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仙-第2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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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深夜黑,雷鸣谷陷入一片沉寂中。。。而离开客栈的林一,却是心绪不宁。他穿过无人的街道,缓步往山上走去。
客栈中,石当所述的那一段遭遇并无出奇之处,林一却是从中听出了几分蹊跷。
那个无意中救下石家兄妹的中年人,能随手斩杀一只不亚于筑基修为的虿兽,定是金丹修士无疑。独自于山林中潜修,还能收到传音符,并获知玄天门与正阳宗的动静,想必那是个有身份的人物。
还有,敢于直呼乐成子其名,言语中还带着对晏起的不屑,莫非,那位高人来自于黑山宗不成?此外,玄天门派人去顾比郡的缘由不难猜测,而又同时派人往东……玄天门的东边是望起郡与济水郡,再往东,便是定海宗的地盘。
是了,东边还有大海……
想到此处,林一的身形一顿。脚下是一条细石小径,两旁是茂密的树木。抬眼望去,四下乌黑一片。而这寂静的夜色下,不乏有草木拔节、春虫蠕动的喧闹。动静之间,相得益彰。
山风拂面,凉爽中已带着几分初夏的躁动。
若有所思中,林一继续往上走去。
从石当的口中得知,那人还说,‘好大的阵仗,老夫便去凑个热闹……’好大的阵仗,又为何意?是说几大仙门齐聚一处的阵势大,还是另有所指?
不知觉中,那山腰处的洞府到了跟前。径自走进去于榻上坐下,林一浅锁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抛去杂乱的心绪,他双手结印……
《玄天心法》功行九遍之后,林一换了个手诀,将《锻神鉴》修炼一番,又修习起《升龙决》之‘灵龙诀’来。
一段‘灵龙诀’,修炼了十数年,始终是进境缓慢,却因丹阳山天玑峰下的火灵脉,这才得以侥幸修至大成。!那口诀看似简单,揣摩起来又感到晦涩难懂,使人难寻要义,可见这部《升龙决》的高深莫测!
时至今日,《升龙决》之‘灵龙诀’小有收获,林一亦从中有所领悟。正如初始时自己的猜测,这不像是凡俗修士的功法。老龙虽对此语焉不详,自己还是从体内龙丹的变化察觉出了几分的端倪。
龙丹的强大,毋庸置疑。其百不足一的威能,便使得自己的肉身如此强悍,足以面对任何一个金丹后期的高手。(。。可如若没了《升龙决》的相助,一切皆是枉然。
由此可见,这部来历不明的《升龙决》,乃是更为强大的存在!不过,‘灵龙诀’只是大成,尚未圆满,更别说将那九段口诀修至道化自然的境界了,只怕愈往后会愈发的艰难。
而林一从不苛求修为的进境,相信水到方能渠成。一个时辰之后,他又默诵《寄魂术》的口诀来。
此篇功法,以精血为骨,神识为脉,灵气为形,便可拟三分魂魄,假形借物以成就寄魂之术。此法既可以自身的精血、神识与灵力结成一个虚幻的分身,又可借助他物炼制出实体。因这分身与本身互为彼此,却如同一体,故而此法又可以称之为《分身术》。当此法修炼至高深时,法力所凝结出的分身,将有着本身三分的修为。
而令林一有些意外的是,修炼至今,这《分身术》还是没什么进展。难道这功法比《升龙决》还要高深?不知何因,他忽然想起那个胖修士出云子,及其市侩而诡谲的笑容来。
这篇《分身术》正是来自那个出云子,莫非被骗了?可这些年过去了,虽说修炼的时候没什么动静,却亦没出什么差池。且试试看……
“砰、砰……”
两声闷响从洞府前传来,一夜静修的林一,蓦然睁开了双眼。随即,外边有人不满地嚷嚷了一句,便有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未想到一夜过去,雷鸣谷的情形便生出了异常。轻轻皱起了眉头,林一的眸中精光闪过。幽幽吐出一口气,变幻了几个手诀,他缓缓收功。
起身的一刹,林一猛然回过头来。只见榻上有一个淡淡的人影双手结印,神态安详,分明是他方才静坐的模样。这……
许是心有灵犀,那人影竟是抬起头来,一般无二的讶然,怔怔看着林一……
这是《分身术》?这是自己的分身?不待林一多想,那人影愈来愈淡,竟是倏忽而来,与其融为了一体。
这便是自己的分身?昨夜行功时还念叨着《分身术》的真伪,不想今日一大早便有意外之喜!呵呵!虽说这分身只是一个淡淡的人影,毕竟表明修炼有了成效。九层之台,起于垒土,一切有了开始,足已令人振奋!
原地转了个圈子,默默感受良久,林一翘起了嘴角。一振衣袂,他举步走出了洞府。
晨曦初照,淡淡的雾霭缓缓散去,雷鸣谷渐渐明亮起来。
林一来至洞外,摸出一块圆盘随手掷入地下。此乃‘乾坤四象旗阵’的阵盘,自到手后从未使用过,今日倒是个施展的机会,却不知威力如何。他又扬手抛出四象旗,四道流光往雷鸣谷的四周飞去,霎时不见了踪影。
暗暗点了点头,林一背起了双手,循着山径往下面的仙坊走去。
……
仙坊尽头的客栈,几扇大门尽开。
临街的一张方桌旁,端坐着一个神情倨傲的老者。此人身着玄袍,手拈胡须,双目微阖,一副闲人勿近的模样。其身前站着两个三、四十岁的黑衣人,同为盛气凌人的架势。而这三人的对面,垂首肃立的正是一脸苦色的丰雷。五六个仙坊的练气弟子则是缩在街角,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亦不敢出一下。
看来,此处闹出的动静挺大,怕是客栈里的人都被招引了过来。掌柜与伙计皆惺忪着睡眼,却又一脸的慌张,躲在柜台里不敢露头。而一旁的后门处还挤着一堆修士,纷纷带着忌惮的神色在向外张望。
“三处洞府,却是一处空置,一处为禁制所封,只余下一个你丰家的修士的洞府如常。那二人去了何处……?”一个黑衣人冷声叱问。其对面的另一人同样是不假辞色,逼问道:“宗门长老至此,却无人相迎,真是胆大包天!莫非没有接到信简……?”
以为有了林一这个靠山,丰雷便将包子铺暂且扔在了一边。可尚未在洞府里安心呆上一日,便有黑衣人贸然闯了进来,要他前去迎接黑山宗长老的到来。
信简?谁人会传信与我?雷鸣谷自有他人把持,又何时轮到我当家呢!丰雷心生不忿,却是不敢多言。察觉出谷中的动静,他便知大事不好,于匆忙之际尚未走出洞府,便被这两个黑衣人安了个罪名。林一,林前辈,可别躲着不出来啊!今日之祸,还指望你出手相助呢!
“在下并未接到宗门的信简,亦不敢过问那两位师兄的下落……”满脸皱纹堆到了一起,丰雷深深弯下了脊背。那端坐着的是位金丹初期的长老,而那两个问话者亦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哪一个他都惹不起啊!不过,信简中不是说了十日后才有人来吗?
“哼!”正中端着的玄袍老者,忽而发出了一声冷哼,惊得在场的诸人皆屏住了喘息。
客栈的柜台旁,躲在人群后的石芽儿不敢吭声。她与石当等人瞪大了眼睛,带着惊羡的神情看着高人发威。依着修仙界的规矩,仙坊中的是是非非牵扯不到这些外来的修士。故而,能瞧一场热闹,长一回见识,这伙人亦算是不虚此行。
缓缓睁开了眼睛,老者面呈厉色,沉声说道:“老夫前来收取灵石,不过是早来了几日,却见到了一个如此混乱的仙坊。而雷鸣谷主事之人并非是你,缘何只余下你一人在此?”
丰雷兀自垂着头,小心答道:“在下久居丹阳镇,极少返回雷鸣谷。此处究竟生出了何事,实在不知……”
“一问三不知,哼!再不说实话,你丰家便与老夫滚出雷鸣谷——”老者怒斥之际,眼光睨向街道的另一头,冷笑道:“一个外来的练气小辈,竟亦敢占据一个前辈的洞府,还于此处装模作样,真是混账!丰雷,莫说此事与你无关……”
不及多想,丰雷已是大惊失色,忙拱手祈求道:“前辈高抬贵手啊……”他话未说完,有清冷的话语声传来——
“你骂谁是混账?”
闻声,早已惊悸难奈的丰雷,心神不由得为之一缓。而客栈内外的众人,惊讶之际,纷纷循声望去。竟敢质问金丹前辈,谁人如此的大胆?
是他!人群中的石芽儿以手掩口,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其身边的石当,还有那几个昨晚一起饮酒的修士,亦是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错愕。
晨间的街道上,孤零零走来一个人影。一阵清风吹过,那人衣袂不起,惟有黑发轻扬。走的近了,其刀眉下的双眸熠熠生辉,轻翘起的嘴角可见一抹冷笑,神情中尽是不屑。
“无礼——!”
“大胆——!”
两个黑衣人上前一步,齐声怒斥。那老者兀自端坐不动,却是脸色阴沉。
应为街道尽头的缘故,四下的房舍不多,使得客栈门前宽敞的坡地,显得更为的空旷。晨辉中,林一的身影颇为醒目。他背着双手,距对方十丈远处缓缓停下了脚步。
此时的雷鸣谷仙坊,难得有这么多修士于一大早便聚集一处,却又神色各异。看热闹的,是那些散修及小仙门中的弟子;玄袍老者与两个黑衣人则是来自黑山宗,皆是神色不善;丰雷与几个谷中的修士算是本地人,却是受气的模样。而情形有变,这伙人不约而同地引颈张望——
街道上独自款步走来的,正是林一……
第五百三十八章困兽
另:本来提前上传的稿子,设置有误,致使内容重复却又删不掉,只得换上明天的稿子,此处说一声抱歉!
瞥过客栈内外的众人,林一对那两个黑衣人连了正眼都没有,而是斜睨着那个玄袍老者说道:“你方才是骂我吗?”他嗓门不高,话语清冷。其倨傲的神情比之对方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哼了一声,老者便要发作。可他随即眯缝着双眼,锥子般地盯着这个年轻人。少顷,其神情微变。
来到雷鸣谷的时候,老者便察觉到了几分的异常。且不说那两个筑基弟子没了踪影,便是洞府亦被人占了。而最为可气的是,一个练气小辈堂而皇之占了洞府不说,还用禁制封住了洞口,便是自己的随行弟子亦不得入内。而谷中唯一的主事之人竟是丰家的修士,莫非,有人想造反不成!
为此,老者心头火起,却又自恃着身份,便守在客栈门前,只等着有人前来请罪。于大庭广众之下,好好教训这些不听话的人,不无为黑山宗立威的意思。不过,他等来了丰雷,还等来了这个年轻的练气小辈。可这个狂妄的小辈……
老者神情阴鸷,兀自盯着林一不放。少顷过后,他竟是站起身来,抬脚走出了客栈。见状,在场的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这人要倒霉了……”有些惋惜地摇摇头,石当嘀咕了一句。其身边的石芽儿亦露出担忧的神色,轻声自语:“灵石多了有何用……”余下那些瞧热闹的人,纷纷摇头。一个练气修士。于一个前辈高手的面前逞强,真是自不量力啊!这人不会是癔症了吧……
“这位道友面善啊!缘何要隐藏修为呢?”彼此相距五六丈远,老者站定之后,竟是拱了拱手,再次问道:“老夫黑山宗公冶殷!这位道友的大名可否相告呢?”
“公冶殷?”眸光一闪,林一依旧是背着双手,随声反问道:“你见过我?你是公冶干的族人?”其神情如旧,从容而漠然。
“胆敢直呼我宗主名讳!你……?”失声之下,叫作公冶殷的老者已张口吐出法宝。那是一个尺长而黝黑的木杵,滴溜溜转动着,带起了一阵阴风,威势不凡。他蓄势凝神,难以置信地看着林一说道:“宗主乃我族中的长辈,你岂敢无礼!莫非,你真是那人不成?”
那人是谁?不就是一个练气修士吗!怎么惹得一位高人如此的防备?
这情形怎么看着都有些诡异!在场的众人诧然,便是两个黑衣人亦有些糊涂。
修士的法宝大都是飞剑,这么个药杵状的东西还真是少见!未见惊慌,林一皱起了眉头。问道:“我是谁?”
“八十多年前,我曾见过一人的画像。别与老夫说,你便是那个林一……”公冶殷目露凶光,一字一顿说道。一个练气小辈敢于如此猖狂,这本身便有古怪,而其相貌与那人又是极其的相仿,不由得不令人生疑。
林一是谁,在场的人大都不知道。八十多年前的往事,对那些练气修士来说太过遥远,可两个黑衣筑基修士却对这个名字略有耳闻,不由得为之色变,双双召出了飞剑便冲出了客栈。而丰雷则是暗暗松了口气,向一旁悄悄挪动脚步。
对方三人已成夹攻之势,林一却是不为所动,恍然道:“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如此啊!”他还以为被对方识破的了身份,没想到真正的原由,竟然还是多年前的那件往事。
“既然知道我是林一,你还敢作大自称老夫……:”冷冷的话语未了,林一双眸生寒,黑发乍起的一刹,衣袂无风自动。其内敛已久的强大威势沛然而出,浓重的杀气,及窒息的恐慌,霎时间笼罩在众人的心头之上。
那躲在柜台后的掌柜与伙计,不胜惊惧,早已瘫倒在了地上。瞧热闹的一伙人皆是大惊失色,一个个腿脚发软,却不敢挪动半步。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莫非是金丹祖师?我的天呐!
人群中的石芽儿,只顾着瞪大着眼睛,小嘴半张,心头狂跳不止,大气亦不敢出一下。昨晚还埋怨这人不好好修炼,原来人家是……
“金丹后期的修为?你……你真是林一?”公冶殷倒抽一口凉气,连连摇头,惊道:“传言,你扬威于丹阳山的上云台,为此,宗门……这一切竟是真的……?”
当年,仙门有传:林一,为正阳宗练气弟子。玄天仙境中筑基初始,杀筑基后期修士,闯玄天殿,得仙家至宝,被困玄天塔,后安然逃脱,下落不明。又二十年,于落霞山现身,修为不明。而正是此人,于不久前的丹阳山上云台,痛殴玄天门的余行子……
惊骇之下,公冶殷的神色变幻着,与方才已是判若两人。其小心谨慎的模样,如临大敌。无论这人是不是当年那个林一,这与金丹后期仿佛的威势不会有假!黑山宗要找的人,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