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都哭了ii·废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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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才知道我长大了,我今天都二十四了!说完,我没理苏冽。
苏冽瞬间领悟,啊!你今天生日!
我说,真没良心,现在才想起来。以前我过生日你提前几天就准备好礼物了,现在在同一座城市都不来看我,心凉!
苏冽立刻一脸歉意,她说,好了对不起啦,我也是刚回来没多久。这不还没收拾好嘛,本来决定收拾好就去找你的。
好了,原谅你啦。我说,我跟米楚打个电话,告诉她你回来了,让她晚上吃饭加位。
别。刚刚还恢复正常的苏冽突然拦住我,犹豫道,洛施,我今天还有别的事,下次吧……
我盯着退缩的苏冽,忽然一阵心疼。我说,你是不是还不能原谅米楚啊?
不是不是。苏冽连忙摆手,她说,我真有事。
什么事重要到连我的生日都不帮我过了?
我承认那一刻我像一个不可理喻的小孩儿,可是我真的怕这一切是我的幻觉,苏冽一走就又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有这样的错觉。
我拉住苏冽,气鼓鼓地道,反正不管,今晚你一定要陪我过生日。
苏冽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说,行行行,大小姐,我今晚去给你过生日。那我现在必须去处理下事情。
我犹疑地看着苏冽,苏冽失笑,你竟然怀疑我。我苏冽是什么人,说话算话,哪次骗过你。
一看到苏冽恢复往日的女王风采,我条件反射地撒开了手。
我说,行。那我晚点儿把地址发给你,你把手机号给我。
苏冽摸出手机,让我把号码输入拨打。我存了手机号才安心地放她走。
看着苏冽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才转头开始走自己的路。
走着走着,我就觉得特别难过。我觉得苏冽好像变了,变得沧桑了,变得不那么开心了,最重要的是,变得不再那么需要我了。
是不是友谊经过时间与距离,也会被逐渐稀释。可我跟米楚好像都没变啊。
没事,不管苏冽怎么变,只要她回来了,我们很快就会和好如初。我坚定地这么认为着。
【3】我有种错觉,我觉得苏冽好像一直生活在本市。
我回家泡了个澡,本来想给米楚发个短信跟她说我碰到苏冽了。
但想了想,我决定给她一个惊喜。洗完澡后,我吹干了头发,看了看才四点,离吃饭时间还早。我朝床上一躺,迷迷糊糊睡着了。
睡梦里,我又梦到了苏冽,还是在刚才我们碰到的地方,我梦到我挺高兴地抱住她,她却对我哭,她说,林洛施,我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我从梦里惊吓过来,一看不过眯了十分钟,就做了这样一个噩梦。
我再也不愿意睡了,打开电脑文档,想记录点什么,又发现打不出一个字。
上Q,我看到蒋言在线,给他丢了颗炸弹表情。
蒋言发了我一个鄙视表情。
我想了想说,谢谢你送的生日礼物,很喜欢很喜欢。
蒋言说,当你这段时间工作勤奋的奖励。
我说,蒋言,我碰到苏冽了。
什么时候?
就刚刚,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错觉,我觉得苏冽好像一直生活在本市。
蒋言说,不可能吧。
我说,真的。我今天碰到她,我觉得特别特别开心,但我觉得她好像没什么很高兴的感觉,跟碰到一个邻居或同事似的。你说苏冽这几年都怎么过来的,她是不是吃了很多苦,所以对我们只同甘没共苦的友谊失望了?
蒋言安慰我,你别乱想了。苏冽那么牛的人,就算把她丢荒漠她也能开朵花出来。我说,蒋言,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几个这几年好像都过得不太开心,你说我们是不是中了什么诅咒啊。
好了好了。蒋言打断我,今天你生日,说什么晦气话,不准不开心,快去梳洗打扮下,我下班了去接你。
我关了电脑,坐到梳妆镜前开始化妆。
以前,我连化妆都是苏冽逼会的,那时她特看不惯我素面朝天,说我丢女人的脸,硬摁着我坐在电脑前,搜出化妆教程,一步一步盯着我学。
开始我真以为她嫌我丢人,后来才发现她纯粹自己懒。每次她懒得化妆了就会喊我,洛施,来给姐化个妆。然后跟尸体似的朝那里一趟,优哉游哉。每次我都想把她脸当调色盘乱涂,但我不敢。我怕她直接把我丢出去。
苏冽一直都像一个强悍的女王,有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架势。
所以,当我看到她现在身上全是郁郁寡欢,我觉得心疼。
我化完妆,米楚短信来了,她说,刚好今天下午被查了,晚上不开门了,今晚就安排在迷失吃饭好了,我请了饭店厨师过来。
我说,行。我又顺手给苏冽发了迷失的地址。
六点时,我换上了蒋言送的鞋和苏扬送的裙子。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乐了,我觉得如果再批个头纱,我可以直接穿这一套结婚了。这款礼服裙竟有点儿像新潮婚纱。
蒋言来接我时,看到我的穿着也愣了。我问他,是不是觉得像婚纱?
蒋言笑着感慨,这倒没,我只是深深地为化妆技术感到惊叹,转眼就能化腐朽为神奇。
你说谁是腐朽呢。我给了蒋言一拳,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蒋言带着我一路飞奔到迷失,周围的酒吧都声色犬马地开了起来,只有迷失的牌子灭着灯,门口挂了一招牌,招牌上写着两行大字:老板娘今晚心情太好,不想营业。我“噗”的一下笑了,也只有米楚敢这么霹雳。
我跟蒋言一起走了进去,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米楚搞什么鬼。
我打开手机准备找手电筒,突然“砰”的一声,我感觉到头上落满了东西,灯瞬间亮了,我已经被彩带包围。米楚尖叫着从角落里蹦出来,扑上来说,林洛施,生日快乐!
酒吧突然响起祝你生日快乐的歌。然后,我看到苏扬、虞美人、千寻也都微笑着走了出来。苏扬推着一个大大的蛋糕车朝我走来,蛋糕车上摆放着一个华丽丽的四层蛋糕。这得多少钱啊!我心疼地想。
快许愿。蛋糕车推到我面前时,米楚戳了我一下。
我也不客套,对着蜡烛特虔诚地许了个愿,然后吹熄了蜡烛。
我看着满酒吧装饰的气球和横幅,横幅上写着大大的,祝林洛施生日快乐!大美人永远十七岁!我特感动。
米楚说,好看吗,我们布置了一个下午,你要说不好看我立刻灭了你。
我狂点头,原来下午米楚没陪我逛街就是在这里忙呢。
苏扬说,快进包厢吧,菜已经做好了。
我们几个一起进了包厢,刚坐定,米楚电话响了。她不耐烦地接起,喂,今天不开门,是,我在酒吧,那又怎样,今天不营业你改天再来。我在干吗关你屁事,好了,我在给朋友过生日,你可以滚了。说完,米楚就把电话挂了。
谁知刚挂电话又响起来,米楚接着挂,电话那头的人挺不泄气,接着打。
我问谁啊。
米楚头疼,还能有谁,卓鹤。
安慕楚的白毛弟弟……原来现在还纠缠着你呢,我还以为他也就心血来潮一段时间呢。我望着米楚幸灾乐祸,你的小桃花。
米楚白了我一眼,现在越是小屁孩儿越死心眼儿,烦死了。
我说,既然人家都来了,你就让他进来吧。好歹他哥哥还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呢。要他再跟他哥告我几句状,我怕某人会灭了我。
说着,我看了蒋言一眼,蒋言严肃地点了点头。
米楚无奈,好吧,我去开门把他放进来。
没过一会儿,米楚带着卓鹤进来了。他俩身后还多了一个人,陆齐铭……
【4】今天怎么说也是我生日,不是我祭日。
米楚冲我使了个无知的眼色,意思是我也不知道他会来。
卓鹤抱着一瓶红酒,特热情地说,洛施姐,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米楚一掌拍他脑门儿说,你刚不是说给我的吗?你可真会借花献佛。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计前嫌。所以,我冲他特真诚地点头,谢谢啊。
米楚招待着卓鹤坐下后,直接把自己在我身边的位置推给了陆齐铭。
我斜了眼米楚,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苏冽,我抛下一句我接个人,就跟沙尘暴一样冲出去了。
苏冽站在迷失门口,我冲上去,你终于来了。
苏冽递给我一个袋子,定定地看着我,眉眼弯弯,缓慢地说了句,生日快乐,亲爱的林洛施。
我看着苏冽,没接袋子,却突然掉下了眼泪。
苏冽立刻慌了,她说,你哭什么,我不是买礼物嘛,所以来迟了。
我说,不是,我就是怕你给了我礼物就走。
苏冽愣了下,她说,你还真了解我。
我诧异,你真准备走?
嗯,苏冽低下头,我还有事。
不行不行,我拽住苏冽的袖子把她朝楼上拉,我说,你就算走,也先上楼看看米楚和千寻她们。不然她们要知道你来了,连门都没进就走,一定会怪我的。
我一路把苏冽拽到了包厢,推开门,我说你们快看谁来了!
苏冽!米楚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立刻跟米楚炫耀,没想到我把她找回来了吧!我今天在街上碰到她,我也快吓死了,以为自己看花眼呢!这厮回来了都不找我们玩!过分!先罚酒三杯!
苏冽看着米楚笑道,米楚,好久不见。接着她转头又对在座的说,蒋言、齐铭、千寻、苏扬,好久不见。
米楚扯动了下笑容,好久不见。
两个人脸上都是不自然的笑,但我觉得前尘往事都会过去,只要我们见面了,其他事一切好说。
苏冽入座后,人已经全部到齐。
苏冽举着酒杯说,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
苏冽痛快地喝了三杯酒。
好……卓鹤立刻狗腿地尖叫鼓掌捧场,拍完手发现就他一人个在那儿兴奋,米楚白了他一眼,他尴尬地缩了回去。
我看着几张熟悉的面孔,发自肺腑地感慨。我说,谢谢大家今天的到来,我敬大家一杯。大家挺整齐地碰了杯,我喝完坐下觉得整桌的气氛又沉重又严肃。这要搁以前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儿,以前我生日,米楚、葫芦、苏冽他们仨闹腾得就没消停过,哪有安静敬酒的时间啊。一想起葫芦这个名字,我心里一阵翻天覆地地难受。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杯。葫芦,这杯我替你喝的。
我知道如果你在,肯定会嚷嚷,林洛施你自己想喝酒找借口,谁需要你替喝。
葫芦,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回来,唯独你不能回来。
苏扬体贴地招呼大家,吃菜吃菜。
吃了一会儿,我觉得气氛也太沉闷了。我放下筷子说,今天怎么说也是我生日,不是我祭日,大家怎么都这么沉默……
呸呸呸。苏扬立刻呸了几下说,你这寿星怎么说话呢?
米楚说,该罚。
得嘞,我愉快地把酒喝了。
我觉得有酒喝也总比沉默来得好啊。
米楚开玩笑道,大家沉默都在肉痛钱包呢,给你过次生日穷俩月。
来来来,喝酒。米楚突然转向陆齐铭,齐铭,你先敬洛施几杯吧,今天可是她二十四岁生日,二十四岁呢。
我看到陆齐铭脸色一白,我不知道是不是他也想起以前的那些诺言。米楚一句无心之言,令我心里翻江倒海。
陆齐铭真举起酒杯,挺安静地看着我说,洛施,生日快乐。说完,他举着杯子仰头干了。我也跟着喝了一杯。
爽快。米楚继续在那儿煽风点火,她说,齐铭不是我说你,你今天来,没带礼物吧!大家说该罚不该罚?
该!卓鹤嚷得最大声。
我顿时意识到米楚的目的,她铆着劲儿地要灌陆齐铭呢。
这时千寻突然说话了,她说,米楚,你也别光让洛施跟齐铭一人喝,大家都等着呢。
米楚一挥手,别急,大家都有份,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来,卓鹤,倒酒。
是。卓鹤立马狗腿地举起酒瓶给陆齐铭倒酒,亲热地说,齐铭哥,我给你满上。我对卓鹤翻了个白眼,我发现他真是一自来熟,齐铭哥……这喊得,谁信他俩第一次见面啊。
陆齐铭再次向我举杯,他说,不好意思,洛施,我没给你带礼物,但依旧祝你生日快乐。
陆齐铭刚喝完第二杯,米楚又开口了,她笑得特奸诈,她说,除了祝她快乐,难道你不祝她幸福吗?你知道的,你的祝福对她有多重要。
米楚……我喊她,要不是太熟,我还以为她故意跟我作对呢。差不多就行了。
米楚说,放心,最后一杯。我看着陆齐铭的酒杯再次被满上,急了,米楚这厮真狠,那可是白酒啊。陆齐铭本身就不善喝白的。
我说,行了行了,就算喝,大家也轮番来。
就是。连一向沉稳的千寻都不高兴了,她说,我们都等急了,快来。
等等。陆齐铭端起酒杯,一字一顿道,其他酒都可以不喝,这杯,一定要喝。
他转头看着我,眸似琉璃,黑白分明。然后,他举起酒杯说,洛施,祝你一生幸福,一定,要幸福。
说完,他又仰头干了下去,速度快得我来不及拦下他。
我无奈地也举起杯子,杯子刚到嘴边。
我听到“哗”的一声脆响,陆齐铭手里的酒杯掉落在地上,陆齐铭一头栽到了桌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所有人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陆齐铭没反应过来时,旁边千寻突然跟蜘蛛侠一样飞扑了过来,一把搂住陆齐铭的肩头,焦急地喊,齐铭!齐铭!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拉住千寻,呆呆地问,他……他怎么了?
千寻抬起头瞪着我,眼泪“唰”地掉了下来,她说,快,快打电话送他去医院啊!
旁边蒋言跟苏扬迅速起身,把陆齐铭架了起来朝楼下背。
我们坐上米楚的车,紧跟着苏扬他们,朝人民医院狂奔。
路上,千寻打起了电话,她说,王大夫,你好你好,齐铭他病又犯了,我们现在在去医院路上,您在吗?好好,我们马上到。
千寻挂了电话,我已经恢复了一些镇定。我问千寻,他到底怎么了?
千寻说,他一喝酒就会犯急性肠胃炎。
米楚冷静地问,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有他主治大夫的电话?
那一瞬间,车里静得可怕。
我听到自己的心仿佛要从胸口里跳出来,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有些焦灼地难受。
苏冽说,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等齐铭病情稳定再说吧。
你闭嘴。米楚突然冲苏冽不客气地道,我没问你。
苏冽真的不再说话。千寻擦了擦眼泪挺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们现在一堆疑问,我也不想再隐瞒。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我爱齐铭。
千寻的话跟一道响雷般,彻底贯穿了我的脑海。
我全身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张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