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狂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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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惹人嫌的家伙,正巧问了一个让她火大的问题。一直到刚刚她才获知她又调职的命令,而总管也真狠,让她洗完了成堆的衣服才告诉她这项可以让别人心喜又不累的职务。但对她而言,与其教她服侍这家伙,倒不如让她继续洗衣服还来得心情愉快。
更让她气恼的是,为了洗完那堆总管特别指派的衣服,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可以吃到晚饭,一到膳房就被人硬塞了这些香喷喷的美食,说二少爷还没有吃,叫她一定要注意他的饮食,因为那是她的职务之一。
而这个事实害得她差点想骂脏话。
左翼的笑脸僵住了。“他们不让你吃饭?”
“不是,是我忙到太晚,来不及吃。”绿苹对左翼突然的怒气感到疑惑,他是在生什么气?她可不是想打什么小报告,要是被人抓到她以后会更惨。
“那一块吃吧!”左翼又笑着,绿苹则是很不给脸。
“不,二少爷你自己慢慢享用吧!”绿苹说完就转头而去。
左翼没有说话,拿起绿苹放置在一旁的毛笔,捧着帐本又要埋入修改的工作里。
正回头关上房门的绿苹,一抬眼就看到左翼重拾毛笔,她急匆匆的又跑回去,夺走左翼手中的帐簿和毛笔。
迎上左翼依旧开朗的笑,她只能说:“我陪你吃。”比起被总管骂,她只好选择陪他吃饭。
“谢谢。”左翼笑得更开心。
绿苹帮左翼盛了饭,递给他,真的坐下来陪左翼吃了起来。
两人吃得特别安静,不过,绿苹却开始怀疑左翼把她调到他身边是为了要整她。
吃完饭,收拾好后,绿苹回到膳房一趟,端了一杯香浓的绿茶回到香阁。
左翼又埋入那堆积如山的帐本中,绿苹将茶放下,也没见到他抬头,只好尽责的站在一旁帮他磨墨。但时间越久,绿苹就越不耐烦,以前她只负责帮小姐梳头,弄好后除了小姐有特别的吩咐外,她通常都帮着其他的姊妹工作,从来没有像这样闲下来过,让她无聊到打呵欠。
见左翼专注于工作不会注意到她,绿苹逐大著胆子干脆把她怀里的心工具拿出来。
这是她有空闲的时候才能做的针线活。
绿苹拿着一块布一针一线的缝,她缝得仔细又专注,就怕又缝坏了。其实她已经做了三个,但全被她做坏扔了。
左翼发现砚台上的塞已经干涸,他不悦的抬头,看见绿苹聚精会神的缝着东西,有时候还会手拙的被针刺到。
他莞尔一笑。
不想打扰她,左翼只好自己动手磨墨,磨了一会儿,他又好奇的看了看,不晓得绿苹是在缝什么?看起来既不是千金闺秀会缝的精致刺绣,也不像是普通人家会缝制的衣服或鞋子。
“你在做什么?”左翼拉拉绿苹在布上面留的好长的一团线头。
“别碰!”绿苹来不及制止他,原本留得平长的线头又长短不一了。毁了,她又得重做。
左翼因绿苹的急斥而收回手,“怎么?”
“我的头发又完了。”她实在很想就此放弃,但又舍不得,这是她舅母的拿手绝活,要是不好好学,就有愧于努力工作抚养她到八岁的舅母。
“头发很好啊!”左翼看向绿苹如黑曜石般闪烁着光泽的秀发,如果把她的头发放下来摊在床上一定很美。
左翼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稳自己乱跳的心脏,想到绿苹披散头发躺在床上的画面,他竟悸动得如此强烈,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动手把她的头发解下来,然后抱她上床。
“我不是说我的,我是说我娃娃的头发被你毁了。”绿苹忙着做最后的补救,没空理这个不识货的家伙,也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
“娃娃?!”﹂;左翼失笑,看不出来她是在做娃娃。
“喏,你看,像不像?我正在做它的头和头发。”绿苹将补救完的成品亮给左翼看。
“头发是你一根一根缝上去的?”左翼没有假装他很有兴趣,而是现在不管是什么事,只要能把他从要命的遐思中拉出来,他都真的很有兴趣。
“当然,这可不是一般的布娃娃随随便便做做就算了的,它可以梳上发型外,手脚关节处还可以转动,只是我没有学到那么高深就是了。”绿苹说到这就泄了气,再怎么样她也只能算是个半调子。
“不会啦!它很漂亮了。”左翼安慰地说。如果那只有头发的娃娃称得上是娃娃的话,是很漂亮。
绿苹不以为然,一听就知道左翼是在说应酬话。“你的帐本对好了吗?”她指着那十几本还没有对的一堆帐本。
左翼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没有。”
就因为如此,他才不愿意插手家里的生意,他情愿面对一群难缠又无理的生意人,也不想去碰这些让他想打呵欠的数字。可是谁教他要自虐,这时求救无门又能怨谁。
“明天要吗?”绿苹边问边把针线收起来,有点在意左翼的疲软。
“对。”说完,左翼很认命的又拿起帐本要埋头苦干。
“我帮你。”她淡然的说。
“什么?!”左翼的样子像是听到猪会飞的消息。
“有算盘吗?”
左翼张大眼睛,把他用不着的算盘递给绿苹,他心算一向比打算盘来得快。
绿苹接过算盘坐了下来,拿了一本帐簿和毛笔沾了墨就画对起来。
“你上周私垫?”一个丫头会识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她竟然还会算数!
“几年。”如果她的家人不是那么早死的话,她也不会落得去当丫环的命,她的父母亲和一干亲戚可都是饱读诗书的人,只可惜他们不是因为战乱就是生病而早逝。
“那你可不能公报私仇,乱来哦。”左翼叮嘱她,但下一秒他“哇”的一声,他的脚又惨遭袭击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绿苹回瞪他一眼后,又将帐本翻了页。
“到底谁是小人,竟用偷袭的!”左翼抚着痛脚,“你是不是也练过武?”虽说她总是出其不备,也没有杀气,但他不该那么容易被她打到才对吧!
自从遇到她后,他的自信心是一落千丈,连他引以为傲的武功和自制力都不济事。
“几年。”绿苹随口回答。其实她都是看着蓝家的武师偷学来的,再加上她时机抓得很好,才会被左翼这样认为的。
“奇女子。”左翼的眯眯眼发亮。
“奇你的头。”绿苹拿起帐簿就打他,却被左翼低身闪过。只要不是出其不备,左翼就不怕会被她打到。“要再偷懒,你就别想我以后会帮你。”现在轮到她威胁左翼了。
左翼只好乖乖的埋首工作,谁救他有求于人。没有人帮忙,这堆帐本他就是对到天亮也对不完,每一本都厚厚的一百多页,前晚才耗损体力,今天一整天又工作着,即使铁打的身体也会感到一点点“不要紧”的累。
绿苹和左翼两个人合力,总算在三更天把剩下的十五本帐簿对完。
看着绿苹收拾桌上的文房四宝和成堆帐本的身影,烛光柔和了她的傲然,弯身的动作更让衣服紧贴着她的背,勾勒出美丽的曲线,让左翼再度悸动。
左翼邪气的凝视着,身体的紧绷让他很清楚的明白他要她,就是她了。
“苹儿?”
“干嘛?”正在忙碌的绿苹没有发现左翼对她的称呼变了,变得更加的亲匿占有。
“今晚要不要陪我睡?”左翼精神抖撒。
绿苹抬头封左翼假笑,手握紧成拳。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他很不怕死吧!
“你过来。”绿苹对他勾勾手,左翼很勇敢的靠过去,还对她眨眼。
当绿苹眼一眯,脚一踢,左翼马上跳跃开来,笑着说:“突袭未成。”
但左翼还没有说完,成堆的帐本就往他头上砸过来。
当左翼成功的接过那三十几本的帐簿后,却已经不见绿苹的综影。他反倒邪魅的笑开怀,心满意足的关上房门。
绿苹气愤的走回自己房间,那登徒子,烂男人,臭男人,竟敢戏弄她!她又不是静春楼那些姑娘。伺候归伺候,又不是他的妻妾,竟教她陪他睡,他欲求不满多的是有人可以陪他,干嘛专找她寻开心,他是被她打上了瘾是不?那么喜欢看她生气。
她又不像他那么好命,睡迟了也没有人会骂。绿苹怀着满满的怒气沉睡。
***
绿苹端着一盆洗脸水,急忙往东进的方向奔去,她竟睡迟了,不晓得还来不来得及帮二少爷梳洗。
绿苹快步的走在回廊上,迎面而来的是姨太太们及其一干下人。绿苹低下头等着她们一行人通过,这群人总是以四姨太马首是瞻,只要她一吆喝,后面总是跟着一堆人,甚至有下人们靠着她作威作福。
她们一堆人站在绿苹的跟前不走。
“这不是咱们二少爷专门指派服侍他的丫环吗?真是好命,睡到日上三竿才端着洗脸水要去伺候。”
绿苹不回话,她又不是不想活了,去惹左家最小人的小人。
“我看是别去了,人家翼少爷早已梳洗完毕正和煜少爷在商量大事呢!”
绿苹惊得抬起头来,她惨了!
其他人倒是笑了。
“夫人们,绿苹想去向二少爷赔罪,可否先行?”绿苹端着脸盆就想走。
陆芳姝可没有那么简单就放过她,不给这个有靠山的丫头下马威,难保这儿丫头将来不会爬到她头上撒野。
“怎么?有了靠山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姨太太了?”陆芳姝用扇子敲打着绿苹端的脸盆。
“绿苹不敢。”她低首,不将心思表露。
“不敢?不敢会睡到这么晚?”陆芳姝轻蔑的讽刺着。
绿苹低垂着头,任由陆芳姝去说,手则紧握着脸盆的边缘,提醒自己只是个下人,才不会冲动得反唇相稽。
她该为谁感到悲哀?为她自己还是为这个仗势欺人的姨太太。
陆芳姝瞟了这个看似谦卑有礼、不敢顶撞的丫头一眼,她冷哼一声,阅人无数的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死丫头在想些什么?
陆芳姝的嘴角勾起一个冷笑,“我看,这洗脸水你也不用端去给翼少爷了,你自己留着享用吧!”她眼睛闪过一道冷芒,手快速的往盆下一拍。
但水盆才跳起来就被一只大手稳稳的按回绿苹的手中,众人对上的是一脸含笑,却未带笑意的眼。
左翼那勾着邪气笑容的嘴冷冷吐出话来:“四姨,我不晓得绿苹是怎么得罪了你老人家,不过看在我的薄面上,可否原谅她的冒犯。”
这些话左翼说得极其尊重,却让陆芳姝听得直冒火。她最讨厌别人说她老,而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出口讽刺她。
陆芳姝不怒反笑,一张脸涂上厚粉却也艳丽非常。她轻笑出声,手摇着绢扇,“既然二少爷这么求情,陆姨怎么可以不给面子。绿苹可别因为晚上太累,就又睡迟了,否则白天翼少爷可就没有人伺候了。”不要以为她不知道他们晚上在房里干什么,香阁的烛火到三更半夜才熄,可是全左府都知道的事。
绿苹听出了陆芳姝的意思,她早知事情会被曲解成这样,只是没想到连姨太太们都开始注意起她了,她今后的一举一动不得不更小心。
左翼在心中翻白眼,这下子是摆脱不了家里人的胡思乱想,绿苹的处境更加不好过了。
他们两人视线相交,都可以体会到对方眼里的无奈。
左翼将绿苹手中的水盆递给立在一旁的陆芳姝的侍女,“麻烦你。”他笑着说,令对方受宠若惊。然后他拉着绿苹就走,再跟她们这群女人搅和下去,他觉得自己迟早都会降低格调。
陆芳姝的视线停在他们交握的手上。
绿苹回头看了陆芳姝一眼,陡地打了个冷颤。
左翼有所觉,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别理她,她不敢做得太过分的,不过以后小心一点就是,别让她捉到把柄。”
他面无表情的说着话,但是绿苹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和打从心底的厌恶。
绿苹任由左翼拉着她,直到远离陆芳姝那群人后才制止左翼的举动。
“二少爷,你可以放手了。”绿苹不想再让其他人有嚼舌根的机会,虽然左家可能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之间有如白布般的清白了。
左翼当作没听到,不在乎来来往往的仆役拿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也不管绿苹阻止的想扳开他紧握的手。
突然左翼停了下来,让努力想睁开他的钳制的绿苹不期然的撞上他的后背。
左翼好笑的看着绿苹还在努力的挣扎,他在她耳边低语,“你知道我不在乎抱着你走。”
绿苹顿时僵住了,她抬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左翼,不再反抗的任他拖着走,心中冷静的盘算着该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摆脱这个烦人的家伙。
左翼拉着绿苹往大门而去,满意的感受到她的顺从,真是太有成就感了。
绿苹束瞄西看,眼见大门将近,她空有满肚子的计画,却因为每个人都离得他们远远的而无法执行。
最后绿苹只好顺从着急又想逃避左翼的心,她大力咬上左翼紧抓着她的大手,左翼的眼眯了起来,这小丫头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要咬就咬,要踢就踢的。
左翼回身拦腰抱起绿苹,不在意旁人瞪大的眼睛和怀中佳人激烈的挣扎,满足的想看她这下还能搞什么怪?
绿苹被左翼放肆的举动吓坏了,他怎么能够!一股强烈的怒气涌出心田,她在左翼怀中剧烈的挣扎,却挣脱不了他的强势。
在大门口牵马的小厮,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两人的拉扯,这比看戏还让他感到过瘾。
左翼将绿苹去上马,自己也跃上马坐在绿苹身后,一只手环过她的纤腰制住她的乱动。而在他策马奔驰时,绿苹还不怕死的胡乱扭动。
“如果你想跌断脖子就继续动下去。”左翼在绿苹的耳边呵气,存心要她坐立难安。
绿苹忍住勃发的怒气,咬牙切齿的说:“我们去哪?”
左翼这才松了力道,不顾绿苹散发出来的明显排斥,他轻笑的又在她耳边说话:“有一艘左家的货船进渡口要下货,我得去视察。”
绿苹不悦的皱了下眉,尽可能将身体往前移,“要下什么货?”她可有可无的问,并不是真的期望左翼会回答或和她分享有关生意上的事。她不安的感受到她背后传来的热力,和左翼包住她腰部的大手,直想转移注意力,她跟他太接近了。
左翼是有问有答,“主要是锦帛,但还有一些珍贵的香料和价值不菲的珠宝。”
“会有人来抢劫?”她再问。
“放心,不会有人有那种天大的胆子。”左翼很自傲也很自信,他相信还没有人敢不要命的惹洞庭湖的左家。
绿苹轻哼,“别说了大话就咬了舌头。”
“不信?你瞧。”左翼将马停在一处山坡上,指着下方的渡口和一望无际、宛如大海般辽阔的洞庭湖。
一艘大船正停泊在渡口,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