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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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睡梦中的闷哼声,令他忙不迭的松手,对沉睡的她吻了又吻,不能碰她,这样至少聊胜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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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莲心起床时,天已大亮。她可没料到自己会睡得那么沉,连忙坐起身,但肩上的伤口使她皱起了眉头。
她只得放慢自己的速度,偏偏一只手不灵活,所以衣服怎么都穿不好,就在她挫败的懊恼不已的时候,侯家现任的当家主母带著几个丫鬟走了进来。
「你醒了啊?」杨依华一看到莲心喜道,要丫鬟将几盘小点心放在桌上,然後走向她,「你没事吧?」
「大嫂,我没事。」莲心嘟著嘴,「可是我没有办法穿衣服。」
看到她的表情,杨依华忍不住笑了,她伸出手,替她拉好粉红色的衣裳,为她系上带子。
「过来,我帮你梳头。」
「这样行吗?」莲心就算再怎么大剌剌,也知道杨依华可是当家主母,怎么能让她来伺候她?
「有什么不行?」杨依华轻推她在铜镜前坐下,「自家人干么分那么清楚?以前跟我这么好,现在却这么见外,我可不爱。」她的性子还是那股来自市井的爽朗。
莲心闻言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泊雷呢?」
「二当家一早就跟夫君出去了。」杨依华耸了耸肩,「我看,是想去追查昨日的事吧!」
提到昨夜,她的神情不由得一黯,但随即恢复,「可是那黑衣人不是死了吗?」
「我也不清楚,」杨依华老实的回答,「反正这事就交给男人去处理吧!昨夜本来要来看你,」她的口气有些不悦的说道,「但夫君说我不能来,说是看多了血腥,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两人的目光在镜中相遇,「大哥也是疼大嫂,更何况昨天实在危险。」
杨依华的眉头徽皱,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敢在侯家大喜之日前来杀人,这实在透露著些许不寻常。
她夫君担心是侯家因生意而得罪的仇家找上门,所以交代这阵子她行事出入要小心为上,但真有那么单纯吗?
她夫君还当真以为她这么天真,她可不像从小被侯泊雷保护好好的小莲心,什么都不懂。
「好了!」她满意的放下梳子,要莲心自己看看,「小莲心长大了,越来越美了。」
莲心的脸一红,「大嫂笑我!」
「哪有!」杨依华牵著她的手走出房里,到外头的花厅坐著,「我还真庆幸二当家最後娶了你。」
莲心不解的看著她。
「京里传来消息,皇上赐婚靖和公主给二当家。」
在她眼神示意之下,莲心动了筷,食物入了口,她才发觉自己真的饿了。
「但那靖和公主骄傲的脾气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她真进了侯家门,我看我三天两头就要跟她演大戏。」
听到她的话,莲心笑了出来。
「别笑,我可是认真的。」
「可现在你不用想那么多了啊!」她愉快的说,「泊雷娶了我啊!」
「所以说,二当家作了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大嫂,瞧你说的。」莲心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闲来没事只喜欢找侯泊雷吵嘴,在公事上,她更是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桌上的点心,就在此刻门由外被推了开来。
「大嫂。」
「二当家,你回来了啊!」杨依华看到侯泊雷的身影,缓缓的站起身,「这样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人家新婚燕尔,她很识趣的领著自己的丫鬟离去。
「对了,二当家,」杨依华在门口旋过身,「午後我会派两个人来伺候莲心。」
「不……」
「不用了,大嫂。」莲心还没拒绝,侯泊雷便开了口,「稍晚,我要带莲心回京。」
不只杨依华诧异,莲心也楞住了。
「可是莲心的伤……」
「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只要小心,一切无妨。」
「你大哥知道吗?」
侯泊雷点头。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而她的夫君也同意了,这样好像没有她置喙的余地。
「一切小心。」最後她只能叮咛这句话。
「谢谢大嫂。」莲心微微一笑。
等她们都离去之後,莲心才转头面对侯泊雷。
「回京?为什么那么突然?」
「江浙倭患又起,我得回去跟几个大人商讨。」侯泊雷的口气有著歉意,「原本我是打算将你留在这里,等伤痊愈後再接你上京,但我又不想与你分隔两地,所以就委屈你了。」
跟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委屈,只不过……
「你的意思是说,你又要出兵了吗?」
「或许。」他没给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很清楚自己的小妻子对於他出兵一事很有意见,所以等一切成了定局再告诉她也不迟。
他握住她的手,走到桌旁,直截了当的拉她坐到他的大腿上。
「你刚在用餐?」
「我吃饱了。」她对他一笑。
侯泊雷瞄了一眼,「你吃不多。」
她耸耸肩,没有否认。
「再吃一点。」
「我吃饱了。」她重申一次。
但他却故我的夹了个桂花糕直接放进她的嘴里。
这种温柔对她而言实在让她无法抗拒,虽然吃饱了,但他这么多情的亲自喂她,再怎么样,她也不能拒绝。
莲心乖乖的吃了一口,最後更在他的怀里找个更舒服的位置,反正就像他说的,他们已经是夫妻,关上了门,就是属於他们的天地,世俗礼教大可抛到脑後。
他的手搂了搂她,纵使无语,却也满是柔情。
第六章
顾念莲心的伤势,所以侯府特地准备辆舒适的马车,里头还铺著羽毛软垫,让她只要不适便可以休息。
一点小动作,就可得知她是多深受侯家人的喜爱。
刘大婶不顾侯泊雷反对,硬是跟著来,不过她却坚持要坐在另一辆与下人一起的马车里,恪守主仆之礼。
赶回京的路程,为了怕莲心的伤势恶化,所以侯泊雷总是小心翼翼的要驾车的下人尽量放缓速度。
小俩口就这样亲密的腻在马车里,外人也很识相的不去打扰。
「再两个时辰就进城了。」侯泊雷放下手中的孙子兵法,摸了摸像是小猫似的躺在他大腿上的莲心说道。
「真的吗?」她兴奋的坐起身,她早就想到繁华的京城里看看。拉开布帘,可外头除了偶尔几户人家之外,举目望去还是一片荒芜。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他一把将她抱了过来。
「睡一会儿吧!」他柔声的说道,「睡一觉起来,就到了。」
「你不是要我睡,就是要我吃。」她嘟起小嘴,不依的说:「我早晚会成废人的。」
「就算是废人也是最可爱的一个。」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开心的回答,「你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可也是因为你听话好吃、好睡才会恢复得如此迅速。」
这点她倒是不否认。她伸手抱著他。
「干么?」
「别看书了。」她将他手中的孙子兵法拿开,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陪我睡一觉。」
像个孩子一样!他摇摇头,但还是依了她。
没多久,在他的怀中,莲心睡著了。
侯泊雷抱著她,却无法入睡,这个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他却因为她的伤而不能碰她,天天抱著她,可什么都不能做。他的手轻抚过她的左肩,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快了——就在今夜,他会让她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
回到将军府,侯泊雷安顿好莲心之後,便急著进宫去。
莲心很庆幸刘大婶有跟著他们一起前来,不然她一个人怎么能应付将军府上上下下百余名家奴。
反正她不管,将事情都交给刘大婶和侯将军府原本的大总管,自己则安然的在房里洗了个舒服的澡。
这些日子,她的伤口不能碰水,只能擦澡,身体早就觉得黏答答,现在伤口已经结痂,在侯泊雷的首肯之下,她终於可以洗去一身的黏腻。
就在她愉快的玩著水时,突然有阵风吹来让她觉得冷……她转过头看向房口,透过薄纱果然见到侯泊雷推门走了进来。
她一惊——
「你等等!」她手忙脚乱了起来,「我在洗澡,你可别进来!」
侯泊雷会听她的才怪,他迳自拉开纱帐走了进来。
她看到他脸一红,只好更浸入澡桶里,试图将自己的身体全都隐藏起来。
他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著她,「好惬意。」
「如果你先出去,我会更惬意。」
她娇嗔的口吻令他大笑,他没有出去,反而蹲了下来。
直视著他的眼,看到了他眼底的热切,她脸红了起来。
「洗好了吗?」他柔声的问。
她连忙点头,「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何必多此一举。」
莲心还来不及问他是什么意思,就见他将手探入水中,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她轻呼一声,还来不及抗议,他便轻柔的拿来棉巾包裹住她,往卧房定去。
直到此刻她才意会,他并非如同她所想像的那般柔弱。
他俯下身吻住了她,这个吻不若以往的柔情,而是加了许多的火热,几乎要灼烫了她。
他深深著迷的看著她的脸,看她星眸半阖的醉人风情,两人投入夜的狂热……
***************
除了上朝的时间之外,侯泊雷根本就舍不得离开自己的小妻子,但随著出兵的日子越来越近,很多话他得要跟她说清楚。
一个晚上就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莲心狐疑的瞄了他好几眼。
用完膳後,侯泊雷独自一人躲进了书房。
她原本想等他回房,但他却迟迟没有出现,她索性自己出去逮人。
透过书房的窗户,见到他专注的坐在书案後,全神贯注的看著摊在书案上的东西。
「要进来就进来,别鬼鬼祟崇的。」侯泊雷头都没抬,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来人是他的小妻子。
莲心耸了耸肩,推门走了进来。
「有事?」他抬起头,笑看著她问。
「想等你回房,可是都等不到。」她整个人搂著他的颈项,撒娇的说:「这几天有什么事吗?你都待在书房到好晚。」
「这个季节倭寇又要来了。」
听到他的话,她才注意到摊在书案上的地图,上头有著几个倭寇常出没的地点。
「他们怎么都无法根除啊!」她的口气有著不满,这群来自海上的浪人们,为了自己的私欲打家劫舍,弄得沿岸一带居民苦不堪言不说,就连他亲爱的夫君还得拿命去跟他们搏。
「总会有办法的。」拍了拍她气得微红的脸,他笑著说。
「倭患至今都几十年了!」她嘟起了嘴,不服气的说:「他们想来就来,拿了东西就又到回海上,有根除吗?」
这一点他没有把握,但至少他掌握了某些重点。
「我告诉你,」搂著她,他让她坐到他的大腿上,「我发现了一件事,倭寇在来袭前会先派遣尖兵和斥候,带领约三十人的部队进入村庄,混入村民之中,然後以海螺声为信号,我们失败的原因往往就是没办法分辨到底哪些人是普通老百姓还是倭寇,又加上江浙一带河流湖泊多,而士兵若不谙水性,别说打战了,就算一失足掉入水里,就死於非命。」
「那怎么办?」听他这么说,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侯泊雷一笑,「我打算请圣上派人组织新军,兵源不能来自军户和卫所,最好是浙江当地人,他们熟水性。」
就算莲心是一介女流,但她也很明白,朝廷不可能组织新军,大明律法明订卫所兵制,军政、军令二元,平时军官负责操练、屯田,有事则拨归回兵部派遗的总兵统领,而且还是世兵制,军士别立军户,子孙世代都不能随意脱离。
「可是那些人不能打仗。」他蹙眉。
老实说,朝廷往往将当兵做为对犯罪者的一种惩罚的手段,军户的社会地位十分低下。
这样的军人怎么有可能会对朝廷尽心尽力。
「不如,我跟你去打倭寇?!」
他笑了。
「笑什么?」她不依的推了他一把。
她会有这种想法,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明白,她不是个练武的料却硬是逼著自己舞刀弄枪,弄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就是图有一天可以协助他。
但他万万不可能让她去以身试险。
「死心吧!」他吻了她一下,简短的回答。
「什么意思?」她微微将他给推开。
「我不可能让你跟我一起去。」
「为什么?」
「你是个女人。」
这是什么鬼回答,一点都说服不了人。
「你还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她从他的腿上跳下,「所以你若有资格,我也一定有!」
他伸出手想要拉住她,但她一闪,躲过了他的手。
「我要去!」
「不行。」他什么事都可以依她,就这件事不成。
「侯泊雷,做人不要太过分!」
「你才是,做人不要太强人所难。」他一句话堵了回去。
她瞪著他,但他漾著笑,而眼神则摆明告诉她,一切免谈。
「你真讨厌!」她跺了下脚,眼眶含泪的跑了出去。
「莲心……」他唤了一声,但她头也不回的离去。
她离去的神情使他心神不宁。
无奈之余,他将书案上的地图小心收好,离开了书房,打算去好好安慰自己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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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温文儒雅、情深意重,都是假的!
拿著剑,莲心像是跟桂花树有仇似的,硬是不停挥著将枝叶砍落一地。
焦急的回到房里打算好好安慰莲心的侯泊雷,在房里找不到人,意外的在屋外的桂花树林看到了她。
她的眼角瞄到了他,但动作依然没停,反而更加激烈。
「若我站著让你刺一剑,你会气消吗?」
听到他的话,她的动作一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少无聊了,你不是很忙吗?何必来理我这个小女子!」
「天大的事,遇上了你,也得排在第二啊!」他走近她,小心翼翼的拿过她手上的剑,丢到一旁的石桌上。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是舒坦了点,但是——
「我要去!」
「莲心。」他的口气有著无奈。
「不然你给我一个理由。」她皱眉看著他,「我们不过才刚成亲,你就要把我丢在这里,你要去多久,谁也无法说个准,我才不要一个人独守在这里,等你回来。」
在她心目中,他是她的唯一,想到往後那种没有他的日子,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过下去。
「我答应你,若情况允许,我会尽快回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