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流星·风前几人老-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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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们说说自由和寂寞，说说它们的血缘关系。二位也都别扭扭捏捏的了，谁先说啊？怎么，你们都不好意思啊？自家兄弟还客气个屁啊！自由啊，你是哥呢，你先说吧。自由面无表情的擦着他的NIKE鞋，头都没抬一下。我急了，你再不说话，信不信我扁你，扁到你老妈都不认识你。自由眉头一挑，眨巴眨巴眼，我说还不行吗？自由看了寂寞一眼，叹了口气说，国家都在鼓力晚婚晚育，倡导孩子只生一个好。可是这计划生育为甚么就没落实到我们家呢？自从这个计划外的人口难产到我们家之后，我原本得到的东西都得分他一半，爸爸妈妈，姥姥舅舅无一幸免。我还得整天带着他去玩，人家小朋友都是一个个又蹦又跳的，可是我呢？还得怀里抱一个，他一有动静，我就得操心他是饿了还是尿了，你说我容易吗我？孩子又不是我生的，凭甚么老让我不得安宁啊！自由越说越激动，眼泪滴在地上，还啪嗒啪嗒作响。我安慰他说，你看我不也有个弟吗？老天他也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何况你我的父母，想开点吧。这时寂寞插了进来，谁说我是计划外的了？要不是你在过奈河桥的时候推了我一把，指不定难产的是谁呢？我惊讶的看着自由，问道，有这种事？自由翻了翻眼皮说，我又不是故意的。寂寞撇了撇嘴说，最起码你还享受了几年独生子女的待遇，怎么说也是个正级。可是我呢？一出生就要捡你剩下的，爸爸妈妈，姥姥舅舅无一例外。你说我招谁惹谁了不是？寂寞手中把玩着ZIPPO的打火机，火苗一闪一闪的。我看着他俩，摇着头说，我当多大点事呢？原来你俩闹矛盾就是因为这个。没听人家说吗？打死不离亲兄弟。自由哼了一声说，甚么鬼话，既然有了我自由，就不该再生个寂寞。你没听过一山不能容二虎吗？我一听这话，就寻思着这个自由语文学的不怎么样，打的这叫甚么比喻啊。寂寞吐了口痰，说道，既生寞何生由？我又寻思着这孩子古文学的不错，就是道德差点，但是这种东西是讲天分的，也不好强求不是？他们俩说罢又你你我我的吵了起来。闭嘴！我大怒道。都别说该有谁该没谁这类的蠢话，你们俩在一起是注定的。因为自由而寂寞，因为寂寞而自由。话还未完，只听有人唤我。
一惊，醒了，原来是场梦。一阵恍忽过后，竟记不起梦到些甚么，只有一句话久久萦绕耳边：因为自由而寂寞，因为寂寞而自由。看来两者是向生的，就像五行说里的金木水火土一样。彼此相互克制又相互利用。
一位先哲说过，自由是以富足的经济为前提的，没有这个前提，谈自由便是不现实的。可见，自由是建立在经济独立的基础上的。但是，经济的富足又是以自由为代价的。那么经济和自由的统一又表现为独立的对立。有钱才能自由，那么在以工作赚钱的时候，你是绝对不自由的。所以你在忙碌的时候，你都不可能自由。你不在忙碌的时候，除了自由，还会寂寞。他所说的是客观上的自由，而我们所说的则是主观上的自由。他以实现人生理想为自由，我们以不被生活所累为自由。简而言之，自由就是随心所欲的日子。于是，跟自由相伴而生的还有一种感觉，它叫做寂寞。
想要自由，就得义无反顾的接受寂寞。体会到寂寞，你就彻底自由了。自由与寂寞平分秋色。
我们痛苦就痛苦在不知道该怎样选择，因为世上没有喜欢后悔的人。可是活着怎能不面对抉择？我们滔滔不绝，难道是为了置身事外？
我很快就要离开了那个我待了近一年的地方，也意味着离开了那个暧昧的他。其实，不舍是多少都会有些的。但我们没有费力的去掩示甚么，终究是投入的太少。他说过爱我，我也说过爱他，但我们还是要散去。因为他有他的，我有我的，方向。既使在寂寞中相遇，依然像隔着一个地球。不舍是种习惯，无关好坏。我想相处久了，哪怕是小猫小狗的，都会舍不得的。一切的眷恋无非是时间的沉淀。或许，我们还会偶尔把彼此拿出来怀念，但从此便连朋友也不是了。流星划过天空，天空了无痕。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听郑钧的歌。尽管，我喜欢的是JEFF，可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甜的过去，多多回忆。咸咸的泪水，请你别记。再热烈的爱情，也不能征服个性，我们得到了证明。我的坚持，让你委屈。你想要的，我无力。没有对错的问题，只是更想忠于自己。勉强，我想我们都不愿意。你一定可以拥有更美好的恋情，他一定懂得去赞美你的聪明。我一定可以过的自在写意，做我最想做的事情，我想我们真的都可以。若是想到，通个音讯。我不会尴尬，你别顾虑。曾经那么真心，相信还有默契，我们会是好知己。你一定可以遇上最合适的伴侣，他一定比我更加成熟更有趣。我们都可以释怀心存感激，当未来的日子继续，好多事情值得去记忆。
是的，我们一定可以。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看来白居易也是孤独的，孤独是寂寞的，寂寞是需要有人陪的。但是我们又很苛刻，希望这个作陪的人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消失。因为我们还需要自由，自由是不希望别人打扰的。
我们乐此不疲的在自由与寂寞中翻来覆去，不是正在追求自由，就是在享受寂寞的路上。
今天妈妈指责我说，你为甚么出去玩也不带上弟弟。我说我有甚么义务带上他啊。妈妈很生气的说，他是你弟弟啊。他是你弟弟，倏的我想起来了我的那个梦。自由不是也嫌寂寞烦不是？我想到就笑了。我说，妈啊，自由和寂寞是不是注定平分秋色？妈妈白了我一眼说，你这孩子成天就知道东拉西扯。我没有，我辩解道，我是在说我和弟弟啊。妈妈摇了摇头，转身不理我了。
看来我们是摆脱不了接受自由和寂寞共存的这个事实的。包括你，我，还有我那个暧昧的他。我们也许会彼此遗忘，但都会走到下一个陌生的路口，再次遇到或等待一个同样因为渴望自由而寂寞的人，给他或她安慰，彼此安慰。就此轮回。
谁也不要想着谁，人再多或再少的日子里，都不能阻挡这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就叫他们，自由与寂寞吧。
青春是一尾摇摆的鱼
我就像一尾阴郁而容易受伤的鱼，浅浅的摆动尾巴，游荡在各个BBS之间。在夜色正浓的时候，穿梭在虚拟的世界里，扼杀别人在睡梦中。我偶尔会吐了泡泡，在每个我去过的地方留下一片波纹。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看着成群成群的海洋，我依然不够快乐。
春天的日子，阳光是慈爱的。轻轻的抚摩我们的脸庞，从指缝间悄悄经过，和她爱着的风温柔嬉戏。我喜欢看阳光娴静明亮的样子，偶尔淡淡的哀愁。窈窕淑女恐怕也莫过于此。
每个晚上都是要听JEFF的歌才能入睡的。六年来，这是唯一不曾动摇过的习惯。柔和的曲子总是易唤起人很多的回忆和无限的遐想的。譬如我就会幻想和某个男人快乐的在雨中漫步，这个男人牵着我的手，亲吻我的额头。在耶稣面前请他见证我们的爱情，然后我在心里不可遏制的放肆大笑，丢弃掉所有固有的矜持。这一刻，幸福离我很近。可爱情究竟是什么？我一直都深为困惑。所以这些也只是幻想，也仅止于幻想而已。我称这些歌为“同一种调调”，最起码还能让我想起什么。幻想好比做梦，虽然终究要醒，但我毕竟是个还有梦的孩子。这点让我在迷失的时候足以用来自慰。小薇说我是个得志便猖狂的女子，我不置可否的看着她笑。
KAREN的《电台情歌》我足足听了一百遍，可惜我从不听广播。我抗拒电台是怕受到它的诱惑，我不能停止向往，于是就自怨自艾成性。当我看着天空发呆时，鸽子成排的飞过。湿漉漉的日子让我思绪纠结，可我站在雨里，有一种叫做潮湿的快乐。阴郁的日子好比是另一个我，游移不定的云看破我的一切，我无处可躲，无力辩驳。
我总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读张小娴的文字，一段一段的喜，一段一段的悲，淋漓尽致。我有时候会对着标点发呆，体味一个女子的内心世界，体味一个女子文字背后的向往和执着。一个被唤做“面包树”的书店，一本她喜欢的《山居岁月》，一个无法遗忘的人。这些，都是最朴实的感情，也是最珍贵的绽放。绽放如花，花开不败。
一个最感动的声音来自于一个最遥远的人，由于遥远，不能忘却不能奢求。飘荡在美丽的地平线上，一如我对这个人的祝愿，祈祷着我的陪伴跟他走过岁月长河。
二
一个季节里，疯狂的爱上了苏格拉底和鲍姆嘉登。喜欢那些抽象的字眼儿，喜欢自说自画起来。鲍姆嘉登说：“最美的手在显微镜下看，也会显得很可怕。当我们近距离看的时候，我们以为是美的，其中很多原来是丑的。所以，事物就其本身来看，或者把它们归于神的时候，那就既不是美的，也不是丑的。”
我重新学习了美丽的定义，可我终究不是个美丽的女子。没有人理会我心灵是不是美的，好比某种现象令人生厌，谁想去了解它的本质是什么？站在这个高度，我是可以理解为什么男人都喜欢美女。
我从12岁开始写小说，8年过去了，依然一无所获。很多人安慰我说，算了吧，有些东西今生注定不能属于你。那么来生呢？来生如果也是注定了呢？我是个不愿相信宿命的孩子，我不停的跟所有人解释，我说的口干舌燥只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很真诚。
我曾经喜欢上一个男生，喜欢的很苦很苦。看到他的时候我患得患失，看不到他的时候我更加患得患失。整整三年，我的高中生活，全部都是他的影子。我傻傻的在篮球赛上为他加油却始终不敢出声，我傻傻的在他的每个生日买了礼物却不敢送，我傻傻的打听他的一切消息，我傻傻的为他快乐为他悲伤。在这些日子里，我的所有感官都因为他而变的敏感起来，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是我赖以生存的梦。
我在无数个夜晚梦见他。我梦里的日子是简单而快乐的。我和他在大海边拾贝壳，赤脚印在沙滩上。天空是湛蓝的，轻柔而淡定的风。绿色的热带雨林，半圆的叶子，一片一片的纹路，吐露的是对幸福的追求。他温柔的看着我的眼睛，他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女子，安静的时候像树叶，跳动的时候像海洋。”而我就拥有了整个世界，我的灵魂展转在安静和跳动之间。
这种白天和晚上逐渐模糊不清的日子一直维持到大二，我遇见了一个爱我像我爱他一样的男孩。虽然我拒绝了这份热烈而执着的追求，对他的思念却由于时间的沉淀而渐渐远去。我开始享受一个人自由和孤独并存的状态，慢慢习惯了看书，吃饭，睡觉，呈直线般的生活。其实没什么不好，周而复始的日子才比较接近生命的本质。
我不会像父母一样，从不想爱情是什么。他们只要看着我延续彼此的生命而成长，这就是他们最大的幸福。基督说，他的爱，是结果子的葡萄枝，凡是不结果子的枝子都要剪去。就是说真正的爱是弃绝了个体幸福的结果。那么我要上哪儿去寻找这份真正的爱？它在现实世界中存在吗？我依然游移。
三
我常常一个人泡在一个叫做“幻想流浪”的咖啡店里，一把缠满绿藤的摇椅。咖啡缓缓的流入胃里，芳香四散开来。我抱着张爱玲的小说集胡思乱想，一共喜欢两个女子的文字，两个女子如同约好的一般是相同的姓氏。
直到店里放起了《BIGWORD》，思绪才被惊醒，“I’mabigbiggirl，Inabigbigworld，It’snotabigbigthing，Ifyouleaveme。‘音乐穿过耳鼓，这是我唯一一首喜欢的英文歌。世界无限大。
一整个暑假我都泡在“幻想流浪”，肆虐的找出一些经典来温习。《金，或天才与放荡》《厌世者》《高卢和法兰西》，我开始没日没夜的穿梭于各位名流的戏剧之中，我看到了仲马三代的荣耀与悲哀。一个父亲和一个儿子，在岁月的交替中执着的追求，愤怒的指责世人，爱慕虚荣，对家庭，对爱人的深深遗憾。成功眷顾换来的是无止境的孤单和不安。若干年后，当儿子也变成父亲。家族血液中的某种延续，悲剧和喜剧交织上演。
我会想起小时候，小时侯光着脚丫在沙子地里快乐的跑，邻居姐姐拿雪花拌白糖给我吃。那时的快乐是来自灵魂的愉悦的，毫无预兆的日子，真实来的真切。也并不是总是高兴着的，会在考试成绩不好的时候怕妈妈骂而忐忑，会在缠着爸爸买洋娃娃而遭拒绝的时候而哽咽。可是，心是单纯和善良的。开心的时候就笑，难过的时候就哭。可后来发现，越是简单的东西由于长大而越发复杂，变的雾气朦胧起来。
我喜欢写信，不喜欢逛街。我不买衣服，不化装。我讨厌掩饰自己，包裹在妖艳的外表下，我害怕剩下的只是虚弱的灵魂。我是个执迷不悟的人，所以显得落魄。
当我过了19岁的生日，我就开始感到怕了。我怎么一下就长这么大了呢？对此，我妈的惊讶程度要远亚于我。每当我感慨良多而忍不住要向我妈抱怨的时候，我妈都反将我一军，说什么就是呀，要不是你长这么大我会这么老吗？言下之意，她脸上的皱纹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感情我一人面兽心怎么着？
坦白说我以前真没什么时间概念，就是一傻疯傻疯的傻丫头。我总是盼着过年，盼着新衣服，盼着放假，盼着开学。我不会想太多，因为我知道我不就一小孩儿嘛，说话又不权威，还跟人家罗嗦个什么劲，让人家郁闷的话说不定还要反咬一口说我心理有问题怎么办？我安静的像个孩子，虽然我本来就是。这样反而更容易让人遗忘，也让自己遗忘。如果真能把我这个个体忽略不计倒是件大快我心的好事。可惜始终不能。于是我在？ldquo；冢谡饧亲∮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