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的痛-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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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马上收拾了一下,带了个小笔记本,准备记些情况。
方总那边的门响了一下:她出门了。
我快步走了出去。
方总看看我,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说:“小陈,到下 面转转,了解一下情况。”
我点点头,问了声:“要不要通知林总?”
林副总分管餐饮部,我们去当然要给他说一声。
方总看了我一眼:“没必要。走。”
我忽然感到自己有些多余:需要通知林总的话,方总自 己会说,我这时多嘴有点不懂眼色。
我心里有点不安:方总该不会嫌我太嫩太水了吧?
她走在前面,脚步轻盈。我紧紧跟在后面。
一路上公司的员工对我的目光都同以前大不一样。他们 再也没有把我当个守门的看了,不知不觉多了几分敬畏,也多 了几分嫉妒。
近来,方总对我的服装、发饰、风度举止要求非常严, 有时简直很苛刻。她总是说,我是她身边的人,出去就代表她 的形象。还特意让我进行了一个星期的礼仪和衣着培训,连 跟着上方总的小车时,是屁股先进去还是腿先进去都要求到了 。
一周下来我简直有脱胎换骨的感觉,从外形谈吐上看, 我成了这大武汉的准贵族。
方总这个人让我感到既亲切又敬畏。她过去是舞蹈演员 ,也做过部门领导,成熟而干练。甚至,我感到做管理那样厉 害的刘姐在很多大的方面都不如她。
我从来没有跟这种领导打交道的经验。
但是,在整个公司,她总揽一切的地位让所有人都仰视 着她。
她像个太阳,我在后面像个镜子。我顺便地把她的一点 余光射
向那些普通员工们,也足以让他们眼花了,呵呵。
在一楼,我又看到了齐婕妤,她刚进来,站在钢琴边上 ,见我和方总下楼来,竟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
我觉得有点奇怪。
然后,等方总走过去,她很妩媚地朝我看了一眼,朝我 笑了笑。那主动送来的笑容让我觉得陌生:虽然她的形象让阿 蓉说得那样不堪,但她一直在我心里还是比较矜持、清高的 形象。此时,她的眼神算是对她的一切都交了底。
我知道:我在她心里再也不是那个木偶一样可怜卑贱的 小小门卫了,而是未来的可能执掌很多人命运的公司高层人物 。
女人对权势地位就这么向往吗?
到了门口又碰到了刘姐,我这位昔日的上级。她看了看 我,目光很复杂,还是点了点头。但表情很冷淡。已升任副经 理的阿倩居然也对我很客气地点头打招呼,但目光已含有敬 畏的成分。
那一刻,我都有点失落感,甚至怀念和她们无拘无束开 玩笑疯闹的时光。
但毫无疑问的是,已经逐步靠近权力核心的我即将一脚 踏进上流社会的门槛。
就在我心情很好,学业、工作两不误的时候,有件事却 让我想起来就心疼和愧疚。
那天,公司正在开高层会议,研究财务管理和公司人员 调整。我列席会议,做着笔记。这种会议非常重要,内容整理 出来后还要向集团总部汇报。会开完后,方总要求我马上整 理成文字材料。
我点点头,决定加个班。中午我让小李帮忙打饭,然后 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赶写。今天也怪,手机老响,不是阿蓉、 就是肖胖子和周眉找我——他们已经开始接触,谈话时间一 长,我心里就暗暗着急,这材料没法写了。便把手机关了。
下午时,总算写完了。这才把手机打开。
一会儿虹虹就打电话来了:“刚刚,你一上午做什么事 去了?手机老打不通?”
我就把情况讲了。
接下来她说话的口气有点紧张。“刚刚,你说么样办哪 ?”
我忙问:“出了什么事?”
她说:“刚刚,我三个月都没来那个了。是不是有了? ”
我吓了一跳:这是我从来没有遇到的事,有点不知所措 :“那到医院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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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虹哭了:“死刚刚,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我慌忙把材料交了,给方总告了假。
到了学校,女生宿舍楼下的一棵小树旁边,虹虹穿白色 无袖连衣裙,头发用手绢扎成了马尾辫,不安地走来走去,神 情悒悒。
我一到,她就扑到我怀里:“我恨死你了!”
我怕别人看到:“走,我们到医院去做检查。”
我叫下一辆的士,直奔医院。虹虹躺我怀里,身子有点 抖:“如果是真的,是不是要做手术呀?”
我安慰她:“做就做嘛。”
她打了我一下:“我们寝室里的一个同学做过,听说那 几疼嘞。都是你害的我!”
我看她那样子,不敢做声了。
虹虹的手老拉着我,我们一起进了妇产科。
经过检查,医生说是怀孕了。虹虹这时却有点镇静了。 我低下头,手轻轻按着她的肩。
那时我还不是太清楚,做人流手术对女人身体意味着什 么。
从手术台上下来,虹虹自己走出了手术室。我就一直在 外面等着,她脸色苍白,无力地看了我一眼,眼眶里泪水盈盈 。
我低下头怏怏无语。
她一头扑进我怀里:“刚刚,你不晓得,好疼。”
我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虹虹,我会好好照顾你 的。”
虹虹这才擦擦泪水,挽起我的手。
从医院出来后,我们一直紧紧拥抱着。在出租车里,虹 虹也一直没做声,静静地躺我怀里,一副很乖的样子。
说实话,虹虹给我的印象一直是蛮活泼、蛮外向的,也 蛮坚强的,却变成这个样子。我的心真的有点疼,因为是我造 成的,也暗暗
感到自责。
出租车到学校门口时,我偷偷看了眼怀里的虹虹,她的 眼睛里隐约浸满了泪水。
下了车,我伸手拉起她的手,很凉,看着眼前这位忽然 间变得脆弱的的武汉女孩儿,胸口一酸,轻轻地说:“虹虹, 我请假照顾你,好吗?”
她又哭了,扑进我怀里。
我抱着她,眼神迷茫地望着灰暗高大的校园牌楼,感到 了一丝苍凉。
我在学校外的一处厂区宿舍楼里租下了一套两居室。
那些天,虹虹苍白发青的脸,皱眉痛苦的神情,老是在 我眼前晃动。我想,我要对虹虹好一点。
天下着小雨,我打着伞,虹虹拉着我,提着我的吉他在 路上走,到我们的小窝去。
这些天,她像一刻也不肯离开我。我除了上课,连公司 都很少去了,专门陪她。
我们在新居里,像真正的夫妻那样开始了日常的生活。 我每天买菜做饭洗衣服,给虹虹熬汤补营养。
我把鸡汤端到她面前,放好,用勺子喂了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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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虹喝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一丝感动:“刚刚。 ”
我正在给她掖好被子问道:“什么事?”
虹虹伸出手抓住我:“我觉得你长大了。”
我拍拍她的脸:“我过去看去很小吗?”
虹虹也轻轻一笑:“过去。我老感觉你像是我不懂事的 小弟弟,需要我的照顾。”
我笑了,坐在床边吻了她一下,说:“瞎说,我是个大 男人。将来还是你的好老公。”我的话刚一说完,她的眼泪很 快浸湿了睫毛。
我用毛巾给她拭去泪水:“怎么了?”
她两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腰:“刚刚,不要离开我,我会 受不了的。”
说完她伏在我怀里一声声恸哭起来。不晓得那段时间里 ,她为
什么变得那么的脆弱,那么依恋我。
正好两天后是虹虹的生日。我给她在花店订做了一个花 篮,还在蛋糕房订做了生日蛋糕。
一个二十一支粉红玫瑰的花篮,约好了两点提货。
花店的老板娘一边记下了我的电话。
回到小屋里,虹虹的手拽着床单,见我进来,她睁了一 下眼,脸色煞白。
我们两个人躺在床上。她把头埋在我怀里:“刚刚,我 好疼。”
我在她很疼的时候,不知怎么办,急得像个苕,只会偷 偷抹一把泪。
她却经常自言自语:“怎么这样疼,我会不会不能再生 孩子了?”
我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那怎么会?”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要是不能生孩子,你还会和我 在一起吗?”
我拍拍她的背:“别胡思乱想。”
过了很久,她终于睡了,我就去取花篮和蛋糕。周围的 居民们都好奇地看着我,一个兴高采烈的大男生拎着玫瑰、蛋 糕,从一间间楼道穿过。
虹虹见到花和蛋糕的时候眼睛亮了,然后就笑。
她把脸凑到花丛里闻着,像一个天真快乐的孩子。
这天傍晚,我们点亮了蜡烛,满屋闪动着暖暖的火焰。 墙壁上晃动着我们两人巨大的头影。
我们没有邀请任何人,只有她爸爸给她打来过一个电话 。
虹虹娇声地说她在学校过的生日,同学们对她很好很好 ,让爸爸不要挂念。
我从墙上取下那把红吉它,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屋子 的烛光似有感应,水波一样漾动着。
虹虹的脸色红艳而兴奋,目光与烛火一起在燃烧。
我边弹边唱:“happybirthsdaytoyou;happybirthsdaytoyou”
虹虹则兴致勃勃地用小刀切开蛋糕,然后将一大块塞我 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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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边吃边噎的样子,她格格直笑。
这一天,是虹虹最快乐的一天,我的心情也很好。我们 唱了好多好多的歌,像两个稚气十足的孩子,在这自由的小天 地尽情地玩耍。
深夜,我去洗手间拿了条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然后 ,又扶起她软绵绵的身子,喂了她几口刚刚晾晾的茶水。
我给她脱去鞋和袜子后,用湿毛巾为她擦了擦脚,给她 盖上了一条薄薄的毛巾被。
虹虹伸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柔声地说:“刚刚,今天我 真高兴。”我说我也是。
她扑到了我的身上,她说:我从小到大,还没有人对我 这样好过。
我笑了,上床吻了她一下,拧熄了床头灯。
她甜甜地把头枕在我怀里。一会儿她感到我的下面渐渐 地有了反应。
她抬起头:“想了?”
我笑笑:“一挨你的身子就想,谁让你把我变成了男人 ?”
她满足地笑了。
她想起了那个雨季的黄昏,那个傻傻的男孩。
她的手轻轻伸过来,柔柔地抚摸着。
我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可惜,我不敢再沾她的身子。
她起身亲了一下我的脸颊和嘴唇,然后轻声说:“我爱 你,刚刚。我会让你快乐。”
和虹虹同居的日子,也有一些奇特的感受。
很多年来,我一直是一个人睡觉。我的个子很大,一个 人常常把床占了大半边。和虹虹一起睡觉,我有时就在梦中把 身子或腿压到她的身上。她有时半夜里把我叫醒:“喂,你 把我挤得冒得位子睡了。”
我这才醒过来,她打了我一下:“真不会疼人。我哪经 起你这大个子压呀?”
我笑笑:“来,睡到我身上。”
她抿嘴一笑,真的就把头和半边身子睡到我的身上。
有时,睡着睡着我感到冲动得不行,那里半天下不来。
虹虹却呼呼大睡,懵然不知。
第二天,我坚决把床加宽了,重新准备了大号的席梦思 。
我还在想,将来要是结婚,非要准备一张大床。这里出 租房条件实在不行。
但天天相处久了,也会吵嘴,而且蛮凶。特别是一说起 朱莲心,她会特别受不了。像过敏似地,总是吼我几句:“我 晓得,你就是喜欢她!”
我有时也会很烦:“喜欢她又怎么样?”
她就把东西往地上砸:“那你去找她!”
我气得要走。
她又一下从床上冲下来,抱住我,在我怀里哭:“刚刚 ,刚刚,你莫走,莫走,你走了我就去死。”
我感到她骨子里还是有点娇气,还是像个孩子,准是她 爸爸把她宠坏了。
好不容易把她哄好了,我才去上班。
有时,我一个人时常会想,这么娇气的武汉女孩,我要 是带回家,我妈肯定会看不惯的。
除了陪虹虹,那个时候我成天穿一套深灰色或黑色西服 ,拎着个皮包,跟在方总后头,不苟言笑,沉默少语,派头倒 是十足。公司里人人对我毕恭毕敬。
而实际上,我天天为方总提包、拉车门。她的专职司机 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老赵。他不在有时就是我来开车。
然后,就是为方总办点私事。买点药呀卫生巾呀,接接 她那上小学的儿子冬冬呀。不过,开董事会时做笔记和整理会 议材料倒是比较正经点的事。
还有更模糊的一些角色,如她要出席一些私人性质的同 事同学聚会,拜访过去的老熟人。她有时也会要我跟着。那些 和她同样年龄的女人用各种暧昧的眼光打量我,各种意味的 目光交替在我
脸上身上闪过。有些粘乎乎的目光简直让我脸红不已。
而方总的情绪却格外地好,在这些女人面前对我说话也 少了领导气,多了些女人味。
但是平静的日子没多久,很快在一次高层会议上,潜伏 的内部冲突一下尖锐起来。
那次我也在列席会议的次席上做记录。方总情绪很不好 ,一脸的烦躁。老总们也都各怀心事。我心里很清楚,上次我 整理的高层会议材料送到集团公司后没有通过。主要是公司 人事变动的内部意见不统一。
而问题又集中在餐饮部经理赵东升那里。
上次方总带着我去过那里。赵东升是一个和方总差不多 年纪的中年人,三十四五岁。他这个人有点能力,但是有点傲 。我去时,他都从来只和方总讲话,连招呼都不给我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