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佛爷爷保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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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井浅笑地招呼老板过来结账,还在想:瞧这小丫头把情调(tiao)的,真真谁养出来的这样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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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嘴均会说出最下流的话,漂亮的嘴同样也会抿成一道美丽的曲线,想着旖旎的心思。
车,行驶在高速上。两旁,稻田连篇。
车上,两人从车起就没有再说话,景井只在途中下车买了些东西,其中,一张大大的毛毯。红旗没问他。她放心把自己交给他。
今日的夕阳格外温柔,那是心弦上一道痴情的景致:宁静、成熟、大气、端庄————望过去,铺撒一席红绸,绸上绣染各式吉祥图谱,略带一丝似透非透的单薄,仿佛意涵深远,不可揣测,
红旗耳旁照样塞着耳机,懒懒注视窗外绯红。《浣纱记》水磨调曼妙缠绵在心间,慢吞吞,在有意无意拖长的时空中,像滴落在纸上的泪珠,一点点滟了开去————红旗脸上现出缠绵的情意————
是的,注定缠绵。
心意相通,景井的缠绵丝毫不逊于她。
车,一路开上西岭雪山。
日月坪中观日月犹怀人世沧桑,阴阳界上识阴阳包揽鸿蒙万象。这里,是看日出最好的去处。
车停稳。红旗走下车,挺有寒气,不过,草木飘香,月光如水,心情舒爽。
红旗搓着手,站在原地小步跺着脚,一边回头看车上的景井,满足笑得像只小老鼠,
景井抱着毛毯下来,拉过她反抱着连同自己一起裹进毛毯里,两个人相依相偎,
“傻丫头,慌个什么,可别冻坏了,”脸贴着她冰凉的小脸
红旗呵呵憨笑,“景井,你怎么知道我想看日出,”
“谁知道你想看日出了?女人不都喜欢看日落吗,你们都留恋过去的东西:使帆的船,一个人的年华,春、夏、秋、冬,包括落日,啧,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落日和鲜花一样,都有自恋的媒体,看日落相当于照镜子,既美丽,又伤感,你们看落日,大概就有‘与尔同消万古愁’的意思,相当于男人的买醉。”景井摩挲着她的脸庞既玩味又感叹地说,
红旗车过脸,唇抵着他的唇边,“你也带我看了落日刚才来的路上,很美。可是,我更想看日出。不过,景井,女的都喜欢看日落,你的判断很准确,虽然太阳还是同一个,但是在女人看来日出和日落完全就是两码子事,此外,哪个女人为了看日出而起得比鸡还早?最忌讳的是,日出东方,天色渐亮,女人脸上某些自己不满意的细节也会随之而逐渐清晰起来。再说,看过日落,华灯初上,趁着好心情,该吃晚饭的吃晚饭,该看电影的看电影,反观日出之后,上班的上班,买菜的买菜,真是想死的心都有,还遑论什么浪漫?”真是个憨头儿,她抵着你的唇“嘚啵嘚啵”几正经的说哦,景井笑死了,
“真是个劫数,看你会想的
红旗老实头儿一笑,没有接话。她会想到这?还不是再再以前的“高论”,红旗清晰全记得罢了。
红旗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双手环着他的腰,头磕在他胸前,“景井,”
景井低头也望着她,
好半天,
摇了摇头,
“景井,”红旗有喊了声他,眼底,有莽撞而真挚的感情————就因为这,才更值得珍惜!景井想。
还是摇了摇头。
景井的拇指抹上她的眼眶,轻柔,珍爱,————心疼———
()
“我们,这样,就很好了。————你想看日出,可,为什么眼里写着的全是日落,————你真是个寂寞的孩子,谁把你丢下了,让你这样想他,————你看书的时候在想他,说玉的时候在想他,落日时,眼里填满的都是他,包括刚才——那番‘落日’是他说的吧,你记得这样清楚,你的眼睛都告诉我了,不,你在告诉他,你记得很清楚————红旗,我们这样,就很好了,我愿意陪着你说话,甚至陪着你调情,我那个时候的样子,像他,是不是————”
女孩儿的眼睛,莹莹,不是泪水,可景井觉得,她在哭。
“别哭,红旗,”景井捧住了她的脸庞,
“我从来不哭,”她微弯唇,那笑容,软软,乖巧,————心,更疼,
“景井,你以后常陪我说说话好不好,我喜欢听你说话,”她笑地更灿烂,在他掌心里的笑容那样憨气,那样美好,
“恩,”景井点点头。
景井一直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个半兽半仙,只要云散雪消花残月阙的时候,它就醒过来,脑袋从身体里面顶他,让他打开一瓶红酒。一瓶红酒下肚,小兽小仙渐渐柔软,沿着红酒的溪水,漂流出来————现在,红旗就是那一瓶红酒。
景井其实是敏感的,
怀里的女孩儿,
那无动于衷的凝视,那流溢散发的优雅,那百无聊赖的疲倦,那衰弱乏力的苍白,那时髦别致的古怪,那听天由命的惊异,那隐秘诱人的知识,那渴望启示是神情,那嚼着口香糖孩子般的淘气,那根源于绝望的魅力,那孤芳自赏的漫不经心,那彻头彻尾的朦胧的窥探式的,暧昧的诱人光晕,那磊落温文的奇妙风度,那美丽的sheng体,那想念着的灵魂————
景井心疼了,
景井决定,
他贪图的不是她尖尖锁骨里妖娆的缠绵,他想要,更长久地把自己留在她心里————只要她能记得他,就,够了。
太阳出来了,
染红了她的脸,
染红了他的脸,
人高万物,独,不能困守寂寞?
今夜,是谁?是谁?是谁,
和她,守着寂寞?
是我,
够了。
(我想误解景井的同志们了解,我在用很缠绵的心写他,景井同样大气,他并不完美,他的某一部分契合了红旗,还有,不一定只有性,才能缠绵妖娆。如果您没看出,对不起,是我文笔有限,我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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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儿回程的路上,令人愉快。两个人畅所欲言,说起了许多令人愉快的事儿。
红旗说,公历四月的第一个周末,一晚上的功夫,院子里的西府海棠突然开了。只用了一天的阳光,深红的花骨朵就全部撑开成浅粉色的花。只在上午六点到八点之间,深红的花骨朵和浅粉的花夹杂在树上。这是让人愉快的事儿。
景井说,摸五个月小孩的屁股,元朝的真品青花瓷,明朝末年柏木的画案。在车里,在飞机上,累极的时候,左手放在公文包上,电脑不能丢,右手放在腰间的西汉玉上,温润不留手,仿佛千年前摸这块玉的姑娘的手,慢慢睡熟了。这是让人愉快的事儿。
红旗说,喝了六道的茶,舌头凑过去,竟然还有美人迟暮的味道,枯涩里面,竟然还有香甜。吃了头台,吃了主菜,吃了甜点,喝了饭后茶,抹抹嘴,说,七分饱,下半身的牛仔裤,还是几年前买的,还没感觉腰间肉紧,还能联系得上最紧的一格腰带。这是让人愉快的事儿。
景井说,象牛一样听古琴,听那个姑娘的手指尖端摩擦琴弦的涩涩的响动,姑娘弹完说,她也最喜欢听那个响动,然后即兴又弹了一段,里面更多那个响动。这是让人愉快的事儿。
温暖的交流,愉快的心情,这段回程的路就显得不是那么漫长,他们回到了军区驻地。
车一驶进大院儿,就看见鲁水良站在骑楼,
()
”可算回来了,————这脸怎么————”红旗个大花脸。回来的路上,景井肯定遵医嘱给她按时又擦过药。
“过敏了,在那儿可能有些花粉过敏,不过带她去医院看过,医生说只要按时擦药喝药,没什么大碍,”景井平静地淡笑着说,
“哦,谢谢了。咳,要你不到处跑,——”鲁水良前面那个微笑是对景井的,后面这声叹息自然是对红旗。从景井手里接过装药的袋子,景井说,他会写个单子告知他这些用药时段,鲁水良自然又是一番感谢。说着,就看见红旗那手不自觉又要去摸脸,景井熟练习惯性地把她的手抓住往下扯,并对鲁水良说,“她刚擦完药可能都有点不舒服,喜欢去抹脸,这不行,怕留疤,”鲁水良连忙去牵住红旗的手,知道了知道了,红旗,可要忍忍,到时候真留个疤在脸上了,你爷爷不心疼死,”
“恩,”红旗也听话的点点头。
鲁水良一手牵着红旗一手提着袋子有看向景井,“景井,这几天谢谢你受累又费心带她到处走。我们这就要走了,就等着她回来呢,南京军区那边一个特种出色完成了一次反恐行动,首长要过去对他们进行嘉奖慰问,首长已经去机场了,我就等着她回来,——”鲁水良微笑着看着景井,
“哦,那快去,别耽误正事————”景井在笑,可是————心,真的就那么一紧——
“那就不多说了,以后再好好谢谢你,——”鲁水良拉着红旗就要走向早停靠在一旁的轿车,红旗被他拉着,却一直回头看着景井,眼睛里,————你看不出那叫不舍,却,疼死人!
“等一下!”景井出声叫住,对鲁水良微笑着说,“鲁主任,稍微等一下行吗,我想起来红旗上次买了些东西还在我这儿,我上去拿给她,就一会儿,”
鲁水良点头,景井转身就跑上楼去,不一会儿,又冲了下来,一个塑料袋,递给红旗,“留着吧,”啜着气,却淡淡三个字。红旗接住,谁也没看到,塑料袋下,两人紧紧一握就放开的手————
红旗上了车,最后一眼对视,————景井笑了,笑得很真诚,很放心,因为,红旗也在笑,那眼里写着:景井,谢谢你。景井懂。
一直到车驶离大院儿,景井才转身,
转身,却看见————
“景井,”身后,尤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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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炿一直就站在那里,看着景井和红旗下车,看着鲁水良和他们说话,看着鲁水良牵走红旗,看着景井跑上楼拿下一个袋子递给红旗,看着景井和红旗的别离————
尤炿心里有一窒的窒息感!
景井拉下她手的样子,
景井微笑着嘱托她脸上的包要擦药喝药,
景井一口气跑上楼又冲下来递给她一个袋子,
景井看着她的眼神————
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景井!不止对她,就是对他自己的亲人,————没有这样深切的景井,这样鲜活的景井,这样真实的景井————景井从来都是那样把自己完美无缺的隐藏起来,张扬有度,含蓄有余,————
“景井,”尤炿走近他,又喊了声他,突然觉得,即使如此近的距离,却原来,一直那样遥远,
“你没去?”景井看见尤炿确实有些意外,不过,马上又恢复那种淡淡的神情,
景井确实到现在还有些生她的气,无关乎红旗。那天,去机场,见到尤炿,景井再次劝阻她想在西藏呆两年要慎重,景井当时说,不谈我们俩的事儿,只谈你妈妈,你妈妈心脏不好,且不说你在那里她要担多大的心,这她的身体负荷不住,再说,你这个决定着实草率,你妈妈根本丝毫没有心理准备,你也没有回家跟她好好谈谈,————说到这儿,尤炿当时就火了,就冲景井发了脾气。景井难受的是,尤炿竟然如此不懂事,到底是自己的妈妈、自己的亲人重要还是别人一句话重要————
实际上,尤炿也不是完全那样不懂事,冲景井发了那顿脾气,看着景井沉着脸离开,尤炿突然心里很难受,再加上————远远,她也看见景井那辆军用吉普上坐着的女孩儿————景井告诉过她,那是他现在接待的首长的孙女,脸因为距离看不真切,只觉得那女孩儿满脸疙瘩,可能涂着药膏,花花绿绿,说实话,尤炿不以为意————可是,今天,看近了,看清了,虽然依然满脸疙瘩,可,————同为女孩儿的尤炿,深感威胁!这是个能让任何人动心的女孩儿!
幸亏没有走!幸亏没有走!!
看见那个女孩儿,再看清那样的景井————尤炿更加庆幸自己,幸亏没有走!
其实,尤炿心思一直也是处在慌乱中,
那样的小成,————真就像鬼迷了心窍!当时他的神态,他说的那句话,————尤炿怎么也忘不了!怎么也忘不了!
留在西藏!就像丢了所有的理智,全然不顾一切,是为了那句话?是为了?
机场,景井的话刺中了她,真的为了“一句话”就连妈妈也不顾了?就连景井————特别是看着景井开车离开,旁边还坐着个女孩儿,尽管,当时这个女孩儿在她眼里毫无分量————
接下来,尤炿一直混沌的脑子清晰了些,那些都是梦话吧————西藏,————小成————
尤炿没有跟机回去,她回来了。
现在,她更加确定自己回来是绝对正确的!只不过————跟在景井身后上楼的尤炿看着他的背影————那种“距离的遥远”感————好像越来越强烈————怎么,她已经丢了景井吗,还是————从来就没有————
尤炿害怕了!
同时,————
女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嫉妒心。
它在谁的身心里发芽都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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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挥别成都军区的领导们,终于登机,机上,全是自己人了。
宠春诚这才好好拉着红旗仔细瞧。刚才,一看见她,就已经有些不悦,又心疼,这哪儿搞这身疙瘩?
“痒不痒,”
“不痒了,”红旗的手不自觉地就要去摸,宠春诚连忙拉住,“不是要你不要摸,”红旗把手又放下了,“你呀,真是不听话,让你跟着去玩儿,怎么也能搞成这样————”宠春诚肯定要嚼!还是那样,他嚼他的,红旗搁旁边想自己的,首长身边的人看着见怪不怪了,这对老少劫数啊!
看她懒懒的,也没什么精神,宠春诚也心疼,“去去去,睡一觉睡一觉,肚子饿不饿撒!”
她没精打采地摇摇头,真去找地方歪着去了。工作人员给她铺好软软的床,又给她加了层毛毯,她窝在里面,又睡不着了,翻出景井刚才给她的塑料袋。
原来里面是一本书,澳洲女作家露丝。韦津利的《脏话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