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流星·风前几人老-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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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瞟了一下杨志，结果正好和他的目光相撞。我一紧张，连舌头都打结了。“你……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你又没问过我啊。”依雯一脸幸灾乐祸的转身走人了。
世界还真是小，竟然什么事儿都让我遇上了。杨志喜欢我，这早已不是什么新闻了。从大一下学期开始，他的举动越发明显。他知道我爱吃苹果，就每天都托人给我送。他知道我容易感冒，就隔三差五的托人给我送药。诸如此类的事他每天都在重复着，他无微不至的关心着我。而这一切他从来都不敢自己面对我。我不喜欢这种性格的男生，所以就约他出来跟他摊牌。我说，“杨志，你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孩。你对我的关心我很感激，但是我想我们只能做朋友，其他的，我们不可能。”他只说了一句话，“如果你肯让我为你等待，有一天你会改变想法的。”
后来我听说他喝了很多酒，整整哭了一个晚上。但说心里话，我真的很排斥动不动就掉眼泪的男孩，他太孤僻了。
而今天，我真的不知道他也会来。早知道这么尴尬，就算失掉莎翁全集我也不来。我在昏暗的灯光下玩弄着高脚杯，看着依雯眼角的纹路，我知道她很快乐，至少此刻。
“学妹是吧？我是依雯的同学。”这个跟我说话的男生就是李然，当然他的名字是后来才知道的。
就是这样我们认识了，其实当天对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象。也就是出于无聊我才跟他天南海北的乱侃，只是觉得这个男孩的话还挺多的。而这一切，我知道杨志的视线一直没离开。
二
杨志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我，任何时候我都能感觉到这点。但除了感动，我什么都不能做。我阻止过他几次，但之后他的关心会更加的变本加厉。所以我再也不敢提出异议了。虽然我经常感到这样收受别人好处的不安，但我只能把它们放在心里。我想等我们毕业以后我一定会全部还给他的，但物质以外的东西，那我想我是还不起了。
那晚之后，李然就经常给我打电话。总是说些好笑的事情给我听，每次都让寝室的舍友骂我乐得像个疯子。都是学中文的，两个男生截然不同。有时候想到这个都会在心里笑，只是觉得挺奇怪的。
我跟依雯抱怨，我口口声声说她对我不负责任。她嘿嘿的笑，满眼的皎洁，“我是他姐姐呢，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啊。”“那你最起码也得告诉我你和他的关系啊？”“说了你会来吗？”我只剩下了郁闷。
学生的日子其实也挺无聊兼空虚的。过了大一之后，早上就没7点以前起来过。也学会了打扮，学会了旷课。其实很少有人会大动干戈的去管你，只是你不要跟自己的成绩单为敌。到了大二，几乎所有的人都开始谈恋爱。但是大家心里清楚，一是不能影响毕业，二是一毕业就拉倒。我想，这就是那种叫做寂寞的情绪在作怪吧。
杨志不知道听谁说的我喜欢交响乐，就弄了一大堆贝多芬之类的CD给我。我看着那些CD，心里蛮难过的。他这样做太傻了吧？我看着他的眼睛跟他说，“杨志，他们骗你呢。”他浅浅的笑，“交响乐是大雅的艺术，我知道你喜欢的。”我实在被他弄的无可奈何，可我真的不喜欢交响乐。我不耐烦的跟他大声说，“我很俗的，我只喜欢张信哲。”
我打电话跟依雯诉苦，“依雯，你跟他说说好不好，叫他不要整天打听我的事。他以为他很了解我吗？他根本不了解的。我不希望他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也不希望他被别人耍。”依雯不但没有发表意见，还要我给人家爱的权利。
学校里的剧场这两天在放《李尔王》，李然约我一起去看。我答应了。看完之后我们又一起吃了饭，整个过程很轻松，很让人愉快。虽然他看起来不像个文人，但他很幽默。他给我吟了一首徐志摩的诗，我说好听。
学校里是舆论传的最快的地方，而且传着传着就可以变的很邪乎。譬如我跟李然。在我们吃过几次饭，聊过几次天，去过几次图书馆之后，我们之间的故事一夜疯长。第二天到我耳朵里的已经是“听说他们俩已经互许终身了。”我差点没从床上掉下来。
我去找李然，他说他也听说了。他说你别紧张，人家吃饱了撑的你总得让人家消化吧？我想那也是，本来大家也没什么乐子，可是拿我说事儿总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吧。
其实我自己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怕杨志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样。我每天走进教室都不敢看他，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灼热，让我很不自在。班里有些男孩开始调侃杨志，说什么你没戏了，人家名花有主了。我很气愤他们这样说，但是我并不想做出解释，我想或者这样杨志就不会再对我这么好了吧。
结果很失败。杨志似乎不受影响，依然如此。依雯一脸的幽怨跟我说，“早知道就不应该让你来，你是不是真的和李然好了？我可怜的表弟怎么办？”这次换我沉默。
三
怎么说呢？李然的表白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他对我那么好，整天哄我开心我就知道不会只是想做个普通朋友那么简单的。但是他每次都很有分寸，什么话都说的很隐蔽，所以在时间上或者是不是事实真如我所料我还不敢过于笃定。但是他还是说了，他说，“让我照顾你吧？让我给你快乐和幸福吧？让我分担你的忧伤和烦恼吧？”当时我是真的晕了，竟然答应他了。
这下可不是空穴来风了，一时间舆论四起。然而我和李然是真的开始了，这是我一开始没想过的。记得一个女子说过，两个人的关系从他们见第一面起就注定了。我和李然注定有这一步吗？或者是的。
从这一天开始，杨志不在托人给我送什么了。我想他一定是放弃了，所以我和李然在一起也变的心安理得起来。我快乐的享受着我的爱情，享受着一个叫李然的男孩带给我的爱情。渐渐的，没人再注意这事了，我想一切也该平静下来了。
我依然感受着春天里的阳光，心情由于爱情的来临也变的起伏起来。我听人说，一个女子如果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就会患得患失起来。我看到李然就会很开心，然而也会患得患失。所以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他了吧？他喜欢蓝色的外套，喜欢黑格尔，有时候感性，有时候又理智的不得了。他不喜欢港台流行乐，可是依然会陪我去看张信哲，陪我一起疯狂，一起喊张信哲我爱你。然而他在回来的路上认真的对我说，“林可，我不准你真的爱张信哲哦！”
每天的日子都快的像流水，吃饭，看书，散步从此都有了人陪。有时候想想也对，没有恋爱的大学生活是黑色。可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李然的八面玲珑，他的女生缘出奇的好。书上说双子座的男生花心，爱面子，喜欢新鲜，喜欢挑战。我看李然就是典型，虽然我没跟他这么说，但心里多少觉得不塌实，毕竟我不是什么美女级别的人物。但是他毕竟也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也只好将这个念头作罢。
依雯最近也没什么动静，真不像她。她是一个疯丫头，哪天不搞出个什么倪端来是绝对睡不安稳的。整天不是搞什么文学流派就是搞化装舞会，看的人都替她累。她说她将来要做个抽象派美女作家，我听了差点没吐出来。抽象？我看她的衣服穿的是挺抽象的，至于文字就没看出来。可能人家指的就是衣服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杨志就像两条平行线，没有再说过话。我碰到他的时候只能对他笑笑，他也似笑非笑的回应我。我想我和他就这样过去了吧，至少以后见面还是朋友。
可能是了解的越多就越容易发现彼此的缺点，渐渐的我发现李然很霸道。属于他的东西他不要别人接近，然而他自己却总是对人家拥有的东西垂涎不已。譬如漂亮的女子他的眼睛绝对不会错过，而他却不允许我跟其他男孩打成一片。
有时候我想，可能是因为他在乎我所以才怕我跟别的男孩走的太近。可是他有时候竟会当着我的面和别人的女朋友眉来眼去。或许在他看来这没什么，就像他说的大家只是玩玩嘛。可在我眼里，这是不能容忍的错误。我跟他提第一次的时候，他说以后不会了。我跟他提第二次的时候，他说你不要那么小气。之后我再也没跟他提过。
他对我好，这点我从来都没有否定过。他会嘘寒问暖，他会送花送巧克力给我。他会在3月8日之类的节日也买礼物送我给我惊喜。甚至有时候让我觉得过于惊喜，一时半会儿的都反应不过来。我一直以为爱情是需要惊喜的，只有婚姻才会渐渐步入平淡。可是，当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时候，我在想，他究竟把我当什么呢？
在爱情里我一样需要自由，需要被人重视。太冷太热都会让人感冒。我有时会觉得迷茫，一个人对自己太好是不是也是种负担呢？我开始回避他，拒绝接他的电话，拒绝跟他见面。因为我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了。他打电话找不到我，他就站在我宿舍楼下喊我的名字。我用被子捂住耳朵，除此外我不知所措。这种状况一直维持了一个礼拜，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做我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说我错了，我以后保证不让你生气。可是当我问他，你知道你错哪儿了吗？他看着我沉默。
其实之前我们之间确实没有出现过争吵，所以他不知道他错在哪儿是很正常的。或者即使他知道，他也不一定认为他的行为有什么错。
四
我想或者是我的问题，爱情是激情的产物。而他的坚持也在我数十日的冷漠之后慢慢褪去，变得苟延残喘。用时间来试探爱情是不明智的做法，何况我并没有。虽然我缄默，但我依然不能摆脱想他的思绪。
说别人分手的消息似乎比说别人同居的消息传的都快，而这仅仅是一个季节里的事。事实上我和李然什么都没说，他说他不会跟我分手的。这是依雯告诉我的。
我平静的过了些日子，反而看事物更加清晰了许多。这时，杨志又插进了我的生活。他又开始找我喜欢的东西，我知道，他不想看见我不快乐。我的心情的确不好，所以我对他的态度也相当暴躁，“如果你关心我就自己跟我说，不要总是找别人代替，喜欢一个人是能代替的吗？”
可是杨志从来不在乎我说他什么，他从依雯那儿知道我嫌他不够有魄力，不够幽默风趣。但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改变，只是他开始跟我说，“林可，我有很多诗集，喜欢谁的可以跟我借。”说话方式的改变或者真的是至关重要的，至少我变的可以选择。
所以我对他的态度也渐渐变的温和起来，开始跟他说笑。其实我发现，他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但是却是一个非常好的听众。他是一个太温和的男生，真的不多见。只是我的性格太固执，太喜欢被人捧着。所以他真的不适合我。
从很多人的口中我听到李然的消息，整天和几个女生出出入入的，喜欢调戏人家。所有人都在背后说他花心，我也听出了这话后面对我的同情。其实我从来不觉得该同情的那个是我。只是我彻底的放弃了。因为了解而分手，因此我单方面的向外宣布我和他分手了。
但随着我和杨志来往的密切，舆论又把我和李然分手的原因从他的花心归结到我的变心。我一下子感受到了众口铄金的滋味。杨志劝我别难过，他说一个人活着不被舆论所伤是不可能的。我终于哭了，因为李然也因为杨志。
可是相遇是不可避免的，我还是看到了李然和他那些所谓的女性朋友。他喜欢看着人家笑，是的，他喜欢笑，他也总是对我笑。他是个快乐的人，总是活的比别人快乐。他也看见了我，他没有笑，只是静静的从我身边离去。
“我不知道/是否/还在爱你/如果爱着/为什么/会有那样一次分离/我不知道/是否/早已/不再爱你/如果不爱/为什么/记忆没有随着时光流去/”汪国真的《怀想》是我此刻最贴切的心理。
为了证明我不爱他，我想到了杨志。这个万恶的念头让我一阵心惊。但我始终摆脱不了，当我每次看到李然我都更加冲动。结果我真的去找了杨志。当我提出要做他女朋友的时候我看见了他眼中的欣喜和无奈。我全然顾不上这些，我只问他，“杨志，你到底爱不爱我？”当他说爱的时候我知道他已无力拒绝了。
不消一刻，第三者一词便席卷校园。我有时候听到的是杨志，有时候是李然。谁能分的清呢？自己的事情，在自己还无法分辨之前，别人已经给你下好定论了。
杨志是快乐的，我发现他真诚的像个孩子。他不会骗我，不会把他的想法强加于我。但是每当我对着他而眼睛却在游离时，我感觉的到他的忧郁。为了忘却李然，我拼命的对杨志好。这是所有人以前都不曾见过的，所以他们认定我更爱杨志。
五
杨志彻夜未归那天是2月13号。我找遍了他所有可能去的地方，一无所获。这终究是我对他了解的太少，说实话我也根本不知道他会去哪儿，常去哪儿。李然陪着我，我在漆黑的夜里无声的哭。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一开始就不应该欺骗他。我一直以为我是不爱李然的，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忘了。可是每当夜深的时候，当我辗转无眠的时候，当我和他一起散步的时候，当我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我所想到的全都是李然。我恨自己的放不下，恨自己的不知好歹。可是，感情这东西，终逃不过一个劫数。
李然开始给我写信，开始无休止的对我嘘寒问暖起来。一开始我都拒绝了，我还骂他是混蛋，叫他以后别来烦我。可连着半年，他不间断的给我打电话，他跟我说他对我的无限思念，他说他不能失去我。当初的割舍以为可以忘却，现在才发现这份纠缠愈演愈烈。他满篇满篇的爱意，他说所有的相思都化做了无尽的等待。我左右为难，我开始有意回避杨志。
依雯在电话里大声骂我，她骂我见异思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