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无子(外星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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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疆会把马玛丽直接逐出,届时让他们直接带了她走便是,是以没有知会刘疆。
刘疆又气又悔,气的是刘庄过于咄咄逼人,悔的是自己意气用事,开口应允成全他们:“他何必这般着急?此事孤早晚会和他了断,又岂急在一时?”
“太子殿下是不着急。可马姑娘却不能不急。”想起刘苍告诉她的事情,杜若就对马玛丽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痛恨不已,“再拖几日,只怕她的肚子就藏不住了。到时候,事情就太难看了。殿下不如猜猜看,这个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她此时还有心情做戏,玩弄殿下感情,简直是蠢不自知……”
刘疆听了这话,便如同骤然置身冰天雪地、被人用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那般,整个人都懵了。这话隐隐约约,和他心中那些压抑了许久的猜疑和妒忌相合,使他根本没有办法去正常思考,印证这消息的真实性。
孩子不可能是他刘疆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碰到她。也不可能是因为几个月前、在马家的那一夜有的,因为事后他曾经为她请过太医诊脉。那么这几个月来,她和刘庄私下里的那些交往……她说她只是单纯地欣赏舞蹈,可是,可是……在此之前,他其实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认为马玛丽如同她保证的那样,一切都只是一场误会,可现在……
杜若的嘴巴一张一合,又说了些什么,刘疆都没有听进去。马玛丽既然已经把事情做到这么绝的地步,他若再如同圣父一样由着她胡闹,便不是疼她爱她,而是在伤害她了。
“殿下是否能确定,她的孩子,不是你的骨肉?”恍恍惚惚中,刘疆听到杜若在问。
“杜若,你去知会太子的人,要他们把她接走吧。”刘疆解下腰间的令牌,递给杜若的时候,手指都在颤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竭力保持着平静,却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孤就不去给她饯行了,祝他们百年好合,百子千孙。她辜负了孤,她……她什么都不懂,一直都在胡闹……”
美人忧伤的时候有种令人心碎的美。马玛丽隔着薄如纱的维度屏障,忍不住想去抚摸刘疆的脸。这么一个罔顾规则之力的举动彻底抽空了所有的能量,她一下子遭到反噬。眼前的画面如水雾般骤然破碎,一股能够割裂万物的力量将她的灵魂强行踢了回去。
刘庄满头满脸都是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正在认真取悦着身下的女人,这样亲密而合二为一的姿态让他隐隐觉得,离对方的心更近了一步。“还要吗?”他的声音低哑而性感,每一个动作里都洋溢着青年男子所特有的力度和健美。
然后他感到身下的女人猛然一颤,马玛丽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不再迷离、朦胧,突然间变得明亮而纯粹。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完?”她的声音里满满的不耐烦和催促。
刘庄一愣,紧接着面上露出骄傲的笑容:“这就受不了了?你再忍耐下,我这就出来。”他会错了意,弓身开始发力冲刺。
可是玛丽公主不高兴的时候,又何尝需要忍耐?在这个低智如同蝼蚁一般的星球上,直接碾压过去就是了。
所以那一瞬间,她的身体重新分解合成,这个速度太快,以至于人眼无法分辨感觉。刘庄只觉得身子一凉,她整个人已经距他半尺开外,依旧保持先前的姿势。这是……滑出来了吗?没道理啊?刘庄脸上涨红,身体上的不爽尚在其次,心灵上的疑惑更使他受到了冲击,整个人如同在云里雾里。
“我问你一个问题,”马玛丽的声音干净极了,丝毫没有因为目前的坦诚相对、不着寸缕而有任何羞愧的情绪,“为什么你会说我有了你的孩子?为什么他听了这个消息,突然就不肯要我了?”
她心中其实也有几分伤感,在这个低智如同蝼蚁的世界上,她难得对一件东西感兴趣。她以为她可以凭借她的喜欢,自由自在地选择,却不料宠物生出了意志,断然拒绝了自己。可是,他明明也很不舍,为什么要拒绝自己呢?
在快活的时候突然被打断,任谁都不会太开心,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提起了情敌的名字。
可是刘庄对于这件事情,无疑是十分愧疚的。他有些心虚,于是好言好语地回答道:“不是我,是我弟弟刘苍想出这个鬼主意的。不然,大哥岂肯痛快放手?何况,你我早晚都要有孩子的,我要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才是我最宠的女人,什么人都取代不了你的地位。”他自觉回答的十分诚恳,任天下女子听了这话,都该动容。他一边说着,一边凑近了她,酝酿着新的一轮攻击。
马玛丽开始冷笑。美人刘疆的伤心难过让她对于这个□□、某个地方丑陋而不自知的家伙,丧失了最后一丝好感。
外星人就是这样奇葩的存在。某些约定俗成的习惯、在土著看来自然而然根本不用想的东西,对于他们而言却是天堑。然而另外一些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到的阴谋诡计,他们却是一眼都看出来了。
譬如说马玛丽此刻,就很明白刘苍说谎的用意。有的阴谋诡计,刘庄不是想不出,但是他会交给别人去出主意,让别人背黑锅,就仿佛这样子,他自己就可以独得好处而不用受到道德谴责一般。皇帝一般都这样虚伪。刘庄不愧是太子,深得其中三味。
“滚。脏死了。”她嫌弃地望了他一眼,飞快地转过头去,“我累了,不准再碰我。没有能量再换衣服了。我要好好睡一觉。”她的声音隐隐透着疲惫。她说完话,不等刘庄反应,就已经自顾自熟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宣布,第一阶段正式完成。下一步,女主会在挫折后反思,在自身性格和社会规则之间寻到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
☆、良辰美景奈何天(一)
马玛丽睡得很熟很熟,以至于刘庄的亲吻和抚摸都无法将她吵醒。
她睡觉的时候如同婴儿一般缩成一团,怀里还抱着她那个绣着一只猫咪的枕头,长长的眼睫毛覆盖在下眼睑上。她散落的头发又黑又长,如同茂盛浓密的海藻,隐隐遮掩住雪白的肌肤。
这样的身体,刘庄单是看上一眼便会口干舌燥,然而此刻他明明燥热难耐,只因她在熟睡,他却不愿再动她一分一毫。——那样做的话,又与禽兽何异呢?
他是皇太子,身边并不缺女人侍奉,之所以大费周章、甚至冒着和大哥翻脸的危险,将马玛丽弄到身边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喜爱。
在为了面子、意气用事地将马玛丽送入北宫之后,这个倒霉的孩子突然如开窍了一般,明白了男女之情的含义,《诗经》里的“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终于不再是停留在纸面上的一句诗,而是和他心中炽热的情感融合在一起,被赋予了各种新的含义。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赫然发现,他从前唾手可得却又犹豫迟疑、坐视其溜走的感情是那么的宝贵,尤其是在马家的那一夜之后,他又为自己找到了新的理由。
刘庄和刘疆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更有一种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狠劲。
当年他被南阳系豪强推举出来,处处跟大哥刘疆打擂台,包括阴皇后所出的弟弟们在内的几乎所有人都很不看好他,一个劲儿地嘲笑他。刘英嘲笑过他痴心妄想,刘荆说他生性暴躁,没有皇者之风。
刘庄十岁通《春秋》,这在当时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但是弟弟们纷纷说,大哥刘疆《易》、《春秋》、《楚辞》、《董仲舒书》等无不通晓,这才是圣贤典范;;
度田之时,十二岁的刘庄积极向父皇刘秀解释什么叫做“河南、南阳不可问”,当场虽然得到光武赞许,事后却被人嘲笑道,难道以皇上之圣明,还不如你一个十二岁小孩吗?分明是质问官吏,逼官吏自行说出,偏你在旁插嘴,这下子官吏没办法圆谎、皇上也没办法自己找台阶下,只有杀人、严惩度田中阳奉阴违者了;
刘庄一直被大哥刘疆的光彩打压着,直到建武十九年,郭圣通退位两年后,原武城有人造反。他悉心揣摩帝意,在群臣皆主张悬赏攻城的时候,独辟蹊径,提出围城不必过急,令贼人突围而轻易破之的建议,深得刘秀赞赏和认可。
终于,在当年刘疆再次提出请辞太子位的时候,刘秀没有强拒,这才子以母贵,顺利上位成功,就东宫太子之位。
追女人也是一样。从马家那一夜之后,刘庄已经认定了马玛丽便是自己的女人,哪怕她事后那样冷漠地对待自己,出语伤人,他也决不退缩,反而厚着脸皮时常和她搭讪,终于发现了她对于美人的异乎寻常的热爱。在找到这个突破口之后,他更是积极主动,邀请她来东宫观赏美人歌舞,甚至于无人之时关了寝殿门向她展示自己的身材……
大哥刘疆因为矜持、因为过于骄傲、因为天生的性格,根本没有察觉到、或者虽然察觉到却不愿意为她改变的那些事情,他一一都为她做到了。
不过一个小小的离间之计,大哥刘疆就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她,默许她来到自己的身边。现在,她突然间从一个男人身边来到另一个男人身边,有些许不适应,不愿意自己碰,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整个人都在东宫里,再也不可能有机会离开。
此时他更应该耐心些,包容些,等待她对大哥刘疆的心思渐渐淡去,而后彻底将这个女人打上自己的烙印。
刘庄的后院虽然有几名姬妾,但在马玛丽之前,他本质上对男女情爱并没有直接的认识。他所有的经验,除了刘英那种始乱终弃的不着调、刘苍那种博爱却凉薄的雨露均沾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来源于小时候父亲刘秀和母亲阴丽华的互动。
幼小的刘庄看得很清楚,尽管母亲温柔秀美,娘家给力,父亲刘秀的心,却始终未能一心一意地放在母亲身上。甚至,明明时有音讯,却为了一己私利,背着母亲偷娶他人,待到母亲抱着姐姐刘义王去寻夫的时候,大哥刘疆都出生了;还在建武二年,为了稳定形势、安抚郭圣通的需要,不顾娶母亲在先,公然昭告全国,封郭圣通为皇后,刘疆为皇太子;其后更是游走于两女之间,妄图齐人之福,面面俱到。
在两个女人长达十几年的拉锯战中,阴丽华始终以宽仁、体贴大度的姿态展现人前,是以在刘秀渐渐精疲力尽、各方面精力不尽如意的时候,更倾向于选择阴丽华所在的西宫作为暂时休憩的港湾,而非去长秋宫中,迎接各种歇斯底里和冷嘲热讽的质疑。所以阴丽华看似忍了十几年,十几年中向一个比自己年龄小、比自己嫁进来晚的女人磕头行礼,但是她却是笑到最后的人。
刘庄想到这里,很自信地笑了。征服一个家族落魄、孤苦无依的女子,明显要比赢得千古帝王的尊重和敬爱要容易许多,他的母亲连那么艰难的事情都做到了,他自然也能略施小计,就心想事成,赢得马玛丽的心。
刘庄看了看熟睡中的马玛丽一眼,不忍推醒她,用锦被将她全身包裹起来,隔着一层锦被拥簇着她,而后,带着满足和遗憾的复杂情绪,就那样迷迷糊糊地睡了。
这一觉的时间并不算很长。先前的迎人入宫和其后情不自禁的敦伦之礼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以至于刘庄感觉刚刚打了个盹儿,就被侍者摇醒了。
由于夜晚的敦伦之礼耗费了太多的心神精力,刘庄在站起来的时候,身子略有些发晕,但是心情却是愉快甚至是雀跃的。
他怜爱地望了马玛丽一眼,看到少女仍在熟睡,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不觉笑骂了一句:“小懒猪,再不醒就来不及给婆婆行新人礼啦!”
他此时仍未当一回事,待到洗漱完毕,又用过早餐,连推了马玛丽几把,见她仍然熟睡不醒,这才有几分着急。
然而,此时也顾不得了。
东宫里的宦官总领过来鬼鬼祟祟地禀报说,宫里的诸位姑娘浩浩荡荡前去拜望皇后了。
刘庄心里便是一咯噔,知道这是阴梦娇要向她姑母大人阴丽华告状了。
这个阴家表妹哪里都好,是阴家照着皇后的模板替他打造的妻子,平日主事落落大方,绝无差池,可是生性善妒,颇有几分前长秋宫郭皇后的风格,着实让人有些吃不消。
昨日刘苍献策,处处妥帖,果然成功将美人迎回。刘庄一时有些欢喜傻了,故而趁着皇帝刘秀在云台养病,听不见北宫动静,大肆操办,实则心中也暗暗存了几分向刘疆示威、昭示归属权的意思在里面。想不到刘疆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做声,倒是东宫以阴梦娇为首的一群女人吵翻了天,硬要说马玛丽身份低微、又和东海王纠缠不清,又质疑她腹中莫须有的孩子父亲,总之好说歹说,就是不想让马玛丽进门。
刘庄为了成功从大哥刘疆手上索回这个美人,已经耗费了太多心力,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自己后院的女人竟会拖后腿。他生性暴躁,脾气原本就不太好,当下大发雷霆,吼了阴梦娇几句,又给了秦雪瑶脸色看,吓得贾雯诸女转了口风,大赞特赞马玛丽之宜家宜室。
岂料当时是暂时震住了场面,事后阴梦娇就要打小报告了!
刘庄既是太子殿下,体察民情自然也是必做的功课之一。岂不知婆婆若是对儿媳心存恶感,儿媳在夫家生活便会分外不易?当下再也顾不得唤醒马玛丽,整了整衣袍,急急往西宫皇后处而去。
马玛丽仍在沉睡之中。
她先前能量消耗得太多,已接近枯竭的边缘,是以自动启动了冬眠程序。她这一睡便是七天七夜,香甜无比。然而在这熟睡的七天之中,事情发生了变化,待她醒来,木已成舟,一切谣言都无法澄清,一切对质都失去了意义。
先是刘庄和阴梦娇各执一词,在阴丽华座下争论不休。阴梦娇指责马玛丽勾引太子,刘庄则说阴梦娇善妒,不守妇德。双方争论不下,阴丽华手心手背都是肉,不免头疼,因问道:“马姑娘呢?此时她人在何处?”
刘庄面上微红,小声答道:“她……儿臣不敢瞒母后,她腹中本有儿臣的骨肉,已两月有余,胎相未稳。昨夜一时忘情,未加克制,孩子便没了。她倒想着拜见母后,儿臣吩咐她卧床静养……”他此时深叹刘苍谎言之便捷好用,此时说谎不用打草稿,一旦祭出,无往不利。
此言未落,阴梦娇已经“呸”的一声,气的满脸通红,心中却知大势已去,阻挡不得,用帕子捂住眼,“嘤嘤”几声,掩面去了。
阴丽华惊骇莫名,连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