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不教夫之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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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的柔暖气息,拂过尤柔希敏感的耳际。
她遭到挑逗一般,当即满面通红,呼吸大乱。
“我先回房休息。”战森寒无意与久别的家人攀谈,拉着窘迫无助的妻子回到他的寝室。
一进室内,尽头处的大床令尤柔希惊慌得转身想跑,奈何丈夫的身躯比墙壁还结实的抵挡住她所有的退路。
她只能任由他一步步带上宽敞的床榻。
“你今天不准乱来了!”坐到床边,她底气不足的叫。
这几天,她总是冲动的想从战森寒身边逃开,甚至愿意为此暂停复仇大计,只求一个自由。
可是,他盯着她比钉棺材还用力,致使她的行动往往以失败告终,并且事后,还会不择手段的“惩罚”她。
那种惩罚……尤柔希稍微回忆,马上羞得无地自容,衣裳下的每一寸肌肤依然感受得到被他“惩罚”过的炽热温度。
在两人日夜缠斗中,他们也从南昌来到了庐山,而每一次脱身未遂的尤柔希,身上的绳索都要多上一条。
事到如今,她逃跑——争取自由的欲望,已被他消灭得不剩残余。
“我已进你家门,无处可逃了,为什么还要惩罚我?”在丈夫的吻封锁自己的唇瓣之前,尤柔希振作士气的质问。
“前债未清。”她逃跑的次数目前还在他施行“惩罚”的次数之上。
夜未至,紧闭的寝室内芙容帐暖、被翻红浪……
许久,突然爆出一声娇斥,“你房里多久没打扫了,怎么灰尘这么多?”
呸呸!害她吃了满嘴的灰,呸呸呸!
第五章
要到什么时候她才能把欠他的债还清?
他要她还的又只是“皮肉债”而已吗?
尤柔希浑身泛红,气息紊乱,四肢无力,懒散的躺在床上,用棉被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好象襁褓里的小婴儿,只会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想东想西,想乱了至于曾经最在意的宫瑾和最想要的自由,反而都遗忘了。
她的相公一早就起身练功,给她送了早饭后,又去和家人寒暄了……
尤柔希不厌其烦的想像着他寒暄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出谁能令他健谈一点,开朗一些?
成亲以来,她只听过一次!他说话有超出十个字。他对他三妹也是一样冷淡吗?会不会在她不晓得的过往之中,他也能开怀大笑,对某个特别的人展现出温柔多情的一面?
……想着想着,柔希品尝到了酸楚的滋味。
她有点不甘愿的咬了咬棉被。理不清为了什么,她好想成为战森寒心目中最特殊的存在,超过他二弟,超过他三妹;如此一来,她也能安心的做他的妻,不再想着离开,不会再有委屈不平。
“你还不起身?”无声进门的男人开了睦。
尢柔希惊醒似的望去,只见战森寒站在门边。
他眼中,迷迷糊糊的妻子懒惰得像个赖皮的孩子。以往她还会积极巴结他,前后伺候,献媚逢迎。如今撕破了脸,她连好脸色都懒得装了,整天就会想着怎么逃跑,跑之前还要向他伸出邪恶的第三只只手,偷足逃亡的盘缠好上路……
这样不安分的女人真是个烫手的麻烦!
可他尚未动过离异的念头,她却一进他家门就高喊着要休夫。
她对他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她不认为他已经相当包容她了吗?
“我起身做什么,一穿上衣裳又会被你绑得像粽子。”尤柔希赌气的噘起嘴顶撞了战森寒一句。
他盯住她的嘴唇,水嫩嫩的像在索取他的怜惜。“不会再绑你了。”
“啥?”她不确定的眨眨眼。
“你再逃,就打断你的腿。”
“呀!”这不是比捆绑她还恶霸吗?
战森寒冷冰冰的态度使尤柔希分辨不出他的警告是真是假。
片刻后,他又道:“中午随我去正厅用餐。”
“……为什么?”进他家门后,她一直萎靡在床上任他“折磨”和照顾,不插手他家任何事,也从未与他家人私下相处。
“家人要与你谈话。”
“谈什么?”尤柔希有点彷徨。“他们是不是仍记得我进门当天说要和你离缘的事?”
战森寒回她一个“何必多问”的眼神。
尤柔希有点不安,失去爹娘的她很容易对长辈产生孺慕之情,生怕被长者讨厌。“他们有责怪我吗?”
“他们当你是受害者。”
“受害?”她愣住了,听出战森寒冷漠的语调暗藏一丝火气。
柔希思索了一番,猜测着那些见她一进门就哭得凄惨的长辈,定是以为战森寒把她虐得多么凄惨。这几天他在长辈面前一定耳根子不清净,受尽数落吧?
“嘿嘿~~相公,你挨骂啦?”
她幸灾乐祸的目光令战森寒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他走到床边,把她吃完扔在地上的碗筷整理干净。
尤柔希以为他还在生气,闷闷不乐的辩道:“原本就是你不好,哪有做丈夫的像你这么无情的,不喜欢我不哄我开心就算了,还老是把我放在你二弟之后,这样能怪我想离开吗?”
她抱怨似的话散发出一股酸味,而她甚至还没提起他三妹。她不敢提,只怕一说,他会冷冷的回她一句——你不配与我三妹相提并论。
“你是你,二弟是二弟。”战森寒感觉到妻子的情绪陡然低落,却不知是他的冷淡影响了她一颗心彷徨无助。
“我知道,我是生孩子用的,他是兄弟……”尤柔希不高兴的瞪他一眼。
他无愧的承受了。
男婚女嫁,年纪大了,谁也拖延不得,他总要成亲,延续后代给家族交代,因为娶的不是最爱的三妹,那任何一个女人……只要不给他惹麻烦,是谁也无所谓了。
除了三妹,其余的女子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随时可以用来排解欲望的工具,没别的意义。
他的妻,不会有什么不同。
战森寒无动于衷的态度使床上的女人更加不愉快了。
“相公,有没有一天我会比宫瑾还重要?”
他疑惑的瞥她一眼,看不出她的疑问有何用意,只知道她是那么在意二弟,于是随口答道:“别想。”
他可不想落她口实,有朝一日帮她去对付二弟。
“你……”难以形容的委屈怨尤在尤柔希心窝翻腾着。
即使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怨战森寒,他偏袒他二弟并没错,可是,连他二弟都比她重要,身为妻子的她要如何才能超越他喜欢的那个女人?
尤柔希苦闷得想哭。在战森寒的心目中,她连宫瑾都比不上,她还傻傻的期待战森寒迟早会爱她。
她为自己有过的期待感到羞耻。
“相公……”尤柔希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也不要爱他。“你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了,我一定会从你身边逃开,去找宫瑾,你的二弟。”
她负气的说着,把宛如挑战的宣言说得像情话一样动听,柔软的嗓音含着诱惑。
战森寒蹙眉,正欲发作,却发现她假笑的面孔故作坚强,泄露出许许多多藏不住的落寞。
没来由的,他心一软,放弃教训她。一直以来他最反感的就是爱惹麻烦的女人,而他的妻子,正是个中好手;但他却一次次为她忍让,不计较她的麻烦。
“别惹我,女人。”
“我叫尤柔希!”成亲以来,从没唤过一声她的名……尤柔希又抓住了战森寒一条罪状,她火大的绷紧脸皮,怒目相对。
她从不知道他已为她收敛了许多脾气,尽量忍让;一如他从不知道,她的落寞使她有了弱点,只须一些真情就能把她的心攻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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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对年长的女性没辙……
尤柔希坐在正厅的圆桌旁,惬意的听着在座的长辈数落战森寒的种种不是,又劝她不要嫌弃他,忘了休夫的念头。
尽管战森寒面色不佳,但在长辈的泪眼下也不能回嘴,每次起身要离开,长辈们就掩面欲哭,他只能认命的坐着任凭指责。
尤柔希心中暗爽,时不时的附和长辈们几句,加油添醋的说战森寒对她如何不好,投诉到最激动人心之际——
长辈们突然话锋一转,开始维护战森寒了。
“我们森寒虽然脾性冷淡了点,却不会拈花惹草,绝对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夫君。”
废话,他另有所爱了,除了他三妹,其余女人皆粪土,包括她尤柔希。这可真是忠心耿耿,是对他三妹,不是她!
“再说,我们战家好歹是个体面的世族,不敢许你荣华富贵,但也绝不会亏待你。”
去,有权有势了不起?有战森寒这种只会跟人结怨结仇的人在,最后必定搞得身败名裂还要拖累一家大小呢!
“柔希,以你的家世而言,嫁给我们家孩子算是高攀了,或许这话你不爱听,可事实就是事实。”
“你要珍惜这难能可贵的缘分,并且改政你的冒失,哪有人一进夫家大门就喊着要离的呢?”
“森寒绑着你是不对,但女人家宁可自己颜面尽失也不能让夫君丢睑,明白吗?”
“何况你的行为还会让人质疑你亲人对你的教养,以后记得谨言慎行啊!”
尤柔希呆住了,转头看着与世无争的战森寒,不明白怎么风向一变,身边几张喋喋不休的嘴开始批斗起她了?
“相公,你是不是累了?要回房休息了?”她赶紧搬救兵,也不管两人目前的交情不太好,急切的抓住战森寒当脱逃的借口。
他冷目一扫,看她窘迫,不知怎的心情大好,回道:“不,我还想听。”
尤柔希瞪大双眸,妩媚的脸蛋堆积着哀怨,好似一只被人欺凌的小花猫,无力反抗,可怜得不得了。那憨态,奇异的扯动战森寒的心弦。
“柔希,你识不识字,我们手上有几本讲《妇德》的书,你识字就拿去看看,不识字,我们就慢慢教到你懂了为止。”
“……”她这是到了第几层地狱?尤柔希被说得一肚子火,忍不住反击道:“请问可有在讲《夫德》的书籍,也让我相公瞧瞧?”
战家长辈们一听,纷纷冷笑。“我们家森寒还不够好吗?”
“奴家只是听江湖传闻,说了一些会令人‘鬼哭神泣’的事罢了。”
去,少跟她装蒜,有着“鬼哭神泣”外号的战森寒能好到哪去?
“那佛祖够好吧?菩萨够慈悲吧?柔希难道能嫁给他们?”
“这人和神佛当然是不同的……”
“既然你也晓得人不是神佛,难免就有缺陷,你要我们家森寒完美到什么程度?即便他做到了,那又岂是凡俗女子可匹配的?”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战森寒再坏,也配得上尤柔希了。尤柔希向来是好辩的,如今遇上长辈们几张利嘴,却只有铩羽而归的份。
“柔希,你今后跟我们时常去山上的庙里听课,陶冶心性。”
她受不了了……尤柔希悲惨的看着战森寒。
“够了,我会管她。”他终于大发慈悲的开口,打断长辈们的话。
尤柔希抬起眸子,眸中流转着一丝感激之情。
“森寒你别插手,女人家若不管教好,可不能好好陪伴你一生。”
“这一生,只能是她。”战森寒冷漠的回覆。他不想再娶别的女人。
虽然尤柔希很麻烦,但已经忍耐了那么久,他想他能习惯的,然后这辈子就她这个妻子了。即使他不会爱她,他也得有个人陪伴,那个人,他决定是她。因为,他能忍受她,却想像不出他能否忍受别的女人?战森寒的宣告犹如一份承诺。
尤柔希迟钝的意识到,他的承诺对她,对他的家族,对她在这个家的地位都万分重要。
“为什么要这么早下定论?”尤柔希顾不得身旁的长辈在端详,傻傻的问着战森寒,“你又不喜欢我,若找机会和我分了,说不定你能找到更好的……啊!”
她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声短促的低呼过后,她有些丧气的笑了。
“我忘了。”尤柔希低下头,顾不得长辈竖起耳朵聆听,郁闷道:“除了你三妹,天下女人都是一样的,再好的,不是她就没意义吧?”
战森寒一怔。
众人随即陷入尴尬之中,身为战森寒的家人,她们都晓得战森寒对结义妹妹的的情意。
“失礼了。”尤柔希优雅的起身,打破突然降临的静默,不再多言,昂首挺胸的走出正厅。
厅外,院子里满地的落叶带给她形容不出的萧瑟感。
她很清楚战森寒不爱她,为何还有所期待?
他是那么的不好,她又不是不理解,为何还要迟疑着下离开?
每一次逃跑,每一次被他抓回,一遍遍的,他像是抓住了她的心,使她有所依恋。
尤柔希惆怅的走进落叶之中,无助的发现自己已被战森寒害得失去逃离的力气了。
那个男人冷漠如冰,却与她亲密至极,日日夜夜在身旁,侵占着她的心,让她哭让她笑,让她想去爱……期待着得到他的回应。尤柔希走到院子外,怅然若失的坐在不干净的地上,低头叹气。
“起来。”冷冰冰的命令不期然响起。
尤柔希霍然抬头,瞪着映进眼中的战森寒。
一见到他,她所有的心烦意乱都平息了,只顾着全心全意的注视他。
他与她对望着,看到她眼里复杂的情思,满满的,全针对他。
他胸口微微紧抽了一下,不由自主的俯身,把神色迷乱的尤柔希抱起,走向两人的寝房。
“你别管我。”在他怀里,她找回嗓音,心又为他发烫了。
“你是我的妻。”他不能不管。尤柔希笑了笑,笑容有点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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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生着闷气,没人会在意,更没人会哄她开心……嫁人以后,怎么都不快活,好像跳到火坑里,不仅愿望没达成,连自由也失去了,耳边净是夫家的长辈劝告她“循规蹈矩,恪守礼教”的话语。
尤柔希很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