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你弟-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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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想的是谁,我这一刻吻的是他没错就可以了。
许久,他终于停止了动作。晶亮的眼睛看着我的:“生日快乐。”
那晚我直到凌晨才睡着。因为满心满脑都是他和他的吻。我仿佛
看见了天堂的摸样,在梦里。
早上吵醒我的,却是来自地狱的信息。
是烂烂的电话唤醒我的,无论是物质还是思想。
“小欢,”她吞吞吐吐,“昨天意须表白了。”
我象被一盆冷水泼过,刹时清醒:“怎么说?”回话的同时,我
取下手上的戒指,偷来的幸福,果然不能长久。
“我接起电话就听他说我一直爱你,我吓坏了,骂了句神经病就
挂了,小欢你去看看他要不要紧。”
我听见了自己的心剥落一地的声音,清清脆脆的。
“好的。”我平静的挂掉了电话,出乎我自己意料的平静。
我伤心,没错,可是也明白,这时候意须也是伤心的,作为兄弟,
该去安慰他吧。
草草洗了脸,就拉起破车飞向他外面租的小屋。
“欢?”他开的门,看见我脸上居然有惊喜。
我没说多余的话劈头就问:“表白失败了?”
他一脸搞不清楚我说什么的样子。
“烂烂。”这个时候了,他还跟我装了。
“哦。”他的眼神从我脸上落到我的手上,眼睑半垂,情绪忽然
沉了下来,抬头,用一种失望绝顶的眼神看着我,“确实失败。”
忽然很想哭,为他哭,为他的痛而痛,自己的,反而不是那么的
重要了。
“你……不要紧吧。”我斟酌着自己的措辞。
他苦笑。
“以后……”
“顺其自然吧。”他痛下决心,“进来吧,在门口说好像什么似
的。”
进门坐下后,他递了果汁给我,自己又喝起了酒。
“喂,伤身啊。”空腹喝最伤了,他怎么可以这样虐待自己。
“你会在乎吗?”他讥讽的口气。
失恋的人会象发疯的刺猬一样乱伤人。我这样告诉自己,让自己
不要和他计较。可是我也好想哭啊,我也是失恋的那个啊。
“不说这个了。”他放下了酒,努力的振奋自己的情绪,“你毕
业准备去哪?”
“跟你去宁波啊!”不假思索的,这个话题和他说过许多次了,
宁波宁波,从来没去过,可是因了他早就深有感情。
“真的?”他坐到我身边。
“当然。”我回答的干脆,其实我根本不确定,宁波,只是我一
个美丽的梦想罢了。
“那我带你去北轮港看看。猪头欢还没看过海吧。”
被骂猪头了,不过确实没看过海。我点了点头:“好看吗?”
“我从小就很喜欢那里。人少,感觉到天地的伟岸外,有全世界
都为你拥有的感觉。”
他飘渺的眼似乎看见了那个他一直喜欢的地方。
神往。
我一定会去的,我悄悄的对自己说。
烂烂和意须那次之后疏远了不少,重新恢复邦交的时候,校园的
桂花已经第四次飘香了。不知不觉,竟然,就要毕业了。
Part3
”丁小冕你这个笨蛋!”我的怒气几乎可以将天花板烧出洞来。
这个猪头,白痴,愚蠢加三级!全省第一的分数居然不读北大清
华读Z大!浙江的高考状元哎,他到底是有脑子还是没脑子啊?
猪头状元坐在那倒是气闲若定的,他的刘海似乎总是会遮住眼睛,
却又不显得的乱:”梦想而已。”
”梦想梦想,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的人知道什么是梦想?”我快
爆炸了,这个家伙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前途啊。
”我当然有。”他正色的,墨黑的眸子透过薄薄的发坚定的锁住
我,好像我是那个让他奋斗的梦想一般。
从他眼里传来的压力直接逼的我与他对视的气势矮了三分。超级
不可爱的小鬼,怎么好像跟职业猎人学过念似的。
呃,我要请求支援,虽然盟军看上非常不可靠的样子。
”烂烂~~”这个女人光在一旁瞠目结舌,是她亲弟弟哎。为什么
我要那么劳累。
“唔,唔唔,”她胡乱的点点头,好像还没有清醒过来,“什么
事啊?”
“什么事?!”这个女人是脑震荡了吗?讨伐小冕是她的建议!
我只是那个可怜的执行者,她居然好意思问我什么事?
“唔,了解了解!”在我发标前她终于明白了眼前正在上演的是
二姐教弟的戏码,然后脸一变,呼天喊地的开始哀号,“家门不幸啊
~~~~~~~~~~~~~~~~”
这这这,这也大夸张了吧。这下轮到我目瞪口呆了。
不对不对,烂烂不是随便抽筋的人,莫非她的意思是偶刚才也太
夸张了?
果然。烂烂转过身对我笑,温柔的诡异:“刚才看你那么激动我
终于想明白了,阿欢,小冕的未来是他自己的,清华北大是我们的梦
想,不是他的,确实不应该强加在他身上。”
一番话抚平我的确实有些过分激动的情绪。
可是还是会觉得隐隐怪异,话是有道理没错,问题在于,烂烂根
本不是这样的人啊。
在敏阿姨家混过晚饭,和烂烂去书店借小言情看。
向来喜欢这些无关现实的风花雪月,喜欢轻轻松松,最快乐的日
子就是喜欢的作家又有了新作或者又发现了一个可期待的作家。
小镇的晚夏已显清凉,梧桐的叶在晚风里发出沙沙的声响,三轮
车在路上慢慢的爬,晚风拂起我的清汤挂面,舒适的感觉。未开化有
未开化的好处,埋没是种痛苦,过度的干扰是另一种。
没有红绿灯,没有很多的机动车,没有人潮,这里和杭州是两个
世界,而从来没去过的宁波,想来也不会有如此悠闲慢腾的节奏。
这时的心情会是平缓而宁远的,如果身边没有烂烂的话。
这个女人在独处的时候终于暴露了她阴险的本相。
“阿欢你个bc,”她边乱吐瓜子壳边鄙夷的数落我。
这个没有公民道德的家伙,我选择忽略她的话。
“我都马上就想通了你居然还在那浪费口水。”继续鄙视我,口
水与瓜子齐飞。
鲁迅先生说最大的轻蔑是无言,我这样对自己说。
“喂。”她终于啃完瓜子了,很顺手就把留在手上的粘稠感抹到
了我的T 恤上,“你到底在不在听啊?”
“啊~ ”连忙跳开,她引起人注意的方式倒是越来越有效了,
“我听我听,我这不是在听嘛。”
“老娘这寻思,小鬼这一填Z大这不来的是杭州嘛,那咱们干吗
往外推!”她很阴险的摸摸下巴,“这不多了一菲佣吗?”
就说这女人安不了什么好心……
不过说起来—小冕来了就多了个调戏对象了,hoho,开学之后也
可以尽情的让他脸红脸红再脸红,好可爱的哦,开学开学,开学,就
可以看见意须了……
意须……想到这个名字心跳就开始加快,脸有些微红。
烂烂依旧什么都不知道在哼着小调。
第一次,心里出现了嫉妒的感觉,可是为什么要是烂烂呢,便连
这微微嫉妒感,都让我开始对自己不齿了。
茶几上电视机寂寞的空响,坐在地板上的两个人明显注意力都不
在那。
“一起去啦~”我窝在小冕身边说服他,“不去。”他侧过身子
将我丢在后面。
懒得站起来,我爬啊爬爬到他前面,继续说服:“一起早点去啦,
又不是没地方住,住意须他们那,你都认识的啦。”
他撇开头,用他清澈的声音小声的嘀咕:“就是要住他们那,所
以我不去。”
“什么?”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又凑近点准备听清楚,这个理由
太离谱了吧。
“我说我不去!”他猛然回头大声道,鼻尖险险擦过我的,我这
才意识到方才我靠的有多近,这个距离只能看见他脸的局部范围,深
色的眼,浓密的眉,挺拔的鼻,KAO,这小子皮肤比我还好。
“尽欢……”他低低的唤了声。
“什么?”应完才发现他又没叫我姐姐,我居然回答了,挫败,
反射性的看向他的眼里,一片迷离的光,心里忽然升起异样的情绪,
古古怪怪,别别扭扭的,有血气自作主张的涌上双颊,我兀的将手抵
在他肩膀上将他用力推开,“哇,好大一颗猪头啊!”
他防不及的被我推倒在地,起来时瞳孔里的光已经敛收,眸子冷
了下来,又回复他沉沉的样子:“我不会去的。
说服宣告失败,烂烂这个白痴还说如果我说小冕一定会去,就可
以帮我们提东西了,完全不是这回事嘛。
平平淡淡的就开学了。意须他们搬回了学校住,他和烂烂半年的
芥蒂终于被淡化,又可以在一起开百无禁忌的玩笑,情人节那天那起
告白被踢到了遥遥天边,或许一直来耿耿与怀的原本就只有我吧。小
冕的生活非常的繁忙,新的圈子有太多的事情要他适应,不过他还很
乖的每个星期来给我和烂烂请安。
整个秋天都过的很平淡,虽然天天欢笑,却也没什么实质的内容,
唯一值得纪念的,应该是那部叫做流星花园的电视剧吧。小虎队之后
就再也没有过一个组合会让所有的人一提起就热血沸腾的了,F4算是
另一个奇迹吧。
是从7 ,8 集开始看的,那时候的类,已经被神尾叶子踢到2 号
男猪的位置了,所以一直来我眼里就只有那个有孩子笑容的旭。
然后天天看的想砍杉菜,怎么可以让旭那么伤心呢,有人喜欢是
幸运哎,怎么不感恩?这个世界有多少mm连帅哥都见不到,她居然还
在那挑三拣四,强烈要求流星花园番外里将该名女子凌迟至死。
看完结局,才开看前几集。
才明白了杉菜的痛,天台上的芳心暗许,竞争不过的对手,如果
她可以很快接受旭,才是不可以原谅的吧,水性扬花并不是什么值得
嘉奖的。
会这么谅解她,应该缘于我对意须那毫无指望的喜欢吧。喜欢人,
是你的自由,但是不可以打扰到他的生活。我对自己这样说,暗恋,
在我,已经是结局了。
看完流星看寻秦,每天借本小言情,和烂烂小冕逛街,和烂烂意
须玻璃他们打牌。冬天就在这样的日子里悄悄的来临了。
一堆人七倒八歪的在男生宿舍讨论晚上该吃什么。
“吃火锅吧……”不用烧,方便又好吃,我提议。
“好好好好好好好。”说到吃烂烂绝对说好。
“谁去买?”玻璃问到了实质问题。
“双扣。”意须起身甩过来两副牌,“输家的2 个出去买。你,
你,还有你来跟我打。”他点了点我,何问还有玻璃。
“为什么~~~~~~~~~~~~~~~~~~~~~~~~~~”玻璃握拳吼出了我们几
个人的疑问,为什么是我们几个……
意须笑,可恶,居然咧嘴笑也可以那么优雅:“让分不清楚葱和
韭菜的人去买东西谁放心?”
这倒也是,没办法,只能看烂烂等闲人在旁偷笑了。
“打几把?”玻璃熟练的洗牌,嘴角松松的叼着根烟。
“10分好了,太久的话要饿死人的。”何问从他手上夺过牌随便
切了切,“耍帅啊,准备洗到明天早上啊,又不会做牌洗那么久干吗。”
“抓牌抓牌,都TM那么多废话。”有人在和不知道几号mm打电话
的空隙跑过来了喝了声。
KAO,搞的我们几个好像壮丁,居然还有监工。
开打的时候真的没有想到,居然10分都那么难。我和意须一家,
何问和玻璃一家,一直在拉锯,都在10分边界徘徊,偏偏就是不碰10
一下。
一只可怜的飞蛾选在了这个时刻停驻在了桌上。
“我靠!”饥饿和烦躁的两重压迫下已经有变狼倾向的何问一把
抓住了它的翅膀,“居然打扰大爷打牌,老子用水淹死你!”说着就
抓着它跑进了洗手间。
并没什么好笑的,烂烂却忽然被点了穴一样笑个不停,还在床上
打起滚来。
“zt,笑什么啊你。”我带着诸多人的疑问过去踢了踢她。
“哈哈哈哈,”她还是停不下笑,但挣扎着说出了理由,“小问
果然不愧是御医,说的都是术语,哈哈哈哈。”
何问有说什么术语吗?还有御医有关?我纳闷了。一个字一个字
的研究刚才包子说的话。
莫非是说—“淹?”玻璃已经小心翼翼的问出答案,然后一圈人
瀑布汗。这个女人的脑子构造到底怎样的呀,居然对这些字眼那么快
就有了反应。
“看什么看!”烂烂对被围观并不是很满意,“没见过美女啊,
当心老娘腌了你们做火腿,哈哈哈,”说到那个字时她又开笑了,揉
着肚子笑,“哎呦不行了,越笑越饿,你们抓紧啊到是。”
“我们去吧。”意须从床上拿起白色外套拉我起身,干脆不打了。
“恩。”我应声,取下搭在椅背上的红色大衣穿上。
还没走到门口。
虚掩的门被人推开了。丁冕穿着黑色的羽绒站在门外:“我姐在
不在。”他没有和意须打招呼,只漠漠看了他一眼,就直接就问我。
他和意须明明是认识的呀,那么冷淡……我这才忆起小冕来杭州
读书后居然一次都没再正面碰到过意须。
“哎呀哎呀~~”烂烂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方才的念头被她一吓
就跑到爪哇国躲起来了,“居然忘了还有事情没做,老娘先去办事哦,
很快就回来的,你们不要把东西都吃完啊,要等我,等我明不明白!”
烂烂总是风风火火的样子,一点都不象学服装设计的人该有的气
质,我纵容的笑笑:“知道啦。”
“一起走咯,有段路是一样的。”她先飙了出去。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就延着寝室门口的石子小路往后门走,烂烂和
小冕在前,我和意须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