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眼泪-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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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是311，他们都叫我猴子，你们犯什么事进来的？”
枫虽然进了监狱，可是他好象并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仍然用他蔑视的眼神瞥了猴子一眼。“违反社会治安！”我回答猴子的提问，我感觉在监狱里最好不要得罪任何一个人，否则会吃苦头。
“违反社会治安？难道你们嫖娼？不会呀，看你们都眉清目秀，呵呵，真是这个世道变了！”猴子好象自嘲般的说道。
就这样，我开始了监狱的生活，每天除了劳动改造就是学习上课，当然也有自己的活动时间，监狱里的饭总是吃不饱，而且吃馊掉变质的饭菜是家常便饭，在监狱一个礼拜才能洗一次澡，对于从小就吃过苦的我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而对枫来说，每度过一天就如同过一年一样漫长。
我从猴子那了解到我们这个班房有几个厉害的角色，他们都是社会上的混混，我就叫他们为光头、刀把，当然还有我开始认识的齐，我听猴子说齐以前是当兵的，退伍后回到上海生活工作，后来因为有个流氓调戏他女朋友，他出手过重把那个家伙打残废了，所以被判了两年，女朋友在他坐牢后不到三个月就另寻新欢离开了他。听到这些我到很同情齐，在他冷酷的外表下却看不出他是这样的一个人。
今天是一周一次的洗澡日，来到这里快一个礼拜了，终于盼到了。平时我和枫也不大说话，我知道他在心里还是很憎恶我，我也不想试图改变什么。我不想和太多人一起抢水龙头，所以我故意晚点去洗澡，当我拿着自己的脸盆走进浴室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我脱了自己的衣服，进入淋浴房，仿佛听见有人在说话，好象是从浴池里传出的。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这个声音好象是枫的声音。
“316你装什么纯情要，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为什么进来的吗？你不就和315一样都是卖的嘛，而且还是卖给男人的那种，现在我们个俩让你帮我们解决一下内需是看的起你，别不识抬举啊！”
我在门口看到两个男人把枫按在水池台面上，一只手在枫的身体上来回抚摩着。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枫的臀部。
“你们放手，给我滚开，臭瘪三…”啪一个耳光，我看见枫被结实的挨了一个耳光。
“臭婊子，老子我们看得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光头恶狠狠地说。
我看到枫开始抽泣着，觉得自己的悲剧将在枫身上重演，其实我应该很恨这个人，他遭到今天的报应也是罪有应得，是他和油条把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该恨他！可是，看到他颤抖的身体，痛苦的表情，我又开始可怜他，同情他。
我转身向外走去，在门口碰到了齐，我连忙拉着他说：“快去救枫，他正在被光头和刀把欺负！”
齐听到后马上跑了进去，接着就听到一声大吼：“你们在干什么？”不一会，就看到枫光着身子跑了出来，我拉住了枫让他穿上衣服，然后扶着他回到了房间。枫不停地抽泣着，我知道他这辈子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现在的枫再也没有以前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我对他也恨不起来，反而只有同情。
过了一会我看见齐回来了，他走到枫身边，对他说了声：“没事了，他们以后不会再骚扰你！”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二天，我和枫被分配去打扫监狱的浴室，我和枫有都埋着头各干各的。许久我察觉枫靠近我。我抬头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看着我，虽然眼睛里没有一丝恶意。
“昨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叫齐也许我就…”
“呵呵，没什么，我也没做什么，我想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情你也会这样做的。”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发觉枫的脸色突然变的非常差。
“对不起！”我听到枫说出这三个字，“是我和油条把你害成今天这个样子，我坐牢是咎由自取，而你…”枫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忏悔，这是他真心的道歉。
“因为你和凯在一起，我当时很恨你，我觉得是你从我这里把他抢走的，所以…”他哽咽的继续说道。
“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现在我们应该忘记过去的恩怨，对吧！我现在已经不再有恨，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油条，也不再有爱，所以…”
“那你真的可以原谅我吗？”枫抓住我的手。
“我曾经恨过你，但是现在不了，我想现在我更愿意成为你的朋友，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我微笑着对枫说，这里的每个字都是发自我内心的。
“恩，我愿意，呵呵，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好兄弟！”看到枫又笑了，笑的那么灿烂，好象从来没有乌云来过一样，让我的心也变的暖洋洋的。
从那时起，枫对我的态度就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们经常相互帮忙，相互鼓励，相互分享快乐和痛苦，我觉得枫真的是我认识到现在感觉最好的一个朋友。
不知道什么时候，囚室里一些囚犯看我们的眼神不再像以往那样，我隐约觉得将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我和枫一直都负责打扫监狱的浴室，其实当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气氛总是那么轻松自然，有时候我甚至忘记了这是在监狱，虽然这里的饭菜仍然吃不饱，依然有馊味，可好象不再向以前那样难以下咽。直到有那天…。
15．浴室
那天应该还是我和枫一起去打扫监狱的浴室的，大概枫还是无法习惯监狱艰苦的生活终于病倒了，所以狱警就让我一个人去打扫浴室。我一个人来到浴室想今天这样打扫下来肯定会累个半死，不过没办法，只好安慰自己，出人头地者必定要劳其胫骨，呵呵！
干了快一个小时，累的我满身是汗，正当我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发觉好象有人进入了浴室，我抬起头看到的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两个人，没错，就是他们——光头和刀把。
他们走近我，我没有理睬他们。
“小帅哥，一个人干累了吧！哥哥我特意来帮你的忙，感动不？”光头油腔滑调的样子让我不自觉的想起了油条，我还是没有理他们。
“喂！臭小子，我们和你说话胆敢不回答，想死呀！”刀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刀把，对小弟弟怎么可以那么凶呢，别吓坏了人家！”光头带着色色的眼神打量着我的身体。“看看，身体都冒汗了，快脱掉让哥哥我帮你擦擦吧！”说着他便开始动起手来！
“干什么？”我甩开光头的手，愤愤的说，接着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打的我耳朵都笼了，我的头发被刀把抓着，他用身体把我抵到浴室的瓷砖墙面上。
“臭婊子，给你脸你不要脸，光头，和他客气什么，扒了他，上次就是这个家伙把齐找来坏我们的好事，既然你可怜你的同伴，那你就来代替他让我们爽爽！哈哈~~”我明白了，今天我知道自己要栽在他们两个人的手里了，正当我绝望的让他们为所欲为的时候，我却感觉到刀把的手被一个人抓住了。
抬头一看，站在我面前那个人不是凯吗？“凯，凯！”我叫着他，可他却没有反应。
“你没事吧！”原来不是凯，是像凯的齐，看来我真的是在发烧了！
“没，没事！”我平复了一下心绪。
“操，阿齐，你别以为你当过几年兵，哥们我就不敢练你，上次给你面子不动你的人，这次哥们想开心一下，难道这个婊子又是你的人？你他妈的都把好货一个人占啦！”刀把一边摔开被他紧抓的手，一边怒吼着。
“阿齐，上次那个叫枫的我们哥两已经给足你面子，没有动他，今天的事情你做的好象太过了吧？”光头就是狡猾，他还是面带几分笑容，让人看的就毛骨悚然。
“你们不许动他，他也是我的人。”齐不慌不忙的说。
“操，你的人，你他妈的什么时候玩过男人？你就是成心和我们过不去！”刀把说话离不开粗口。
“是呀，不怪我们兄弟不上台面，你说他是你的人，那么在我们兄弟面前激情一回，让兄弟我开开眼，我们也不在乎多给你一次面子。”光头的话中句句带着险恶的用心。他知道异性恋的齐，根本无法面对一个同性做什么。
看着光头和刀把阴笑的脸，我向齐摇了摇头，告诉他让他放弃我，谢谢他的好意，我不想他为了救自己而为难。
就在这个时候齐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用他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嘴唇，我呆了，像个木偶一样任他的热唇亲吻着我的嘴唇。几分钟后，齐还是没有表情的转过脸看着光头和刀把：“怎么样，你们还想在这里继续看我和老婆的表演？”
倒把和光头相互对望，大概他们也没想到齐会这样做，他们只好哼了一声起身离开。等他们离开浴室后我的身体立刻瘫软下来，齐用手扶着我，我能感觉到贴在我后背上的手掌，和凯一样，那么温暖…。我在想什么，挣脱开齐，齐依然没有表情。
“对不起，刚才的事你别介意！”齐说。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应该是我说谢谢，谢谢你救我！”
齐不好意思的朝我微笑了一下，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齐的微笑，他的笑容更像凯。
“这里就是这样，你们刚来，受欺负很平常，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你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他们就不敢拿你们怎么样了！”齐收起了笑容，说完这些话就出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里面。
回到囚室，我看到躺在床上的枫好了很多，怕他担心我也没有告诉他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过从这个时候起，我就开始注意齐，时常听到枫谈到齐，看来他对齐很有好感。
齐平时和我没有说过话。只见猴子天天跟在齐的后面好象他的小跟班，我想猴子刚来的时候也一定被光头他们欺负，所以是齐一直罩着他，他也把齐当作自己的大哥看。齐虽然话不多，但好象挺喜欢和枫在一起，经常看到枫和他聊天，我想他们大概会热起来，恋起来，枫大概从来没想到他会让一个直人对他产生感情。
狱警和齐的关系挺不错的，所以在班房里，光头和刀把不得不要给齐几分面子，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敢惹怒齐，我曾经听猴子说齐一个人对付光头和刀把两个人，把他们打的直求饶，听的我真爽快。
转眼我已经在这里已经呆了快三个月了，枫快要出去了，回到他的世界，虽然从这里出来的人已经和以前的自己不再一样。枫出去前一天，他问我有什么话要让他转达，我其实也没什么话要他转达给什么人，只拜托他去看看我的母亲，告诉我她现在的状况，其他的我就再没说什么了。我知道枫是想帮我向凯传话，可是我不想这样做。
临走前枫给我留了封信：
亲爱的辛：
在这里三个月，我重新认识的自己，也重新的认识了你，虽然你已经原谅过去我所对你做的一切，但是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所以我要告诉你，我不会再对凯有任何企图，我觉得他爱你，你虽然不承认你还爱他但是我能感觉的出你对他还有很深的感情。
我会帮你照顾你的母亲，在未来的日子里我还会来看你，我已经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和兄弟，希望你早点出狱，我在外面等着你。
齐麻烦你帮我注意他的动向，我知道你能感觉的出我对他的感情，我想他虽然是个异性恋，但是他对我的好我还是能感觉的出来的，我不想再失去一次爱的机会，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齐还有一年不到的时间也要出狱了，我想我到时候会来接他回家，回我和他两个人的家，你要替我保密，我已经拜托齐要好好照顾你。
再次谢谢你的原谅和你对我的照顾，我会永远珍惜你这个朋友，再次请你原谅我过去所犯的错误！
你永远的朋友：枫
16．成长
送走了枫后觉得自己孤单了不少，虽然齐很照顾我，而光头和刀把也因为齐的关系不敢对我怎么样，每日还是像往常那样上课接受教育、劳动继续改造。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有一天狱警告诉我有人来看我，我整理了一下自己，跟着狱警去了监狱接待处…
本来我以为是枫来看我，所以心情也很轻松，自从进了监狱后没有一个人来探视过我，枫的家人还来过几次看望他，每每他有什么好东西总不会忘记我，现在他出去后再回来看我也并不是什么希奇的事情，可是…。。
当我走进接待隔离间，我看的人不是枫而是凯，他还是过去的样子，依然保持着潇洒的风度，只不过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我的温柔和关心。
“辛！”他叫了我一声，我还楞在那里，狱警示意我坐下，我坐了下来，隔着铁栅栏看着对面的凯，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干什么？难道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可说的吗？也许他只是作为一个普通朋友的身份来探望我，也许是他受我母亲所托来看我。
“我母亲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里？”我急切的问道。
“你母亲现在很好，我安排她住在一家很好的疗养院里，她自从伯父去世后受了点刺激，所以现在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刺激，因此我没让她来看你。”凯停了停又问我：“辛，你在里面还好吗？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很好，真的都很好！”我微笑着，尽量用最自然的声音说道：“里面吃的好，住的也不错，大家都对我很友善，对了，你知道吗？枫出狱了，他没来找过你吗？”
“辛，你别骗我，我知道你在里面过的并不好，我知道！”凯突然抓住我的手：“辛，你受委屈了，我知道你过的很苦，是我不好，枫来找过我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是我害了你，是我害的你变成今天这样，如果我那个时候在你身边，你也不会…。”
“够了！”我打断他，我的身体有点颤抖：“我不要你的同情，我过的很好，我没有必要骗你，谢谢你来看我，也很感谢你替我照顾母亲，欠你的一切我以后会还你，不过以后你不要再到这里来了，这里不适合你！”说完后我尽量的控制住自己，起身就离开了位子。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在监狱里失眠，平时的体力劳动改造让我晚上累的根本无法胡思乱想，可是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睡着，难道正如枫所说的我真的无法忘记凯，无法摆脱凯的深情？我到底要干什么？我一直苦苦压抑着自己对凯的感情，详尽办法让凯对自己彻底绝望，他放弃过我，我也放弃过他，我本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就这样摆脱了，可是到今时今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