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食色-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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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悄无声息地经过走廊,向着电梯走去。
然而,就在拐弯处,那个人停住了脚步。
因为他看见,我正背靠着墙壁,双手环在胸前,嘴里衔着一根棒棒糖,眼尾对着他一扫,轻哼一声:“童遥,你好啊。”
是的,那人,就是童遥。
今天下午,肖常告诉我,他这段日子,经常看见自己曾经看上的惯用左手的那位帅哥在这个小区出没。
当然都是夜晚时分。
惯用左手的那位帅哥。
也就是……童遥。
原来,童遥一直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我的身边。
略一思量,这个小区中,他最有可能隐藏的地方,就是空置许久的乔帮主家。
所以,我深更半夜在此埋伏,果然将正要出门买东西的童遥给抓了个正着。
此刻,我脚踏着黑色长筒流苏靴,套着小马裤,头戴一顶时髦的牛仔帽,非常山寨地模仿了柴柴的御姐形象。
不容易,为了渲染气氛,那牛仔帽还是坐出租车去市场买的。
本来想衔根稻草什么的,但考虑到楼下小区绿化带中的草,估计都被那些个带把不带把的狗狗给浇上了化肥,所以,最终还是只买了根棒棒糖衔着。
气场,瞬间弱了许多。
不过,聊胜于无嘛 。
我眼皮懒懒一抬:“怎么,现在还有话好说吗?”
童遥看着我,慢慢地闭合了下眼。
然后,他慢慢地将手举到我眼前,“趴”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幻觉,生命,只是一场幻觉,你现在所看见的我,同样是幻觉。”他这么催眠着。
幻你个头!
我怒气勃发,将棒棒糖一扔,上前一步,揪住童遥的衣领,质问道:“你居然骗我,你居然还敢骗我,说什么去外国旅游,说什么没有归期,害得我……”
我的这番话,完全是没有经过大脑就从嘴中蹦出了。
但是话说到这,我像是被怪叔叔倏地摸了下屁股似的,全身一颤,接着紧闭双唇。
闻言,童遥的眸子中“唰”的一声射过来一道精光:“害得你怎样?”
害得我思念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刚才想说的,就是这个。
但是,这句话,我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所以,我选择噤声。
“害得你怎样?”童遥不放过我,步步紧逼。
我脑子快速运转着,想说出什么话来搪塞。
但这是件困难的事,脑子不小心进H2O了,此刻根本想不出什么话。
童遥的眸子锁着我,里面,是繁华的黑色。
此刻,虽然我的手揪着他的衣领,但他却逼迫着我步步后退。
童遥那完全到极致,性感到极致的的水润嘴唇,缓缓开合,诱惑的词句从里面飘逸而出,像是华丽的沾着蜜汗的丝线一般,牢牢地将我缠住:“食色,告诉我,我害得你怎样?”
我记得我是说过的,童遥是一只功力深厚的妖。
此刻,他的眸子里,放着一块黑玉。
那种黑色,是最纯粹的,仿佛能将世间万物都吸入。
柔白的光从后打来,映着他的眉目如画。
他的舌,若隐若现,时不时舔舐着如花的唇瓣。
嘴角一勾,最娇艳华丽的花便绽放了。
他是千年的妖,我是道行尚浅的僧,就如此,被他给诱了去。诱得心猿意马。
诱得动弹不得。
诱得思了凡尘。
我眼见着他那张俊脸缓缓向我靠近,眼见着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腮边,眼见着他故意往耳内吹着诱惑的暖气:“色,告诉我……告诉我。”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
闻言,我的骨头,就像被放入了岩浆中,瞬间给融化得一干二净,连点渣渣都不剩。
童遥身上那淡淡的烟草气息。
童遥那时不时着我耳连那小小软骨的高挺鼻梁。
童遥那染满情丝的声音。
全部,都是诱惑。
我感觉自己的脚,开始发软。
是真的软了。
而童遥,则眼明手快地扶住我的腰,同时趁机让我们的身体靠近,近得不留一丝缝隙。
他将唇,靠近我的脸颊边,柔声道:“食色,你应该告诉我的,你会告诉我的,是吗?乖,告诉我,听话。”
他的气息,吹动着我的青丝。
而我的情丝 ,也同样被牵动。
他的态度,是一种宠溺,我的一颗小心肝,瞬间软成了鼻涕虫,扶都扶不起来。
那滋味,怎一个销魂了得。
我的脑子晕沉沉的,嘴也不受控制地张开:“你,害得我……害得我……”
“嗯?”童遥继续询问着,宠溺而耐心地:“我害得你如何?”
他的那一声“嗯”,又是旖旎无比,染满了欲望的馥郁香气。
而与此同时,童遥的唇,在向着我靠近。
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
就在我们的唇瓣要接触之际,我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猛地醒悟过来。
我的个仙人板板啊!
差点就沦陷了!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便竖起食指和中指,向着童遥的眼睛插去。
童遥身手不错,一下便躲开了。
虽然没有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至少将童遥给逼退了两步。
我趁机转身,按下按钮,打开电梯,像只被人追赶的老鼠一样,“嗖”的一声便钻进去了。
本打算快速关门,但是电梯,那万恶的电梯,它从来不会让你如愿。
我的意思是,在即将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一只手轻巧地隔在中间。
所以,电梯门重新打开了。
所以,千年妖孽童遥进来了。
我赶紧缩在电梯角落里,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童遥没有说话,只是非常优雅地向着我走来。
他刚才进行的一系邪魅行径还在我身上留有作用,我的脚,依旧有些酥麻,只能背部紧紧贴着电梯壁,以免滑到地上。
而如此一来,我便只能坐以待毙了。
童遥的右边嘴角,还是习惯性地抬高。
痞子,坏心的痞子!
他在我面前站定,接着忽然伸出双手,撑在我身体的两侧,完完全全地将我给环在了中间。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他奶奶的暧昧了。
我脑部僵硬,只是紧张地吞咽着唾沫。
电梯的灯光将童遥的脸部轮廓衬得更加鲜明,那双眼睛,黑得更加深邃,但同时,媚得要化为水:“乖乖告诉我,我的离开,给你带来痛苦了吗?”
我感觉自己的每一寸皮肤,都要脱离身体,向着他的眼眸飞去。
如果能在那里沉溺,也是好的。
我很没出息地这么想着。
也许是迷极必醒,我猛地意识到,好像反了吧!
明明我是来兴师问罪的,为什么反倒被童遥给追问?
想到这,我的腰也挺直了,倏地将下巴一抬,质问道:“说,你没事躲在这里,安的是什么心?”
童遥的脸,慢慢趋近我,那声音,带着地狱的黑暗和堕落的快感:“我的心,你应该是知道的。”
混蛋,禽兽, 毛毛虫!!!
我咬牙切齿。
童遥知道我色欲熏天,抵抗力低下,所以他次次都用这招,扰乱我心智,诱惑我情欲,沦陷我的全部。
够狠,够绝,够有技术含量。
我伸出手,抵在他的胸膛上,阻止他向我靠近的趋势:“这么说来,那些什么胃出血,写了一半的信,还有小秘书告诉我的事情,都是假的了?!”
想到这里,我开始磨着锋利的牙齿,准备一口将他的脑袋给咬下来。
就像是母螳螂吃公螳螂一样。
但等等,人家是交配以后才吃的,那我要不要奸了童遥之后再吃他?
算了,越想越离谱,我回过神来,气势汹汹地道:“童遥,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你这个骗子!!”
“有些是真,有些是假。”童遥并没有激动地辩解,他的手,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颈脖边缘,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胃出血是真,写了一半的信是真,住院也是真。只是离开这件事是假,因为……我不会离开,我已经了这么久,如果要离开,我早就走了。”
童遥的手,在我的颈脖上滑动,那修长干净的手指,触碰的每一下,都引起绮丽的涟漪,从那一处,传递到全身。
“那么,如果我和温抚寞真的在一起了呢?”我问,呼吸因为他的举动而有瞬间的停滞:“如果,是这样,你会离开吗?”
“不会。”童遥的声音,很柔很轻,却是坚定:“虽然这么做可能不够光明磊落,但是,既然你们能分开一次,指不定就会分开第二次,那时,我就会趁虚而入,将你夺过来。”
闻言,我的心,不知为何,忽然有了种痒意以及暖热。
“至于小秘书说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童遥解释:“他们真的认为我是离开了,为了演得更加逼真,我决定连他们一起欺骗。”
看来,这起诈骗案的受害者人数又急速上升了。
“那为什么小秘书要帮着你讲话?”我怀疑。
“因为,”童遥妖魅地一笑:“我的心思,她平时都看在眼里。”
这么说来也对,小秘书整天跟着童遥,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奇怪。
那么,小秘书的那番话,是真实的?
我的心,又在瞬间,动了那么一咪咪。
92 高段数(上)
“但是,为什么你要骗我,好玩吗?”我瞪他。
“因为,”童遥的手,继续在我脖颈上缓缓移动,每一下,都引发了小小的敏感,在我的皮肤上跳跃:“我在给你时间,看清自己的心。”
闻言,我脚趾丫丫猛地一缩。
看清自己的心。
那么,这样日子以来,我对他的想念,都是看清了自己心的结果?
我不敢置信,赶紧摇头。
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习惯而已。
“我想,我也并不是没有机会的。”童遥看着我,嘴角微挑,那种坏坏的帅气又开始在他脸上蔓延:“食色,你说呢?”我吞口唾沫,紧张地看着他。
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童遥又要开始吱吱吱吱地放电了!
果然,他的眼眸,顿时柔成一泓春水,要将我沉溺,同时,又是妖魅无边,勾魂摄魄。
我刚才凝固成型的骨头,又开始融化了。
眼见着童遥一点点地向着我靠近,眼见着我就要惨遭毒手,眼见着事情就要不可逆转。
我急中生智,大叫道:“童遥,我警告你不要过来,不然,不然……我就放个屁给你闻!”
这一招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平时,我的生化武器即使在Yan空气流通畅顺的地段,也能造成无穷杀伤力。
而现在,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此屁一出,岂不是生物全无?
我原本以为,童遥会被我的这番话给吓得躲到电梯角落中。
开玩笑,我寒食色的屁啊,谁敢小瞧?
但是,童遥没有一点惊慌的神色,只见他微微一笑,接着冒出一句让我冷汗直淌的话:“好啊,反正我也有想放的感觉了,大家就一起吧。”
我的个心肝脾肺肾啊。
我的个乖乖隆里咚啊。
我的个穿破红裤衩的阎罗王啊。
居然遇到高手了。
平时一听说我要放屁,大家都是思想有多远,就赶紧跑多远。
可是童遥却气定神闲,脸不红先不跳地说出了陪我放屁的话。
果然是只妖孽!
当我无比惊诧之际,童遥的脸继续向着我靠来。
我手不能动,口不能说,脑子不能思考,屁也不能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童遥的俊脸向着我袭来。
就在这大错即将酿成,就在我晚节即将不保时,电梯里忽然一暗。
随后,应急灯自动点亮。
看来,是停电了。
所以我进来的那一刻就说了,万恶的电梯,这个万恶的电梯!!!
我向来是有些电梯恐惧症的。非常担心有一天电梯会急速下降,把里面的我给活活摔死。
所以,此刻的我,开始出现脸色苍白,呼吸困难,心跳紊乱的现象。
当童遥通过电梯中的电话向有关人员求助后,转过身来,看见得就是这样的我。
“别担心,”他走过来,挨在我身边,安慰道:“这里安全得很。”
“才不安全!!!”我瞪他:“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等会我要是摔成肉酱,我一定保持那样的形状来吓你!”
童遥笑着摸摸我的头:“真乖,都到那时候了,还是想着我。”
我不得不承认,童遥的脸皮有时候确实比我还厚。
但是我已经没有空去理会他,我紧张万分地靠着电Yan梯壁,拼命地喘着气。
太恐怖了。
我又想起了当初童遥告诫我的话。
“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在电梯着陆的前一刻跳起来,就可以减少对身体的损害。”
“如果我不小心跳早了呢?”
“放心吧,那时我一定会给你买个名牌花圈。”
而现在看来,估计是柴柴帮我们两个买名牌花圈了。
正在我紧张得浑身僵硬之际,童遥忽然一把将我打横抱起。
“你干……干什么?”我大惊。
童遥低头,看着我,痞痞一笑:“这样,即使电梯会下滑,有我抱着,你的身体会少受一些损害了。”
“那你不是很惨?”我呐呐道。
“放心,我会在它落地的前一秒跳起来的。”童遥轻松地回答。
“你就这么又自信?”我好奇。
“毕竟,你在我怀里不是吗?”童遥这么说。
不知为何,在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男人,还真爷们。
童遥不用跳起,因为电梯没有下滑,三分钟后,电便来了。
我赶紧从他的怀中跳了下来,打开电梯门,冲了出去,接着靠在墙壁上直喘气。
终于脚踏着实地了。
“没事吧。”童遥走过来,拍抚着我的背脊。
没事?只要你有就没事。
我调整好呼吸,接着抬头,扶了扶牛仔帽,道:“好了,你回自己家去吧。”
“为什么?”童遥勾勾嘴角:“我最近就住在这里。”
“你没事住这里干嘛?”我将牛仔帽脱下,当蒲扇闪着风:“我说,你该干啥就干啥去,回去继续造房子,卖高价,当你的不法地产商去。”
“你是在害怕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