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世-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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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
印臣道:“正是因为灵兽之灾,导致毕帅取代了玉西真。梵帝对和谈失去了信心,因此才挑起这件事。”
九婴笑道:“这句话说出来,你恐怕自己都不信。要剿灭入梵冥人,为何不出动梵军?”
他见印臣不答,继续说道:“而且,西梵原出事之时,正是北度口最危急之时。梵城再笨,也不会挑这样的时机恶化冥梵关系。”
这一下,连袁雷都明白过来了,他问道:“那你刚才说,还是梵原人杀了那些冥民?”
“梵原已经分裂,梵帝已死,这一切都是原来的大神使天宗所为!”九婴说出了答案。
印臣霍地从座中站起,惊道:“天宗?”
袁雷亦皱眉道:“不可能!”
九婴笑道:“有什么不可能?他和你们串通过公王怒叛国之事,难道就不可能了吗?”
印臣、袁雷见九婴连公王怒之事都已点出,皆沉默无语,暗道:“他既能知道如此隐密之事,看来所言不虚了。”
九婴道:“无论是公王怒叛国,还是西梵原屠杀冥民,天宗为得都是将梵城军力调开,以达到他篡位的目的。”
印臣二人心中对九婴已信了八成,于是点头道:“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能拿数万冥民的性命冒险。”
三人现在已是心平气和地坐下交谈。
九婴无法给印臣进一步表达诚意的办法,只能道:“我只能提醒你们,赴那并不会进攻西滨,但梵城却很难说。你们呆在这里,并不能保证安全。”
他最后抛出一句:“如果你信得过我,我可以将西滨城的冥民带出梵原。”
印臣道:“你应该也明白,我和袁雷的身份都是北冥军的将领。”九婴点点头。
印臣又道:“我实际上也是毕帅的儿子。”
九婴始料不及,吃了一惊。将亲子送入敌腹,毕亥当时对冥民入梵的重视可见一斑。看来,二百冥民命丧西梵原,确实是毕亥始料未及之事。
毕印臣站起身来,道:“因此,我并不能擅作主张。出梵还是呆在西滨,一切需听命于父帅。”
九婴道:“我此行也不为解决什么问题,只是想让印臣明白真相。若受到天宗军的围攻,危难时可以来赴那找我。”
印臣沉吟一阵,道:“你帮我带一个信使出桑河堡如何?”
九婴不假思索,应道:“可以。”
印臣对袁雷道:“你去把那个女百魔长叫来吧!打战是男人的事,我想让她直接回北冥。毕竟,西滨不安全。”
袁雷应喏而出,不一时,带进一个女子。九婴一看之下,已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九哥!毕大魔将,你不要伤害他,他是好人!”说话的正是九婴从黑皮圈带回梵原的金丝儿,她一入帐,便看见九婴,又惊又急。
印臣笑道:“到处都有人说你是好人,但愿我不会看错!”
金丝儿见情势并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样,也不顾上司在前,拉着九婴转了几圈,确定他并未受伤,这才嘘出一口长气。
原来,西梵原事发之后,消息很快传到了密迹岛。火公并未对几名北冥弟子隐瞒,但也无法将他们留在岛上。
第十一卷说冥
第八十四章夜赴冥营'上'
于是金丝儿和几名北冥同门便离开密迹,顺着海岸线到了彩石海滩,找到西滨城。
金丝儿与九婴见面之下,都是惊喜异常,倒把毕印臣和袁雷闹得莫名其妙。九婴解释了一通,二人方才恍然。
九婴向毕印臣问道:“你们去过婆娑湖吗?可曾见过什么梵原人?”
毕印臣答道:“去过,但并未见到梵原人,只有些空屋子。”
九婴放下心来,楼甲应该已经转移到雷音河峡谷的新建军塞,是以用传音珠才联系不到。
毕印臣交给九婴一封信函和一把匕首,那匕首是毕亥亲赐于他的,足以当作信物。
他临别时悄悄对九婴说:“你要好好照顾她啊!”九婴诧异地看了毕印臣一眼,见他眼中尽是关切之意,一笑应诺。他这才明白,何以有了信物和信函,毕印臣还非要派出一名信使同行。
※※※
九婴带着金丝儿向桑河堡赶去。
他第一次发现,西梵原的景色是如此美丽。无论是天上叽叽喳喳的蓝嘴雀,还是树林中穿来跑去的红狐野兔,都因为自己心中装着的希望而变得格外可爱。
金丝儿同样沉醉于平原美景。没有经历过北度口之战和梵城兵变,她比九婴更加乐观。
两人在黑风上聊着别来之事。
金丝儿双手伸向天空,享受着黑风疾驰的快感,道:“九哥,我现在已经是御剑境修为了!”
九婴笑道:“不错啊!你可要努力啊。”
金丝儿用劲点头,问道:“九哥,你说,这片大陆什么时候才能太平?”
九婴道:“只要大家一起努力,净世总会实现的。”
金丝儿想了想,恨恨地道:“其实,冥梵本来都可以停战了。可为什么就冒出这么多坏人?象天宗、柳相,还有你们说的公王怒。”
九婴回想起自己苦行以来的诸多事情,他曾经觉得这一切,都是他弄糟的。但自从梵帝遇害后,他的想法改变了。
他问金丝儿道:“丝儿,你知道‘太平’是什么意思吗?”
金丝儿道:“知道啊!太平就是大家不打战,开开心心地过日子。”
九婴笑道:“是啊!太平就是安泰平安的意思,要平才能安。清凉境强大了,北冥的人口太多了,这天下就变得不平。不平了才会出现战争。”
金丝儿觉得这话过于深奥,想了好久才问道:“可是,就算大家是一样的。这天下还是不可能平啊!修真界有千千万万的人,每个人都不可能是一样的。人心从来就没有平过!”
“是啊,人心不平,天下怎能安定?”九婴陷入金丝儿无意中设下的无底之井,“若按丝儿所说,这净世岂不是永远不可能达到?”
他转念一想,笑道:“草木尚且找不出两株一样的,若人人都一样,这人世间岂不是太没趣味?只要人们能息战安居,就已是净世了。”
九婴想起毕印臣叮嘱自己照顾丝儿的神情,试探地问道:“丝儿,你觉得印臣这个人怎么样?”
“少帅他人很好的!九哥,我觉得他是和你很象。但象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
※※※
桑河堡,继元大营。
“北冥军营可不比西滨城!九婴,你想过其中的危险了吗?”继元不同意九婴找毕亥谈判。
九婴反问道:“如果不想办法与毕亥和谈,你说我们还能撑多久?”继元无语。
九婴又道:“我想,毕亥之所以迟迟没有对桑河堡和多闻动武,不仅是因为柳相军不配合,也因为他顾及到西滨城的毕印臣。”
继元点头道:“有可能。如果巨岭守不住,我们很可能要打下西滨。若毕印臣真是毕亥的儿子,这点他不能不顾忌的。”
九婴笑道:“所以,我料毕亥不至于为难我。”
将黑风留在桑河堡,金丝儿换上了北冥服饰,九婴则仍着梵装,二人径直向冥营而去。
冥营的守卫看着一个北冥美女和一个梵原人来到营前,都警惕地竖起枪矛,喝道:“什么人?”
金丝儿应道:“我是西梵原印臣大魔将手下的信使,求见毕帅。”
冥军全愣了一愣,对二人上下打量一番,一个守卫进营通报去了。
过了好一阵,那士兵才回来说道:“跟我来!”
二人被领到一顶军帐,那北冥士兵便出去了。九婴入了冥营,这才有些紧张起来,毕亥只要一翻脸,没有了黑风,九婴连一点全身而退的希望都没有。
看天问在服食狻猊灵元之后的修为进境,可以想见毕亥现在的修为绝不会低于通灵境的三行小满。
一队冥军向营帐走了过来,为首之人显然是个大魔将。那魔将走到营帐之前,突然停住,转身对士兵说了几句话,便又折回。
夜晚只有军帐里有灯火,大部分已经熄灭,九婴看那魔将的身影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出是谁。
那大魔将走了半晌,毕亥仍久久不到,金丝儿急道:“怎么还不来啊!”
九婴笑道:“毕亥这个北冥魔帅,实际上已是北冥国的实主,他的排场是免不了的。”
二人又等了一阵,正在九婴也快要失去耐心之时,脚步声响起,营外的士兵多了起来。
九婴对金丝儿笑笑,意思是说:人该到了。
这次来的冥兵有数百人之多,并没有在帐前列队,而是站到营帐四周。九婴突然觉得情形有些不对,营帐四周的士兵静得出奇,连呼吸声都似在刻意克制。
九婴手中的黑剑“嗡”地一声长鸣,已感觉到浓浓杀气!
“压压”地一阵上弦声。
“不好!”九婴将罡气布满全身,同时将金丝儿护住。
与此同时,百来枝弩箭从四面八方向帐中攒射。
九婴早已拉着金丝儿窜出军帐,躲过了大部分弩箭,剩余的被护体罡气挡住。
他以罡气团将包围的冥军挤开,立即御剑悬空,喝道:“这就是毕亥的待客之礼吗?”
如果毕亥不欢迎他,这完全可以理解,可是象这样不问情由就偷下杀手,未免也让人过于不解了。
“抓刺客!”帐外冥军立时叫起,各营士兵全从帐中涌了出来。
金丝儿急道:“九哥,这是怎么了?”
九婴只顾拉着她夺路而走,道:“小心后面!”一剑劈出,将她身后的两枝弩箭拨落。
北冥人越聚越多,黑暗中火把幌动,九婴眼都看花了。他为谈和而来,并不想大开杀戒,将金丝儿拉上黑剑,道:“走!”
他要在毕亥出现之前撤出冥营。
两名千魔使升空拦截,九婴以掌为剑,“呔”地一声挥出数丈金色“天刃”,天刃未出,掌缘上已是金光灿烂。
两名千魔使知来招厉害,齐齐向下急沉。天刃剑气“呛啷”一声,在冥营上空划出一道金弧,带着声声龙吟。
冥寨中“啊”地一阵惊呼,众军都被天刃巨招惊呆。九婴无心恋战,已越过寨门和无数往空乱戳的长矛,向营外驰去。
直到出了寨门,身后万弦齐发,弩箭如雨般倾泄而至。九婴一边挡去箭雨,一面向桑河堡疾飞。
“一定有什么误会!”金丝儿还没放弃希望,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同胞怎么能这样对待她,“九哥,让我回去,我一定能说清楚的。”
“丝儿,另找机会!”九婴一把将金丝儿拉住,在她身前急祭起罡盾。左肩上蓦地一痛,一枝劲箭竟穿破护体罡气,钉入血甲在肩头的接缝处。
金丝儿感觉九婴在飞剑上幌了幌,转头一看,花容失色,忙护着他向堡门退去。
第十一卷说冥
第八十四章夜赴冥营'下'
继元率军士阻住数十骑追兵,将二人接应进来。
金丝儿将九婴扶坐门内,颤声道:“九哥,都是我不好!”
九婴苦笑一下,左肩上的痛楚传来,他感觉到那箭入体颇深,已洞穿肩胛骨,脸上汗珠如黄豆大小直淌,只能咬牙硬挺。他轻轻捏着箭杆动了动,竟是穿心地疼痛。
继元止住道:“不可硬来!这箭是狼牙倒钩箭簇。”
九婴点点头,对金丝儿笑道:“丝儿,你去帮我打盆水来!”金丝儿应声而去。
九婴这才握住箭柄,向后猛地一推,那箭自后背穿了出去,不禁疼得眼珠都要吐出来。
他拿起毕印臣交于他的匕首,背手向箭头斩去。那匕首锋利无比,箭身未颤,箭头已落。他再咬牙轻轻一拔,才将箭杆拔出。
待金丝儿打水来到,九婴挺箭、削箭、拔箭早已一气呵成,上半身衣衫全被血水浸透。以继元这样久经沙场的老将,看着这幕都微微蹙眉,九婴却从头至尾咬牙硬挺,不发一声。
金丝儿这才明白,九婴让自己出去,只不过不愿让她看见取箭的痛苦罢了,顿时泪水盈眶。
九婴笑道:“倒象这箭是射在你身上的!别哭了,九哥不疼。”待他说出那“疼”字时,声音竟有些打颤。
继元早对士兵道:“取白酒、纱布、创药,马上包扎!”九婴包扎停当,疼痛渐缓。
他休息了片刻,将冥营之事细细说了一遍,继元愁眉不展。
继元道:“看来毕亥无心谈和,我们该怎么办?”
九婴自前赴西滨以来,心中本抱着和谈希望,此时希望全已破灭,愤愤然道:“我去找毕亥,又不是摇尾乞怜。不和也罢,但死战而已。”
话虽是这样说,但无法与毕亥和解,“铁三角”的形式堪忧。
“我们现在根本无力攻打任何一方。”继元道,“赴那城的物资毕竟有限,象这样撑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九婴叹道:“是啊!梵城和柳相,我们都打不动。现在只有等尹喜那边的进展,唯有制出了攻城利器,才谈得上反攻。”
继元想得更多,道:“即使是有了攻城利器,我们的兵员也不足。”
九婴道:“一些普通的修真者也可以入伍应急。只是,要同时应付三面,太难了!我们在这里坐困愁城,不知天宗和柳相又在干些什么?”
但他心中始终有一点疑惑,自己肩上这一箭至少也是战神境高手所为。大魔将一级的将领已经出手,为何毕亥始终未见?
※※※
北度口,柳相大营。
“禀摄政王,千溪城以北的军港也已建好!”
“好,很好!”柳相很满意杰奴的办事效率,这个竹庐城的新城主,虽然修为和战阵表现都不如孤穹宇和番尊羊,但做事细致,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孤穹宇禀道:“摄政王,梵原东面沿海,我军大多已占领,并未遇到梵军的阻挠。”
柳相“嗯”了一声,显得有些意外。对梵原东岸的占领,比想象中的容易许多。太容易就得来的东西,总是让人心里有些发虚。
孤穹宇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