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宝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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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重孝的紫兰一听,急忙解释道:
“回禀少侠,这孩子是少堡主和少夫人生的……”
话未说完,杜三娘已“呸”了一声,斥骂道:
“不要脸的贱货狐狸精,你私通护堡武师魏志云,恋奸成孕,才生下这个小杂种……”
紫兰立即哭声辩白道:
“你胡说……”
话刚开口,杜三娘已举手一指茅屋内,厉声道:
(奇)“好!你说我胡说,那你把躲在屋里的人叫出来让大家看一看,看看是不是魏志云?”
(书)马玉龙只是为了救紫兰背上的婴儿,他们之间真正的仇恨原因,乍然间他也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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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举目向紫兰望去,这才发现她黛眉凤目,如雪的皮肤,颇具几分姿色,尤其她鲜红的唇角上,还有一颗美人痣。
打量间,发现紫兰黛眉紧蹙,神情惶急,不安的看了一眼屋内,却不敢出声招呼。
马玉龙一看这情形,不禁也起了怀疑。
但是杜三娘得理不让人,继续厉声问:
“叫他出来呀?你为什么不敢叫他出来……”
话未说完,屋内竟神情黯然的走出来一个白发苍须的黄衣老仆人。
紫兰一见,花容立变,不由惊得脱口埋怨道:
“车福,你?……”
杜三娘一看老车福,也不由大感意外的惊“啊”一声道:
“怎会是你?……”
话未说完,恍然回瞪着跟踪前来提刀大汉,切齿恨声道:
“你这没用的东西……”
提刀大汉赶紧惶声解释道:
“小的明明看到……怎的会……”
杜三娘未待提刀大汉说完,已怒哼一声,望着神情也显得不安的侯七,怒声道:
“咱们走!”
走字出口,尽展轻功,飞身向十字路口驰去。
侯七走的更快,他一看到杜三娘转身望他时,业已飞身扑向了就近的一栋茅屋后。
马玉龙因为这是人家“七星堡”的家务事,既然杜三娘不再追杀紫兰和婴儿,他当然不愿意再多事。
但是,白发苍苍的老车福却焦急的凄呼道:
“少侠不要放他们走,他们杀了少堡主,又毒死了少夫人……”
马玉龙听得大吃一惊,顿时明白了紫兰和婴儿身穿重孝的原因,大喝一声“站住”,飞身向杜三娘追去。
其余十多名持刀大汉一见,顿时大乱,分向四下逃窜。
杜三娘非常狡猾,她先向十字路口飞驰,接着身形一闪,也纵进了一栋茅屋后。
马玉龙当然要先捉住杜三娘,因为她很可能是谋害车少堡主的主凶。
是以,疾施“小挪移”身法,身形一闪,滑了一个弧形直扑那栋茅屋后,正巧截在杜三娘的前头。
杜三娘大吃一惊,魂飞天外,嗥叫一声,就地一滚,翻身滚进了屋后一片小树林内。
马玉龙焉肯放她逃走,正待扑进小树林内,“崩”一声机簧轻响,一道蓝光,挟着一丝劲风,一闪已到了小腹前。
马玉龙心中一惊,知是淬毒袖箭,一个闪身跨步,挥刀将袖箭拨落。
但是,“崩崩”连声中,一支接一支的淬毒袖箭,竟连珠般向他射来。
马玉龙不敢追入小树林内,因为到了里面袖箭可以穿透树枝,而挥刀却十分不便。
他本来可以掷刀将杜三娘杀死,但终究只是听了一面之词,不能不慎重行事。
挥刀拨箭的同时,循声看去,发现隐身对面屋角后面发箭的竟是手持判官笔的侯七。
马玉龙断定侯七也很可能参与了杀害车振庭的事,由于小树林内已没有了杜三娘的奔驰声,足尖一点地面,闪电般扑向了屋角后。
侯七一见,大惊失色,回身迳向后面的小片荒草乱石间逃去。
他可就没有杜三娘幸运了,只觉头上一阵清风吹过,亮影一闪,马玉龙已落在他的身前。
侯七这一惊非同小可,惊呼一声,回身就跑。
马玉龙怒哼一声,一个箭步向前,飞起一腿踢在侯七的后臀上。
侯七一声嗥叫,仆身跌倒,一连向前滚了几滚,仰面躺在地上。
马玉龙气他在箭上淬毒,宝刀向他面颊上轻轻一点,一只耳朵已应力掉在地上。
侯七觉得寒光耀眼,冷焰拢面,左颊一惊,接着一阵剧痛,不由吓得“哎呀”一声,惶急哀求道:
“大王饶命呀!大王饶命呀!……”
马玉龙剔眉怒声道:
“我再对你说一遍,我不是什么大王……”
侯七急忙惶声改口道:
“大侠饶命呀……”
马玉龙将刀尖向侯七的面门上一指,同时沉声道:
“要想活命容易,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侯七见耀眼的刀光就在面前,脸上的根根汗毛都直竖起来,忙不迭的连声道:
“好好好,您问什么小的回答什么……”
马玉龙冷冷一笑道:
“宝刀飞快,随时可以切下你的脑袋,不怕你不说!”
侯七面色如纸,心胆俱裂,巨大的汗珠已从额头上滚下来,不由慌声道:
“大侠……请问,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马玉龙沉声赞了声好,立即问:
“你在‘七星堡’担任什么职务?”
侯七急忙道:
“担任采购置办!”
马玉龙道:
“这是一个人人羡慕争取的职务,多是心腹亲信担任,你想必是车少堡主的亲信?……”
侯七急忙道:
“是是,我家少堡主一向待小的不薄……”
马玉龙面色一沉,怒斥道:
“既然对你不薄,那你们为什么还害他?”
侯七一听,立即愁眉苦脸的凄声道:
“哎呀大侠,您怎的听紫兰那丫头胡说……”
马玉龙道:
“这是老家人车福说的……”
侯七无可奈何的说:
“车福是紫兰那丫头的干爹呀!”
马玉龙却沉声道:
“她既然直呼你们少堡主的名字,怎还会是丫头?”
侯七立即道:
“大侠有所不知,她本来就是丫头,但因为她脸蛋长的美,被我家少堡主看上了……”
马玉龙一听“长得美”,立即回想了一下紫兰的容貌,的确称得上清丽秀美,娟秀脱俗。
心念间,侯七已继续说:
“……有一天我有少堡主喝酒了,加上她的刻意引诱,就和我家少堡主……”
马玉龙哪有心情听这些事,立即沉声问:
“现在你们少堡主怎样了?”
侯七不迟疑的正色道:
“现在好好的呆在‘七星堡’里呀!”
马玉龙俊面一沉,怒斥道:
“胡说,那紫兰为什么身穿重孝,老车福为什么说你们害死了少堡主……”
侯七立即焦急的说:
“大侠您上当了呀!这是他们施的‘借刀杀人’之计,嫁祸小的们的阴谋呀,希望借您大侠的力量,解除他们的危机呀……”
马玉龙沉声道:
“紫兰身穿重孝,又……”
“大侠您别提了呀!如果我家少堡主死了,我们为什么不穿孝?她干爹车福为什么不穿孝?……”
马玉龙一听,心想:对呀!老车福应该也穿孝呀?
心念电动,不由沉声问:
“那她背的孩子……?”
侯七立即无可奈何的说:
“那是她自己和魏志云生的呀!”
马玉龙听得剑眉一蹙,不由迷惑的“噢?”了一声,觉得这其中定有蹊跷。
侯七见马玉龙有些相信,急忙又正色道:
“大侠有所不知,我家少堡主和少夫人,结婚三年,一直未生,自从和紫兰发生了暖昧关系后,马上就怀孕了,所以就收了她做二夫人……”
马玉龙却不解的问:
“现在为什么要追杀她们母子两人?”
侯七立即道:
“因为孩子生下来,一点也不像我家少堡主……”
马玉龙一听,顿时想起了汪丽玲的话,因而沉声道:
“龙生九生,种种不同……”
侯七无可奈何的说:
“那也不能太离谱儿呀!浓眉大眼,黑黑的皮肤,简直就同魏志云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全堡没有人不说是他的孩子……”
马玉龙迷惑的“噢?”了一声问:
“那个护堡武师魏志云呢?”
侯七正色道:
“也跟着紫兰那丫头逃出来啦?陆护院他们跟踪到此地,眼看着他们两人住进了那间茅屋里……”
马玉龙却不解的说:
“可是,在屋里出来的是老车福呀?”
侯七有些懊恼的说:
“小的方才不是说了吗?老车福是魏志云和紫兰的干爹!很可能老年福是先出来找房子的……”
马玉龙不由迷惑的问:
“这么说,那个姓魏的武师仍躲在房子里了?”
侯七毫不迟疑的正色道:
“绝对在里面!”
马玉龙又不解的问:
“既然你们理直气壮的前来杀他们,为什么见车福你们就跑呢?”
侯七立即愁眉苦脸的说:
“大侠有所不知,车福自小就跟着老堡主行道江湖,武功了得,三娘和小的等人,都不是他的对呀!”
马玉龙想了想老车福的龙钟老态,不禁迷惑的“噢?”了声,但想到两次掷出打手的威势,如果车福不是伪装藏拙,便是姓魏的武师仍在屋内。
心念及此,不由沉声道:
“你和杜三娘一共带来了近二十名强壮打手,如果你们一拥而上,我不信你们不能将老车福制服……”
话未说完,侯七已看了一眼“虎头凤尾刀”,微显紧张的说:
“可是,还有你这位手持宫大王宝刀的大侠在场呀!”
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这才惊觉到巴德彪为什么一直叮嘱他尽量少施展这口刀,原来这把刀对武林黑白两道的震赫竟是如此的巨大。
心念电转,只得望着地上的侯七,沉声问:
“以上你说的,可都是实话?”
侯七急忙道:
“都是实话,如有一句虚假,您马上砍下我的脑袋。”
马玉龙正色问:
“你可敢跟我去和他们对质?”
侯七毫不迟疑的正色道:
“好!小的马上跟您去!”
说此一顿,想到方才紫兰听到马玉龙的“宫大王”时,曾经娇躯一颤,花容大变,心中一动,继续道:
“小的敢说,只怕那丫头已跑了。”
马玉龙一面将刀撤回,一面惊异的“噢?”了一声。
但他仍怕侯七施的是“拖得一时算一时”之计,先求活命,然后再伺机逃起。
因为,侯七生得猴头猴脑,小眼秃眉,为了防他施诈逃走,只得道:
“为了证明你说的话都是真实的,在下先给你服一粒‘七日绝命珠’,如果对质无误,在下以上给你解药……”
侯七一听,面色大变,不由惊得惶声道:
“大侠放心,小的句句都是实话,绝对不会逃走呀……”
但是,马玉龙已在镳囊内取出一粒专打穴道的红泥弹珠立即望着侯七,沉声道:
“既然你无心逃跑,那你怕什么?把嘴巴张开!”
侯七知道不吃马上就砍脑袋,吃了还可以多活几天,说不定在这七天之内,还有药可解。
心念及此,十分无奈,只好把嘴巴张开。
马玉龙见侯七拒服,心中多少又有些怀疑,只得将小泥珠弹进侯七的嘴里,却脚在他的肋腰上轻踢了一下。
侯七浑身一哆嗦,“喀”的一声咽了下去。
马玉龙立即道:
“站起来咱们走吧!”
侯七战战兢兢的爬起来,刚刚恢复红润的脸再度苍白起来。
他并没有马上走,却愁眉苦脸的说:
“大侠,万一老车福打出——把毒砂怎么办?……”
马玉龙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
“什么毒砂?”
侯七故意神色一惊道:
“大侠方才没有看到哇?老车福是专打“七步追魂砂”的能手,他方才手上已经带上了皮手套了呀?”
马玉龙听得心中一惊,但却迷惑的说:
“我方才没有注意到……”
侯七立即懊恼的说:
“哎呀大侠,要不杜三娘为什么吓得转身就跑呢?”
马玉龙见侯七有意拖延,立即沉声道:
“少噜嗦,快跟我走!”
但是,侯七依然紧张的说:
“大侠,万一老车福打出一把毒砂,咱们两人都没命啦!”
马玉龙立即沉声道:
“你放心,你会叫他立时自食恶果!”
为了表示不怕侯七逃走,说罢转身,当先向几座茅屋前驰去。
侯七目光闪烁,神情迟疑,虽然展开身法向前跟去,但却故意逐渐拉距离。
前进中的马玉龙,举目向那间茅屋前一看,发现屋前地上只剩下两个被点了昏睡穴的打手,而铁婆婆一个人站在那里,正以冷冷的目光望莆他。
马玉龙看得心中一动,立时加速了身法,一个起落已到了铁婆婆的近前。
由于发现紫兰和老车神的茅屋里一片漆黑,毫无动静,不由急声问:
“他们人呢?”
铁婆婆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淡然道:“跑啦!”
马玉龙一听说“跑啦”,心中一惊,脱口急声问:
“怎的跑了呢?”
铁婆婆哼声道:
“你问我,我问谁?”
马玉龙只得问:
“你也没看到他们走?”
铁婆婆小眼一瞟上房屋门口,淡然道:
“你进去一看就知道了?”
马玉龙一听,立即飞身纵进屋门内。
由于这间茅屋算来应该是上房,因而是座一明两暗的房屋。
他奔至右边的内室门前,挥臂掀开了门帘,只见铁婆婆两手抱胸,仰面望着夜空,神色间充满了嘲弄,似乎在说狗拿耗子。
马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