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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中宫无子(外星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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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愕然,禁不住苦笑:“你能管得住你的心?父皇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你明明……”
“管得住。”刘疆目光很是坚定,就仿佛要把这件事情当做信仰一般去执行,随即他想到了什么,脸上有些微红,但语气并没有因此变得犹豫,“儿臣会尽力去,奋不顾身,不畏生死。”
刘庄再也没料到刘疆会说出这种话来。但是他明白,这是他的机会。他于是不顾一切地大嚷道:“父皇,大哥无意马氏,而儿臣心中着实喜爱她,难以割舍。父皇不如索性成全了我们吧!”
成全?刘秀冷冷看了他一眼。未来帝王岂能有私爱?若是爱上一个不顾大局、嫉贤妒能的妇人,随便吹吹枕头风,岂不是令江山社稷毁于一旦?赵飞燕之祸,历历在目,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既然疆儿你无意马氏,此等朝三暮四之人,留之无用,索性腰斩于市,抛尸于乱葬岗如何?”刘秀逼问道,嘴角露出残酷的笑意。
刘疆无奈说道:“父皇生性仁爱,以柔治国。断然不会滥杀无辜。父皇心中清清楚楚,马氏无罪,何必迁怒他人?”
刘秀一个恍惚,仿佛想起了几年前,他勃然大怒,打算追究马援罪责的时候。刘疆也是这般站在他面前求恳道:“马将军无罪,父皇心中清清楚楚,何必迁怒他人?”
——这是一个心地善良、容易原谅他人、喜欢自己承担责任的好孩子。可惜,这样的孩子不适合当太子。作为未来的帝王,他必须懂得尔虞我诈,懂得恩威并施,甚至懂得指鹿为马,颠倒黑白。而刘疆,他虽然也很懂,虽然也喜欢,但是他太过清醒而痛苦,处在那样的地位,只怕也是一种折磨。
刘秀想到这里,禁不住摇摇头,正要说些什么,宦官惊惶的唱名声便响起:“皇后娘娘驾到!东平王驾到!”
刘庄命人传的口信终于起到了作用,皇后阴丽华和东平王刘苍赶到了。
刘庄立即精神大振,就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直接开口大叫道:“母后!五弟!你们快劝劝父皇!大哥不要玛丽,父皇偏要把玛丽塞给大哥,说不然就取了她性命!”
阴丽华闻言,匆忙赶到刘庄身边,见他一身绸衣已然残破,从背到臀,棒痕高耸,颜色青紫红不等,血渍斑斑,不由得又是心疼,又是生气,拿眼睛望着刘秀,也不说话,泪水却是一滴一滴地落下来。
刘秀见状不由得有些心虚。他催促左右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东海王和宫人马氏回宫?”
刘庄躺在地上,忙用手摇着阴丽华的裙子:“母后!求你!求求你了!”
这时刘疆也忙着推辞道:“马氏既是东宫姬妾,孩儿怎能据为己有?请父皇三思!”
阴丽华望了一眼自家儿子。她是真心不想管马玛丽的死活和归属问题,她明明有亲侄女需要提携疼爱。可是她最疼爱的大儿子被打成这样子,不顾疼痛,犹自挂记着人家姑娘,她若此时不出面,儿子纵使嘴上不说,心中难保不怨恨一辈子。她怎敢冒这个风险?
若是她此刻出面保下马玛丽,儿子必然对她感激不尽。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叫喜欢。兴许今日宠得不行,明日就撂开手去。亲侄女只要谨言慎行,早晚有上位的机会。何必在此时较劲?
阴丽华想到这里,拭了一把泪,缓缓说道:“事到如今,你还不老老实实躺好了,难道伤口不痛?你放心,有母后在,谁敢抢了你媳妇儿去?又有哪个敢取她性命?”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含泪望着刘秀。
刘秀自知对这个结发妻子亏欠良多,此时被她望着,心中忐忑,然而自恃有道理,故而毫不示弱:“媳妇儿?这个女人不过是个庶女,你当她当儿媳妇儿?她胆敢一女二嫁,勾引朕的两个儿子,妇德何在?”
阴丽华道:“虽则是庶女,但是品貌是一等一的。我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再不会错。至于说一女二嫁,那是再没有的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我原意将她送到疆儿处,不想疆儿没看上她,把她送给庄儿。这都是兄弟之间彼此谦让的意思。如今疆儿明摆着不要她,庄儿觉得她勤谨和气,有意留她在身边,正是皆大欢喜。你又何必棒打鸳鸯?”
阴丽华又转头对刘疆说道:“疆儿,你觉得母后所说,可妥当?一女百家求,马姑娘的品貌确实不凡。若你有意收留,母后也为你欢喜,愿意替你做这个主。只是若你无意,不妨让给庄儿,他私心定然对你感激不尽。便是母后,也感激你友爱知礼。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疆闻言,居然毫不犹豫,向阴丽华拜道:“多谢皇后美意。此女既是东宫侍妾,儿臣怎敢掠美。惟望太子牢记今日之言,善待于她,切勿始乱终弃,致使红颜薄命。”
刘庄听到“始乱终弃”四个字,脸上红了红,他自然清楚自己是怎么抢到马玛丽的,便有些心虚,只是当着刘疆面却不甘示弱:“这个自然。大哥也不要忘了对你的王后一心一意!”
刘疆一笑置之,向皇帝刘秀和阴皇后作礼欲退。刘秀眼见刘疆郎心似铁,局势如此,已然无可逆转,禁不住叹了一口气道:“疆儿啊,似你这般将心事都藏在心里,偏偏固执自负,为德所累,岂不是自误误人?”
刘疆不解其意,对答道:“儿臣惶恐。”作礼而退。                    
作者有话要说:

☆、外星人的道理

刘疆告退后,阴皇后喝退刘辅和刘荆,又命刘苍和马玛丽将刘庄送回东宫去,自己留在云台,一桩一桩地辩驳刘秀的疑问:
“女孩子十四五岁之时,正是癸水将至未至。怎地就侍奉不得庄儿?再者,庄儿为了当好这个太子,一直跟随你料理政务,夜里还要伏案苦读,我一直恐他太累了,反而于身体无益,幸得有个马姑娘能在他身边讨他欢喜,也从未误过正事,又有何妨?我知你的意思,无非不喜欢马将军为人,恨屋及乌,又念着疆儿孤高清冷,便想把马姑娘指给他,远远发落到东海去,也让疆儿身边多个人相伴。只是疆儿一意不肯,难不成牛不吃草强按头吗?”说到这里,笑了一笑。
刘秀禁不住望着她鬓边的白发和温婉的笑容,开始心神恍惚。“牛不吃草强按头”正是他年青时和阴皇后初遇时候的一段典故,除他二人外,更无人知道其间的含义。刹那间,许多相处的细节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刘秀顿时不愿再拂了阴皇后的心意。更何况,再辩下去,他实在不占道理。刘疆当众断然拒绝,他实在无法强行做主。否则,真个把事情闹大,他难道还要追究刘疆抗旨的不是?
御医小心翼翼地将刘庄身上的衣服除下,为他敷药。衣服上的血渍干了,伤口和衣服粘在一起,揭开的时候,疼得他倒抽冷气。
然而身体上的创伤远远不及心灵上的伤痛。别看他先前各种为马玛丽据理力争,此时诸事尘埃落定,便到了清算旧账的时候。他想到自己这边为留她在身边饱受父兄刁难、皮肉之苦,她却在另一边和别的男人共赴巫山云雨,就简直恨不得将她亲手掐死了干净。
玛丽公主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见刘庄遍体鳞伤,形容凄惨,她便本着照顾宠物的原则凑在身边,乐陶陶地给御医打下手,端水递药。
御医在时,刘庄顾及颜面,对她在面前晃来晃去只装作没看到,待到御医走后,就趁机发作起来。她遵医嘱捧了温水过来,伸到他面前,他阴沉着脸,将那盏水给打掉了,顿时水花四溅。
“你还有脸回来?”他愤愤说道,咬牙切齿,“你怎么不跟他回北宫去?”
马玛丽有些不懂他的逻辑。“皇后娘娘命我回来的。”她自觉很无辜地辩解道。
岂料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出来刘庄更加恼怒了:“原来若不是母后命你回来,你就不回来了?你以为你还有地方可去! 他宁可父皇把你杀了,也不肯再要你。你耳朵聋了听不到?你和他背着我寻欢作乐,你以为我就那么好欺负?他不要你,我就会要你?”
其实刘庄此刻只是忍不下这口气,故而发脾气,想等马玛丽软语相求,给点甜头,最好指天誓日说从此心中只有他一人,痛哭流涕追悔从前的错误,才好顺着台阶下,将这一层给揭过了。
可是他这弯弯绕的心思,玛丽公主又怎能闹明白?
玛丽公主是个实心人。从前刘庄拿美人等说辞劝说她留下,她觉得听起来似乎不错,所以留在东宫。如今见刘庄的意思显然是不打算履行先前的承诺了。她认为她和宠物刘疆清白得很,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刘庄性情从来暴躁易怒,不可理喻,那也随他。
马玛丽低头想了一下,道:“你别生气,御医说了,生气对身体不好。你放心,待你伤势好转,我就禀明皇后娘娘,决不赖在东宫烦你……”
刘庄再也想不到她到此时此刻还说得出这种话来,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马玛丽才不怕他。“我会禀明皇后娘娘,离开东宫,省得你总是生气……”
她的话还没说完,刘庄已经随手抓起旁边的枕头,向她狠狠地扔了过来。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刘庄大叫道,用力锤着床,他动作幅度稍稍大了点,牵动身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剧痛,忍不住呲牙咧嘴,“不要脸!我被打成这样,究竟是为了谁?”他说到这里,又是失望,又是难过,又是委屈,忍不住红了眼圈。
见宠物这副模样,马玛丽又有几分过意不去。她默不作声地拾起枕头,重新送到他跟前。
“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我,”她的神情有些苦恼,有些迷茫,“可是你总是因为我莫名其妙地生气,这样很不好。而且,你总对我做那种事情,我不喜欢。所以,我觉得我离开比较好……”她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宠物刘疆也因为她难过生气,便有些心虚。——刘疆温顺优雅的时候完美得几乎难以挑剔,可惜她还是没办法驯养成功。
“那种事情?究竟是哪种事情?”刘庄恨恨盯着她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些红,但更多的是愤怒,“说到底,你还是不喜欢我。难道他就那么好……”
“他就是比你好。他很懂礼貌,也很尊重人。他知道我不喜欢,从来都不和我做那种事情。”说到这里,马玛丽就忍不住感慨,“可是他说他已经有杜姐姐了,他要和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狡辩!”刘庄忍不住气得想笑,“你和他同床共枕过那么多日子阖宫皆知,我想帮你掩饰都遮掩不住。你敢说你和他没睡过?别把旁人当傻子!”
“睡……是睡过的,可是没脱衣服,他也没逼着我做那些恶心的事情。”马玛丽犹豫了一下,想起刘疆的温柔懂理,她就很是惆怅,“可是他不准我跟着他,说他要我的话,就是德行有亏,就是对不起杜姐姐……”
刘庄听得将信将疑,不过他曾经为这些事情私下里介意了很久,特别是马玛丽理直气壮肆无忌惮的态度,更是让他难过。如今无论如何,她哪怕是为了安抚他而说谎,都是一种进步,不是吗?
“那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说谎前也不照照镜子!”刘庄道。这本是极严重的问题,但是这些日子以来,关于马玛丽的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也经历了不少,又打过刘疆一顿,有了更坏的预期,所以反而没那么愤怒。屋子里的气氛竟然反倒比从前缓和了不少。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马玛丽很理直气壮地说,“至于脖子上……那是他生病脑子糊涂了,我批评了他,他就很诚恳地接受了批评,又变乖了。他比你懂事多了……”
刘庄听得啼笑皆非,似懂非懂,终于知道和她讲道理,根本讲不通,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她这么强词夺理澄清说和刘疆没什么,心中反而好受了许多。
指望马玛丽服软认错,只怕是指望不上了,他认命地一叹,拉过她的手,教导道:“你别忘记我是太子,如今连父皇都默许你是我的女人了。天下虽大,除了东宫,你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马玛丽默默无语,心中却给刘庄扣了一个妄自尊大的帽子。只是考虑到眼前宠物的模样太凄惨,不和他一般见识。
刘庄见她默然无语的神情,以为是逼她逼得太狠,不觉又有几分歉然,他忽地抓过她的手狠狠亲了一下,低声说:“只要你一心一意跟着我,少不了你的好处。你现在讨厌跟我做那种事情,那也没什么。我又不比他差。等日子久了,你总会晓得这里头的妙处,只怕是欢喜还来不及呢。”
阴皇后走进来的时候,恰看到他们这一副小儿女的情态,望向马玛丽的目光便有些复杂。没有人喜欢儿子迷上一个女人,要死要活,就算阴皇后平日里觉得马玛丽单纯无邪,颇喜爱她,也绝不至于心中对此无动于衷。但是阴皇后绝非一般妇人可比,已在心中思索应对之计,面上却不动声色,笑着说:“ 什么事情只怕欢喜还来不及呢,倒是说出来听听。”
刘庄被闹了个大红脸,不觉埋怨道:“母后,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便进来了。眼下仪容不整,岂不是儿臣的罪过?”
阴皇后是他的生身母亲,母子之间自然不需要避忌。她面上微笑:“果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母后只不过是来看看你伤势如何,这就被嫌弃了。”说话的语气却轻松得很,不过是母子之间的玩笑。只是一眼望过去,见自家儿子俯身躺着,全身上下涂满了药膏,伤痕格外狰狞,不由得面色渐渐凝重。
刘庄生怕她责怪马玛丽,立即唤道:“玛丽,还不快过来,叩谢母后相救之恩。”暗地里给马玛丽打眼色。
马玛丽原本就对阴皇后很是喜欢,闻言也不争竞什么,欢欢喜喜地过去道谢。
阴皇后尚未说什么,刘庄忙说道:“母后,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这次不怪玛丽,是二哥和九弟暗中作梗。二哥也就算了,一向和儿子不和,九弟那边,儿子从来没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听说他对表妹起了心思,莫非……”
阴皇后知道他的意思,无非是怕她责怪马玛丽,又对刘辅刘荆有了怨气,借题发挥,遂轻描淡写推了回去:“胡言乱语说些什么?没得让人笑话。都快要当爹的人了,还是这般沉不住气,你这浮躁的性子,倒该改一改……”
“当爹?”刘庄一下子糊涂了,他迷迷糊糊的,下意识便盯住马玛丽的肚子看。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日子里他是多么辛勤地耕耘播种,马玛丽不愿配合,他就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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