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三侠(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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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沉默,只以眼神相询。
“因为,你笑起来很甜、很美、很好看,让我一见便为之开怀,整个人都轻松起来,所以,我希望能常常看到你笑。”
水涵为了掩饰不安,只得偎上他宽阔的胸膛,自问:老天爷呀,我趟的是怎样的浑水,也问他:居能安,你可知我俩绝对无法同时展露笑容?
☆☆☆
“玲珑,玲珑?玲珑!”
“什么?”已经换回家居袍服的玲珑,仿佛大梦初醒般望向步险,“你在叫我吗?”
步险笑笑。“我不晓得这流杯亭内,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别人,有吗?你见着了?”
知道步险是在取笑她,玲珑随即嗔道:“不准椰榆我,否则我一生气,就……”“就怎么样?”
瞧他一脸得色,玲珑顿感气馁,只得嘟起嘴来,聊备“生气”一格。
幸好步险也没有一迳得意下去,马上提起酒瓶,走到玲珑跟前,俯身就要亲她,却被也给躲开了。
“嘟起小嘴来,不就为了等我一亲芳泽,怎么还躲?”
“你就看死我拿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玲珑忽然对自己生起气来,起身佯装要走。
步险哪儿会猜不透她这点少女的心思,一边坐下,一边就伸出手去拉住了她的衣角。“得了便宜还要卖乖,该罚。”
“什么意思?”玲珑果如他所料的扭身问道。
而步险早已把握机会,将她带坐进自己的怀中,并在她的惊呼声中说:“就这个意思,面对你,束手无策的人是我,你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玲珑明明听得心花怒放,嘴上还要逞强。“我哪有驯龙的本事。”
步险与她额头相抵,低声问道:“当真没有?”
迎上他平时冷峻,现时温存的眸子,玲珑自是霎时软化。“就算有,我也舍不得用啊。”
这一次他再俯下头来时,玲珑非但不再问躲,还主动献上红唇,与他如胶似漆的耳鬓厮摩摩。
而双唇甫一分开,玲珑便道:“不准再喝了。”
“我又没醉,就算醉了,也不干那瓶‘白云边’的事。”
“什么?我酿的酒,就这么不济事呀。”玲珑不依的轻嚷。
“没听说过‘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述’吗?”
“步险!扯哪里去了嘛。”
步险仰头大笑。“好、好、好,不说,不说,不再逗你就是。”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圈住步险的头项问道:“羡不羡慕能安。”
步险想了一下即笑说:“原来如此,刚刚一脸恍惚,就是在羡慕今日的新嫁娘,对不对?”
“正是,你好聪明。”
“先别忙着拍马屁,”步险明知她在羡慕什么,却依然板起脸来问:“羡慕她什么?”
“当然是她那一身嫁衣,不然还有什么?”
“当然有罗,我可没忘记我那宝贝师弟给我吃过的‘酸’头。”
“酸……步险!”玲珑自然晓得他别有所指的是什么事。“人家都已娶妻,你还在胡扯些什么?我看哪!这酒我是酿得不好,酿得过浓,才会让你只喝两杯,便醉语连连。”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步险吟的,是李白的“游洞庭,也是“白云边”酒名的由来。“谁说你酒酿得不好?照我看呢,就算和当日诗仙所喝的洒相比,恐怕也毫不逊色,怎会不好?”
“那就不准你再胡说。”
“你又不是不知能安娶这新妇的实际理由,哪能一味怪我担心。”步险似真似假的表示。
“好吧,我的大师兄,就算之前你必须担心好了,今晚听过我娘对于姑娘容貌的描述后,还需要继续做无谓的自扰吗?”
“能安可不是只重外表的草包。”
见他马上露出马脚,真心为师弟辩护起来,玲珑心不觉得有趣,表面上可不敢真的取笑他,以免好不容易打开心门的步险,因为稍不如意,再度关上心门,把自已给封闭起来。
“我也没说他是呀,但水涵姑娘的内在早有明证,现在再加上外貌姣好,我相信能安很快的就会真正爱上她。”
“原来是在作这样的美梦,方才才会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你没听过只羡鸳鸯不羡仙吗?”
“如果你指的是这个,那我的确羡慕能安。”他盯住她看的眼眸,愈发显得炙热。
玲珑的身子立刻跟着燥热起来,这个男人竟能用目光……爱抚她?!
脑中才闪过这个念头,玲珑即刻将涨红的脸埋人他的颈侧。“步险。”
“嗯?”他索性闭上双眼,侧头与她交颈相偎。
“我……我只要你一句话,我……我可以—;—;”
“嘘,”步险及时制止了她。“嘘,别说。”
“步险,难道你不—;—;”
“别胡思乱想,”他再度打断她道:“我当然愿意,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你给予我的,已经太多、太多,我委实不能贪得无餍,那对你,不啻是最大的伤害;玲珑,你的未来我要定了,”步险贴到她耳下去说:“正因为我要走了,所以才希望能与你共创一个无愧于子孙的未来。”
子孙?他说的是子孙吗?是他从前总认为自己无将来可言,所以不肯言及的子孙?玲珑想抬头部个清楚,但步险的手掌却轻轻按住了她的后胸勺。
“别看我。”
玲珑其实已了然在心,温驯的趴在他肩上了,却依然忍不住要问:“为什么?”
“你见过脸红的龙吗?我想一定很丑。”
玲珑轻笑出声,同时环紧双臂说:“我的青龙卓然出众,无人可及。”
“这么好听的话,我想不醉也难。”步险跟着笑起来,两人就继续这样依偎着,尽情享受心意相通的悸动,并聆赏流渠轻唱。
☆☆☆
同一时间回荡在朱雀阁悦心楼寝居内的,却是若教人闻去,必是脸红心跳的娇喘声。
“敏儿,敏儿?”青云手抚着她香汗淋漓的背部,连连呼唤。
“唔。”趴伏在他身上的方敏只漫应了一声。
“自己像头猫儿似的,”青云笑称:“却只爱养狗,不爱宠猫。”
方敏闻言,立即张开小口,却非忙着回答,反而是往他肩上咬去。
“哎哟!”青云一个翻身,即刻将笑个不停的妻子给扣在身下。“怎么咬起人来了?”
“你不是说我像猫吗?猫似幼虎,咬你有什么稀奇,必要的时候……”她睇视着他,无限妩媚。
青云心痒难耐,即刻问道:“必要的时候,怎么样?”
方敏马上贴到他耳窝去,趁着热气倾诉爱语,听得青云血脉责张,双手与双唇立即就又想要—;—;
“青云。”方敏却以双掌抵住他结实的胸膛,轻声呢喃,微微抗拒。
体贴的他忙不迭拉开距离,关切的问:“是能安的亲事累坏了你?”
方敏瞪了丈夫一眼。“你明知道是你害的,还敢把帐算到我师弟头上。”
青云大笑数声,总算把室内的气氛从旖旎转为温馨。“谁教夫人要长得如此娇媚动人,让我忍不住想多宠爱几回。”
“青云!”嗔声才落,粉拳便跟着过来。
青云接个正着,顺势拉到唇边去亲吻,并由衷的说:“嫁给我,真是委屈你了。”
方敏瞪大了眼睛,一脸不解。“说到哪儿去了?”
“难道不是,你看能安新妇那排场,光那一身嫁衣就—;—;”
“向捕头,请问你何时改注意起这等琐事来着?”方敏忍不住,打断他问。
“从自觉成亲仓卒,委屈了你开始。”
“瞎说,那是我自己的坚持,你何必多想?”
“但是—;—;”
方敏干脆轻轻捂住他的嘴道:“你若搞出那样的排场,我定不上花轿,成亲嘛,不就是我们俩自个的事嘛,我喜欢安安静静的婚礼。”
“只因为我捕头的身分。”
“想太多了啦,”方敏依然不肯承认,众他唇边抽回手,改捏向鼻头道:“重要的是,我们已成夫妻,名正言顺的夫妻,可以……夜夜同床共枕,”她俏皮笑言:“对我来说,那已足够。”
青云大乐,便跟着调笑。“好大胆的言论。”
“你不喜欢吗?”
将娇妻拥人怀中,他低声喟叹。“岂止喜欢,我是爱极了。”
达成共识,方敏自然欢喜,遂往他怀中再蜷近一些。“对了,后日我一定要到白虎居去看看。”
“能安新婚燕尔,你就要去打扰,不好吧?”
“我好奇嘛,”她坦言不讳:“玲珑母亲说于水涵和能安所形容的相差甚远,是个美人哩。”
“也许只是因为之前能把她形容得过卫,所以伯母一见,方感惊艳。”
“伯母生得雍容华贵,兼之天天看自己的美丽女儿,你想随便一个小家碧玉,会得她赞誉?”
“漏了一个。”
“什么?”
“你呀,夫人,还有你,如果那地水漏真有你的一半好,那我就愿意相信她长得的确不差。”
“这样夸赞自己的老婆,怕别人听了会笑。”
“实话实说,有什么好笑的,倒是……”青云突然沉吟半晌。“如果你要去看能安的新婚妻子,不妨把步险找去。”
“找我大师兄?你没有搞错,要找,应该也是找玲珑吧?”
“不,”青云却坚决表示。“是步险,不是玲珑。”
“为什么?”
“听我的,至于原因,我想你还是直接问步险,由他来说,比较清楚。”
方敏行事俐落,随即点头。“好,明天我就他找问去。”
第四章
“头儿?”于飙半信半疑的说:“是你吗?头我……”
蒙着面的水涵暴:“你再罗唆,小心我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想不到于飙挨了骂,却反而露出笑容。“会这样骂我的,的确只有头儿你一个,快上来吧。”
登上马车,水涵马上说:“走!”
而于飙也已几乎同时扬起马鞭,驾车飞奔。
“头儿,军师他们……”说了半天,得不到半点回应,于飙才发现水涵根本没在听。“头儿?”
“呃,”水涵被他最后拔高声量的一叫唤回神,方才应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见她神情一逞恍惚,于飙虽不明就里,却也识趣,便只说:“问你冷不冷?”
“不冷,”却与言辞相反的用双臂环紧自己。“不冷。”
夏天秋初的凌晨,能够冷到哪里去?但叵与两个时辰前的情景相比,那现在的她,还真是冰冷,冷在凄楚的心底,冷极了。
两个时辰前……。
“能安!”乍见夫婿,水涵不禁惊呼了出声。“你怎么回来了?”
“一叔怎么……?”
“我要出门一趟,短则五天,长至七日。”能安却连问题都没让她问完。
“去吧里?去做什么?”
最普通的问题,却换来他最犹豫的反应,水涵当然晓昨他为何踌躇,同时责怪自己:真是的,就快分离,永远不见的人,何必再给他加添困扰?
但能安想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事,成亲至今已经七日,水涵的表现在出乎他意料之外。
非但外貌秀丽,身形窈窕,而且心思缜密,做事细腻,个性明朗,兼之待人有方,虽然来的时候不长,却已赢得居内上上下下,包括甘宁在内的众人的喜爱;总归一句话,她实在不像一名普通、平凡的渔家女。
能安当然这其中必有隐情,也已打算找个机会,当面向她问个清楚。
只是眼前时间紧迫,要问她是不可能的了,而自己双不想做私下探查的事,他们毕竟是夫妻,丈夫暗中打探妻子的过往,对他虽非难事,能安却不愿打取那样的做法,徒然伤害了夫妻间的感情。
感情。
是的,说来惊诧,但能安发现自己对原来纯为报恩所娶的妻子,已经暗生情愫。
怎么会这样呢?他不是一向自诩为五行三星内,最为理智、最不可能为情所苦的白虎吧
说到底,也只能叹一志情关难过,无分男女,自古皆然了。
况且他们是夫妻,这样的结果,不是比相敬如空来得列妙、更好?或许是老天垂,才刻意安排这一段美满姻缘,以弥补他长斯以来,饱受的伶仃之苦。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可不要像三叔、九叔那样,对妻儿隐瞒真实的身分,宁可选择像师兄及师姊的做法,和人生伴侣分享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包括危险的身分及工作。
既然有这个想法,那就不要拖延,不妨趁今日正巧要出任务之际,跟她把话说个清楚。
“到领省,杀人。”他的眼神是坚定、答案直接、简单。
所幸茶已端上桌,现在落地的,仅余漆盘。
能安不动声色,悄悄弯腰拾起。
“传言果然不假。”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水涵只好这么说,其实她慌乱的原因不在能安的身分,那个她早八百年便知道了,而是能安竟然这么直爽的对她说明。
“什么传言?”
“当你修书前来提亲时,村中有位隐士说:‘席氏一门,来历不小,背后做的,大都是不可告人的买卖,有人说他们即是江湖赫赫有名的五行门,居能安更有个‘白虎’的外号,这样的人,可是理想对象?娃儿,你千万要想清楚’。”
能安已不想去追究那名隐士是谁,甚至是滞真有其人了,眼前他只想知道:“你没有后悔?”
在那一刹那,水涵赫然发现和聪明的人对谈。实在是一件过瘾至极的事。
他不问她:那你想清楚了吗?因为若没有想清楚,就根本不会与他成亲,只问:你有没有后悔?
而这个深深撼动她心灵的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好像”已在不知不当中,甚受他吸弓!的丈夫。
这个发现让水涵吃惊,进而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水涵只好硬着头皮说:“没有,有的,只是骄傲。”
“骄傲?”这下换能安愕然。
“是的,”敞开心胸,她决定讲一次真话。“能够身为白虎之妻,不应该觉得骄傲吗?”
“水涵!”能安猛然将她带人自己怀中,难抑激动道:“我真是个幸运儿。”
是吗?偎在他胸膛上的水涵默然反问:是吗?成能安,你当真这么想,这么以为?
“我真想好好与你谈谈,”能安修忽拉开距离,扣住她的肩膀,一脸兴奋的表示。“你呢?是否也愿意跟我说些什么?”
“愿意。”但不是用嘴说,而是以行动直接表示,水涵顿感心底一阵抽痛。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嗯?”
仰望他俊朗的面庞、发亮的双眸和优美的唇形,水涵更加不舍,索性闭上,重重点头,“好,就这么说定。”
她没想到能安竟会趁她闭上眼睛之际,吻上了她的双唇。
或许是因为清楚她的青涩,所以这一吻仅如蜻蜒点水,在她因惊诧而睁开双眼时,能安已然抽回身子。
“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她颤抖的双唇与身子,令他几难自制。
可惜你回来时,我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