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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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掂步,整个人就飞了起来,临空一踏,仰身左旋把楚洛水也带到了半空,“用全力吧,否则我可不领情。”姜时右手一松,举臂抖腕,一杆白色樱枪握在手里,枪头银光跳耀,白色樱穗,白色枪杆,枪一出姜时反手直逼楚洛水面门,洛水松了手往后连撤两步。
“哥们,陪他玩点精彩的吧,也让咱都看看热闹。”续恒越一点不紧张楚洛水,反倒觉得他这样躲躲闪闪太没劲了,“人家都出家伙了,你好歹也跟着耍两下。”
楚洛水本无心恋战,但看姜时这情况,要想速战速决也不太可能了,这烂摊子恐怕就算赢了也收不了,姜时这类好斗之人总是见赢不见输,如果这次赢了姜时,他这个麻烦也就缠上了身,随时找机会就要来一架;如果输了,姜时这个包袱倒是没了,可这第三条若是不准,申谋还是解脱不了暗羽手的威胁,这第三条不成,申谋就算不死在三法门包不准会栽到四律手里,连衡祸的边都沾不着。
洛水暗自权衡着,心想还是应战为上,右臂一甩,丈八蛇矛嗡一声握在手中,蛇矛泛着凌冽的寒光,“既然已经出手,就动真格的吧。”楚洛水低声自语着,五指用力攥紧,只见水流环绕着蛇矛一脉脉来回往复,矛尖空中轻点,出现水波层层涟漪。
“水德真君?”小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见楚洛水身后点点辰星环绕,闪烁在一面流动的水幕之中,那水幕随星辰运行的布局变化着形状,整个应天法门堂渐渐消失了,一点点吸到了水幕里卷入运行着的星辰之中,厅堂中的人都飘在了一片茫茫旷野之上,天空湛蓝万里无云,脚下野草顺风而倒了无边际,风呼啸滑过脸庞带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置身于千年前弥漫着硝烟的古战场,看不见奋勇厮杀的将士却闻得到血流漂杵的气息。
“是的,水德真君。”小渊双掌轻拍了一下,一把折扇应声而出,这折扇小迁眼熟得很,在秋理的筮算赛上,她就是用这把折扇搞定的四面恶鬼,小渊扇了几下当空画了一个十字,十字中心迸出一道强光,倏地向四下撕裂开,十字消失成一个小小的光点,宛若萤火虫在空中飞舞,小渊抿嘴一笑,“这一战他俩无可定输赢,就算唤出什么都一样。”
“楚洛水是水德真君投胎?”小迁不是不信洛水有这么大的能耐,只是觉得神仙投胎这名头太炫了,这可比荀因健的奎木狼下界要牛多了,摆弄着手里的铜钱,看卜相又不是。
“不是水德真君投胎,他只是能引水德真君入体而已,他出生时口衔八宝真水珠的。”续恒越皱皱眉,摇头惋惜地说,“八宝真水珠让他小时候一个不小心吞到肚子里去了,自从那时就可以引水德真君入体,如果不吃进去,据说那水珠可修得呼风唤雨翻江倒海。”说着双手一摊,“现在没戏了,也就只能耍耍帅。”
“已经很够帅了!”小迁感叹着,羡慕得口水都要往外流,想想小渊刚卜定的结果,无可定输赢?难道那姜时也有什么拿手的没使出来?于是转头巴望着右边的姜时。
姜时抬头瞅着空中的楚洛水,杵了杵手里的白樱枪,纵身跃到半空,双脚空蹬了两下,左手莲花指由外向内轻滑至胸前,顿时青烟飞溅,环射出万道青光,那光并非如寻常之状,束束呈羽毛轮廓,碟形围绕好似莲花盛开,青光散尽,姜时脚下出现一只展翅青鸾,喙长而尖,喙尖到喙根靠近双眼处一条青线奕奕生光,青鸾瞳孔是翠绿色的,翡翠似的,远远望去清澈见底,头顶三束卷羽,高挑而明艳,周身羽毛闪着粼粼青光,身下三足顺羽而收,这青鸾虽已飞在空中,但长长的后尾似可撩地,尾羽柔顺纤长,略略带着弯,底端上卷,若凤尾之状却不如凤尾华丽,通体青色让人觉得淡雅之极。
“青鸾!”小迁倒吸一口凉气,这青鸾传说是西王母的信使怎么就到了他手里了,转出五色笔勾了个擎仙荷,扔出诸葛铜钱,掏出伏羲签,专心摆着,最后伏羲签分定住铜钱,迁看着结果半天没反应过来,“到底那个是姜时?那个是青鸾?”
“都是,也都不是。”荀因健在图门清身后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小迁的擎仙荷边,“姜时跟这绿鸟一起出生,当时那玩意儿就长在他的身体里,翅膀在背后支出来,爪子从前胸顶出来。”荀因健微微笑着,好像在讲故事一般,“他妈妈嫁的并不是学堂中人,夫家无法理解,以为姜时是怪物托生,不认这个儿子,所以姜时跟他妈妈的姓。
“这样的儿子啊!”续恒越掐指逆推,“小时候没少受欺负,童年不快乐,难怪长大了这么好斗。”恒越望着青鸾,转念一想,“青鸾应该是成形离体,至少也要十六年。”
“十七年,他十二岁以后就寄住在我家直到十八岁入礼学堂。”荀因健摆摆手,“我俩打过几次,水平差不多,这次还是楚洛水占上风。”
小迁看着荀因健,不知怎地,觉得现在的他跟自己认识的荀因健不太一样了,不论是说话的神态还是语气,成熟只是一方面,虽然还是有那么点玩世不恭,但丝毫感觉不到戾气,杀气也弱得很,这让他想起上《古往杀》时楚洛水说过一句关于刺客的话,“心杀者,杀气内敛于心,修心若镜,杀亦无杀。”
青鸾引颈高鸣一声,如劲箭直冲云霄,又似天籁沁透心肺,姜时站在青鸾的背上,手持樱枪,直指楚洛水,“放马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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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名家该偃兵的吧?”邹迁手里捏着铜钱轻声自语,名家以辩胜人从不尚武,而且名家规里也有“偃兵”的规矩,这姜时倒是反常了,以他这性格应该入兵家,最起码也得是法家,进名家倒也奇怪,邹迁寻思着放开铜钱,双手不由得掐指逆推开去。
“来,这里,看清楚点儿,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小渊合上折扇,在迁的眼前滑过,一道金线在鼻梁前转了两转,两端嗖一声插入双眼,小迁觉得两眼一阵灼热。这感觉在四明极也有过,那时小渊在他的眼睛里穿了根银线,说是“定一魄即闭眼可观物之他形”,当时一直不太理解小渊所说何谓“定一魄”,何谓“物之他形”,直到厘花池边把关亦蝶的锥锋封在除秽才知道原来睁眼闭眼可以看见完全两样的世界,迁揉了揉双眼慢慢睁开,“这有什么要求没有?”
“跟银线一样,也是定一魄,对你来说等于没有。”小渊指着姜时脚下的青鸾,“金线可观物之三生,你能看到那青鸾是什么吗?我算过,应该不是西王母的那只,青鸾下界不可能与人联体的,有辱灵鸟之名。”
“我算也不是王母娘娘的。”小迁闭眼望向青鸾,突然高喊,“不能打,绝对不能打。”也不管旁边小渊和续恒越拉他,一扯手臂甩开两人,左手食指压住中指指尖,腾身而起,站到两人中间,“停!住手!”
“邹迁,闪开!”楚洛水手中的丈八蛇矛划开水面一般,层层涟漪推向小迁,企图把他弹开,迁连踏两步跳开水波,一把掏出伏羲签,抽出一根卡在左手指间中,右手握签环身一绕,嘴中叨咕着护身咒,四十九根伏羲签绕身而立形成一个菩提叶状的椭圆护体,这招小迁一直都留着没用,只在急训夜半无人时试验过两次,本想当作压箱底的看家本领,但今天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姜时的青鸾绝对不能去破楚洛水的星辰水幕,否则二人都有生命危险。
“你小子也来凑热闹了?你不说永远不跟我斗么?”姜时前冲了近一丈,被邹迁这么生愣愣拦住了,他早见识过邹迁的本事,见过他在图门的婚礼上三签赢关顺,见过他实习时蒙目取上将之头,也见过他在恶鬼道上点百鬼成仙,不久前还参加过他跟那盲算女的订婚礼,但却没见过这06年年初的他。这时,姜时突然意识到邹迁是在什么时候知道他的秘密的了,也知道为什么邹迁每每见到他总会说,“放心,我永远不会跟你斗的。”
“邹迁,你想替楚洛水?我倒是不介意。”姜时飞身跃起,直飞向小迁,迁心想,“豁出去了!”面向姜时,翻手一个弹出咒,姜时顺咒来势迎手一抓,咒在他的手里消失了,笑着说“你忘了,我的纯技也是咒,用这个白费的。”
看着姜时逼近,小迁有点慌,猛然听到淳于纶的声音,“邹迁,备御,出剑!”
“出剑?”保姆纶不提醒还好,这么一说,小迁彻底懵了,备御好说,应该是防着姜时的读心术,可是剑从哪里出啊?他淳于有龙渊剑抽得出来,可我哪里来什么剑?迁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转头的瞬间看到图门冲他摊开右手,五指一收做出提笔的姿势,顺势变了手型,握拳顶住下巴,当作什么也没发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笔!”小迁想到在恶补的那几天,跟淳于学了几招基本防身的剑术,当时他曾经问过淳于,是不是什么都可以当剑,淳于的回答是,“武器的强弱就是看其杀伤的强度和范围,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你用根筷子能达到剑同等的杀伤力度,同等的杀伤范围,那这筷子就是剑。”
迁转出五色笔,抖腕挥向姜时,金光射出还没近身就被姜时的樱枪拦腰截断,姜时一探白樱枪,枪尖指着小迁的鼻尖,两尖距离连一公分都不到,“邹迁,我这么结果了你是不是太可惜了?”姜时轻蔑地笑着,“放心,老大说过,四人决不可杀,你也是其中之一,我不会破坏三法门立下的规矩。”姜时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但你也不要影响我的兴致,我的对手是楚洛水!”
“你那女人只是要楚洛水的一滴血,你没必要破他的星辰水幕。”小迁声音很小,只让面对的姜时听得清,迁见他一刹那的迟疑,歪头撤步转身避开枪尖,用尽浑身力气抖笔横劈,一道五色光飞奔而出,剑一般射向姜时的小腹,姜时顿时重重飞了出去,青鸾从后顶上才让他略略稳住脚步,姜时一手攥着樱枪捂着肚子,一手抚摸着青鸾的头,侧目看着邹迁,半天没有向前一步。
楚洛水在一旁看着,刚刚姜时用枪指邹迁鼻尖时,他本想上前助战,但听姜时的意思,他并不会对邹迁下手,可邹迁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姜时分神而败?这五色光来得真是时候,如果还是金光,远没有这么大的力量,“邹迁,你怎么样?”
“我?verywell!”小迁朝楚洛水笑着竖了竖大拇指,收了伏羲签放到兜里,“你能给我两样东西么?”迁快步飞到楚洛水面前约两臂远的地方,“趁你那个水幕还没落。”
“什么东西?”
“你水幕里的一碗水,和你的一滴血。”小迁摇着两根手指头,“你身上那水德真君走了,就不行了。”迁提笔在左手心画了一个巴掌大的擎仙荷,伸手递到洛水面前。
“好!”楚洛水点点头,提起丈八蛇矛临空绕着,水波形成小小的漩涡,哗哗水声不绝于耳,矛尖探入漩涡,洛水用力一抽,引着股强劲的水柱洒到小迁手中的擎仙荷里,捎带着溅了邹迁满头满脸的水,小迁抹了一把脸,甩了甩水,赶上这草原风大,迎面一吹,连着两个喷嚏,幸亏双手端住了荷叶才没让水翻泼出去。
“血放哪里?”洛水逆转长矛,指尖轻触矛尖,一滴鲜血冒了出来。“这里,也滴在荷叶里。”邹迁小心翼翼地捧上擎仙荷,洛水往水中连滴了三滴血。
“好了,可以了。”小迁又擦了一下脸上的水,转身踏步朝姜时飞过去,到了姜时面前,伸手将擎仙荷递到青鸾喙尖,迁压低声音悄悄说,“关于这青鸾的事情我会保密的。”看着它一点点把荷叶中的血水喝干净,双手连拍了两下,又搓了搓,“这样可以了,第三个要求可以答应了吧?”
姜时扭头看了看图门,图门没什么表情,没摇头也没点头,又瞅了瞅荀因健,荀因健只嘴角上淡淡地笑了笑,再瞧了下韩攸,韩攸笑着眨了两下眼睛,“由你,反正老大都说由你作了。”
“好吧,三法门不再申请进入百家,但你们也要答应我们三条。”姜时比着三个指头,“也算礼尚往来。”
“说说看。”小迁知道自己没什么决定权,但他对这三条却很好奇。
“第一,你们几人包括公羊申谋不能干涉三法门内务。”
“可以!”楚洛水没等小迁应声先行答应。
“第二,公羊申谋不能以赏罚使身份制约暗羽手行事。”
“继续。”续恒越知道楚洛水要说“不行”,抢在了他之前发话,因为这条跟法家赏罚使职责相悖,暗羽手超出了赏罚范围岂不是就可以肆意为非作歹了?但也要听全三条再作定夺。
“第三,阻止公羊申诚以百家之士代替三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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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时抚摸着青鸾,扬手一挥,那青鸾从头到尾渐渐化成青烟绕着他转了转消失不见了。楚洛水跟着也收了蛇矛,周围又恢复到了应天法门的大堂,“这第三条,并非我们几人能力之所及。”
“你们几个不行,但公羊申谋可以。”韩攸微笑着走到楚洛水面前,“你们要是能从公羊申诚手里要回御都,那百家的事情也不麻烦。”
“你说不麻烦就不麻烦了?”淳于纶早就有点不乐意,听韩攸说得这么轻松就更火大,“你们几个别逼人太甚,这烂摊子都是现在的四律跟三法门两帮人搞出来了,让我们收拾?”
“不是让你们收拾,是让你们协助我们收拾。”图门清平静的语气中竟带着那么点诚恳,小迁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协助?为什么?”
“起初,我们以为你们是跟朱云取他们一起来的,既然不是,我想你们也不希望历史因为三法门的消失而改变吧。”韩攸右手手腕抖了抖,一根细而长的使节杖出现在手中,使节杖环形的顶端轻烟缭绕,变化着各种各样的形状,小迁心想,巡山时看到的还是断棒,现在却已显了形,不知解这封印需要多少人的命血。韩攸拄了拄地,回头瞅了瞅图门,图门点点头,攸后退一步弯腰探身,“邹迁,请上前一步说话。”
这“请”字一出,小迁受宠若惊瞅着韩攸半天没敢迈步,怎么就这么客气起来了,周围的楚洛水跟淳于也吃惊得很,续恒越推了小迁一把,“去!”,迁猛个趔趄扑了一大步,“我?跟我有关系?”
“事情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