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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重楼难锁相思梦-第58部分

小说: 重楼难锁相思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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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
    “以后你别弄这些事,我来做,今天病人多了些,所以回来得晚了,你别生气。”过了一会儿,苑荣说道。
    “我不是为这个生气!我吃饱了,你慢慢吃!”玄衣放下筷子,跑出了房门。她跑到院中,对着树干踢了几脚,这个呆子,做了什么全然忘了,还真当她陌生人了,难道还要让她来提醒他吗?踢累了她坐在石凳上,将手放在桌上,把头伏了上去。
    苑荣看着她只扒了一口的饭,也没了胃口,默默地放下了筷子。来到院中,见她伏在那里一动不动,本来说过不管他的心终是没能忍住,走到了跟前。
    “玄衣,别伏在这里睡着,会伤风的。”
    她没有动,苑荣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抱起来,玄衣也没有反抗,任由他这么抱着,眼敛低垂,竟不看他。
    “别跟我怄气了,你说吧,要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他边走边低声说道。
    玄衣睁开了眼,枕在他的臂弯看着他,手揪住了他胸前的衣襟。“你都说不管我了,我哪敢跟你怄气啊!”
    苑荣看着她尖尖的小脸,这段日子来几乎瘦了一圈,本想真的不想管她了,可是总是硬不起心肠。“算我错了,好吧?我答应过会好好照顾你的,怎么会不管你呢!”
    玄衣的泪掉了下来,这段日子以来,她总是动不动就掉泪,似乎要把多年积累的泪水全部倒出来,一点也不像她了。有时候她自己也想,是不是因为苑荣太宠她了,所以变得娇气了。
    苑荣走回厅前,将她放到凳上坐好,心底的防线全部因她的泪而瓦解了。“别哭,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别哭。”
    玄衣听他这话哭得更厉害了,苑荣无奈,只得将她搂到怀中,轻轻抚慰。她的头埋在他胸前,露出了一片粉嫩的脖颈,她将头歪了歪,将眼泪鼻涕全蹭在他身上。苑荣暗叹,她的动作有时候有些小小的无赖,就像是个小孩子。忽然间视线一转,被她颈侧的一片红斑吸引。
    “这是什么,玄衣,你的颈上怎么会有红斑?其他地方有没有?”联想到她最近的状态,苑荣生怕她得了什么病。
    玄衣抬起了头,眼泪已经干了。“你说这个吗?”她拉开了衣领,指着上面深深浅浅的斑点。
    苑荣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的颈间全是。
    “手上有没有?”他愣住了收不自觉地抓紧。
    “放手,你再捏,我的手又要青了!”玄衣说道。
    “又?”苑荣迷茫地看着玄衣,慢慢思索,有一些片段从他深藏的记忆里显现出来,“这些……是……是我弄的?”
    “是狗咬的!”玄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苑荣看着她脸越来越红,眼睛里有东西在苏醒,唇角慢慢浮现出笑意,他说道:“对不起,我喝得太醉了,不大记得了!”
    “不记得算了!”玄衣起身欲走。下一刻,她被拖进了一个温暖的怀中,苑荣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许下承诺:“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玄衣,嫁给我!”
 69、南国芳春
    难过的春天来得特别早,北方还在白雪皑皑,这里已是春意盎然。
    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喧嚣了一天的院落终于安静下来,苑荣回到新房内,玄衣穿着秀满团花的大红嫁衣,正端坐床前,听到苑荣的声音,一把扯下了大红盖头,吐了吐舌头说道:“人都走了?我好饿!”
    苑荣的脸上有着些许酡红,呢是喝酒的缘故。
    “饿了你就先吃啊,咱们可没那么多规矩。”他说。
    “我都偷吃了几回了,”她笑道,“幸好四丫不是我的丫环,不然我耳朵要被她念起老茧来!”
    “原来你不让我买个丫环,就是这个意思啊!”苑荣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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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衣上前拖住他的手,调侃道:“大哥这双巧手,等闲人我是看不上眼了,是谁说的要一辈子对我好?现在后悔可是来不及了!一经出售,概不退货!”
    “哈哈!”苑荣忍不住笑了,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迷醉,“不后悔,永远也不会后悔!”
    他的眼睛黑色幕布上缀着的宝石,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嘻嘻地吻沿着每根手指落下,带起一阵**,像电流一样传遍玄衣的全身。
    “玄衣,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真的成了我的妻!”苑荣的额抵着她的,语音颤抖。
    玄衣腾开了手,抚上他的鬓边,将他如墨的黑发顺了一缕到跟前,与她的相缠。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玄衣说道。
    苑荣抬起了她的下颏,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他的眼睛那么黑,那么亮,像一口深井,将玄衣吸了进去。她伸出手,指尖从他的眉际瞄过,摩挲着他脸上的线条轮廓,这个男人,将会陪伴她一生,她知道他会宠她,爱她,一如既往。
    苑荣觉得喉中干渴,他盯着面前殷红犹如樱桃的小嘴,只想赶快将它含在口中,好解去那一身的燥热。自从醉酒那次后,他和她最亲近的接触只是抱一抱,搂一搂,这一天他已经盼了很久了。带着些微忐忑,他的唇覆上了她的,温柔地轻触着,一阵酥痒的感觉传遍全身,她的唇上似有魔力,令他心跳加速,血液奔流。
    玄衣的手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颈后,攀住了他的肩,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一些。苑荣渐渐用力,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合二为一。玄衣轻轻呢喃了一声,他再忍不住,身上燃烧起腾腾的火焰,一点一点地聚集,仿佛要将他烧融。一把抱起她走到床前,将她轻柔地放在红木雕花大床上,她躺在绣着鸳鸯戏水、龙凤呈祥的锦被上,发髻早被苑荣挑开,乌丝满床。
    苑荣的吻再次覆上,他将她压在身下,高大的身影与她的想贴合。他的吻仿佛一把熊熊燃烧的大火,愈来愈狂热,烧得她再无退路,十指无助地抓着床幔,绞得紧紧地。察觉到了她的紧张,他强忍着自己的焦渴,与她十指相扣,轻柔地吻着她,喃喃地唤着她的名字,说着深藏心中许久的爱恋。在他的安抚下,玄衣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在他的柔情之中融化,他的身子却早已坚硬如铁。感觉那坚硬抵着她,玄衣的脸更烫了,她目光迷离地看着他,微启檀口,不胜娇艳,苑荣的手摸索过来,颤抖着解开了她的衣衫。床帐放下,一室旖旎,只听得喘息声由轻变重,苑荣的长久以来的相思终于找到了归宿,化作浪潮,扑向他心爱的女人。玄衣紧紧地抱着他,任由他带着自己在大海中沉浮,直到汹涌的浪潮铺天盖地地将两人淹没。这一夜,说不尽的缱绻缠绵,苑荣一直将玄衣搂在怀里,仿佛世间最贵的珍宝,不舍得放开。
    早晨玄衣醒来,迷糊中感到入手处是一片温热,睁开眼,她的手放在苑荣的胸前,头枕着他的臂膀,将她牢牢抱在怀中。而他正低着头,深深地、静静地、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大哥!”玄衣叫了一声。察觉到两人均未着片缕,面上不禁一红。
    他低沉地笑声响起,凑过头来,在她的唇上轻吻了一下,看着她认真地说道:“玄衣,我真怕这是场梦,梦一醒,你就不在身边了。”
    “不会,我答应过你不走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会丢下你!”玄衣说道。
    他低下头,再一次热烈地吻她的脸颊,她的耳垂,她的唇,黑发缠绕在她雪白如玉的肌肤上,玄衣初经人事,不堪承受,赶紧推开他,愁眉说道:“我饿了,昨晚被你一搅,都忘了吃东西。”
    苑荣苦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说道:“好吧,昨晚累了,你再躺会儿,我去给你做饭。”
    玄衣趴在被中,看着他披衣下床,离去前他又回来,在她脸上不舍得吻了一下。心里眼里全是他的爱意,他的关心,她笑着闭上眼,心中被满满的温暖涨满,爷爷,你看到了吗?这个男人对我很好很好,我没有选错,对么?
    苑荣回来时,玄衣已经起床,她改穿了一身轻便的装束,不过依旧是鲜艳的红,透着喜庆。她正在洗脸,铜盆中倒映出她的容颜,一张脸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许是初为人妇,眉梢眼角尽显风情。她对苑荣微微一笑,站在那儿,说不出地动人,正可谓峨眉颦笑兮,将言而未语;美目流盼兮,嗔视而有情。
    苑荣屏着气走到她面前,抬手轻轻触了一下她的脸,感受到了温暖的血液在他指尖下流淌,他轻叹一声:“玄衣!”这宛如精灵的女子,他竟然真真切切地拥有了她,幸福来得太快,他生怕这是老天的一个玩笑,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玄衣抬手抚平了他的眉,将桃木梳子交到他的手中,歪头轻笑:“郎君为妾梳妆否?”
    “夫人有令,敢不从命!”她的笑颜令他安心。她端坐妆台前,含笑看着镜中的他。不用上妆,她已是这世上最美的饿红颜。
    玄衣什么都学会了,就是不会梳发,那些复杂的发式,对她来说难于登天,以前在景府有丫环小雪给她梳,逃出来后没有小雪在身边,她只得用一根带子将长发束住,没想到苑荣却有一双巧手,他梳的发髻,胜过小雪许多,于是从此后他便成了玄衣的专职发型师,幸好他对这项工作亦是喜欢。
    她凝视着镜中的他,桃木梳子轻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一缕一缕被他挑起,梳成复杂的发髻。他的表情专注,仿佛握在手中的不是她的发丝,而是他的依恋。
    玄衣静静地看着他,情不自禁地浮起一丝笑意。他恐怕是世间最温柔,心思最为细腻的男子了。当时逃得匆忙,过了许久她才想起没有见到小雪,不知道自己一走,她留在景府,景流觞一家会不会为难她。苑荣却告诉她,他已做了安排,自若云走后,景家人对林惟书那个傻子已经完全忘记了,他吩咐林惟书带着小雪在他们之前就离开了景家,他对林惟书说这是玄衣的安排,如果他听话,玄衣随后就回去江南林家找他,否则他永远也见不到玄衣了。没有人陪他玩,林惟书在景府已经呆的不耐烦了,一听说要离开,当然高兴,带了小雪很快就没了踪影。苑荣给他们准备了足够的盘缠,有小雪那个机灵的丫头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梳好发髻,小两口正要吃饭,外面传来拍门声。
    “这么早,会是谁呢?”玄衣诧异地问道。
    “医馆关闭了,兴许是有急患,不得已找了上门来,我去看看。”苑荣身形一展,掠出门外。
    其实今日是他们在清浣撑的最后一天。两人商定在这里成了亲,然后就按图去寻找宝藏,取出祝天舟所藏武功秘籍。不管报不报仇,苑荣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玄衣,尽管他的小妻子告诉自己有了一身强大的灵力,已经不怕任何危险,可是他还是不放心,总想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脚步声传来,苑荣领着客人进屋了,玄衣惊诧地起身,不是熟人他不会往家里带,又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在这里,来的是谁呢?
    “啊,景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玄衣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景晴本来带着笑,看到她一身新嫁娘的打扮,那笑容忽然就没了。
    他长大了嘴,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嫁人了?”
    “对了,还未跟恩公说呢,我和玄衣昨日成的亲,若是你早来一步,就可以喝到我们的喜酒了。”苑荣笑道。
    景晴讷讷说道:“是可惜……晚了一步!”
    “我叫你一声景大哥,你不会介意吧?”玄衣问道。
    景晴摇了摇头:“姑娘客气了,能得姑娘叫一声大哥,景某求之不得。”
    “那么,景大哥就不要见外了,你就直呼我玄衣吧。”
    “这……”景晴看了苑荣一眼,心想着直呼他娘子的名字,毕竟不大好。
    苑荣笑道:“不必顾及我,玄衣的意思与我都是一样的,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景大哥亦不是外人,直呼名字就好!”
    “那好吧,玄衣,苑荣,你们怎么没有按原计划去落霞山庄?我到那里找你们,扑了个空,庄主说你们从未去过。”景晴说道。
    “出了点意外,玄衣受了伤,我们便在这里耽搁下来了。”苑荣说道。
    “怎么样,要不要紧?”景晴着急问道。
    “不过是眼睛看不见了,现下已经好了,多谢景大哥挂心,”玄衣答道,“景大哥是专程找我们而来么?”
    “既是公事在身,也是专程来找你们,”景晴说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京都有了变故,皇上驾崩,遗诏废太子柯,传为于淳王,太子疑心诏书是假,皇上是被人所害,密封消息不发丧,如今京中国师及宰相一派支持太子即位,国舅爷复出,与大将军李悦等人成一派支持淳王即位,京中局势紧张。我来是告诉你们,淳王知道玄衣是巫家传人,而且玄火令也落到了你手中,他迫切想找到你,借你之力与国师抗衡,同时想找到玄火令中的宝藏,占为己用,所以你们千万莫要回去。”
    “多谢大哥相告,”玄衣说道,“朝堂之争我们夫妻不想参与,也不会参与,我是巫家人不假,我的法术却只为造福苍生,抢权夺利的事我不会去做,至于什么玄火令,我压根没有,世人要以为在我的手中,就让他们以为去吧。”
    苑荣笑握着她的手,补充道:“我们夫妻只想隐居避世,平平安安过一生。”
    “这里是三国交界之处,若是纪国内乱,另外两国必不会安生,恐怕不日这里也不太平,我建议你们还是离开此处为好。”景晴说道。
    “我们今日就要离开,”玄衣说道,“说起来还正好,景大哥晚一日来也遇不到我们了。”
    “去哪里?”景晴问道。
    “行医救人,尝尽人间百草,是我夫君的心愿;游历天下,阅尽世间风景,则是我一生所好!所以没有个固定的地方,景大哥说的落霞山庄,我们总有一天也会去,到了那里,一定会去拜访,讨了景大哥这个人情。”玄衣说道。
    苑荣见她答得很是顺溜,心中感叹,玄衣如此精明,对救命恩人尚且虚虚实实,看她不过双十年华,也不知是何等样的人教出来的。
    景晴与两人闲谈一阵,一同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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