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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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迁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权力能大到灭了一个家的程度,“应该不会吧。申谋,你大哥,就是公羊申诚有几个儿子?”
“三个。”
“老三是77年6月生的么?”
“是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迁有种莫名的兴奋,腾地站起来双手按着桌子,“那小孩叫什么名字?”说着,心里暗暗嘀咕,“千万别叫沐,千万别叫沐”
“公羊呈颉,仓颉的颉。”
“五行独火?”
“是的,你怎么知道?”
“哈哈哈!我猜中了,猜中了!”小迁一边笑一边拍着桌子,“我真是个天才!”
公羊申谋瞅着小迁莫名其妙地“发疯”,不知道他那根劲搭错了弦,“喂,怎么就天才了?你这查户口做什么?”
“申谋,你老婆啥时候生?”小迁凑近申谋,小声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老婆要生了?好像没人告诉过你吧?”公羊申谋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应该是下下个月末。”
小迁摆摆手,“我不仅知道你老婆要生,而且知道保准是个男孩。”话刚出口,就后悔起来,一兴奋就说多,来之前续哥再三吩咐千万不能泄漏后世天机,如果因此改变历史,他们就再也会不去了,于是马上转了一下,“我会卜算嘛,当然算得出了,哎,申谋,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孩子的名字想好了没?”
“我老婆是儒家的,给小渊住的寝室就是她的,戢黎卢氏,楼淡嫣。”申谋看着小迁激动的表情,着实诧异得很,“孩子的名字还没想好,你想给起一个?”
“不不不!”小迁摆着手,“没,没,我只是问问,好奇而已。”
邹迁搞定所有杂七杂八的事情回到寝室已经将近下午五点了,看到续恒越在跟人下棋,淳于在旁观战,小迁凑上去一看,围棋,马上闭嘴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瞅着,他对围棋一窍不通,除了知道子分黑白两色,落子在交点上以外,啥都不知道,不过看围棋倒是很有趣,其他的棋都是越下子越少,只有围棋越下越多,而且从开始就要布局,莫名其妙就能吃一大堆的子。以前看《棋魂》就觉得佐为真是够帅,当时大一校里做COSPLAY节目时,自己一度想扮演塔矢亮的,结果分到手里的角色却是宫城良田,那个扮演彩子的女生长得倒是该去演铁棒亚尔丽塔,而且还是没吃滑滑果实前的那个扮相。
跟续哥下棋的这个人大约二十七八岁,长得普普通通,相貌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也属于掉人堆里挑不出来那种,高额头方脸庞,眼睛不大,稍微有点眯眯眼,架着一副粗框眼镜,脸上坑坑洼洼还有几颗长势旺盛的痘痘,鼻子不高,鼻头圆圆的,笑起来左嘴角翘得比右面高得多,脖子上挂着一个翠玉的竹节,低头时,竹节一晃晃地,看落子速度就知道是个下快棋的。
“我认输了。”续恒越摇摇头,“技不如人啊。”
“大家差不多,我也是侥幸而已。”那四眼笑着把棋子捡回棋盒里。
“你俩臭棋篓子,还让我忍了这么长时间,我早就想骂人了,哪有你俩这么下棋的?”淳于点着棋盘上的子,“开局没两步就瞎走了,尤其是你,慎度,你真是丢墨家侠士的脸面啊,你四叔慎破一可是围棋高手,你咋就没跟着学点儿呢。”
“慎度?你是慎度?”小迁万万没想到他会是慎破一的侄子,长相差太多了吧,“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什么问题?”慎度奇怪他怎么会这么惊讶,他第一次见到邹迁的时候应该是在图门清的婚礼上,图门一举降服三法门,多少也有点邹迁的功劳在里面。
“你是双修两家么?”小迁其实想知道巡山到底他和姜时谁得了冠军。
“不是,只是墨家。”慎度收着棋子,手略略停了一下,抬头瞅了瞅小迁,“那届巡山我和姜时都不是冠军。”
“都不是?”小迁扁扁嘴坐回到椅子上,“你知道是谁么?”
“楚况,楚洛水的堂弟。”慎度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也是兵家的,你回去就能见到他了,他双修选的是阴阳家,跟你一起上课。”
小迁摇摇头,心想这么强的人选什么阴阳家?道家、法家和墨家选哪个都跟兵家贴点儿边,怎么就偏偏来选阴阳家,“一会儿等楚洛水回来我问他好了。”
“那就这样,我就不打扰了,续恒越,这事情就拜托你了。”慎度起身朝续恒越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情况,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好的,好的。”续恒越谦让地送慎度出门。
“什么事情?”淳于一头雾水,刚刚就下棋来着,没说什么事情啊,怎么就拜托上了?“嘿,哥们,他下棋的时候拜托你什么了?”
“你光顾着看棋,还能注意别的?”续恒越开始收拾他的黑子,“他要咱们几个帮助公羊申谋协调四律和三法门的事情,事情就下在棋局里。”
“为什么?谁知道衡祸什么时候出来,公羊申谋现在老老实实得不是挺好么?难道非要怂恿他灭了法家不成?”
“照慎度的意思来看,公羊申谋的实力不强,衡祸就不会发生。”续恒越瞅瞅小迁,又看看淳于,“他的意思是让咱们当催化剂,这个事情注定要发生了,咱们得各司其位,陈力就列吧。”
“可是申谋根本没想要灭法家。”小迁有点为难,手擎着下巴,无精打采地摇晃着脑袋,“忠心耿耿一赏罚使,不太可能了。”
“没想过,不代表他做不了。”楚洛水闪现在桌边,坐在慎度刚才下棋时的椅子上,“现在就得要他想,还得跟着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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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邹迁觉得不能睡觉也是件挺不错的事情,多次突击训练屡试不爽后,他逐渐也知道如何去打发万籁俱寂的那七八个小时。
“好了,你们试试吧,我练得差不多了。”迁用了整整四十八小时练习稳心术,这次他的授课老师是保姆纶,学的是墨家最初级的稳心之术——“备御”,“备御”讲究的是先防之防,人不攻自先御。这都是楚洛水的要求,要行动就先要邹迁学会稳心术,小迁一天不会稳心就休想踏出寝室半步。迁知道洛水也是为了他好,免得像巡山里那样,有点什么心思,算出什么秘密也都让人了解个透透的。他用两个小时就背熟了“备御”的口诀,其余时间除了吃饭就是练习,整整两天,终于觉得达到了楚洛水所规定的“以稳护心,意动心不动,意行心不行,长存而固长守。”
“不用试了,保姆纶会用读心术看着你,出错会提醒你。”续恒越摆摆手,示意他近点坐。
“你们想好怎么做了?”小迁兴致勃勃巴望着着,“什么计划,跟我说说。”说着,翘了两下椅子,凑到桌边。
“先去应天法门堂。”楚洛水食指点了四下,空中出现一个透明的屏幕。
“这招叫什么?保姆纶也用过。”小迁语气中充满了羡慕,巴不得自己也学会这手,“是幻术类的?”
“这个以后再说,该教你自然就教了。”楚洛水一点屏幕中间,恍惚出现一个流动的画面,好像立体电影的感觉,四五个人聚在大厅里,墙上高悬一块匾,上面清晰地雕着五个金字——应天法门堂,镜头拉近依稀能辨认出来图门清、荀因健、姜时……“韩攸,他也来了?”小迁惊讶地指着屏幕,“是他没错。”
刚要再拉近一些,只见荀因健抬手一挥,整个屏幕一阵晃动,咔咔两三声消失不见,“怎么回事?”小迁瞅瞅楚洛水,“荀因健发现咱们了?”
“是的。”楚洛水点点头,“速度太快,不知道他那边用的是什么方法。”
“你们在玩什么好玩的?”小渊敲了敲半掩着的门,推来就走了进来,“小迁,你学会稳心术了?”
邹迁见小渊进来,马上起身让出椅子,“嗯,嗯!”连忙点点头,“刚学会的。”
“邹迁!”淳于纶读出小迁破了备御,大拇指点点自己的心脏位置,狠狠瞪了瞪眼,“老实点!”
“来得正好,估计你这四五天也呆腻了。”楚洛水起身一把拉住小渊,按在椅子上,“难为你能忍这么久。”
“什么?你们怎么了?”小渊挣扎地要站起来,“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程小姐,有些事情你似乎不是很了解。”续恒越拖着椅子凑到近前,“这几天你演的确实不错,不过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恒越拇指跟食指比量出一厘米大小的长度在“小渊”眼前晃了晃,“小渊,也就是沈天心,她是不会读心术的,最常用的卜算也不是掐指算,而且,她答应我们出门就要跟着邹迁,绝不能单独行动,懂我意思了么?”
“小渊”周身嗖地一阵白烟缭绕,烟雾褪尽,程步莲出现在众人面前,看上去比巡山时成熟得多,更妩媚得多,桃花媚眼,香脂柔肤,朱唇轻启,“各位既然早就看出来了,现在才揭穿,想必是要去应天法门咯,也好,顺便换回沈天心,不过……”
“不过什么?”小迁意识到只有自己没看出这个小渊是程玉所变,想一想这几天的模样,真是傻透了。
“不过,你们以后别让这个废物保护沈天心。”程步莲掩着嘴笑着,食指点了点小迁的肩膀,眼神荡得很,“这个垃圾连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还想保护别人,妄想哦,呵。”
“我,我……”小迁有点不知所措,听她这么说,浑身不舒服,“我只是,只是……”迁皱着眉,半天想不出怎么解释好,索性抬起头,狠狠地盯着程玉,“不用你管!”
淳于清楚程步莲这一句正好戳到了小迁的伤疤,小迁自知能力不足,已经很刻苦了,但终究是半路出家,需要补的课实在太多,现在会的多数也都半生不熟,可他又是真心想照顾好小渊,这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总还是要依靠他自己能力的逐步提升,而程步莲这句话足以把邹迁这一阵树立的信心摧毁大半,可自己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一个闪身到小迁的身后,把着他的肩膀拍了拍,“没事儿,她懂什么,咱们去应天法门把小渊找回来。”
小迁吸了两下鼻子,扁扁嘴,丧气地摇摇头,又厌恶地瞪了一眼程玉,脑袋里使劲搜索着骂人的词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解恨,最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贱人!”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得见。
“走吧!”续恒越一把扯起程玉,朝淳于一招手,“保姆纶,你来!”
“哦!”淳于拍了拍小迁的后脑勺,“得了,别往心里去。”
小迁跟着几个人踏入通界圈时,感觉到心里一个声音在说话,是楚洛水,“不是要保护,是要你爱护。”迁转头瞅瞅洛水,依旧是那副冰冷冷的表情,于是冲着他傻傻地点头应了句,“我知道了。”望着他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不知怎地,小迁想起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关知格。
“你们来了。”图门清悠哉地坐在太师椅上,“随便坐,不用客气,只有我们几个。”图门侧目环视了一下周围坐着的荀因健、姜时和韩攸,“你们四个现在想好了?”
小迁刚要坐,被楚洛水一把拎了起来,推到淳于和恒越的中间,“谢谢,不必了。”
“这个娘们还你。”淳于把程玉往前一推,“沈天心呢?”
“好说。”图门打了一个响指,小渊出现在四人中间,“她的盲算还达不到我们的要求。”图门顿了顿,“现在就需要你……”指着续恒越,“不知道你能算出些什么?”
“小渊,你没事吧?”小迁窜到小渊的身边,把着她的手臂,“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没事?招待得挺好的。”小渊轻松地笑了笑,“他们想算图门御都在哪里,还要算衡祸,只是衡祸还是不行,封界倒是过了,但交结太多算不出来。”小渊身手拨了拨迁的肩膀,一股粉红色的烟从肩膀头冒了出来,“你中程步莲的挑心指了,真不小心。”
“哦,哦。”小迁扫扫肩膀,憨憨地掏掏耳朵,“没事,没事,以后不会了。”
“我们可以去公羊申诚那里帮你们要回图门御都,保证毫发无损。”楚洛水上前几步走到图门清面前,“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们三个要求。”
“说。”
“第一,暗羽手不许为难公羊申谋。”
“可以。”图门清点点头。
“第二,暗羽手不许再暗杀四律。”
“接着说。”图门右手拇指顶着下巴,来回轻搓了一下。
“第三,三法门停止申请进入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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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第二条不是我说了算的。”图门往后一仰,背靠在椅背上,“杀人是暗羽手的职业,不论是四律还是别的什么人,要是现在有人花钱让我杀了你们几个,你说我该不该下手?”
楚洛水抬眼看了一下图门,“不该。”
洛水这一么说,姜时和韩攸不觉笑了出来,声音不大,却戏谑得很,“图门,算了,人这都看出来了。”姜时一跃到楚洛水的面前,“第二条,老大说不行,就不行了,不过如果你打得赢我,这第三条我做主准了。”回头瞅了一眼图门,“你老头子不是说了么,百家的事儿给咱几个做主。”
图门冷笑着,扬扬手,“你小子就作(zuo一声)吧。”他知道楚洛水是看出自己跟荀因健、姜时手臂上都没有暗羽手的天字烙印,也就明白他们仨不是暗羽手,并不受法门规的约束。
现在应天法门堂大厅里的人都是从衡祸之后错时回到这里来的,自然也都清楚衡祸之后暗羽手一直没有加入到百家之列,楚洛水这第三个要求只是希望减少现在暗羽手方面对申谋的压力,没想到却成了姜时挑战的借口,“来吧,三法门进不进百家可就看你的了。”姜时挑了挑眉毛,双手抱拳压着手指发出嘎嘎的响声,“有多大能耐使多大能耐。”
“你很罗嗦啊。”楚洛水瞥了姜时一眼,“你想斗,那就成全你。”
“就等你这句话呢。”姜时上前一个探身,消失般绕在楚洛水身上,只能看到一股股气流却无从追寻踪迹。
“锁身。”淳于纶点点头,“这法子不错,洛水没办法用晓风残月了。”
楚洛水双臂向前一伸,好像脱衣服似的绕臂一抖,双手猛地抓起一摇,姜时在众人面前现了形,洛水抓中的是他的双肩,姜时双手钳住洛水的手腕,使劲一顶,脚下一个掂步,整个人就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