光芒在空中一闪一闪。
看到眼前美景,小迁竟忘了白雎的忠告,抬起手就朝一只婆喜蛾摸去,手刚刚碰到婆喜蛾的翅膀,那只婆喜蛾突然向他袭击过来,引得其他蛾子也扑过来,一个个“骷髅”迎面而来吓得他退后了两步,抬起胳膊就挡,头埋在手臂里,不敢正视,可是半天也没个动静,迁怯怯地抬起头,发现攻击过来的婆喜蛾全聚集在通界笔的笔尖金光前,他挥了挥笔,婆喜蛾随着笔尖的方向飞舞,五色笔滑过,带起一条紫色的蝶带。
小迁还没来得及从婆喜蛾的美景中清醒过来身边一切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茫茫潭水,甜而冽的水一下涌进鼻腔,毫无准备的他呛了个满,这一呛让小迁回过不少神儿,如果云遮月频率越来越少,那五条困龙的尸体岂不是到天亮也搞不定,想到这儿他才着急起来。画了一个擎仙荷坐上去,手托着下巴眼睁睁瞅着困龙的尸体,脑袋里转个不停,一阵浪袭来摇晃得他颤了两颤。
小迁灵机一动,游到困龙的尸体边,画了一个很大的擎仙荷,通界笔在龙身上搅了几绕一抖,借着水劲把尸体翻上了擎仙荷,小迁拖着擎仙荷往上游,直到游处水面,把擎仙荷拽到空中,转身发现岩壁边缘近在眼前,试着攀了两下却还都是在眼前就无法越过,心想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无穷壁。接着又临空画了一个北斗七星图稳住擎仙荷,下水接着寻找其他尸体,来来回回五六次,一共九个擎仙荷把所有的困龙尸体全都抬出了水面。
其歌和公羊他们看着小迁的举动有点诧异,不知道他为何费尽力气要把这些尸体都折腾上来,而且好像开宴似的摆了一“桌”。
小迁脚踩一朵擎仙荷,提笔在空中一挥,一道金光绕在九片擎仙荷间穿梭着,迁飘到困龙上方,通界笔点出奇门九星,九颗金光星在空中亮得耀眼,天空中一脉飞来无数婆喜蛾,满天紫色飘舞,霎时间盖住了所有的月光,紫色的天空中金色星光一眨一眨。
透不过月光的宠泉一片干涸,小迁跃过岩壁走到其歌他们身边,“你们睡一下吧,我来监督着,没问题。”
其歌点点头,又看了看其他人,只有白雎还目不转睛地望着亮紫色的天空,其他人早就会周公去了,“那我也休息了,这儿就交给你了。”
小迁点点头,坐在地上仰望着漫天的婆喜蛾,心里却想起了小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真漂亮!”白雎小声感叹着,静静地享受着眼前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困龙的尸体早就被婆喜蛾吸食得干干净净,小迁却不想收回九星和金线让它们离开,直到天际开始泛白,远远的山头出现橙色的光芒,迁瞅着身旁不远处沉睡着的六个人,心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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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不久,白雎就醒了,“你不睡觉么?”他觉得邹迁折腾了大半夜还精神得很,有点奇怪。
“我?不用的。”迁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头,“一个失手,以后都不用睡了。”看白雎起身就要离开,上前让了让,“你这么快就走?反正都进叠山了出不去,干脆跟我们一起巡山好了。”话刚出口小迁就有点后悔,倘若他真的留下来,那左钦钦身体里的白雅醒过来说不定又要出什么乱子,而且白雎跟着他们巡山,公羊也会感觉别扭,左右前后自己都是罪人,唉,真是客套不得。
白雎看小迁刚说完就有点犹豫,也认为自己这样留下太过唐突,“不了,我先行告退,还有其他事务需要处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小迁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松了口气,“好的,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看着白雎离开,迁心里倒是羡慕不已,有条龙护身真是帅呆了。
其他几个人直到大中午,才陆续醒过来,首先是公羊,然后是图门和荀因健,他俩刚醒,左钦钦也醒了,最后连拉带踹才把其歌弄醒。
“你们去哪里?”图门一行三人收拾了一下东西招呼都没打就要走,其歌坐在地上还迷糊着,“你们知道韩复在哪里么?”
“不知道,但一定不在这里。”荀因健转出过隙笔临空画了个通界圈,左钦钦回头看看留下的小迁他们,摆了摆手,“道恒幻体必须本体在结界中才能完成,你们可以追踪一下。”说罢,跟着图门进了通界圈。
小迁睁大眼睛瞅着荀因健画出来的通界圈,嘴巴长得老大,半天说不出话,等他们都离开,才边指边啊,啊地,“啊,啊,他的通界圈怎么就行?我昨晚试了半天也不出来,难道我的就没他那个强?”伸出手翻了两翻比给公羊看。
沐一把推开小迁的手,“你脑袋进水了?现在是中午,艳阳高照,啥笔能不好使,昨天晚上别说你的五色笔了,就算你拿出太上老君的笔也没有用,只有无辜之龙能逃离宠泉。”
“无辜之龙?那这么说白雎的龙……”其歌起身走了几步趴在岩壁边往下瞅,“白雎的龙不下水估计不是他所说的下海升天,而是他的龙也是负罪之龙,下去就出不来了。”
公羊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般封在玉石里的多少都得有点故事。”转身朝小迁招招手,“哥们,古澄山黄泉。”
“你认为韩复在哪里?”其歌觉得黄泉那地方藏身的确很适合,但布结界就太傻了,“谁会在那种热泉里布结界啊。”
“韩复那个急也没用,我自由办法,咱们先去好好休息休息。”沐指指自己,“一身臭汗,太难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急不来,急不来。”
“黄泉?”小迁听这个名字就有点勉强,去什么地方休息不好非要去黄泉,“黄泉就不必了吧,这宠泉刚出来就奔黄泉?”斜眼瞄着公羊沐,“是不是这两天没睡觉,我出现幻听了?”
“没有,是黄泉,古澄山黄泉,去吧。”其歌猛起身跳了跳,拍拍小迁的肩膀,“三儿,黑锅你来背,送死我们去,还不中?”
小迁勉强地转出五色笔,为难了半天才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通界圈。到黄泉边迁才知道自己对黄泉的理解有多偏激,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黄泉是黄色的温泉么?我还以为是地府黄泉。”
“《左传》中你那篇最熟?”沐看着眼前一片热气腾腾的温泉,冷不丁地问。
迁想了想,“嗯,《曹刿论战》,一鼓作气那个,怎么了?”走到泉边,探身摸下去,水没有想想中那么热,似乎完全不足以冒出这么厚重的水蒸气样子。
听到小迁的话,其歌笑了笑,“沐少爷,你还指望他说出《郑伯克段于鄢》?估计连名字他都记不得。”快速闪到小迁身后,双手轻轻一推,把小迁整个人都翻到黄泉里,“泡一会儿就觉得热了。”
“《郑伯克段于鄢》?”小迁挣扎着从水里冒出来,“这个我也知道,不过已经背不下来了,好像《春秋学》里要求背过,现在也忘得没剩多少了,什么‘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在礼学堂里《春秋学》还得了个甲来着。”一股水顺着腮帮子流到嘴里,小迁使劲抹了抹,“这水是苦的?
“是苦的,但凡讲古文、讲春秋都差不多是从《郑伯克段于鄢》开始的。”沐一跃跳下黄泉,“它是《左传》的第一篇,也是《古文观止》的第一篇。”
“哦!”迁声音挑得很高随后又急转直下,一个低音收尾,“这样啊?你不会说这泉水就是里面颖考叔那个吧?”
“不全是。”其歌一跳进入温泉中,“这个地方嘛,大有来头,古澄山半个山面都是黄泉地。”说着抬起胳膊,“你看这个黄泉水,它根本不会弄湿衣服,只是泡身子,泡得越久也就越热,衣服还是干的。”
“等等。”小迁还没弄清这黄泉的来历,注意力就被其歌拉到这奇怪的水上了,“你说不全是,怎么个不全是?”
“这个说来话长了,‘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知道出自哪里吧?”其歌憋足一口气沉下去又冒上来,“好舒服。”
“白居易《长恨歌》,你真把我当白痴啊,华清池嘛。”小迁撇撇嘴,“这点东西我还知道。”
“你知道华清池是谁建的么?别说是唐玄宗。”沐划了划水,“我们可没把你当白痴,只是缺乏一点常识而已。”
小迁本来想是《长恨歌》当然应该是跟唐玄宗和杨贵妃有关,没想到竟然还不是玄宗,嗯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差不多的人物。
其歌见他一脸苦相,“算了,别想了,脑汁挤出来你都想不到的。”其歌拍拍迁的头,“是秦始皇,嬴老头建骊山汤,莲化汤为御用,也就是华清宫。”
“那跟这黄泉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华清宫的水?”小迁倒是不相信水能把那么远时间,那么远距离的水直接运过来。
“其实不是水,而是土,古澄山准确说是一座人工山,这山上的土就来自郑庄公掘地见母的黄泉之土和秦始皇建骊山汤之土,所以,这里既是黄泉,地狱黄泉的黄泉,也是皇泉,御用皇泉的黄泉。”其歌搅了搅水,一股热气升腾,“这温泉跟千年前的华清宫里的水分毫不差,苦味是因为地下黄泉。”
“那颜色呢?还有它怎么只湿身体不湿衣服?”小迁打破沙锅问到底,穷追猛打起来。
其歌在水下踹了公羊一脚,“你跟他说,我游一会儿玩玩儿。”
沐在水中站直,半倚着身子靠在岸壁上,“其实是没有颜色的,只不过你在巡山结界中看起来它是黄色的。”手指了指天空,“你看,天不也是绿色的嘛。”
小迁抬头望着天空,点了点头,“可是……”
“水啊,这个据说是地质土质的关系,我也说不太清楚,你出山后问一下杂家好了,他们有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人。”沐说到杂家,猛地想起刚进巡山门时候的事情,掏出手机打给宋织,“老太婆,你能让邹迈查查章寒冰的学生卡在什么地方么?”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宋织的回拨电话中传来邹迈的声音,“公羊,不用查,巡山前学堂派章寒冰跟左烈去封策镇了,你找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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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迁一行三人舒舒服服泡完温泉,还捉了几条黄泉鱼烧烤了吃,其歌捉鱼的时候竟然在黄泉水里摸到了一块道赦牌。
“是谁说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真他妈准。”其歌看着手里的道赦牌咧着嘴傻笑,“不过要是刑恕牌就更完美了。”弯着指头敲了敲,递给公羊,“喏,沐少爷,给你,这个玩意我没用,你当搜藏吧。”
沐伸手拿过来,朝着阳光举着看,“也不知道这些牌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结实。”
小迁十分好奇这牌到底是做什么用得,可要是直接问又觉得没面子,傻愣愣张着嘴看着沐,半天蹦出句,“这些牌都是学堂的老师放的么?”说完,却感觉这句反倒更像缺乏常识。
其歌一边吃着鱼一边指着沐手里的道赦牌,“其实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它们现在到底能做什么用,这些舍义牌反正都是希罕物。”
“不知道做什么的啊!”对这回答,小迁真是没想到,“都不知道做什么用的,跟垃圾有什么分别?”
“古董和垃圾的区别。”沐抬起头看着远方一片雾蒙蒙的黄泉,“其实这舍义牌以前是可以保命的,现在只能当古董收藏了。”
小迁倒是越听越糊涂,“为什么以前可以保命,现在就不可以,人命千百年也没什么变化。”
“人命没变化,但学堂有变化。”其歌从泉边的芭蕉树上拽了片叶子扔进黄泉里,“解放前,准确的说是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前,咱学堂最严重的惩罚不是记大过也不是勒令退学,而是死刑,学堂完全可以执行也有权利执行死刑,那时候,这些牌就是免死金牌,不过每个人只能用一次就被收回,一家只有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