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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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迁还是有点不明状况,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会是公羊申诚,一会是公羊申谋,这又出了个进爷,懵懵地问,“我只想知道公羊沐他怎么样了。我跟他一个寝室的,听说他受罚了,现在怎么样了,我可以见他吗?”
“你可以见他,但他们几个似乎不是来见公羊沐的。”宋逊看着几个人,点了点管承鸥和朱云聆,“你二人只为见一下姬氏祠堂,申诚临走前说过,许法家二使拜见先人,稍后我会亲自带你们去的。”
“不愧是宋馆爷,那我就不多嘴了。”十一一听人家同意了,脸上开了花似的,嘴都合不拢,拍拍云聆的肩膀,贴在耳边窃窃地说,“赚到了,这下赚到了。”
“鲁老师是来找申谦的吧?”宋老头唤了个仆人,“带鲁老师去配药室,谦三儿在那儿。”
“谢谢宋老。”鲁钟相躬身行礼,“几位不用等我,我跟申谦不知要说到什么时候,你们办完事情可以先行一步。”转身跟着仆人走了。
“哦,了解。”十一摆摆手,几步凑到淳于纶身边,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那个淳于,“你可以回去了,不要有事没事吓人玩,在这里用金蝉脱壳,就不怕人一刀破了你的本身?”
“我有什么可怕的,你都没看出来,这里也没几个人能看出来。”淳于纶一脸毫不在乎的样子,“要不是我,你们没准都成下酒菜了。”
“算了吧。”章寒冰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公羊申谋只不过想借点儿东西,借不成就算了,也没要拿咱们当晚餐。”
“借什么?”小迁倒是好奇,借个东西还用得着冒他人之名么?光明正大说借,难道还困难不成?“有借,有得还没?”
“没得还。”寒冰瞟了小迁一眼,“等有空跟你说。”心想,这小子到底长没长脑子,如果能明说,那公羊申谋还费这么大力气?这么问岂不是太不给他面子,好歹是在人家作客,总得有点“礼貌”吧。
“希望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不想让外人知晓。”宋逊瞅着章寒冰,寒冰看了看申谋,朝宋逊点了点头,“谁知道能发生什么,我只是来看公羊沐的。”
“好吧,你们五个跟我走,我亲自带你们去祠堂。”宋逊挥了挥龙头拐杖,临空一点,空中出现一个亮光,光圈越变越大,足有一人多高,白色的光圈扑面而来,仿佛一个硕大的袋口,把六个人一一套了进去,光圈过来时,小迁只觉眼前白花花一片,耀得睁不开眼睛,待到光亮消失,他们已经在祠堂的门口了。
“你们在外面等一下,我进去知会一声。”宋逊说着就迈步进了祠堂。
“这老人家可真是老当益壮啊,头发都这么白了。”小迁看着他的背影不由感慨,“小鸟姨,你刚才为什么叫这个老头宋馆爷?”
“他是学堂的前任图书馆馆长,也是前任儒家十君子之一,反正就是个牛爷。”十一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那头发从来就没见黑过,据说年轻时候也是这样的,到底老不老谁知道。”
“他是宋莲石的老爹,宋家和公羊家可是老交情了。”朱云聆语气颇为感叹,“这宋逊,宋老先生可是真君子啊。”
“真君子这个称谓太小了,是真人才对。”章寒冰比着食指,“能跟他比得上的人,活着的也没几个了。”
“对了,你刚刚说公羊申谋要借什么啊?”小迁真是好奇极了,“公羊家这么有钱还用朝咱们这些人借东西?”
“公羊申谋是在中级生时被阴阳学堂开除的,但学堂没有消除他的记忆,更没有消除他的能力,开除的原因我不清楚,据说一旦消除了他的能力,那名叫什么人的什么月的换身术就该失传了,所以还得留着他。”寒冰从背包里掏出个PDA,查了起来,“对了,这里,叫‘古月今人’,准确应该是说是变身术,这种变身术需要的介质就是血,如果他想变成什么人,只要有血就可以。”
“哦,他是想要咱们几个人的血啊。”小迁感叹地说,不过寻思一下,又觉不对,“咱们几个也不是什么大人物,要血有什么用?”
“这就是‘古月今人’的奇妙之处了,他要了你的血,就可以变成任何一个跟你有血缘关系的人,只要他见到过长相,又有你的血,就算变成你的祖宗都可以。”寒冰抬头望了望天空,又瞅了瞅小迁,“李白的《把酒问月》知道不?”
小迁摇摇头,“把酒问明月?我知道苏轼的那个。“
“那是把酒问青天!”寒冰连连摇摇头,想他这种连宋玉《九辩》都需要人来解围的家伙估计古文一定烂得可以了,“‘古月今人’这个名字就是出自‘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这句话,他要了咱们六个人的血,这六家里的直系亲属他都能变出来。”
“好强!”小迁不由得吸了下鼻子,“学堂为什么要开除他这么强的人啊?”
“都跟你说了不清楚原因啦,想知道自己去研究去!”十一使劲戳了戳小迁的肩膀头,“公羊家的家传纯技是什么?蛊啊,你想得开啊,有吃的就吃,倒是不怕死。”
“怕死就不是共产党!”小迁生愣愣抛出这么句傻话壮胆,不过听小鸟姨这么说倒是才有些后怕,在正堂里的时候全当自己是客人,一点都没含糊,现在想想,幸亏有这几个懂行的人,否则,没准连老祖宗的脸面都丢给人家了,使劲拍了拍胸口缓缓心跳,但这公羊申谋的“古月今人”却是在心里扎了根,总想有机会亲眼去见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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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迁迈步进入祠堂只觉得一片漆黑,也看不到什么东西,大大的厅堂左右杵着两根柱子,柱子上隐约挂着一副木匾对联,看不清楚上面到底写着什么,上面金漆若隐若现,字也认不真切,心想,这黑漆漆有什么好看的,还一股子烂木头的气味。
“宋馆爷,我俩可以自己看么?”管十一连并几步走到宋逊身后,声音压得很低,窃窃地问,“我们自己来,到了正堂一定给先人上几柱香。”
宋逊点了点头,“如锦,你去陪他们,详细介绍一下,万万不可怠慢了二位。”说完,朝小迁和寒冰招招手,“你俩跟我来。”
“是!”淳于低声应着,祠堂之内不敢高喧,宋逊是淳于纶高级生时候的导师,也是他“无阵亦行”的授行监,授行监就是特殊技艺传授时一对一的老师,这又不同于独授,独授是学堂之内独一门一师一生,授行监老师却有很多,科目也不是独一无二的。虽然宋逊出自儒家,淳于是墨家生,但淳于纶深知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也敬宋逊是个德高望众的真人,对宋老的话均言听计从,未有过丝毫违背,“十一,云聆,走这里……”
小迁知道自己不是游客,沐少爷家规处置,他多少也算是探监的,于是就老老实实跟在宋逊的身后,本以为可以看到香台供桌什么的,结果绕过内室的一扇古沐屏风竟踏出门来,眼前是个类似四合院的大庭院,东西两楼门户紧锁,两楼门上各一面横匾,东楼匾额上面写着“朝请堂”,西楼写的是“晚辞堂”,迁心想,难道这姬氏的人早晚都要来拜祭不成。
“很久以前是早晚都要来拜的,现在年轻人都各忙各的,谁还记得住这些事情,住得近的偶尔能过来拜拜就很不错了。”宋老言语中略带着无奈,“现在上锁,逢年过节才走走流程,装装样子,也让小辈们别都把祖礼忘得太干净了。”
“哦,嗯!”小迁不住点头,“不能忘,不能忘。”好像宋老说的不是公羊家,而是他邹家似的。
四方的庭院中间没有树,几株松柏都种在四边角或者楼与楼之间过道的侧边,偌大的院子中间一口不小的石井,井是六角形的,井口足有两人环抱之宽,井身是成梯形的斑驳石面,围刻着四个字“顿丘古井”,迁快步凑倒井边往里瞧,里面井水距离井口不远,伸手可及,水面波光粼粼,偶有涟漪荡漾。阳光斜照,一束光从水面折射出来正好耀到小迁的脸上,迁避光顺势抬头,看见面前正南楼一块高匾,古隶书写着,“顿丘姬氏”,心想,估计这就是祠堂的正堂了,公羊没准就在里面跪着,要真见着人家的列祖列宗可得上香,不能太失礼了,小迁搓着双手不由得紧张起来,大冬天的,额头还往外冒汗。
“别紧张,沐不在这里面。”宋逊瞅着小迁那紧张的样子确有些好笑,这小子怎么看都像是个门外汉,横竖也不是学堂里走出来的模样,而旁边的章寒冰要比他镇定得多,这女生虽然是个异学徒又年纪轻轻,但竟也熟用稳心之术,无法让人一眼看穿。
稳心之术是防御读心术的一种自我调节的心法,读心术按流系、按家派分没有十种也有七八种之多,朱云取、宋逊二人所用的就不是同一系之读心术,每种读心术相对应防读的定心术也有不少,但定心术中有一种稳心之术,不同于其他定心之法,它只不过是一种自控自律的心法,不需要纯技等技艺的支持,所以适用于防范多数的读心术,章寒冰本人其实是不会读心术的,所谓能看透他人心思不过是明眼善察加上职业习惯罢了,但为了不让“风声”从自己这里走漏出去,才练了定心术,毕竟异学徒没有纯技支撑,稳心之术才是最保险的捷径。
“沐在后堂。”宋逊墩了墩拐杖,指着正堂边的过道,“走那里。”
“后堂?”小迁有点纳闷,跪祖堂不就是罚他在祖宗面前认错么,怎么要跑到后堂跪着呢,等走进后堂才明白,宋老所说的后堂不是一个堂,是正堂后面的两个类似厢房的小厅堂,从正堂无法直接进入,只能从侧门而入,在厅堂之中还能看见正堂里的情景,还没迈进厅堂就看见沐跪在蒲团上,姿势极不雅观,撅着屁股,胳膊肘拄着地,手拖着下巴,眼睛盯着供桌下面,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点都不想罚跪的样子。
“咳!咳!”宋逊清了两下嗓子,震得整个厅堂嗡嗡作响,“沐,你看谁来看你了。”
沐依旧撅着没动,只是扭头望门口瞅,“三儿,寒冰,你俩怎么来了?进爷,我可以起来了么?”
“不行,姬氏的规矩不能破,你就跪着吧,我想他俩不会介意。”宋逊转头看看小迁二人,“你们先聊着,老朽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法家二使一会儿便会到此,你们一起离开便可。”
“谢谢宋老先生。”小迁深深鞠了一躬,他第一次感到所谓的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的境界,虽然宋老没讲什么高深的理论,也没传授他为人出世的经验,只是这平常的言行动作就已经让他深有感触。章寒冰也跟着邹迁微微躬身行礼,在寒冰眼里,值得研究的不止是这精神矍铄老当益壮的宋逊,还有他手里那根“六道子”降龙木的龙头拐杖。
见宋逊走远,小迁才凑到公羊身边,蹲下身拍着他的肩膀,“哥们,你不会就这么跪了一个多星期吧?”
“没,一天六个时辰,早上天亮过来跪着,晚上天黑再回去睡觉。”沐挺起上身,伸了个懒腰,顺便打了个哈欠。
“看样子你也没受多大罪嘛。”小迁以为他会搞得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地,结果见眼前这个沐少爷跟几周前也没多大变化,“你这罚得好啊,还长肉了。”
“家里伙食好,肉总得长点,不然怎么能撑得住?”沐指了指供桌上的一尊真人比例的石雕像,威风凛凛端坐高堂,一手托着长髯擎在半空,一手握着卷木简扶在大腿斜侧。
“这位祖宗只要一笑,他就解脱了。”章寒冰抬头望着石像,摇摇头,“据说公羊家历代罚跪之人只有两人见得一抿默许,不过也只是传说罢了。”
“这个是谁?看这姿势怎么这么像关羽的秉烛夜读呢?”小迁真是想什么说什么,他这么一说让公羊和寒冰差点笑喷出来。
“关羽?姬氏祠堂拜关羽做什么?”寒冰一边笑一边问,亏他能想得出来。
“你们看不像么?那这位是谁啊?”迁还是有点迷糊。
“关羽秉烛待旦怎么说手里也得那根蜡烛吧?而且也不用非得看木简,都三国时候了,看纸的就可以了吧。”公羊连连拜了拜,“不知者无罪,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关羽秉烛看的是什么书?”寒冰企图一步步引导他走到正路上。
小迁转了转眼睛,憋了半天,犹犹豫豫地说,“《春秋》吧?”
“为《春秋》作传的,公羊家的……”
迁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抢着说,“我知道,《公羊传》,《春秋公羊传》,公羊高!”
“对不起。”公羊看到章寒冰突然想起来了左钦钦,巡山前还信誓旦旦答应保住钦钦的命,现在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过看她似乎没有什么异样,情绪也不是十分低落反倒还那么大大咧咧的,“关于左钦钦,我们还是没……”
“钦钦的事情啊,算了,她巡山前给我写过一封信的,关于白雅、图门、暗羽手和狱火貔貅,我想,她早就做好了跟白雅同归于尽的准备。”寒冰摇摇头,想起钦钦,多少有些惆怅,哭也哭过了,现在只觉得钦钦化成个结钉在心中的角落里,拨动时总会连着肉隐隐作痛,十多年的手帕交,事已至此还能怎么样呢,“不过,我觉得她多少是因为图门清的关系。”
“你也这么想?你们也别说我偏激,我就觉得钦钦是为了图门自杀的。”小迁一屁股坐在供桌旁边的椅子上,把着扶手,身子先后摇晃着,“我还是想不通图门到底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奇怪。”
“怎么奇怪?”图门跟着暗羽手离开的时候,公羊和其歌都处于昏迷状态,小迁一直念叨图门反常,可是怎么反常他又说不清楚,这使公羊愈加好奇起来,“是不是他有什么想说没说,或者是不能说不能做的?”
“不是,也不像,反正就是不太一样,也说不清楚,当时我就觉得憋屈,他怎么就不帮帮咱仨,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小迁敲敲后脑勺,“说实话,我挺好奇图门这后半个月巡山怎么过来的,章寒冰,你知道这次的巡山冠军是谁吗?”
“还没出最后结果,据统计,现在分数最高的是墨家的中级生慎度,慎破一的侄子,但是总分还没下来,很多人还看好名家的姜时,这个人虽然是初级生,但综合实力也很强。”
“深度?僵尸?这都什么名字啊?为什么总有这么奇怪的名字?连谐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