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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另一世界·七天七夜-第4部分

小说: 另一世界·七天七夜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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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在回警局的路上,“校友”记者向我们一再承诺,这录象上的我们一定会经过技术处理,作到保护我们的隐私。而且录象只会给公安局备档案,不会上电视的。但事实上,只是他们的谎言而已。就象学校承诺给学生减负,但学生们的书包还是越来越重,眼镜越来越厚一般。
面不红,心不慌;当面敢说马为羊…此是他们承诺的绝好注解!!)
2004年7月23日11:40分
空荡荡的警局办公室就剩下我、周,还有一个看管我们的协警。
中午,烈日炎炎,口燥舌干,半天已没进餐。而我们却坐着硬板,惴惴不安地等候着对我们的审判。
那些警察,早在回警局的车里,就已经商量好了去哪里请记者吃饭兼带庆功了。
到了警局,他们将我门关在一个办公室里,并叮嘱那名协警看管好我们,然后就欲出门。周不甘心的问道:
“你们会怎么处理我们呀。”语音中还带着浓浓的哭腔。
那名警察“扑哧”乐了,笑道:
“等我们中午商量一下再说罢,你们中午就在这里,老实呆一会儿吧。”
说完,那身警服便消失在走廊尽头。
“呸!”周冲着消失的背影小声啐了一口,转过身来对我道:
“饭桌上商量个屁!你说咱们咋这么倒霉呢。”说着,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
此刻的我可谓心如刀绞,我想,那种引颈待戮的牛羊估计和我现在的心情没什么两样。我看了看那名协警一眼,摁响了家中的长途电话:
“老婆,是我,我现在公安局。那几本小说被公安局查禁了。”
那名趴在办公桌上的协警,显然被意外的通话声从美梦中惊醒了,忿忿的看了我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常,但又苦于无法再续美梦,只好摸出一根香烟,打着火,凝视着窗外。
我将事情大致经过告诉了妻子,(像被录像等细节我并没有提及,因此妻子也没有太当回事,导致后来产生了战略上致命的错误),她劝我不要着急,她毕竟在这里呆的时间比我长,认识的熟人也比我多很多,妻子让我先老老实实呆着,她会想办法。
有了老婆的一番叮嘱,我心理轻松了不少,长时间木然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还回头劝周:
“你也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商量一下,看该怎么办?”
周听了这话,急忙掏出手机,拨响电话。
过了不久,我妻子的亲哥哥打来了电话,告诉我他找到在本市公安局工作的同学,看我们这事是否有周旋的余地,完了还一再叮嘱我要放松心情,保持镇定。
……
总之,整个一中午,我和周的电话铃声就几乎从未中断过,电话的繁忙程度不亚于114查号台。
抬头看看表,已经1:20了,往常此时,我已吃完午饭,在小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午觉了,但现在呢?又紧张又饥饿,而眼皮又不争气的打着架,不知不觉间,我靠在沙发背椅上迷糊了过去……
第二章
    2004年7月23日14:30分
“老公,看!我给你买什么好吃的了?!”老婆充满喜悦道。
面前呈现着一桌异常丰盛的宴席,山珍海味,鱼翅燕窝,一应俱全,而妻子正坐在桌子旁边微微地对我盈笑。
“老公,我不在家,你受委屈了。来,我给你接风洗尘。”妻子笑眯眯地冲我招手。
“老婆,我好委屈,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不抓别人,又不是只有我们家有这种书……”我象个小孩子般哭嚷着扑了过去,但是却扑了个空。只有饭菜的香味不停往鼻孔里钻。
“喂!喂!醒一醒!”一阵喊声将我唤醒过来。原来是做梦,我依然是身处于森严的公安局留置室里。
“小伙子,吃饭了吗?”(废话!)还是那个最初的瘦高个,伸手递过来一个包子。
“给,吃点包子,还是水煎的呢!”
“谢谢!”我的嘴唇疲惫的挤出这两个字,伸出无力的双手接过那油汪汪的包子,用鼻孔使劲嗅了嗅,顿感肚子开始“咕…噜…噜”叫,我又将包子递给周。
“周姐,你也好久没吃饭了,吃一点东西吧。”
周无力的摆了摆手,复用手捂住了脸,透过指间的缝隙,看见周的眼睛红红的,估计我睡觉的时候她可没少哭了。
我将包子送到自己嘴边,平时向来讨厌油腻的我,不知从何而来的好胃口,一股吸力从胃部涌出,瞬间便将整个包子塞进嘴里,欢快地咀嚼着。
一个、两个、三个……我一口气吃了五个水煎包子,才感觉肚子有点踏实的感觉,抹了抹满嘴的油花,瘦高个又递给我一个矿泉水瓶。
“里面灌的是凉水,你先将就一下吧。”
“谢谢你了。”我诚恳的说道,吃饱了饭,说话也有力气了,我抬头看看那瘦高个,发现他也不那么讨厌了。
“都21世纪了,我们也讲究文明执法,不打人也不骂人,你们该吃的吃,该喝的喝,”瘦高个顿了顿,道:“但是该交代的问题,不得有丝毫隐瞒!”
“那是,那是。”我附和道。
“小伙子,你这几年,和你对象应该攒了不少钱吧。”不知何时从外面回来的胖子道。
“没多少钱!”我心里一阵紧张,早上的惨痛经验教训告戒我不能实言相告。“我对象前两天送我妈去省城做手术了,这下能不欠债就不错了!”我一脸苦相。
“啥手术那么多钱?!”胖子发问道。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听老婆说好象是心脏上多了个洞,要做手术补上,好象还需要做心脏支架什么的。本来我打算这边收拾停当也去那里的……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胖子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话音“那你们怎么不去北京看病,那里多近,反而要去省城?”
“我对象他哥在那里的医学院上班,比较方便……要是没熟人,去北京连床都排不上。”我说。
“嗯。”胖子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周一眼,道:“你呢?不会你们家也去省城做手术吧?”
周听到叫他的名字,抬起头,迷茫的看了看面前的两名警察,木衲道:
“我,怎么了?什么?”
看见警察脸上浮现出讪笑的表情,她又俯下头去,双手掩面,“呜呜”的哭了起来。
后来还是瘦高个出来打了圆场,咳嗽了一声,慢条斯理道:
“没事儿了,记者也走了,你们这事,也就活该倒霉,你看报纸上早都登过类似的文章。”说罢,递过来一张当地21日的晚报,我打开一看,校园版的显著位置上登着一封读者来信,反映市区中学的学生内部秘密流传着淫秽书刊云云。
我看完顿觉眼前一阵发黑,21日的报纸我家里也有,但当时翻报纸的时候就楞是没有留意这则读者来信。唉!活该认倒霉!公安局23日才展开行动,已经够给我们时间了。这可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你们呀!在哪里开不好,偏偏在学校门口开,给学生租借黄书,真是!”胖子撇了撇嘴道。“给你们两天时间,也不收拾一下,净
给我们添麻烦。”
“那……那你们怎么不抓别人?满大街租售这种书刊的多了,干嘛就抓我们两个倒霉蛋?!”周抬起头,心尤不甘问道,嘶哑的嗓音让人想起在玻璃上使劲划过的锯条。
“你就说对一句话,你们的确是傻瓜蛋。”胖子挠了挠头皮,意味深长道:“到这一步,啥也别说了,打电话给家里,一人准备好三千块钱,钱一到手,你们就可以走人了。”
“是呀!”瘦高个在一边帮腔道:“看你们都不容易,小店小铺的,就不给你们订成刑事案件了,要不以‘传播淫秽物品罪’逮捕你们,咋也得判你们三年五年的。这给你们就按照《治安处罚条例》走,交一点罚款就行了。回去可好好开,再别给我们找事了。”
(事后翻阅有关书籍才知道:“传播淫秽物品罪”必须符合两个条件,要么是够一百本书,要么是传播够一百人次。而我们就那么几本书,出租率又不高,哪个条件也不符合,很明显那瘦高个是在恐吓我们,一面恐吓,一面用交罚款就没事这条来诱惑我们。此君真是心理学高手。)
“什么?三千?”周和我同时惊讶道。
“怎么,嫌少?”胖子嘿嘿笑道。“那五千块钱好了。”
谁说我们的警察叔叔没有幽默感,我看玩黑色幽默都在行。
“治安处罚条例上不是说罚款从一千到三千吗?我们家实在是最近困难,做手术不知道还要往里搭多少钱呢?!两位大哥看……看能不能照顾一下,少罚一些,哪怕赶明儿我们请二位大哥吃一顿。”我不知道哪里想来的词句,不经思索的由我嘴里迸出来。
“到底是大学生。一点儿也不笨!“瘦高个冷冷地瞅我两眼。“知道不,法律面前,不讲人情,也不能打折。”
“小伙子。看看!”胖子指了指套在自己发福肚皮上的制服。“我们是警察,警察是不能接受犯罪嫌疑人吃请的。”
不知怎的,我忽然想起电影《无间道》里梁朝伟在天台上对刘德华的一句经典台词…“对不起,我是警察。”
同样的,我是警察,看看眼前的两名如此真实的警察,无比的黑色幽默,我突然很想大笑三声。
那个瘦高个又语重心长道:“你们还这么年轻,钱嘛!什么时候都可以赚,将来有的是机会。”
“等一下。我打个电话好吗?”周小心翼翼道。
“行,”胖子痛快的答应了。“给你们一下午时间准备钱,要不然就得把你们送到看守所去。嘿嘿,那滋味,不说也罢。”
说罢,他将头探出办公室。“小刘,过来看人!”
不一会儿,我们就看到了中午曾看管过我们的那个协警。
胖子和瘦高个瞅了我俩一眼,便离开了办公室。
偌大的留置室又只剩下我们两人和一名协警,还有一股弥漫着的严酷肃杀的氛围。
周短短的N分钟内,打了N+1个电话。用她的话讲,能找的人都找到了,能想的办法也都想了,但坏就坏在今天是周末,好多人不是在开会就是压根不在单位。打完这些电话,周长长的“嘘”了口气,转过头来,问我:
“你打不打算给他们交钱?”语气中流露出一种强烈的愤慨和无奈。
“我?”我苦笑道,望望那名打电话聊天的协警,小声道:“别说没钱,就是有钱也不能给他们交!这些破书,罚一千就够劲了,还罚三千,真是狮子大开口。再说,我妻子出门了,这边也没有什么熟人朋友,上哪里整这么多钱啊!”
“就是就是。”周深有同感道:“开个小书屋本来就只能养家糊口,进货花点,再刨去生活费,每月也就剩不多一点,就这每个月还得还400元的住房贷款。这么多钱我上那弄?唉!老百姓过日子容易吗?”
也许是周的牢骚声音过于高亢,协警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周慌忙低下头去,默不吱声。
我又急忙打电话告诉妻子这边的最新进展,妻子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他们没打你吧。”
这令我心头一阵感动,鼻子不禁有些酸楚,这份遥远的爱,遥远的关切,是我能够熬过以后艰难岁月的精神原动力。我哽咽道:
“没有,我还好。”
“你把电话给周,我问一下她到底咋回事?”妻子道。
我将电话递给周,“我妻子和你说几句话。”
周望着我,疑惑地接过了电话。“喂?”
……
这顿电话打了有足足十分钟,末了,周又将电话递还给我,电话里传来了妻子坚定而又充满温柔的声音:
“老公,你们也太委屈了,早知道我就不回家了。唉……”
听到这复杂的叹息声,我的心立刻紧张起来,急忙道:
“老婆,没事的,没事的,你不要为我那么担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你千万不要担心叹气!好吗?我的好老婆。”
“好!”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愈发坚定,“我问周了,这事也怪你,咱家订着报纸,你就是没留意。唉!”
还没容我有任何反应,妻子又紧接着叮嘱道:
“我和周都商量好了,她不交罚款你也先别交了,我找找朋友,再想想办法,这事看来不破财是难以善了,但也不能一要要三千呀!赶上吸血鬼了!!”
妻子气愤的咳嗽了两声,继续道:
“我和哥联系过了,他也很着急,帮忙找人什么的,呆会他可能打电话来,有啥事你和他也合计合计。记住,要是周交钱的话,千万记着立刻给我电话。”
面对着一连串的突如其来的变故,涉世不深的我呆了,要不是有我那聪慧精明的妻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的爱妻啊!在我身陷绝境时候是你伸手援助我!我能够和你平平安安共度一生是我生平最大的愿望。我当时被电话那头刚强而又不乏温柔的声音所深深感动,可以说,正是因为有妻子在背后支持我、帮助我、关心我,我才能挺过酷暑寒冬。
不一会儿,我妻子的哥哥也打来电话,在了解过基本情况之后,深悉法律的他安慰我道:
“没事的,这种小事情他们遇到的多了,顶多罚款了事,不可能像他们所说逮捕判刑什么的。”
“他们要罚三千呀!我们现在哪有那么多钱?!”我委屈道。
“嗯,是有些黑。这么办吧,我找同学活动一下,看能否先把人放回去或者少交一些。你就先忍耐一会,别跟他们嚷,也别搭理他们……”哥哥有条不紊地给我支招。
放下电话,一想起妻子和哥哥正在外面想办法营救我,心头不禁一阵轻松和惬意,紧绷的脸上开始展露笑容,甚至和周有说有笑起来。
谈笑间,我习惯性的看看墙上的挂钟正好15:30分。
2004年7月23日17:00分
一个半小时很快在我和周的话语和嬉笑声中过去了。
我低下头,看看幽蓝的手机屏幕,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一个电话也没有,也没有一个相关人等来看望我们,我内心的轻松惬意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慢慢流逝,逐渐为一种不安所取代。看看周,她脸上也一样流露着焦急的表情。转头望向窗外,阳光不知何时被乌云吞没。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一种不祥的感觉隐隐浮现上心头。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一波三折,我做着不断的猜测,又不断地在否定自己的猜测,自己也不知晓脑袋里胡思乱想着什么。
一个人在绝望与希望之间来回挣扎无疑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而我,此时此刻,正在经历着这种残忍而痛苦的煎熬。
面对着不可预知的将来,看着暴风雨到来之前的沉寂,听着走廊里不时传来的皮鞋声,整个人的神经系统都在饱受着一种莫名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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