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玄魔-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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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宇宙本体“玄”,构成了葛洪神仙道教思想体系的理论基础。与“玄”相联系的,《内篇》还提出“道”与“一”这两个概念。“道者,涵乾括坤,其本无名。论其无,则影响犹为有焉;论其有,则万物尚为无焉。”“道”也是无所不在、无所不包的。“道”又起于“一”,与“一”密不可分。“一”的作用神通广大,无所不能,所以,“人能知一,万事毕。知一者,无一之不知也。不知一者,无一之能知也。”甚至他把神仙之道,概括为“玄道”或“玄一之道”。在阐述“玄”之性能以后,葛洪指出:世俗声色享乐只会损人寿命,世间的荣华富贵也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只有“玄之所在”,才会“其乐无穷”。故人们要想永享自由自在、快乐惬意的神仙式的生活,就必须修玄道。“得之者贵,不待黄钺之威。体之者富,不须难得之货。”而且得了玄道,就可以逍遥自在地徊徉于人间天上,无忧无虑,怡然自得。怎样才能修得“玄道”呢?《内篇》认为要靠思守一,这样将道教哲学的本体论与具体的修炼方法结合起来。“人能守一,一亦守人。所以白刃无所措其锐,百害无所容其凶,居败能成,在危独安也。”并将抽象的“一”人格化为神,居在体内,这样,“守一”就是“思见身中诸神”,或意守三丹田,成为一种仙道长生的内修方法。后来上清派汲取这种方法并加以发展,使之成为该派最主要的修炼方法。葛洪还将守一分为守真一与守玄一两种。守真一,就是存思真神,遵行口诀。守真一的作用在于守形却恶,“可令内疾不起,风湿不犯。”“玄一”与“真一”相通同效,而且“守玄一”还可以得到分形术和内视法,天地神灵都可以接见,山川河岳之神可以驱使,甚是神妙。
具体方法
二是关于成仙长生的具体方法。神仙道教的主要目的是成仙长生,“长生之道,道之至也,故古人重之也。”针对当时有人对此道的怀疑,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中以古今种种神仙传说,并运用形而上学的方法来极力论证神仙的存在和成仙的可能,认为神仙与凡人不同,是超出一般之外的个别,是脱离普遍的特殊,凡人是有生有死的,而神仙是长生不死的。在论述了神仙的存在和成仙的可能之后,他详细地介绍了各种长生之道,大体可分为外修与内养两个方面,内养主要是行气保*精,外修主要是服用丹药。此外,还须积善立功,忠孝为本。
内养
内养的方法主要包括两种,一种叫做好气,一种叫做房中。所谓好气,是指有关体内元气新陈代谢的理论,主要是“胎息”,“得胎息者,能不以鼻口嘘吸,如在胞胎之中,则道成矣。”初学行气者,以鼻中引气而闭之,阴以心数一、二、三至一百二十,然后用嘴慢慢吐出,要做到“入多出少”,在吸入和吐出时,都不能使自己的耳朵听到气出气的声音,故在练习的时候,应该用鸿毛附在鼻口之上,以检验气出入的时候鸿毛是否摇动,应以鸿毛不动为准。心数渐渐增多,到了能够数至一千而仍然能保其纳气的时倏,就渐有“变得年轻些”的作用了。行气的时间,应当在每天的子夜到日中这段时间,这段时间是天地“生■”之时;而不要在日中到夜半这段时间行气,因为这段时间是天地“死■”之时,“死■”之时行■是没有用的。行气者,也不能多吃,食物之气多了就难闭真气;也不要发怒,因为发气发怒会使气乱,无益于行气。行气的好处是很多的,可以治百病防瘟疫,可以居水中行水上,可以免饥渴延寿命等;还可以放外气,产生巨大功力,以至灭火伏虎狼等。除了行气,还应知道房中术,房中术对于修炼至关重要。在内养方面,葛洪很重视养生之道。认为养生之道在于使气血充沛,以“不伤”或预防为主。葛洪还强调内修养性,恬淡守真,不必求神降福,自会健康长寿。以上这些内养方法、养生之道,对于增进人们身体健康不无裨益,对于后世的气功学、养生学、体育学、医学都有积极的理论借鉴意义,它与后世道教倡导的修炼精气神的内丹方术在本质是一致的,也是后者的重要思想来源之一。
外修
关于外修。《内篇》中很重视金丹,“夫五谷犹能活人,人得之则生,绝之则死,又况于上品之神药,其益人岂不万倍于五谷耶?”金丹大药是上品的神药,服用了便可长生成仙。为什么服了金丹能使人长生成仙呢?《内篇》加以解释:“夫金丹之为物,烧之愈久,变化愈妙。黄金入火,百铄不消,埋之,毕天不朽。服此二物,铄人身体,故能令人不老不死。”认为“不得金丹,但服草木之药及修小术者,可以延年迟死耳,不得仙也。”葛洪的这些解释,显然是牵强附会,把人体复杂的运动结构规律与自然界无机物的化学反应规律混同起来,等量齐观,认为金质不朽,人服用了金丹便可成仙不死,这显然是荒谬的。《内篇》中将金丹理论与炼丹方术密切结合,以金丹之道为中心,荟萃其他修炼方术而构成独特的体系。《内篇》中的神仙道教思想,是和封建纲常名教密切结合的,强调只靠内养外修等方术并不能长生成仙,还要积善行功,以忠孝和顺仁倍为本。《内篇》认为:“欲求仙者,要当以忠孝和顺仁信为本,若德行不修,而但务方术,皆不得长生也。”这样,儒家的那一套忠孝仁恕信义和顺等封建伦理思想,便与道教的长生成仙思想糅合在一起了,使道教斌始适应封建统治者的需要,为维护封建统治秩序而服务。该书站在神仙贵族的金丹道派的立场上,认为人的富贵贫贱,寿命长短以及能否成仙,都是人在受气结胎时早已命中注定;并且指斥民间道教为“妖道”,“邪道”,完全为封建统治者服务。《抱朴子内篇》的贡献是多方面的。首先在道教史上,它是一部重要的承前启后的道教典籍。葛洪是从旧天师道、太平道等早期民间道派向后来的上清、灵宝等上层贵族化道派过渡的桥梁。其次,在中国科技史上,《内篇》对炼丹术和古化学作出了贡献,同时,对医学、药物学、养生学等的贡献也是十分卓越的。《抱朴子内篇》先后在北周、元代被禁过。《抱朴子内篇》是对战国以来、直至汉代的神仙思想和炼丹养生方术所作的系统的总结,为魏晋神仙道教奠定理论基础的道教经典。作者是晋代葛洪,书成于公元三百一十七年。
抱朴子胎息法抱朴子胎息法载于晋代葛洪《抱朴子。内篇》,但本功法并非葛洪所创,而是葛洪根据师传整理而成,特点是通过逐渐延长闭气不息的时间,最终达到胎息状态。具体练法:每日子后午前取仰卧式,瞑目静心,摒绝杂念。先鼻缓缓吸气,吸气极满后闭目不息,随即默数数字,自一至百以上。当闭气至极,则以口缓缓吐气,吸气或吐气皆须极细极微,毫无气息出入之声,以鸿毛置鼻孔处命纹丝不动为标准。练习日久,每次闭气默数的数字可达数百以至数干,在此期间将自然出现胎息状态。
葛洪(284~364或343)为东晋道教学者、著名炼丹家、医药学家。字稚川,自号抱朴子,汉族,晋丹阳郡句容(今江苏句容县)人。三国方士葛玄之侄孙,世称小仙翁。是预防医学的介导者。著有《肘后方》,书中最早记载一些传染病如天花、恙虫病症侯及诊治。“天行发斑疮”是全世界最早有关天花的记载。其在炼丹方面也颇有心得,丹书《抱朴子?内篇》具体地描写了炼制金银丹药等多方面有关化学的知识,也介绍了许多物质性质和物质变化。例如“丹砂烧之成水银,积变又还成丹砂”,即指加热红色硫化汞(丹砂),分解出汞,而汞加硫黄又能生成黑色硫化汞,再变为红色硫化汞。描述了化学反应的可逆性。又如“以曾青涂铁,铁赤色如铜”,就描述了铁置换出铜的反应,等等。
抱朴子曰:“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眇眛乎其深也,故称微焉。绵邈乎其远也,故称妙焉。其高则冠盖乎九霄,其旷则笼罩乎八隅。光乎日月,迅乎电驰。或倏烁而景逝,或飘滭而星流,或滉漾於渊澄,或雰霏而云浮。因兆类而为有,讬潜寂而为无。沦大幽而下沈,凌辰极而上游。金石不能比其刚,湛露不能等其柔。方而不矩,圆而不规。来焉莫见,往焉莫追。乾以之高,坤以之卑,云以之行,雨以之施。胞胎元一,范铸两仪,吐纳大始,鼓冶亿类,佪旋四七,匠成草昧,辔策灵机,吹嘘四气,幽括冲默,舒阐粲尉,抑浊扬清,斟酌河渭,增之不溢,挹之不匮,与之不荣,夺之不瘁。故玄之所在,其乐不穷。玄之所去,器弊神逝。夫五声八音,清商流徵,损聪者也。鲜华艳采,彧丽炳烂,伤明者也。宴安逸豫,清醪芳醴,乱性者也。冶容媚姿,铅华素质,伐命者也。其唯玄道,可与为永。不知玄道者,虽顾眄为生杀之神器,唇吻为兴亡之关键,绮榭俯临乎云雨,藻室华绿以参差。组帐雾合,罗幬云离。西毛陈於閒房,金觞华以交驰,清弦嘈囋以齐唱,郑舞纷纟柔蜲,哀箫鸣以凌霞,羽盖浮於涟漪,掇芳华於兰林之囿,弄红葩於积珠之池,登峻则望远以忘百忧,临深则俯揽以遗朝饥,入宴千门之焜熀,出駈朱轮之华仪。然乐极则哀集,至盈必有亏。故曲终则叹发,燕罢则心悲也。寔理势之攸召,犹影响之相归也。彼假借而非真,故物往若有遗也。
夫玄道者,得之乎内,守之者外,用之者神,忘之者器,此思玄道之要言也。得之者贵,不待黄钺之威。体之者富,不须难得之货。高不可登,深不可测。乘流光,策飞景,凌六虚,贯涵溶。出乎无上,入乎无下。经乎汗漫之门,游乎窈眇之野。逍遥恍惚之中,倘佯彷彿之表。咽九华於云端,咀六气於丹霞。俳徊茫昧,翱翔希微,履略蜿虹,践跚旋玑,此得之者也。
其次则真知足,知足者则能肥遁勿用,颐光山林。纡鸾龙之翼於细介之伍,养浩然之气於蓬荜之中。繿缕带索,不以贸龙章之暐晔也。负步杖筴,不以易结驷之骆驿也。藏夜光於嵩岫,不受他山之攻。沈鳞甲於玄渊,以违钻灼之灾。动息知止,无往不足。弃赫奕之朝华,避偾车之险路。吟啸苍崖之閒,而万物化为尘氛。怡颜丰柯之下,而朱户变为绳枢。握耒甫田,而麾节忽若执鞭。啜荈漱泉,而太牢同乎藜藿。泰尔有馀欢於无为之场,忻然齐贵贱於不争之地。含醇守朴,无欲无忧,全真虚器,居平味澹。恢恢荡荡,与浑成等其自然。浩浩茫茫,与造化钧其符契。如闇如明,如浊如清,似迟而疾,似亏而盈。岂肯委尸祝之坐,释大匠之位,越樽俎以代无知之庖,舍绳墨而助伤手之工。不以臭鼠之细琐,而为庸夫之忧乐。藐然不喜流俗之誉,坦尔不惧雷同之毁。不以外物汩其至精,不以利害污其纯粹也。故穷富极贵,不足以诱之焉,其馀何足以悦之乎?直刃沸镬,不足以劫之焉,谤讟何足以戚之乎?常无心於众烦,而未始与物杂也。
若夫操隋珠以弹雀,舐秦痔以属车,登朽缗以探巢,泳吕梁以求鱼,旦为称孤之客,夕为狐鸟之馀。栋挠餗覆,倾溺不振,盖世人之所为载驰企及,而达者之所为寒心而凄怆者也。故至人嘿韶夏而韬藻棁。。奋其六羽於五城之墟,而不烦衔芦之卫。翳其鳞角乎勿用之地,而不恃曲穴之备。俯无倨鵄之呼,仰无亢极之悔,人莫之识,邈矣辽哉!”
卷二?论仙
或问曰:“神仙不死,信可得乎?”抱朴子答曰:“虽有至明,而有形者不可毕见焉。虽禀极聪,而有声者不可尽闻焉。虽有大章竖亥之足,而所常履者,未若所不履之多。虽有禹益齐谐之智,而所尝识者未若所不识之众也。万物云云,何所不有,况列仙之人,盈乎竹素矣。不死之道,曷为无之?”
於是问者大笑曰:“夫有始者必有卒,有存者必有亡。故三五丘旦之圣,弃疾良平之智,端婴随郦之辩,贲育五丁之勇,而咸死者,人理之常然,必至之大端也。徒闻有先霜而枯瘁,当夏而凋青,含穗而不秀,未实而萎零,未闻有享於万年之寿,久视不已之期者矣。故古人学不求仙,言不语怪,杜彼异端,守此自然,推龟鹤於别类,以死生为朝暮也。夫苦心约己,以行无益之事,镂冰雕朽,终无必成之功。未若摅匡世之高策,招当年之隆祉,使紫青重纡,玄牡龙跱,华毂易步趍,鼎餗代耒耜,不亦美哉?每思诗人甫田之刺,深惟仲尼皆死之证,无为握无形之风,捕难执之影,索不可得之物,行必不到之路,弃荣华而涉苦困,释甚易而攻至难,有似丧者之逐游女,必有两失之悔,单张之信偏见,将速内外之祸也。夫班狄不能削瓦石为芒针,欧冶不能铸铅锡为干将。故不可为者,虽鬼神不能为也;不可成者,虽天地不能成也。世间亦安得奇方,能使当老者复少,而应死者反生哉?而吾子乃欲延蟪蛄之命,令有历纪之寿,养朝菌之荣,使累晦朔之积,不亦谬乎?愿加九思,不远迷复焉。”
抱朴子答曰:“夫聪之所去,则震雷不能使之闻,明之所弃,则三光不能使之见,岂輷磕之音细,而丽天之景微哉?而聋夫谓之无声焉,瞽者谓之无物焉。又况管弦之和音,山龙之绮粲,安能赏克谐之雅韵,暐晔之鳞藻哉?故聋瞽在乎形器,则不信丰隆之与玄象矣。而况物有微於此者乎?暗昧滞乎心神,则不信有周孔於在昔矣。况告之以神仙之道乎?夫存亡终始,诚是大体。其异同参差,或然或否,变化万品,奇怪无方,物是事非,本钧末乖,未可一也。夫言始者必有终者多矣,混而齐之,非通理矣。谓夏必长,而荠麦枯焉。谓冬必凋,而竹柏茂焉。谓始必终,而天地无穷焉。谓生必死,而龟鹤长存焉。盛阳宜暑,而夏天未必无凉日也。极阴宜寒,而严冬未必无暂温也。百川东注,而有北流之浩浩。坤道至静,而或震动而崩弛。水性纯冷,而有温谷之汤泉;火体宜炽,而有萧丘之寒焰;重类应沈,而南海有浮石之山;轻物当浮,而牜羊柯有沈羽之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