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少妇的那些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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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寻常归途
更新时间2009…6…11　17：34：25　　字数：1190

　初夏的傍晚；天空是花青色的；感觉它是带着对白天的眷恋不愿入暮。。。
令仪关上电脑；微笑着和同事们再见；电梯来临的〃叮。叮。。〃声下；她总是习惯按住疲惫的双眼；手机响了；她一瞥号码；按下接通键；总共只轻轻说了三个字：〃喂。。。来了〃；
走出空调打的让人皮肤冰凉的大楼；又总习惯性地深吸一口空气；似乎在捕捉空气中的略嫌燥热却又充满大自然的气息；她很不喜欢出了大楼的这条繁华的大马路路口－永远挤满了人等待过马路；因为她感觉拥挤的人群看似热闹；其实每个人的脸上带着疲惫；带着迷茫；都透着藏匿不了的烦躁和寂寞。。。。。。
走到那个约定的车站；和大部分人一样的翘盼；却不是在等公交；等到看到那个熟悉的车头；她习惯性朝前挪动好几步；跨上车门；还记得第一次在这里跨上车门；她带着份小虚荣心被满足的用余光瞥一眼车站上投来的注目；而如今；只是因为习惯了在这个路口；在这个可以靠边的车站；她只想尽可能避开人群；早点回家。。。
看着驾驶座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她总是一如既往地露出女人特有的温柔笑容；而这张脸庞却皱着眉头看着她的胸口说；〃怎么又穿这件衬衫；跟你说领口太低了。。。〃
她不理他的斥责；因为也就瘫坐在这个座位才会显得胸口如此偏低；并且是在最安全的人面前；她问道：〃早上到公司花了多久？〃；〃1个小时。。。〃她刚想说；晚上洗好澡给你按摩按摩吧；他开口发话了：〃晚上我要写报告；明天要交的；你先睡；别吵我。。。〃
她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想：两个人太有默契了；从前是要说什么还没开口他就会接口；如今是想说什么还没开口他就挡什么。。。。。。
车在高架上渐渐加快速度；车内飘着小野丽莎BossaNova的悠扬－这是她选的曲子；然而不管气氛被音乐怎么软化；他还是抱怨每天在路上堵车的心烦气燥；而她；静静看着窗外；闲扯着些一天发生的琐事；心里总有股道不出的凄凉；和看似美满的表象很不协调。。。。。。
1年前他们刚结婚；他总是加班；而她；总是在想晚餐怎么打发；当车开过熟悉的静安寺；愚园路；她总会异常感到亲切：夏季；不怕劳累地踩着细高跟；冬季；捂着暖暖的围巾蜷缩在耳机音乐的包围里；这里一路能吃食的地方她都吃过；想着心事；回忆着甜蜜；吃着各种看似充饥的晚餐；看似一个孤独的单身女子在打发肠胃；而她却真的是感到快乐的！晚餐后走到地铁站；等待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管白天多么严肃寂寥；每当这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她便立刻变成了快活的小鸟飞上前去挽着他的臂膀一路走回家；尽管一天已经走了好多路很累了。。。而他；不管白天的工作多劳累；在此刻；被这个小女人满足地挽着；也会渐渐松开紧皱的眉头。。。。。。
回家的路；每天走；物质开始渐渐充裕；而她；却感觉自己的心；越来越萎谢。。。


第二章　那本旧日记
更新时间2009…6…11　18：28：10　　字数：1876

　宥文又要出差了；这曾经是令仪曾经最怕的；有时候就会忍不住撒小女人脾气急了还会流泪；然而现在每天朝夕相处；她倒是面对他的出差特别坦然；整理好行李；淡淡一句路上小心；浅浅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便目送他远去；
回到屋里；她却变得高兴起来；收拾起细软回了娘家；回到姑娘时代般；吃现成饭；懒洋洋往沙发上一横；洗完澡贴着面膜大声讲着电话；无比轻松。。。。。。
回到自己房间；她坐在化妆台前；却开始环顾这个久违的熟悉气息；在这里；她曾经幻想着婚后的甜蜜；躺在床上回味着几小时前的温存；然而如今有了自己的家庭；却开始依恋未婚时候一个人的暇逸；最不同的；是她习惯性拉开了抽屉；拿出了那本最熟悉的日记本；一晃眼1年多都没写；开头是一篇2年前工作顺利；感情踏实；一切顺水顺风时的心情小语；令仪还能感受到那份悠闲；然而却感觉真的有点远了：
<；<；决明沉底；胎菊浮上－夜的写意与白描>；>；
学美术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薄薄的宣纸承载了小女孩的委屈；沉醉；自言自语；脑子里留着许老师温和的声音和表情；轻轻握着我的手不断叮嘱手肘要抬起；下笔要控制力度深浅；清晰的记忆带着爸爸严厉的表情；妈妈做的花花袖套；一字排开的毛笔；缤纷的调色板；似一次次洗去所有用具一样从五彩缤纷渐渐化成了黑灰的水在水斗里汩汩流走。。。写书法的时代是惨烈的；五彩缤纷成了清一色的墨黑；用最简单的颜色表达最耐味的文化；许老师走后不知是惯性还是丝丝留恋；我再次走进了美术班；这次却是以干巴巴的蜡笔取代流畅的毛笔表达色彩艺术；再次看到这位慈祥的老太太在黑板上写下：写意；白描时；我满脑都是许老师的声音许老师的字；老太太对我另眼相看因为班里大多是没有画画基础纯粹好奇的学生；老师；不一样；真的完全不一样；我连您的模样和姓都忘了；回忆起来的感觉；都差的好远好远。。。
夏末时分开始喝决明；以往都在盛夏；野生决明加上上好胎菊；闻着那股熟悉的茶香；心顿时静静沉下；现在的夜是比往年凉很多的；打颤但不刺骨；
快子夜了；我依旧穿上连帽外套；换上鞋；将迷离涣散的眼神藏在厚重的框架镜片后面；轻轻带上门；门口保安亭里的中年男子；好似田里的稻草人；看报；听音乐；眼皮都不抬；夜的车灯显然明亮；夜的红绿灯成了虚设；夜的马路让人胆大；夜的氛围让我寻回自我；马路并不显得寂寞；却美得媚惑；一溜烟小跑穿过；店员不再像白天殷情地〃欢迎光临〃；因为没了这个必要；进来的人也不会跟他们计较；夜里；他们习惯将音乐声调大；给他们提神；也给客人一个更舒适的环境；只有在夜里；我才有耐心蹲下身来在货架仔细翻看；轻轻和着音乐；满悠慢悠~自从那家不知什么夜总会还是通宵咖啡吧在壹街区旁浩浩荡荡地开了后；这里多了很多各式各样的老外；高大魁梧露着胸毛者有之；带着大耳环剃莫西干头招摇过街者有之；更是很多次遇到那种黑黑瘦小的东南亚人用瘪脚的中文询问香烟的价格；碧蓝眼珠的女人翻看着大饭团；只能靠仔细端详它的内芯来辨别它的种类；
棋牌室里还是乌烟瘴气；博弈着；消遣着；深夜；有人像我喜欢独自迷幻；有人喜欢围在一起取暖；
也有如此深更半夜溜狗的；打着哈气；累；但相信是安全的；或被它拽着加快脚步；或悠悠跟随它缓慢的速度；随后抱起它；互相取暖着回家了~
而离广电大厦一街之遥的这边；遥相呼应着两个不衬托这个摩登世界的小摊；这头小夫妻俩摆着馄沌摊；没生意时分坐在小凳上彼此挨着；橙色的火苗扑腾扑腾；女人时不时把手靠近那边；挡风？还是取暖？总之她的男人一直陪在身边；两口子不断细声低语；即使没有生意；依然不会被寂寞越包越凉；而对面的水果摊；只有一个母亲穿着件厚外套；抱着沉睡的孩子；坐在那里；她一直不断张望来往的并不多的行人；偶尔有人停下了脚步拿起她的水果；她便充满期待满脸热情地起身；那人又放下了扬长而去；她又收回了笑容目送那人背影；这是第几个希望？又落空了；其实在这个深沉的夜；她的水果让人感觉无比跳跃而诱人；然而；在这样的凉夜；或者更多人还是期待热腾腾的东西喂到嘴边；而她；永远这样期待着她的水果还是会得到青睐；其实；我想她的希望并不在心里；也不在眼前；而是正被她温柔而紧紧地抱在怀里。。。。。。
深夜的马路；有着白天无法比拟的美；深夜的马路；让我忍不住探出去陶醉；深夜。。。。。。所见。。。。。。回味。。。。。。
合上日记；她反常地放下手中的笔；什么都不打算写；从前那份悠闲的心境早已远去；真的感觉远去了。。。


第三章　她和他（一）
更新时间2009…6…18　18：20：28　　字数：1190

　<；姜令仪>；
她是个普通的女孩；她对自己的评价是从小到大都是那条叫幸运的船上最不幸的那个乘客；总在那个轨道；可总是被挤在边缘；表面上看她是个孤傲清高的女子；总是让人欲言又止；些许难以接近；然而真正走近她；却会发觉她的内心热情似火；幽默善良；特别有自己的想法；很率真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被人夸漂亮；总是优雅地露出一丝含蓄的笑容；温和地道一声谢谢；遇到对手或不友善；总是习惯性用不屑的表情压抑内心的愤怒和妒忌；而面对真实的朋友；她从不吝惜赞美和真诚；然而怒起来却会给予劈头盖脸的一针见血；快奔三了；她却还是个没有心机的人；坏的没有；好的也没有；
于是；对于不熟悉她的人；一般不会太喜欢她；却也不会讨厌她；特别是男人；总是远远偷偷地凝望着她；而对于熟悉了解她的人；喜欢的会非常喜欢她；而恨她的；却也会非常恨她；往往是女人。。。
她出生成长在这座城市的中心；父母祖上分别是国民党青帮将领和儒商；似乎也应划入那个叫家道中落的群体；然而似乎这个家族每个人都不甘于看到一切都已成了过往云烟；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是一股子的骄傲和怀旧；走近他们的生活；不乏小资；充满情调和精致；到了令仪这一辈；彻底在新社会的洗礼下；已经和前辈们很不同了；
然而令仪做为这一辈孩子的老大；却和其他弟妹不同；似乎也只有她；喜爱坐在老长辈旁边听从前的老故事；翻看从前那已经泛黄的老照片；喜欢读关于旧上海的一切；只有她听的懂长辈们没改新说法而不经意说到的旧路名；那些早她出生前几十年的旧事情；衣橱里一字排开十几件长的短的旗袍；然而她的身材；似乎也是为旗袍而生的；凹凸有致；不多不少；重要会议；婚礼；活动；她的正装就是她的缤纷旗袍；别致抢眼；此外；她会在夏季穿上一身及膝的修身旗袍；秀发挽髻；一张恬静的面庞；那份无声却不尽散发的美；总让人会忍不住多看一眼；并且不分男女；
旗袍是需要女人内功的；这个内功；不是模样挺刮面孔漂亮就能轻易填充替换；从股子到气质一点一点沉淀下来炼成的；她就有！然而毕竟这个时代过去了；除了演戏的和结婚的；或者彻底疯了的年迈的；不可能再有人穿着及脚背旗袍；说着老话以旧上海的腔调活在新上海；于是她时常觉得自己生错了年代；她觉得应该是她奶奶；坐着私家汽车去思南路读教会学校；或者像姑婆；冬季也只穿着丝袜高跟鞋在舞池翩翩起舞；至少该像她妈；从小保姆贴身；在旧租界里的三层老洋房的敦实楼梯上欢快跳跃。。。。
如今的她；有着一份不低但普通的学历；有着一份外企的驾轻就熟；曾经带给她无限满足和成就感而随着年龄阅历增长却不知道未来的工作；有个刚成立的小家；不断踌躇着什么时候该要孩子；习惯性地特别会享受生活；埋没在大城市熙熙攘攘人群里的普通小女子。。。


他和她（二）
更新时间2009…6…19　18：42：05　　字数：2464

　<；汪宥文和他们的故事>；
如今社会；男人的压力是越来越大了；然而这个男人；却应该算是幸运的；照令仪的说法；他就是那条叫不幸的船上最幸运的那个乘客；他的环境条件总是不好不顺；可他似乎往往都能博得一筹；乃至年纪轻轻在同龄中；他〃五子〃都已无后续负担地登科了〃四子〃；就差令仪踌躇完答应给他添上最后一〃子〃；
他和令仪是初恋；纯纯然然的初恋；初ye；初吻；都给了这一个女人；他像个纯洁的女孩子似的；当然令仪除了初恋和初吻；大部分也还是相对公平地给了宥文；并且就是令仪的失败初恋；让她更对纯情的宥文珍惜有加。。。这当然是另一个故事了；他们从高中一次图书馆的邂逅就鬼使神差一直走到后来；有过诱惑；有过无数矛盾；愣是没有分开过；在外人看来真是种不可思议的浪漫；可是在那会手机电脑还没普及的时代；这些个浪漫都是后人对比出来的而已；
他当初差点去北京上了大学；无数次感慨假若当初真的做了那样的选择；这段感情十有八九就泡了汤；当然那个时候他并不是为令仪留在上海读大学的－为了诸多外在客观的因素；当然后来说还得这么对令仪说；毕竟令仪的因素小；但不可忽略；
他大学读的是师范；后来倒是在令仪反对下成了班里唯一没加入阳光教师队伍的人；但喜欢动嘴皮子的天性总想再发挥发挥；怎么发挥呢？嘿；他居然客串客串主持；年会的；董事会的；还有朋友婚礼的；这在令仪看来可比老师入眼多了；
他是个在共产党队伍里混饭吃的主；其实谁都知道如今在中国特色的环境下混；得有路子和票子；他什么都没有；连个政治面貌：团员；都是大学里人人都有他没有的时候；团支部书记同情似的给他上的；可他却莫明地从垄断国企踏入政府机关；全然一个年轻干部姿态；
他其实年龄比令仪还小上几个月；心智上倒是比令仪成熟的多；模样来看；也只会觉得令仪比他小；这点；倒让令仪一直觉得；男人的岁数其实不是问题；关键在于是否能心理成熟到给女人安全感依靠；可谓〃实践出真知〃；
他出生比较贫寒；从小跟着外婆长大；然而他的外婆却是个非常令人尊重敬佩的女人；宥文的外公早年是洋行里的职员；外婆年轻时特别美貌；然而40岁就守了寡；一个人领大了3个儿女；之后；又一个接一个领大了孙辈；外孙辈；直到重孙辈。。。每个孩子都特别喜爱外婆；宥文更是对外婆的感情甚于亲生父母；然而在令仪过门前的1年多；一直身体不错的外婆却突然换上肝癌；住院不多久变去了世；在医院这些天；宥文赶忙将令仪带到了外婆床边；她们是第一次相见；然而令仪看着他外婆却亲切得不行；外婆却戴着氧气罩；没有对令仪说出任何一句话；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爱怜地看了她很久很久。。。最终大家整理外婆遗物时发现外婆一贯不愿给小辈添负担；以至寿衣都悄悄自己准备了；这点让令仪特别特别敬佩感动；从而觉得宥文在外婆的抚养下；不会偏到哪里去；
那次；令仪好些年；乃至之后几年也没再见到宥文哭的如此伤心；纯然像个孩子；在那个时候；她彻底感觉到；宥文是个内心很纯很善良的男人；只可惜外婆走了；不然照令仪的喜好；恐怕也会时常坐在外婆旁边听她讲很多往事。。。
宥文的父母很少管自己的儿子；并且两个人的生活向来得过且过；宥文长这么大；总共和父母在一起生活也没几年；在令仪看来他特别能〃吃苦〃：给他吃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