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流星·风前几人老-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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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哥哥啊，有必要这么出言相讥吗？”林雨冉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等待哥哥的反应。
大约过了十分钟，屏幕上才打出一行字来。“如果我无情，我怎么会二千多个日日夜夜不停的想念一个女孩，怎么会六年如一日的喜欢她？”
林雨冉惊讶极了，哥哥有喜欢的女孩？难到就是陈影儿说的那个不可能喜欢他的女孩？是宜吗？那个和我们一起长大的邻家女孩，他的确不喜欢哥哥。说他太嚣张，太轻狂。
正当林雨冉想要问问这个她是不是宜的时候，林雨涵下线了。
八
一阵阵的寒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林雨涵感到自己在发抖，毕竟时值秋末了。他跌跌撞撞的想要去关窗户，却把挂在墙上的画夹碰到了地上，里面的画散落了一地。
没有人看他，更没有人出声，因为宿舍里的人，每个人都不打算再去管他。
林雨涵站在窗边，心烦意乱。
陈影儿去中文系找人的时候，看到了于凡。
于凡笑陈影儿道：“你还在傻等啊。”
陈影儿瞪了他一眼说：“不，我已经从你身上看到了希望。”
于凡不明白，“从我身上？能解释一下吗？”
“因为你是于凡啊。”陈影儿狡黠的笑了笑。
于凡更不明白了，“这跟你喜欢林雨涵有甚么关系。”
陈影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便改口说道：“愿你们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林雨冉熄灯前打电话给于凡，告诉他下雨了，明天要多穿点衣服。于凡在电话那头大笑，说：“我还以为是我妈呢，不过我喜欢。”
“讨厌，那我挂了。”林雨冉假装生气。
“别别，我开玩笑呢。你怎么会像我妈呢？我妈可比你贤良淑得多了。”于凡又逗起林雨冉来。
“你”林雨冉真的生气了。
“好，好，不说了。对了，今天我碰到陈影儿了。”于凡想起来了下午的事。
“正常啊。”林雨冉冷冷的说，是希望于凡听出来她在生气。
于凡可没想这么多，依然笑着说：“她还在傻等呢。”
“正常啊。”林雨冉仍旧这样回答。
“喂，我怎么说甚么，你都说正常啊？”于凡总算听出了她的情绪。
林雨冉一副无辜的腔调，“那你说点不正常的来听听啊。”
“她说她从我身上看到了她和你哥哥的希望。”于凡心想，这总该不正常了吧。
林雨冉显然没听明白，“为甚么？”
于凡也一脸迷茫的说：“她说因为我是于凡啊。”
“这是哪里来的逻辑？”林雨冉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去问她好了，没准是你哥哥暗恋你，现在有了我，他就没得恋了。所以要开始喜欢陈影儿了。”于凡笑的拿电话的手都抖个不停。
“胡扯甚么呀，我看你真是太闲了。”林雨冉气的挂掉了电话。
林雨涵拥着那些画，渐渐想要睡去，耳边却传来了上铺收音机里的歌。
当我和你相遇的那天起，我就不在乎分不分离。你的眼神让我看见爱情，也许短暂还是那么美丽。就算不能拥抱你的身体，我仍为你守候在原地，我会是你那面等风的旗，随时等着迎接你的身影。
夜已模糊，今夜无月。
九
林雨涵更加颓废了，他觉得好像在一夜之间，整个世界都背叛了他。他不自觉的笑了，笑的似是而非。他开始认同林雨冉的话：你除了拥有孤独，还能拥有甚么？
林雨涵第一次开始旷课，开始和老师作对。失重的人除了气急败坏之外，就别无它法。
陈影儿到画室了去找林雨涵，结果只看到了凯他们。
“凯，林雨涵怎么没来？”
“这小子这两天在发神经，最好别去理他。”凯抬头见是陈影儿，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陈影儿扭头出去了，也没顾上还凯一个微笑，似乎很不礼貌。
现在是下午五点，篮球场上。
陈影儿一直在树下等了一个小时，林雨涵依然没有出现。陈影儿突然有一种想去踹林雨涵宿舍门的冲动，不过她忍住了。她了解现在林雨涵的心情，并且熟悉他的思维习惯。在这种情况下，她能做的，做的到的，只有等。她坚信这是“守的云开见月明”的唯一办法。所以她对自己说，一切都会好的。
十
林雨冉一早上没看见于凡，她在心里不断的骂他，“于凡你个大骗子，还说和我一起吃早饭，现在都日晒三竿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中午，林雨冉接到陈影儿的电话，“于凡受伤了，现在在医院，你快来吧。”
林雨冉一听于凡受伤了，吓的手足无措的哭了起来。甚么都没交待就跑出了校门。
于凡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脸上有几处擦伤，一只胳膊上缠着绷带。床边坐着陈影儿。
“你干嘛要叫冉冉来，我不是也没甚么嘛。”于凡看着对面墙上镜子里的脸，笑着说。
“你还说没甚么，要不是你们打架的时候被我看到，恐怕你现在已经笑不出来了。”陈影儿很生气，似乎有些事情是她意料之外的。
于凡摇了摇头，“他的故事太感人了，所以我没办法还手。”
“他都告诉你了？”陈影儿叹了口气，终于要天下皆知了。
于凡点了点头，无言。
“我不意外你信吗？从你那天的话中我似乎隐约有这种想法了，可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片刻，于凡开口了。
“你怎么想？”陈影儿看着他。
“我是绝对不可能放弃的。停止这种愚蠢的想法是他唯一的选择，不然他会让更多人受到无谓的伤害。”
陈影儿点了点头，笑笑亦无言。
林雨冉推开了病房的门，看到躺在床上的于凡，心疼的眼泪不停往下掉。
“于凡，你怎么样了？”
“冉冉，我没事。”于凡用另一只胳膊抱了抱她。
陈影儿站在一边笑，“他能说能笑的，你不用担心。”
林雨冉看了看陈影儿又看了看于凡，问道：“是谁干的？”
于凡平静的笑着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事。”
林雨冉拼命的摇头，“不行，告诉我是谁？”
陈影儿背过脸去，看着窗外满地的落叶和孤零零的树枝，是冬天要来了。
“我不认识。”于凡不愿意再把这锅混水越搅越混。
陈影儿咬着嘴唇，她一使劲，竟有一丝咸咸的液体跑了出来，是血。“是你哥哥。”
“你说甚么？”林雨冉吃惊的不知如何是好。
“影儿。”于凡叫道。
陈影儿转过身来看着林雨冉，一字一顿的说：“是你哥哥林雨涵。”
“影儿。”于凡的心一沉，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将不在平静了。
“怎么可能？他跟于凡又不认识。”林雨冉大声喊了起来。
“你想知道为甚么，就去问你哥哥，我想他会告诉你的。”陈影儿的心也往下坠，坠的只剩下黑暗。
林雨冉伏在于凡的床边，哽咽着问：“于凡，是不是他？”
于凡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此时此刻，他还能矢口否认些甚么呢？没用的。
林雨冉的心一阵一阵的痛，她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对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不了解。她疯似的跑了出去。
“冉冉。”于凡大叫，看着林雨冉的无辜，他掉下了眼泪。
“该有个结果了，甚么都好。”陈影儿拭掉了眼泪，离开了。
于凡依旧点头，依旧无语。
十一
林雨涵的宿舍门被踹开了，不是陈影儿，是林雨冉。
宿舍里没有别人，只有林雨涵。因为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上课。
林雨涵坐在一个角落里，那么黑黑的一隅，抱着那些画像，一边抽着烟。
“你说，你为甚么要打于凡？”林雨冉激动的几乎失声。
林雨涵一言未发，就那么微笑的看着林雨冉。
“你为甚么不说话？你敢做就不怕承认。”林雨冉一把拉起来了林雨涵，画散落了一地。
林雨冉呆住了，一张一张的，全是自己。
林雨涵弯腰去捡那些画，“没错，于凡是我打的。”
“给我理由。：林雨冉哭道。
林雨涵躺到了自己的床上，“要理由吗？我讨厌他。”
林雨冉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讨厌别人就要打别人，这是甚么理由？全凭你的喜好，别人算甚么？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凭甚么？”
“愿意听我讲故事吗？”林雨涵淡淡的笑，淡淡的吐着烟圈。
“我甚么都不想听，只要你告诉我为甚么会这样。”林雨冉悲伤到了极点。
林雨涵好像并没有听到妹妹的责问，陷入了沉思。“一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了六年，可是这个女孩并不知道。他们是兄妹，本来这个男孩可以永远只做她哥哥的，可是在六年前他无意中听父母谈话时，知道了他是收养的，他和妹妹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从此以后，他没了道德伦理的约束，开始渐渐喜欢上妹妹。他心里也明白，竟管他们不是亲生的，但是他们仍是兄妹，他不可以有这么愚蠢的念头，但是他真的已无法自拔。你说他该怎么办？”
林雨冉听完这番话，心里一惊，他在暗示甚么？这种电影里才有的剧情。“我不懂你要说甚么？”
林雨涵看着妹妹脸上复杂的表情，心里也无法平静。“我们，我和你。”
“甚么？你倒底在说甚么？”林雨冉几乎有些愤怒了。
林雨涵笑，这二十二年来笑的最有意义的一次。“说我们的故事，说林雨涵和林雨冉没有血缘关系，说林雨涵是收养的，说林雨涵喜欢林雨冉。”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林雨冉根本接受不了这种说法，却有一阵毫无根据的心痛，是早有预料吗？最多只是听于凡说笑啊。
“我们本来会是很好的兄妹的，我本来会只做你哥哥。可是老天它耍我，叫我偷听到父母的谈话，叫我拼命反抗却又无能为力的知道自己的身世，叫我欲罢不能的喜欢上你，叫我……”林雨涵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够了，哥哥。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是我哥哥啊。”林雨冉还是难以相信，竟管她自己并没有否认这种念头曾在大脑里盘旋过一秒钟，但是那个时候是无意识的说笑。而这一切竟毫无保留的重叠，对林雨冉的打击实在很大。
“不是。我们根本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所以我才允许自己，放纵自己对你的感情。”林雨涵收起了笑，转而变的十分激动。
林雨涵低下了头，有一滴泪珠滴在画上。
林雨冉用指甲深深的掐自己的胳膊，她希望这只是个梦，希望自己会痛醒。可是徒劳。“不要再说了。”
林雨冉整个人恍然失重，啜泣着跑掉了。身后只留下林雨涵的声音，“不信你问爸妈。”
十二
空旷的操场上，寂寥如此明显。秋天为了宣告自己余威尚存，死命的摇动着残留在树枝上，那奄奄一息的黄叶。叶子就要落干净了，一片一片的，贴在地上，像金光大道。
林雨冉趴在阳台上，看着楼底下浮动的人群，看着逐一亮起的路灯。满心的无所适从。她想起了昨晚父亲在电话里说的话，“你们的确不是亲生的，哥哥是爸爸妈妈从医院里领养回来的。我们不忍心看着一个小生命被遗弃，又不愿意让他到福利院里去当一个孤儿，因为这样也许就会毁了他的一生。就这样，他成了我们的儿子。我们是不打算告诉他的，怕影响他的成长，可没想到……，唉。”
夜深了，林雨冉辗转难眠，她想起了小的时候和哥哥一起玩的情景。那个时候多好啊，甚么都不懂，也就不知道甚么叫做不快乐。长大了，心就小了，一切都变得不纯粹了。
难道熟悉的尽头就是陌生吗？
还有画，哦，对，那些画着自己的画。这难道就是哥哥爱的意义？无谓，可笑。他凭甚么认为喜欢就是爱，一个没有理智的人是可怜的。可怜吗？他？可怜之人必有可恶之处。
林雨冉没有逻辑的在大脑里映射下一些文字，冰冷，使她拉紧了被子。
更难过的是陈影儿，从她知道林雨涵这个念头开始，她就一直在等。她不能阻止林雨冉考这所学校，更不能骂林雨涵没有道德。
林雨涵一开始就把这个故事全盘托出给陈影儿，是希望她放弃自己，结果却让陈影儿更萌生了改变他的想法，毕竟她认为这个故事是不会有结果的。
但是陈影儿没想到林雨涵会这么做，她一直以为只要林雨冉有了男朋友，林雨涵就会发现自己的盲目和无嵇，会渐渐的释怀，放下这份不伦不类的情感，用理智去审视它，继而平静的面对，就此放手，走出心中的阴霾。然而没有，他完全失掉了人应有的理性，不计后果的搅乱了这个世界，每个角落都没有幸免的痕迹。
爱情是盲目的，真的应了这句话。可是他的痴，该由谁负上责任，谁又负的起呢？
林爸林妈打电话给儿子，希望不会因此而造成彼此间的隔阂，小心的试探着林雨涵的口气。林雨涵的反应很平静，他说不会的。这辈子他都是他们林家的儿子，他所欠的不是钱，是情。
林爸林妈很安慰，一声叹息后挂上了电话。
于凡给林雨冉打了好几通电话，林雨冉都没接。于凡很担心，想要为她做点甚么，一时间却也无从着手。他给林雨冉发了封E…mail。
冉冉：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影响很大，但是要对此负责的人也并不是你，本来就是和你无关的，你甚么都没错，错的是他。他不该在心里抹煞你们之间命定的事实。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你们之间也不会改变什么。他自私的破坏了别人的生活，所以他该为自己的盲目负责。
是的，我甚至不认为他口中所说的对你的爱是真正意义上的。从心理学上讲，他只是在那个有心理冲动的年龄，正巧知道了自己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