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 倾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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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手不知何时抱住他强壮的脊背,修长的腿环住他律动的腰杆,指甲胡乱地划在他强韧的皮肤上,纤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迎向他,带着微微的凄楚和惹人怜爱的美丽。她呼吸急促,口中喃喃,双颊潮红,乌沉沉的黑眼睛,如暗处流动的水,清澈而迷离。燕好处的痛苦慢慢退却,随着他原始而狂野的节奏,化作极致的快乐、极致的甜蜜。
他一次次强悍的掠夺震碎了她的世界,震撼着她的身体。直到登上顶峰的那一刻,他扣住她的脸颊,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迷乱的眼睛,看着她在自己冰冷的目光下,如何呻吟颤抖,如何混乱战栗。
他在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她:她的消极抵抗究竟有多可笑,此刻的她到底有多无力。
当一切平息的时候,她像只小动物一样绝望地呜咽,泪水成串地流出来。她真的很想恨他,可是他偏又在她最最难过的时刻,吻干她的泪水,在她耳边喃喃着自己的温柔。
他对她说了好多好多的话,都是一些久远泛黄的记忆,从他漂亮的嘴唇里轻轻地飘出来,用无限温存的语调,爱怜着她的苦痛。
陆家老宅里的秋千,南山的枫树,旷野上的星光,金黄的秋叶。秋风过处,院子里总像下了一场金色的雨。还有那只美丽的蝴蝶风筝,被她的哥哥们一次次地踩烂,又被他一次次地修好……
这些他们共同拥有的好时光,这些只鳞片爪的片段、旁枝末节的琐碎,很多都被她自己遗忘了,他却记得,一个人将它们保存得这么好。只期待着重逢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细细回味,隔着重重的光阴,与她重温过去的种种。
可是,他没有想到,朝思暮想的重逢,却是这样悲伤的结果。
他吻着她泪湿的睫毛,怀里的人依旧泣不成声,他轻轻低喃着,“未曦,一定有什么地方错了,这与我预想的重逢差了太多太多……”
未曦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她也想知道,从十四岁开始,这个男人被她珍藏了七年,整整七年。她把他藏在主里最隐秘的角落,与他单独待在一起,不与人知晓。而现在,为什么明明可以紧紧相拥,却只有痛苦的占有,没有期待中的幸福甜蜜?
他又一次覆在她身上,将她的纤细手腕按在雪白的枕套上,强悍的肌肉紧贴着她每一寸柔软。她泪眼蒙胧,疼得浑身乱颤,近乎哀求地望着这个无情占有她的男人,只觉得全身的气力被什么东西抽得一干二净。
她没有力气再去跟他争论什么,反抗什么。只是任他抱着,任他细碎地亲吻,任他一次又一次地霸占她的身体,还有那句他重复了无数遍的话,魔咒一般,冰冷地回荡在她幽暗未明的梦里。
他说:“未曦,你是我的。”
一想到这里,未曦发觉自己好像更冷了。她胡乱地搓了搓胳膊,好像这样就能暖和起来。她走的时候阮劭南还没有醒,他似乎累到了极点,而她就这样逃走了,没给留下只言片语。她不太敢想后果是什么,也不知道如果这真是一个关于爱情而非复仇的故事,一般发展到这里,女主角应该做些什么。
出于本能,那一刻,她只想离开。
巴士已经开进市区,未曦下车后,打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家。
如非拿着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看着躺在床上发汗的未曦,拎起她的手腕问:“这算怎么回事?”
“我在一个错误的时间,一个错误的地点,跟一个错误的人,进行了一场错误的谈判,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我自食恶果。”未曦一口气说完,喝了一口姜汤。
如非盯着她半晌,最后无奈地耸耸肩,“你让我无话可说。”
未曦点点头,边喝姜汤边说:“那就什么都别说了。”
未曦再没看如非,只顾着低头喝姜汤。她知道,自己对这件事情的反应在如非眼中是过于麻木了。可是她能如何?她自己还处于混乱之中。该做的,不该做的,可以做的,不可以做的,在这十几个小时里,她统统做了个遍。
未曦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她不该在这种时候,用这样的方式挑破一切,恰好给了对方一个理由,一个明明伤害了她,还可以振振有词的理由。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未曦正在喝姜汤,被吓得一抖,差点洒出来。
如非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是我的。”
未曦这才想起来,她从阮劭南的别墅出来后一直没开手机。
如非接了电话,先是愣了愣,然后看着正在喝姜汤的未曦,把电话递给她,“找你的。”
未曦刚刚有些红润的脸,刷地就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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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非看着未曦惊惶不定的样子,拿回电话应道:“阮先生,她睡了。”
未曦不知道阮劭南说了什么,只看到如非一边打电话,一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然后捂住手机对她说:“他说,如果你不接,他马上就过来。”
未曦发觉,这个男人总是可以把她逼到绝路上。没有选择之下,她只有拿起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阮先生,你找我?”
“未曦,我们需要谈一谈。”他的声音好像冬天的风,又清又冷。
“阮先生,我想……”未曦迟疑了一下,“我们应该已经谈过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决定?”他的语气听起来非常不悦。
“是。”
他又在笑,仿佛漫不经心,可是未曦知道,这是他发怒前的前兆。
“我的小未曦,你不该这样。”
未曦的心一下吊到嗓子眼,她刚想说什么,只听咔嚓一声,一阵忙音,他干脆挂断了电话。
“他说什么?”如非问道。
“他说……”未曦好像还没回过神来,“我不该这样。”
如非皱了皱眉,“什么意思?威胁?还是请求?”
未曦将手机还给她,苦笑了一下,“声音像请求,语气……更像威胁。”
“靠!”如非一下站了起来,摩拳擦掌,“就当是威胁吧,那有什么是他做不到的?或者,有什么是他害怕的?人家就要杀上门来了,我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未曦绝望地摇了摇头,“据我所知,没有。”
如非近似悲悯地看着她,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现在能为你做些什么?”
未曦只觉得头疼得像针扎一样,她一下栽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替我收尸吧……”
如非一把拉起她,“未曦,我说过,别跟我开这样的玩笑,这不好笑。”
未曦望着如非担忧的眼神,叹了口气,抵着她的额头,严肃地说:“我没开玩笑。如非,你要有心理准备。我是在陆家长大的,所以有预感。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它的猛烈程度或许不亚于一场狂风暴雨。无论是阮劭南,还是陆家那些人,他们才不管我是不是无辜,是不是根本无心参战。只要有需要,他们任何一方都会拿我垫背,根本不会犹豫。”
第九章 狭路相逢
我不是劭南,没那么好的风度。记着,下次别把厌恶那么明显地摆在脸上。这样的女人,让人倒尽胃口。
※ ※ ※ ※ ※ ※
不管是不是玩笑,从那天晚上开始,如非就紧张得好像一根拉紧的琴弦,时刻处于断裂的边缘。未曦倒是跟往常一样上课,上班,有时间就跟大家一起消夜,一张脸看不出任何波澜。
可是如非知道,未曦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她在害怕,一种古怪的害怕。这种害怕不是表现在脸上,不能诉诸语言,甚至无法宣泄,而是刻在了她的骨血里,与她严丝合缝,如影随形。
可怕的是,她根本无力挣扎。因为她生命中的某一部分,已经打上了那个男人的烙印。或者说,是那个男人用一种近乎狡猾的手段,在一张白纸上画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这让如非感觉到残忍,这是一种看不见的暴力,击打的是你的神经,会让你流出看不见的鲜血,却又呼救无力。
相反,阮劭南似乎过得春风得意,向来低调的人一反常态地频繁见报,身边总是伴着不同的美人,环肥燕瘦,花红柳绿。他也一直没有找过未曦,仿佛他们又回到原来的样子,成为不同世界的陌生人。仿佛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像一场猝不及防的噩梦,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所有的风暴似乎瞬间息止,仿佛一下子,未曦就被他遗忘在街头巷尾的人潮中。
如非曾经想过,如果这就是那个男人报复的方式。她实在不知道,他究竟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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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曦对他的绯闻未置可否,没看到她失望,也没看出她庆幸。只是有时,她会对着电视上的他若有所思,仿佛遗失了什么。
看到这样的未曦,如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为她高兴,还是难过。
她知道那个男人对未曦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她整个的童年、少年,乃至整个人生最美好,也是最绝望的憧憬。
“绝色倾城”倒是如往昔一样声色糜烂。生死离别,婚丧嫁娶,那都是外面的事。任凭外面的世界如何改变,这里依旧歌舞升平时。
阮劭南没再光顾过这里,他本来就很少到这种地方消遣。凌落川依旧是常客,只是没有再要如非陪酒。可是,负责给VIP包厢送酒水的未曦,却不可避免地要与此人狭路相逢。
他从来就不是绅士,更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个人似乎永远生活在道德规则之外,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从不遮掩晦意。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看着未曦的时候,总是那么放肆无礼。不过一直以来,或许是碍着阮劭南的情面,他倒也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可是现在……
未曦半跪在地毯上,将香槟从冰桶中拿出,用开瓶器熟稔地打开,然后倒进杯子。凌落川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包厢很热闹,几个小姐与凌落川带来的客人在唱KTV。有几个人喝高了,唱得荒腔走板的。
这种噪音早就习惯了,听多了也不觉得难听,不过这本事还真不是一天能练出来的。
“喂,这首唱腻,换首歌吧。”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这里都是电脑点歌,小姐都会做。未曦忙着给每人的酒杯加冰,等她抬头的时候,音乐还在放着,人却已经走光了。
只除了一个人。
这种情况摆明了是清场,未曦有些紧张,下意识地看了看包厢的门口。
凌落川却笑了,懒懒地靠在沙发上瞧着她,“你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他凌落川是不吃人,可是做出的事比吃人还恐怖。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未曦至今心有余悸。
凌落川见未曦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你别这么紧张,我没叫他们这么做。不过是大家看到我一直盯着你看,就自作主张做了一些事。放心吧,你是劭南的女人,我跟他既是哥们儿,又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他的女人我不会动。”
忽然听到阮劭南的名字,未曦有些恍然的痛楚,她抬起头看着凌落川,没什么表情,“凌先生,酒已经倒好了。如果您没事,我就出去了。”
“等一下!”凌落川一把拉住她,毫不控制力道,未曦跌坐在沙发上。
“你干什么?”未曦有些紧张地看着眼前这张阴晴不定的脸。
“别这么急着走,有话跟你说……”他忽然贴在她耳边,好像真想跟她说什么。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的嘴唇若有若无地滑过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吹在她脖子上。于是,那一夜狂乱的记忆,一下子被他毫无防备地勾了出来。
未曦下意识地别过脸,耳根霎时红了一片。
凌落川顿了一下,一把扳住她的下巴,锋利的眼神好像手术刀,盯着她看了半晌,了然一笑,“你跟上次不一样了,呵……真没想到,劭南在女人方面向来谨慎,这次的动作还真是快。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快……就被他打入冷宫了?”
这个男人今天是专程来看她笑话的吗?那他未免有点无聊了。
未曦有些嫌恶地推开他的手,哪知这个人偏偏有些恶趣味,别人越不喜欢,他越想捉弄。
他的手稍一用力,未曦的头颈就被他扣在沙发的靠背上,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未曦不敢妄动。
男人微微一笑,仿佛很满意,咬了一下好的下巴,“其实我是想告诉你,我真是挺喜欢你的。你一天是他的女人,我就一天不动你。可是,如果你们现在分道扬镳了,那不如考虑一下我。你看,他有的我都有,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而且,他那个人每天只想着赚钱,多没情趣。我对女人一向没什么耐性,不过,对你例外。或许……”他用大拇指摩挲着未曦的嘴唇,兴致勃勃地说,“我们可以先谈个小恋爱,培养一下感情?”
未曦发现自己对这个无聊又霸道的公子哥,已经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
“凌少,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现在的状况,就请你高抬贵手,不要拿我这个弃妇寻开心了。而且……”未曦笑了笑,“我虽然见识少,可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我还懂。”
凌落川诧异地看了她片刻,接着就笑起来,眉眼全都舒展开,很开怀的样子。
未曦的下巴被他用大拇指顶着,脖子还在他手里,她只能被迫仰视着他,心里七上八下。这人跟阮劭南一样,高兴也笑,不高兴也笑,全是一副侯门深似海的面孔,让人拿捏不透。
结果下一秒,他就扯着她的头发冷笑,“伶牙俐齿,当心,我早晚拔光你的大牙。”
未曦疼得头皮发麻,她很想知道,在她被这个魔王整死之前,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我不是劭南,没那么好的风度。记着,下次别把厌恶那么明显地摆在脸上。这样的女人,让人倒尽胃口。”然后出其不意地,他竟然张开雪白的牙齿咬她的嘴唇,惩罚似的,咬完一边,又换了一边。
他一定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未曦一边挣扎一边在心里骂他,可是怎么也拼不过他的力气。而这个男人似乎越玩越上瘾,手已经探进她的衣领里,顺势大力一拉,露出文胸的肩带。他低头一笑,用牙齿饶有兴趣地将它咬到一边,吻在她白玉般的肌肤上,很用力,恶意地留下一串串红紫的印记。
“凌落川,你放手!”未曦彻底被他逼急了,大声喝止他,连害怕都顾不上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阵刺耳的铃声,是防火警报!无数只脚在外面跑来跑去,“绝色”立刻沸反盈天,乱成了一锅粥。
“凌少……”保镖在外面敲了一下门。
凌落川这才放手,满意地看着未曦双目氤氲、又惊又怕的样子,安慰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整理了一下自己