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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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针锋相对道:“我的胆子可没有那几个虎贲卫大,他们敢打在婆娑湖静养的老神使!”
天宗闻言大惊,问道:“怎会结下如此过节?名成,此事你要设法瞒下,好好安抚那几位手下。否则,传到梵帝耳里,该要雷霆大怒了!”
名成道:“梵帝此次传他,必有要事。我还不想用这样的事去烦他老人家,事情我已压下了。”
天宗显然松了口气,向名成询问细节。
名成述了前事,拍桌道:“我做事从来以大局为重,这事可以对梵帝压下,却不能不给我的手下一个说法。否则,这兵,我是没法带了。”
九婴早料到来者不善,不紧不慢地道:“但凭神使吩咐!”
名成转向天宗道:“大神使,你也知军中以勇名镇军,以严法治军。我手下在外有辱军体,我已在营中责罚示戒。但九婴不是梵军中人,这样随意责打军士,于士气有损。名成在大神使邸中不敢造次,只请准与九婴过上几手,也好安得军心。”
天宗向九婴问道:“自己人较技,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和气。你意下如何?”
九婴笑道:“名成神使既要指教,在下奉陪就是!”对这样的武人,让步是没有必要的,越让步越会让他看轻自己。
天宗叫一声好,见九婴身上并无片甲,便让人取了一副神使的白金战甲给他,兵刃则各用各的。九婴原先血甲已合入体内,防力上暗捡一个便宜,他本意化解过节,也就闷不吭声,照单全收。
众人来到大神使邸后院,有十余丈方圆,九婴与名成隔数丈站定。
名成站定之后,道一声“小心”,便发出一团罡气。罡气在半途便散去,九婴知他是出招示意,一手凝起罡盾,表示已准备好了。名成喝一声,兵刃挥动,罡气在他的黄金战斧上布成前宽后窄的巨刃,随着他身法和招式大开大合,气招充满了半个后院。
九婴赞一声好,暗道这名成果然是经历过战阵的,他的战斧虽然舞动在一个局促空间,却有在万人军阵中如入无人之境的气势。
九婴不愿以强横罡气与名成硬拼,对方的路数本就刚硬之极,若以硬碰硬,虽不一定落败,但必有一方会受伤。他展开身法,于名成战斧的空隙中游走。他的柔功先后受房烛、罗蓝儿和泼律才的影响,造诣不凡,每每在间不容发的危急时刻化险为夷。
虽说在武技上讲究“刚则易折,盈则不久”,但名成的战斧丝毫没有减少力量,反而有加快之势。
九婴知道一味游走,迟早是要伤在斧下的,只有找空隙发起了反攻。他使用的仍是弧月斩,本意是为了节省真气,保持久斗的体力。十七八个弧月斩先后发出,却只有一两个收回手中,名成战斧的覆盖范围实在太大,几乎所有的弧月斩都碰上了他的兵刃。弧月斩不断击上战斧,名成的速度慢了下来,九婴不敢怠慢,弧月斩仍是不断发出。
战斧重于一般的刀剑,本就不好控制,在九婴密集的弧月斩攻击下,名成终于被击中。弧月罡气打在护体罡气上,不能击伤他,只能将他打疼。第一次被击中,名成并不在意,这样的攻击对他几乎没有伤害。但是,弧月罡气接二连三地击中他,不禁使他恼怒。恼怒的情绪使名成的战斧风声更甚,也出现更多破绽,九婴的攻击频繁得手。
名成突然慢了下来,几个挥斧的动作也完全没有威胁,空门大露,弧月斩纷纷打在他的白金战甲上。九婴正在纳闷,却见名成手中不停,头顶已升起一个战斧斗士——他居然能在格斗中直接蓄气,凝出罡气元神!梵帝贴身侍卫的统领,果然有其武技造指的独到之处!
此时名成的位置正在场地中央,偌大一个后院顿感狭小了。天宗、公王怒二人站在院边廊下观战,衣甲被战斧斗士的罡气带得猎猎作响。
九婴根本没想脱出神武一怒的杀戳范围,祭起罡盾,向战斧斗士推去。一段时间以来苦练弧月斩,使他的出手快了许多,一盾未灭一盾又生,前前后后迭起十余重盾浪。战斧斗士一发动,便扑入了盾浪之中,发出灼烧之声。
罡盾被摧枯拉朽般破开,声声相连,如撕巨帛。九婴只留了一小半真气护住甲胄,其余的真气全部凝盾发出,此时他也看不清战斧斗士,眼前全是自己发出的罡盾。
名成的修为比一般的北冥千魔使要高上一大截,九婴看到战斧斗士从他的盾浪中现了出来,来势减了好多,以剩余的真气完全可以挡住。
就在此时,名成的罡气元神突然加速,几乎如同未受阻隔一般。“好家伙!竟还藏了一手!”九婴没料到对手刚才也未尽全力,到现在居然还能加催真气。
天宗和公王怒早看出九婴只守不攻,必要吃亏,看到目前局面,受伤呕血是在所难免的了。
九婴只得搏上一搏,罡气急转,使出血龙涅磐的前半招。一个血红的龙头刚从九婴头顶浮现,名成的战斧斗士已怒吼劈到。
龙头几乎只能算是一个血红的罡气怪物,尚不及成形,名成的进攻实在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九婴吃了过于托大的亏,幸好真气储备还够,硬生生趋动血龙头向战斧斗士撞去。红光四溢,龙头被战斧劈为无形,九婴大吼一声,罡气布满白金战甲,右胸被名成的罡气元神黄金战斧直接砍中。
所有的人,包括名成,都完全没预料到结果会是这样。自始至终,九婴除了骚扰性的攻击,一直未下重手,却因为对名成实力的一点误判,被神武一怒直接击中。
白金战甲承受不住重击,迸碎开来,碎片四射,嵌入后院的围墙廊柱。后院里的草木、廊柱被炽热甲片灼得发出木焦味。
九婴身影原地不动,上身的衣衫只剩下焦黑的残片。其余三人都呆住了,他可是梵帝要召见的人,最好不要出什么事。
“咳咳~~幸好有大神使所赠的白金护甲!”九婴闷咳几声,说出话来,三人都吁出一口长气。九婴似无大碍,拱手道:“名成神使的功力远远超乎我的预料。”名成笑道:“若不是最后留了一分力,被你凝气成形,战甲被炸飞的还不知是谁呢?”
天宗摇摇头,叹道:“出乎意料的不是名成的功力,而是九婴的防御力!居然能硬挡神武一怒!”公王怒笑道:“九婴是专顶神武一怒的,在他没进入神武境时就接下过我的。”名成愕然。
九婴刚才静立不动,只是为了匀息静气,调息已毕,随三人回到宴厅,天宗吩咐手下另取了一套外衫给九婴穿上。
名成是典型的武人,与九婴交过手后,立时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几杯过后,便开始称兄道弟了。
北冥女子的歌舞,蛮腰轻扭,唱腔甜美,别有一番北冥女子异域野性之美。九婴却始终惦记进见之事,无心观赏,问道:“大神使,我到底要何时才能见到梵帝?”
天宗道:“这几日,前方军情变得太快,梵帝确实腾不出空来。我会时时关注此事,一有时间便安排会面。”名成也道:“这几天是另一个神使值班,过得三五天,我一见梵帝,便将你这事提出。”对名成的好意,九婴只能心领,三五天他可等不住。
公王怒与名成见天色已晚,都起身告辞,九婴便也随之告退。
天宗留住九婴,指指厅上两名北冥舞女,道:“这两名女子,送于九婴罢!也好闲时解乏。”
第四卷疑兵
第三十二章 进见梵帝'上'
那二名歌女正值豆蔻,身材玲珑有致,是众女中姿色最好的。九婴张口刚要推辞,却看见二女面现期待之色,眼波中隐隐有凄楚之光,心念一转,拱手谢道:“多谢大神使美意,恭敬不如从命!”
天宗见九婴照单全收,心下大悦,道:“少年英雄,好气度!她们可都还是女孩,九婴你就好好消受吧!”他结纳之意极为明显,公王怒虽心中妒忌,也不得不附和一番。两名女子见九婴收下自己,都走上前来,向九婴伸出双手,九婴不知她们是为何意,以目光向天宗相询。
天宗笑道:“伸出手去,她们这是认你为主人了。”
九婴错愕着伸出手去,两名美女各捧起他一只手,放在自己脸上磨娑数下,抬头道:“影风、读月从此侍奉主人,绝无二心。”二女的脸蛋柔滑,九婴立时气血一涌,硬忍住没抽回手来,怕坏了她们的礼节。
※※※
梅真儿等到半夜,好不容易等回九婴,却见他身后跟着两个美貌女子,勃然大怒,背过身去,面向内壁,不理九婴。
九婴见她生气,笑道:“影风,读月,过来见过你们真正的主人。”
梅真儿一听,忍不住转过身来,问道:“上次带回个冯仪儿,这次带回来两个,我倒要看看九哥这次是什么理由。”
九婴道:“这是天宗府邸内的两个北冥女子,他送了与我。我想,你总有一天要回清凉境的,一来路上有个伴,二来我想托你到清凉境后,找机会将她们送回北冥。”
他此话一出,三个女子一齐出声,梅真儿叫道:“我不回清凉境!”影风读月二人则是相对饮泣。九婴吓了一跳,细想自己刚才这句话并没有什么不对,梅真儿不想回清凉境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送这两个女子回北冥也想错了。
于是他问道:“你二人难道不想回北冥?”
影风较读月为大,含泪答道:“回主人的话,我们自小便在大神使邸长大。从刚懂事开始,别人便告诉我们:‘你们是北冥人。’而十几年来,我们却从未看到过一粒大漠的沙子。七八岁时,我们随商船到清凉境学习歌舞,三个月前才回到大神使邸。主人说要送我们回北冥,我们心中不愿,可又不敢违拗,望主人恕罪!”她天生有一股娇媚,说起身世来清泪涟涟,如梨花带雨,更显凄楚。
梅真儿听影风叙了身世,真是“我见犹怜,何况九哥”,早忘了和九婴置气,安慰道:“九哥原是一片好心,要去哪儿原是由你们决定的,不必如此伤心!”
九婴叹道:“真儿你看,影风读月二人看起来与梵原人有什么区别吗?他们只是受了战乱之害,却要一生为奴。影风,从今日起,你们便是自由之身,要留在梵原还是清凉境,我都会替你们安排。”
二女自小背景离乡,举目无亲,自由只是一个奢望,想不到九婴一句话,便脱去了她们戴了十余年的桎梏。
二人感激万分,双双跪下,九婴忙向前相扶,她们却持意不起,含泪禀道:“我二人蒙主人再世之恩,愿一世相随,浣衣奉茶,侍于左右。”
九婴忙道:“不是我不愿收留,只是我行踪不定,现在又还是金刚密迹的弟子,带着你二人,多有不便。”
梅真儿笑道:“这有何难?你在小佛城的朋友最多,大家凑些币石,将两位妹妹安顿下来,又不是什么为难之事。”
二女闻言,频频点头,道:“我二人在清凉境不只学了歌舞,针织女红也会些,平日里断不会给主人添麻烦。”
梅真儿想了想,对九婴道:“就让她二人在小佛城开个织锦纺如何?”
九婴大笑道:“这倒有意思,从来织绣等物都是从清凉境直接贩来,现在可谓是梵原第一家啊。梵原目前需求不多,好在我们也不图赢利,再有玄武剑阁的朋友保护,我也好放心了!多谢真儿!我是想不出这样的主意的。”
众人皆大欢喜,影风读月十余年来寄人篱下,今晚才得出牢笼。一是叫惯了,二是感九婴之恩,始终对九婴、梅真儿二人以主人相称。梅真儿在清凉殿中本就是万人之上,也不觉得有什么,九婴却老大不适应这种叫法。
当晚,九婴向虎贲卫多要了间营房,让影风二人暂时住下。虎贲卫知他是大神使的座上宾,很快便腾出一间空房。他又用传音珠通知尹喜,让玄武剑阁派两个御剑境剑师到梵城接人。
※※※
梵城是军城,梅真儿早呆得不耐烦,幸好有二女作伴,几个女儿家说说笑笑,打发了许多寂寞时光。如此又过了两天,九婴实在呆不住了,数次求见天宗,天宗都说梵帝仍未有时间接见。
这日,九婴又自天宗府上颓然而归,梅真儿问道:“还是不行?你就那么想见梵帝吗?”
九婴道:“我们在雪域王帐所听到的事,只能和梵帝一人说。我看玉西真对这场战争也有些厌倦了,早一日让梵帝得知,便早一日让他心里有个准备。也许,只要这二人几句话化解恩怨,冥梵两境从此便相安无事了。”
梅真儿咬咬嘴唇,下决心道:“我倒是有办法,只是为难。”
九婴急道:“有什么方法就说出来啊,有为难之处,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会全力施为!”
梅真儿苦笑道:“也不要你赴汤蹈火,只要你牵肠挂肚就好了!”
九婴隐隐约约猜出她的想法是什么了,顿时默不作声。
梅真儿道:“我本不想让父王知道我在梵原,要不然必定很快便派人来接我。若是你一定要见梵帝,便将我在此的消息通报上去。”
见她点破,九婴还是无话,他不想靠“出卖”梅真儿来获得进见的机会。“我是不是对真儿不舍了?或只是不愿借她之力来完成心愿?”
梅真儿见九婴为难,心头涌起暖意,心道:“他毕竟是不舍得我,就算有缘无份,我也认了。”于是开口道:“见了梵帝之后,我便说要去金刚密迹。密迹岛的几位师长和我父王都很熟,由他们带我回清凉境,料想梵帝不会不放心。反正,你回密迹后……也不好相见了,于我并无区别。”心中想九婴回岛后有叶儿相伴,自己怎么可能呆得下去。
九婴权衡再三,决定按真儿的想法行事。
天宗接到清凉境公主在梵城的消息,大为震惊。
由海皇灵珠之争,可以看出清凉境在另两个修真界是何等重要,对清凉境公主自然不能怠慢。更何况,这公主与九婴在一起,这样的关系必然非同寻常,若能稍加利用,对梵原战局的影响会远远超过海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