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祖-第4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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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原野说着站立起来。
“你要去哪？”灵渊氏问道。
“等着他来找我寻仇。”说话之际，他陡地从窗户中飞掠出去。
灵渊氏急忙脱下睡袍，换上一件青色灵袍，跟上他的身影。
人界之外，时空乱流之中，原野出现在当初那座悬浮灵渊山的位置，盯着眼前那森然动荡着的无尽星河，隐藏着鸿蒙兽兵团的出口，就在这个方位。
继而，他盘腿坐在自己凝聚出来的灵盾内，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身体上的伤口中，浮现出一抹抹碧绿的灵光，正在快速地治愈着他的身体。
事实上，他不愿与鸿蒙无道战斗，他们之间在未发生昨夜厮杀之前，还没有什么真正的仇恨。只是，他不愿祸及人间，故而企图把战火，点燃在这时空乱流之中。
当然，他此时尚不确定，鸿蒙无道会动用有什么手段。
就在他抵达星河边时，凝重的星河之水动荡一下，一条酷似千丈斑斓蜈蚣的虫兽，游弋在星河浪涛中，幽然甩动一下身影，便再次消失了。
少顷，星河上出现一圈三丈直径的无声漩涡。接着，一道白色身影飘然出现在漩涡中，然后孤身一个，飞抵到原野面前。
原野旋即站立起来，隔着守护层灵，望着三丈之外的他。
他便是鸿蒙无道，毁灭鸿蒙时代的始作俑者，也是创造三界的创世之神。
只是，此时的他只是一道亡魂，当初的一切辉煌皆是过眼云烟了。眼下，他仅拥有一些魂力招术，身为恶魔王族、又拥有尸魔塔的原野而言，无法构成任何威胁。
“呵呵。”鸿蒙无道依然如往昔一往，笑容满面，慈眉善目，看不出任何的意图和其余的神情，更看不见一丝仇恨、杀伐之意。
“虽然人界众生确实由你创造，但他们既拥有了思维和灵魂，就有存活的资格。”原野神情深沉地说道：“我有一个要求，将接下来的战斗，爆发在这时空乱流之中，不要祸及人间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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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3章以无道之名（下）
“天真的小家伙。”鸿蒙无道那两条倒垂的眉毛，如垂柳般飘荡着，“我记得恶魔族诞生时，心性中并没有善良，你是有善良是从何而来的？”
“每一种生灵只需要一道‘灵’意，便可借助根据周围的环境，慢慢进化成最完美的形态。”原野说道：“岂是诞生之后，就一成不变的？”
“不要与我谈论生灵演化，你还远远不够资格。”鸿蒙无道开口说道。
“那好。”原野直截了当地说道：“你麾下的四大鸿蒙悍将，都是我杀的，你若想寻仇的话，我随时奉陪，但我绝不允许将战场定在人界。”
鸿蒙无道却淡然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显现出敌意，倒是原野随时都有可能动手，“老夫一招不慎，损失几名手下，确实有些惨重。但是，老夫还没想过要与谁开战。更不会因为你，而把所有力量消耗掉，毕竟黑翼与银发都还活着。”
原野这才霍然明白，时至今日，除了那两大掌控者，鸿蒙无道仍然未将三界中的其他势力放在眼中。
“那你为何现身？”原野仍旧不敢松懈。鸿蒙无道的危险，源于看不透。至于其他人，无论是银发与黑翼，老谋深算的万母，抑或是睿智、隐忍的射姑飞雪，他们都有自己的意图，别人虽然不一定能设防得了，但至少可以根据他们的意图，看出一些端倪。可是，眼前这个老家伙，谁也看不透。至少，原野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想法。
“是你屠杀了老夫的四名猛将，为什么对老夫如此深重的敌意？”鸿蒙无道好奇地问道。
原野一怔，被他问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不仅是你，老夫发现三界之中，有不少生灵，都对老夫都有一种无法抹除敌意。”鸿蒙无道怅然地叹息一声，道：“在鸿蒙时代，人类占据了鸿蒙树，将我等虫兽，全部驱赶到荒芜的大地上，没有树灵滋养，所有虫兽只能啃食泥土，或相互厮杀、吞噬。这已是极为不公平之事，结果那些傲慢、蛮横的树上人族，且将虫兽当成玩物，或屠杀或圈养，戏弄、羞辱……老夫曾就是一名鸿蒙神灵的宠兽，后来侥幸脱逃了。鸿蒙时代对那时的人类神灵而说，确实是一个歌舞升平的时代，但对荒莽山壑中的虫兽来说，却是黑暗时代。既然都是生灵，为何要有这种不平待遇？那样的时代又留有何用？不该毁灭吗？”
原野本以为，会像赤雷森林中一样，两方见面便会动手，却没想到鸿蒙无道，竟给他讲起了道理。而且，鸿蒙无道所说的话还是事实，他向来不善言辞，被说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
“纵然，老夫背叛了那个时代，成为一切毁灭万灵的罪徒。”鸿蒙无道说道：“但是，神史之前的生灵，可以视老夫为大恶，尔等何为不感恩于老夫？”
原野依然没有说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鸿蒙无道说了。
“你们皆是我创造的生灵。”鸿蒙无道说道：“只是，你们这些种族，多多少少有一些劣根，欲念、贪妄之心太重，仍需要改进。”
闻声，原野不由谨慎起来。
鸿蒙无道说：“自打见识过鸿蒙时代的不公，老夫尚且年幼时，便立下誓言，一定要创造一个自由、祥和、没有仇恨和杀戮的时代。可惜，最终我的愿望没有实现，而死于黑翼屠刀之下……不过，即便现在老夫只剩下一道亡魂，依然会朝着当初愿景走去。老夫出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希望你可以助老夫一臂之力。只要让老夫创造出那样的时代，老夫甘愿捧你为掌控者。”
“不会有那样的时代，就算有，也是由自然孕育而生的，而非你用双手去强行扭转。”原野笃定地说道：“就算是被众生敬仰的银发，都只遵循生灵进化的轨迹，而不会插手，妄图改造众生进化历程。”
“银发不过是一个庸俗、懒惰之徒，他和贪婪的黑翼一样无能，他们就算是掌控者，也徒有其名罢了。”鸿蒙无道轻轻摇头，道：“我在无尽星河中，已经创造出一片小天地，那里的正繁衍生息着一个最完美的种族，你可以随我去看看，再做决定。”
“进入无尽星河内部？”原野微微吃惊，没想到那里还有一个小世界？但是，他却果断地摇头，道：“我不会进入你的地盘。”
“果然如我所料。”鸿蒙无道稍微显露出失望，道：“既然如此，那便就此作罢。你拥有那座塔相当了得，我暂且不会为了它与你动手。不过——”
说着，鸿蒙无道收敛脸上淡淡的笑意，显露出笃定的神态，令人不禁忌惮，道：“老夫的誓言从鸿蒙时代至今，从未改变过，无论是谁都休想阻拦老夫的脚步。老夫想要的时代，必然会实现，纵然背负着骂名，也将以无道之名，打造出一个有道的时代！”
原野心中暗惊不止。此时，他们虽然只是言语上的争论，他也产生仓皇逃跑的念头。他生怕自己多停留片刻，就有可能被鸿蒙无道说服，从而认同了他的观念。
“小家伙，你好自为之吧。你确实拥有一大惊天利器——尸魔塔，但是据老夫观察，三界之中还隐藏着，一直利用你的厉害角色。”鸿蒙无道说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威胁，或是改变主意，想与老夫合作，来此便可。老夫的承诺不会改变，只要创造出老夫理想中的时代，就会捧你为掌控者……”
鸿蒙无道的话，飘荡着时空乱流之中，不停地回荡在原野的耳畔，令原野对他的敌意，在无形之中消失了一半。
直到鸿蒙无道的身影，消失在无尽星河内，远远站立在人界边沿的处的灵渊氏，才敢飞掠过来。
“前辈。”原野疑惑地说道：“鸿蒙无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其实，你不用考虑这些。”灵渊氏说道：“你只要知道，他暂时不会对我们出手就行了。哎，不过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力量真的没有留存多少了，不然他是不会自降身份，出来拉拢你的。”
“但是——”
“他虽然没当多久掌控者，可也与银发、黑翼一样，都是看尽万生百态的老家伙。”灵渊氏说道：“若想洗了你的心智，根本就不用吹灰之力。黑翼何其凶险？可是，如果你与他相处久了，肯定也会认同他的观点。每一个掌控者的‘道’都不一样，但是他们的‘道’却直接戳中所有生灵的弱点，没有经历过千万年的岁月，根本就摆脱不了他们思想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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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4章大势暗涌
就在这时，甘霖、守鹤与拓拔戬，也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了。
当原野看见江舞云没有跟来时，不由一阵失落。
不过，这点他也料想到。江舞云对射姑飞雪很崇敬，但真正能她让留在她身边的，主要原因还是她那消失已久的三哥——江枫。他若想将她带回人界，就必须要找到江枫的下落。
“哈哈！”拓拔戬的大笑声，旋即传递在时空乱流之中，道：“真有你的，不过去打探一下情况，竟然都可以顺手将塔夺回来！”
“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原野微微一笑，道：“既然我们都回来了，是不是要动手准备一下了？”
眼下，鸿蒙无道没有出动最强力量，与他战斗的意思，甚至还有拉拢他的想法。冥界对他而言，已经彻底没有危险。而灵界的那几名巅峰强者，见识过尸魔塔的威力之后，也不可能再轻举妄动。至少在没有绝对的诱惑下，他们是不会打人界的主意了。
“准备什么？”拓拔戬问道。继而，他又及不可耐地说道：“快将尸魔塔取出来，给我看看。”
当看到升腾的黑色魔焰的、一尺高的尸魔塔，被原野托在手掌心时，甘霖激动不已地说道：“我一直所期盼的时代，终于到到来了！”
“什么时代？”拓拔戬问道。
“三界鼎立时代！”甘霖振奋地说道：“人界落魄万年，其实一处于危险之中，眼下有了尸魔塔为后盾，神狱为沃土，终于可以再次崛起了。”
守鹤兴奋之余，不免奇怪地说道：“我觉得我们这一圈，还是很顺利的，至少神狱不应该，这么容易被我们得到吧？”
“呵呵。”甘霖伸手揽住守鹤的肩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射姑飞雪用的是什么手段，让南门天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一切都是在她计划之中，她想借助原野重铸妖刀。神狱在我们手中，可增加人界万物灵气，亦可以制造神兵。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北冥复活。在她看来，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将落到北冥手中。”
“你是说，我们之前所做的，都是被她暗中掌控着的？”守鹤惊骇地说道。
“那又如何？”甘霖微微一笑，接着豪迈地说道：“她真能掌控得了么？现在，她布置的局，要告一段落了！”
说着，甘霖转脸望着灵渊氏，道：“前辈，当初北冥打破遗失灵境中那座神王死牢，用的是什么手段？”
“你们想救那些老家伙出来？”灵渊氏问道。
“不错。”原野点头说道：“我们需要借助那些老前辈们的力量，发掘神狱……”
灵界北地，遗失灵境中的最为坚固的神王狱内，那几十名被囚禁的老者，一如往常，或推门沐浴在阳光下，或寻找一些食物。
只是，他们的脸上都难免有一抹孤寂，这是上万年来不见生机，而逐渐演化出来的一种难以消磨的暮气。
白衣清风坐在他的竹舍中，淡然地轻抚古琴，他的老仆人，则摆弄着那个仙灵园。
薛婆婆的石层烟囱里，飘着袅袅轻烟，正在烹饪早饭。
几名垂垂老矣的老者，各自蹲坐在墙角，沐浴在清丽的阳光下，他们刚睡醒，却又打起了瞌睡。
仅有一只眼睛的黑狮子，盘坐在森林中的一门小木屋前，看着面前的两块普通的石头，犹如雕塑一般发呆。
突然，一阵轰鸣声，猛烈地回荡在天地之间，令所有老者皆精神一震，不由举目望向天空。
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穹，陡地裂开一道道黑色闪电般的魔气裂缝，两只巨大的、布满黑鳞的利爪，正在企图撕裂星洞。在灵草园中摆弄灵草的老仆人，旋即站立起来，震惊地仰望天空。
与此同时，在竹舍内弹琴的白衣清风，已然飞了出来，同样抬头看着天穹。他疑惑片刻，便看出那两只巨大的龙爪，究竟是怎么回事。继而，他惊喜地呐呐道：“黑龙魔帝！”
“老爷的意思是？”老仆人惊诧地问道。
“哈哈，没落万年的人界，将再次迎来人皇时代！”白衣清风朗声大笑道。接着，他对身边的老仆人说道：“你收拾一下，我再去见雪老一面！”
自从见过原野，并听说三界发生的事，白衣清风便笃定，原野必将乘势崛起。只是，这一日来得比他想像中的还要快。原野三兄弟离开后，他们这一群老家伙，曾聊起如果有机会出去，会何去何从。其中，白衣清风与黑狮子的立场坚定，去人界。他们已经忍受太久孤独，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让余寿命，活得更加精彩。其中，大部分老者，都愿意跟随他们，只有薛婆婆不动声色。
所以，在这一天降临之时，白衣清风再次一去劝说她，希望她能前往人界立足。不然，这一出去，他们迟早要对立，发生争端几乎是不可避免了……
半日之后，时值正午。
蝼蚁蛮荒周围的时空乱流中，头带帝冠、身披烈焰大麾、手持皇杵的南门天火，威严地悬立在乱流内。他面前的一名身着烈焰披风的，守护蝼蚁蛮荒的老祭祀，正恭敬地站立在他面前，低头禀报着什么事。
突然，一道紫色身影，掠动在时空乱流之中，向他们飞掠而来。
察觉到这一动静后，南门天火抬手一挥，那名老祭祀便恭敬低着头，消失在时空乱流之中。
“神王死牢被打破了，除了姓薛的老妪，其余的囚徒全部逃往人界！”神秘的紫衣女子恼怒道：“这可是灵界一大禁忌。那个渺小的恶魔，凭借一座尸魔塔，就敢忤逆你的帝威，你若不出手剿灭，帝王颜面将荡然无存！”
“我已经知道了。”南门天火倒是显得很平静。
“那为什么还不动手？”紫衣女子说道：“老大给你的那支黑暗神兵，不用再藏掖着了，直接召唤出来，屠净那帮狂徒，扬你帝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