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有点色 作者:乐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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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摸着头,委屈地望着父亲,“你不让我胡乱用药,我就只有准他胡椒粉啰!瞧,这不是很有效吗?”
“你呀……”杜锦沙叹口气,“他不仅受了外伤,内伤也相当严重,你这一刺激他,剧烈的咳嗽引发内伤,看吧,咳血了。”
兰若委屈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那是娘给她做的绣花鞋,鞋尖上还各有一个绒球,漂亮极了。
为了学做女红,她不知费了多大的劲,结果依然是一事无成,拿起针就会扎到自己的手,等每根手指都被扎得满是洞时,娘就不让她学了。
她好像什么事都做不好,唉,真是笨啊。
“不要怪她。”男子醒了,吃力地坐起身来,望向兰若,“我还要谢谢她这么机灵救了我,不过,这种衣服我还真是穿不惯啊。”
男子指了指自己手上的红肚兜,那是女儿家才穿的贴身衣服,本来兰若的衣服他是穿不下的,是兰若接了好长一条带子才勉强把肚兜系在他身上。
杜母瞪着女儿。女孩子的衣服怎能随便给男人穿?
“为了救他嘛!”兰若靠到母亲身上撒娇,“娘不是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
“就你理由多!”杜母宠溺地道,随后对男子说:“你饿了吧?若若,去端些饭菜来给这位公子。”
“好。”兰若转身跑出去,为美男子服务她可是欣喜无比的。
“谢谢。伯母不用客气,我姓方,名子昂,您可以叫我子昂。”
“子昂,你怎么会受伤的?”
方子昂沉默了片刻才说:“我爹被人暗算,贼人却反过来说我才是杀人凶手,官兵四处追杀,全家人大概就只剩我一人活着。”
杜锦沙放开为他把脉的手,“官兵已经追来了,你再在这里休养一夜,明日必须早早离开,否则还是危险。”
方子昂点点头,“我知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吃点东西可以马上离开。”
“不必这么急,官兵不会这么快返回。”杜锦沙双手交握叹息一声,“你走了,我们也得尽快离开这里,正好这里是两国的交界,我们搬到北山以北就无碍了。”
方子昂握住杜锦沙的手,“谢谢,给我两年时间,我会回来报答你们的。”
“怎么报答?”兰若端着饭菜喜孜孜地走进来,显然她听到了后面一句话。
方子昂怔了一下,然后说:“功名利禄都可以,想要什么给什么。”
“哇,你以为你是皇上啊!”兰若对他作个鬼脸,“而且要报答呢,两年时间太久了,两年后,谁知道你会在哪里,那么多人追杀你,万一你一命呜呼了,我们找谁报答去?”
“若若!”杜锦沙喝斥,“不许胡说八道!济世救人是医家的本分,岂可施恩图报?”
“哎呀,爹爹,您听我说完嘛!”兰若朝她爹扮个鬼脸,回头对方子昂说:“你真的诚心想报答我们吗?”
方子昂点点头。
兰若狡黠一笑,脸庞慢慢地凑到他的面前,轻声说:“那你就以身相许吧。”
第二章
方子昂吃惊地望着她,仿佛所受的冲击比被敌人追杀还厉害。
杜锦沙尴尬一笑,“对不起,我这女儿太过顽劣,你不必放在心上。”
“爹爹!知恩图报可是人之常情,他怎么可以不放在心上呢?!”兰若不满的道。
“胡说!施恩图报是医家的耻辱。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玩吧。”杜锦沙生气了,虽然平日宠着兰若,但在人前,他还是要维护杜家的尊严,而不能任她胡闹。
兰若用脚踏了踏地板,噘着嘴巴朝外走。
“姑娘,等等。”
听到方子昂的声音,兰若欣喜地回头,立刻跑回来,“你答应了?”
方子昂微微一笑,“不,我不能答应,因为我已经有婚约在身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好好报答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样的夫婿,日后我都会为你寻觅到的。”
兰若失望地垮着小脸,转身朝外走,嘴里小声嘟囔着,“还会有比你好的吗?我才不要呢。”
方子昂抱歉地看向杜锦沙,“实在抱歉,让今千金失望了。”
“哪里哪里,她一向爱玩闹,这事当不得真。”杜锦沙连连解释,“况且她也有指腹为婚的婆家了,不用跟她计较。”
方子昂这才安心地点点头,“不管如何,诸位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的。杜先生,这是我从小佩戴的宝玉,赠与您做个纪念吧。”
“方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杜锦沙面露不悦之色,“难道还真当我们施恩图报了?”
“不,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做个凭证,日后我会再回来报答救命之恩。杜先生,您若不收,我会于心不安。”方子昂诚恳地说。
杜锦沙沉吟片刻,伸手接过那块玉,“也好,我就替你先保管着,等你日后再平来希望那时你已经平安了。”
“承蒙杜先生吉言,我会努力的。”
“努力、努力,努力什么呀!又不和我在一起。”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兰若小声的嘀咕着。
难道她就真的放任这个难得一见的俊男走了?
好不甘心哦!
“若若!”杜母走过来揪住她的耳朵,“怎么可以偷听?没一点规矩!”
兰若被母亲揪到正厅,她靠在母亲身边问,“娘,你当年是怎么嫁给爹的啊?”
“媒人说媒。若若,你还不死心?人家方公子可是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兰若抱着母亲的胳膊问,“那你在成亲前,见过爹爹的样子吗?”
“见过。”杜母突然有些羞涩,“收下聘礼之前,我曾偷偷到杜家的药铺去看。”
“哦!那我爹那时候好不好看?”
“丫头,想什么呢?”杜母瞪她,“女儿家嫁人是图他人好、心地好,会体贴人,这可比作么都强。如果虚有其表,内里是绣花枕头一个,你要他做啥?自己反而要吃苦受罪一辈子。”
“那可不一定哦。”兰若笑咪咪地说:“如果他真的生成天姿国色,嫁了他,每天看着他就会觉得很快乐了。”
杜母摇摇头,“你啊,还真是没长大。”
兰若不依地在母亲怀里扭来扭去,“我已经十六岁了!”
“在娘的眼里,你六十岁也是个孩子。”杜母叹口气,“不管男人女人,不可只看外貌,以貌取人会让你吃大亏的。”
兰若低下头,“我知道啦。”
杜母幽幽地又叹口气,“娘十六岁时已经嫁给你爹,可现在你的婚事还不知道要等到几时。”
“娘,您说的那个指腹为婚是真的吗?”兰若好奇地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他叫皇甫然,和咱们是世交,因为战乱失去了联系,这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然儿也有十八岁了,都到了适婚的年龄,现在却苦寻不着他的踪迹。”
“娘,我又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我可不可以不答应啊?”兰若眨眨眼,“如果我们一辈子找不到他,我就一辈子不嫁人了吗?哪有这种道理!”
“我和你爹商量过了,再等两年,如果还是寻觅不到,就再给你找个婆家。说什么也不能耽搁了你的终身大事。”杜母爱怜地拨弄着兰若的头发,当年逃避战祸时曾经在自己怀中啼哭的小娃娃,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娇俏少女,可是找不到皇甫一家,就这样白白耽搁了她的青春……
杜母心里十分难过,兰若却眼珠骨碌碌地转来转去,有了另外的主意。
次日,天刚破晓,方子昂便辞别杜家人匆匆上路了。
杜母原本想叫醒兰若让她给方子昂道别,又担心她胡闹惹事,看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送别了方子昂,杜母开始张罗早饭,杜青松上山去采药,而杜锦沙则开始练身。
天大亮时,杜青松也返回来,饭已做好,杜母去唤兰若,在房外敲了敲门,却没动静,杜母有些疑惑,推门进去,床上鼓鼓的一团,她掀开被子一瞧,失声惊叫。
“若若不见了!”
方子昂憋着一口气,在山道间疾走如飞。
杜锦沙果然是神医,只一夜工夫,他身上的疼痛减去许多,行走已无大碍。
北山是一重重的山脉,山色青翠,温暖的风如女孩的长发一般柔和,吹动着平静的天空中帆船似的白云。
方子昂看看天色,已近晌午时分,肚子有些饥饿,但山间不宜久留,何况他隐约觉得身后一直有人在跟踪着他,便咬紧牙关继续向前飞奔。
身后跟踪他的人很奇怪,他走快,那人也走快;他走慢,那人也走慢,似乎不是追杀他的官兵。
到了北山坡,山下就出了开阳国的边界,到了玉衡国。
方子昂松了口气,忽然隐身到一个小山洞中,他要看看那个追踪他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静待了片刻,不见有任何动静,方子昂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其实身后根本没人跟踪他,他正打算从山洞中走出来,只见一个曼妙的身影从树上跳下来,在山岩上左顾右盼。
是杜兰若?!
方子昂大吃一惊,急忙从山洞中走出来,“杜姑娘,你怎么来了?”
兰若一转身,看到方子昂安然无恙,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嗯!我要和你一起走。”
“和我一起走?你知道我要去哪里?”方子昂不解地问。
“我不知道呀,但是不管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你去。”兰若依然绽放着大大的笑脸。
“为什么?”方子昂开始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
“因为我喜欢你。”纯朴的山居生活,养成了兰若直爽的个性,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即使喜欢男人,也是直爽地开口就说。
方子昂因她坦白的话语吓了一跳,回过神来苦笑着,“胡闹!你这样私自离家,父母会急坏了的,快回去!”
“不要!”兰若抬高下巴,“我给爹爹留了张纸条,说我出来玩玩啦,没事的,我经常出来。”
“经常?”方子昂诧异。
“嗯!”兰若笑咪咪地说:“你可别说女孩子不可以出家门哦,我经常跟着哥哥去城里卖草药,而且我还会扮成男人呢!”
他沉着脸道:“这和你进城不一样,前途凶险莫测,你绝对不可以跟着我!回家去!”
“不要!”兰若也板起了小脸,“是我自己要出来的,又不关你什么事,你就只管往前走,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但是你父母——”
“爹和娘会理解的。”她眼珠一转,“因为我是出来寻找一个人。”
“哦?”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我娘说,我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哦,可是因为战乱从小就失散了,我要出去寻找他。”
“女孩子出门不方便,你的事我会帮你留意,你还是乖乖回家。”方子昂叹口气。这个小丫头,真是胡闹。
“什么嘛!你重男轻女哦!要不,咱们比试一下,看谁先跑到山脚下,如果我赢了你,你就不许对我说教了。”兰若走到方子昂面前,踮着脚尖也不到方子昂的下颌,只好抬起脸对他说话。
方子昂虽然很想把兰若押回去,但是官兵在追捕他,再回去恐怕是自投罗网,他摇摇头,“好吧,比一下,如果你输了就回去。”
兰若笑得如迎着阳光的向日葵,“准备好,马上开始。走!”她的身子如一只敏捷的小鹿,蹦蹦跳跳地朝前飞奔。
方子昂虽然有伤在身,但为了让兰若回心转意也是使出全身的本事,如悬空的老鹰朝山脚下俯冲而下。
方子昂自幼随师学武,轻功在同龄人中已算上等,可是当他赶到山脚下时,才发现兰若已经闲闲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欣赏风景了。
“子昂哥哥,你输了吧?”兰若笑嘻嘻地从石头上跳下来,走到方子昂面前,伸出小手抚着他胸口,“你不熟悉山路,轻功也没有我好,输是一定的,可干万别难过哦。”
方子昂拿她没办法,只好说:“你要跟着我也可以,但是一切要听我的,不许多说话,知不知道?世事凶险,随时都可能没命的。”
兰若用力地点头,“我当哑巴。”
方子昂忍俊不住,“那倒不必。我们到前面的旅店买一匹马,玉衡国是平原,骑马会方便些。”
“好!我从来没骑过马呢!”兰若兴奋不已。
那家店没有名字,只有一面旌旗,上面写着“旅店”两个大字。
四下空旷,过往的旅客自然会在这里歇一歇脚,方子昂也不例外,看到旅店门口放的酒坛子,他才发觉自己已经渴得喉咙干涩。
这是一栋两层的木楼,底楼是用饭的桌椅,后面的一侧大概连着灶房,楼上应该就是住宿的地方了。
方子昂和兰若挑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店小二笑容满面地走过来。
“客倌要吃点什么?”
“要两盘青菜和一盘荤菜就可以了。”
“好,客倌,你们稍等,菜马上就好,还要酒吗?”
“不用。”
方子昂打量了一下四周,另外有两桌客人。其中一个一身黑,头上还戴着黑纱的斗笠,喝酒也戴着,是个怪人;另外一个是五十岁左右的干瘦老者,可能是个樵夫,一身短衣打扮,倒也干净利落。
柜台后面的掌柜四十多岁,留着一抹疏淡的胡须,脸圆胖胖的,堆着弥勒佛一样的笑容。
空气里弥漫着沉肃的气息,连活泼的兰若都感觉到了。
方子昂压低声音对她说:“尽快吃饭,吃完就走。”
兰若点点头。
须臾,店小二端着菜过来,“客倌,您的菜来了,请慢用。”
方子昂问,“小二,你们这里可有闲置的马匹?我想买一匹。另外加上两套男子的衣服。”
店小二连连点头,“有有有,我去跟老板说。”
“谢了。”
掌柜的远远地朝他们点头微笑,“客倌,先用餐,我们一切都为您准备好。”
方子昂点点头。
兰若也饿极了,举筷子就夹,突然被方子昂拿筷子挡住。
“等等。”
兰若不解地看他,“怎么了?”
方子昂从怀中取出一支银针,放进饭菜里探视。
掌柜的笑道:“客倌,尽管放心,我这店开了十几年,可从来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方子昂一笑,“小心驶得万年船,不敬之处请掌柜的海涵。”
银针没有变色,证明饭菜里无毒,方子昂正要食用,却被兰若伸手挡住。
“怎么了?”
兰若挨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方子昂脸色一变,随即缓缓放下了筷子,然后拉着兰若站起来,走到柜台边,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
“掌柜的,这是买马与饭菜的钱,余下的不用找了。”
掌柜的笑着收下,“客倌不吃了?咱们家的厨子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艺,做的菜极好吃。”
“我们觉得不饿了,还是赶路要紧。”方子昂拉着兰若朝外走。
“客倌,好走。”
方子昂和兰若刚走到门口,要跨过门槛时,黑衣人与那个干瘦老者如同射出的箭向他们席卷过去。
黑衣人的衣服里藏着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